枕鹤记-第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房子全变成了危房。
天色阴沉,偶尔雨止,天幕瓦蓝瓦蓝,像虚幻的世界。
这天真的变了吗?
朱绣挺着身子往前走,她真想先回头,可是,她拿不定颜涓若,如果他不回头,不挽留呢,自己求来,到最后,那个男人更加不把自己当回事。
朱绣在巷子口回转身,却看见他,那个有着非凡颜面的颜涓若耸着肩站在原地。
他挺直背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不知哪里,像一场虚空。
朱绣回转来,拉着颜涓若的胳膊,说:“走吧,别这样,我们之间,总还是可以沟通的。”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上了出租车。
“去哪里?”朱绣问。
“随你。”颜涓若说。
“这是在江洲,你是地主,怎么随我的便。”
“都说了随你的便。”
“好吧,要不要陪我回去一趟,我爷爷家,我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这次回来还没有见到爷爷。”
“怎么可能?”朱绣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廖梅如火化,遗体告别,唉,颜老**难得不出现一下吗?也许不要吧,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又是长辈不懂。
“不了,涓若你回去吧。我一会去机场,深夜的航班,明天上午到了京都,有些事情办完,再直飞拉萨。夏秋季的费瓦湖非常适合我,我也该回去了”朱绣欲擒故纵。
“如果,如果我愿意去尼泊尔呢?”颜涓若悻悻地,语气里有些玩世不恭。
“那,恭候你。”朱绣做出雀跃的样子。
颜涓若展颜一笑,魅力四射,让朱绣一愣。
坠落公子,落魄公子,剩下的只有这颜的,希望他不要打折磨损。
颜涓若坚持要跟朱绣一起去机场,两个人少不得又陪了一程。
其中,冷惠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里,江洲的老宅虽然在第三层,但因为是有年代的房子了,没有电梯,一二层都泡了水,冷惠在电话里希望颜涓若直接住到樱园。
樱园建在一个阳坡上,海拔大概有百米,地势高,一点也不惧洪水。
两个人在机场作别,转身,颜涓若经过出租车通道,准备直奔樱园。
“回来吧”冷惠叮嘱。
颜涓若意识到自己在同时与三个女人交往,做那种事,他也不惧同一时段有三个女人。
反正与他交往的女人,不管他怎么冷漠,冷脸,臭脸,没有一个女人记恨他,如果他不拒绝,也没有一个女人主动退出。
上天知道一个秘密,颜涓若从不主动出击追求一个女生,但如果女生追求他,他从来拒绝。
平等以待。
所以,还记得那个哈佛的学霸陈晨女生吗,她一味的敲边鼓,如果她主动,颜涓若眼一闭也会从的,而且不主动抛弃。
好吧,颜涓若在江洲还是有人收留的,冷惠在温度舒服的樱园等他,像妻子等着丈夫回家。
11,绿茶 小婊()
我们都是城市的过客。
说完这句话,朱绣在机场候机大厅里叹了一句,再没回头。
颜涓若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冷惠的电话,问在哪里?
颜涓若本来有些冷湿的身子与心情,被她这么一问,心里有一种小温火漫漫烘烤的感觉。
两个人在樱园碰面。
雨是暂时停了,空气闷热蒸人。
颜涵珍姑姑、唐念约教授、两个房地产老总、一个建材商、一个文创产业的女老板、两个区里的领导、一个街道社区的基层官员,冷惠把这些人,想烧杂烩一样,弄到了一起。
看起来毫无关联,却每一个都是圈子里信任的人。
比如,区领导,与冷惠居然是一个国学班的,游学国内,背背道德经,其中一个体格超级庞大的领导,真的就背起了道德经,5000字道德经全文,背的那个流畅。
还有社区的男主任,坐下来先从茶道说起,头头是道。
这个戴着眼镜,穿着肉红色棉麻实用的男士,坐在一群人中间,开讲:
茶者,木之叶也。
一般人都是乱喝茶。知道吗?中国是一个喝茶的大国,但国人懂得喝茶的并不多。
其实所有茶里,铁观音最不好。
为什么不好?你们恐怕还以为喝铁观音是有层次与高级。
因为每一年的茶协会抽查,铁观音的农药残留严重超标,连续几年都是这样。
好吧,一些人喝绿茶,殊不知,绿茶对人很挑剔。
我承认喝绿茶好处多,但许多人喝了绿茶,整夜不眠,其次,它对胃不好
还有,女人嘛,建议喝一些熟普洱,对,熟普洱。
可是,一杯质高味正的普洱,就是上百元。
嫌贵,不要紧,我这里有办法,春夏之交,请你跟着我进山,我们采野菜,定制
人人争着发言。
中国人的圈子,偶尔相聚,个个都博学。
社区的帅哥笑着说,我只喝绿茶。睡觉前喝都不影响睡眠。
两个地产商说,茶是好东西,只是,还是优质矿泉水最好。人的代谢一般在一个月左右,好的纯净水能够保护胃,帮助排除体内杂质,你看,我的脸上没有斑点,而你们,看看,或多或少都有斑点,这就是水造成的。毒素通过胃排除不出,就会通过人的皮肤泄出,这样就在皮肤上留下黑斑
大家七嘴八舌。
饭前不是打纸牌,就是清谈。
饭前个个都是君子。
抽烟除外。
等喝了点酒,如果酒桌上还有一两个姿色尚可的女人在,那谈话风格就变了。
八卦。
黄。
飞短流长。
官场人事任免。
谁谁犯事了。
谁与谁有染。
不一而足。
其中不管酒足饭饱后,某男与某女珠胎暗结。
这就是社交。
说好听的,雅集。
说难听点,空虚。
冷惠坐在文创公司女老板旁边。
女老板长了一双细长的眼睛,鼻子疑似隆过,山根处高高突起。尖的下巴仿若古时纺棉花的棉穗。
尖尖的,直指脚背。
冷惠坐在旁边,天然美女的灵秀,在第一眼并不明显。
文创老板低声介绍自己的另一个生意,连锁整容店。瞧瞧,我的脸上埋金线呀。脸颊处,一边一根一根五万到十万。不要到大街上随便找一家整容机构,要整容就整最好的。女人嘛,除了一张脸,其他名片都作废。
冷惠有意无意地看看文创公司老板。
整容过的脸就是不一样。
冷惠坐了一回出去了。
颜涓若坐不住,想到大厅里吹吹冷气。
国内的官员吸烟的比较多,且越是小圈子坐在小包厢里,抽起烟来越是志得意满。
几乎都是大烟鬼。
没办法,一天四包。
四包?
太多了,三包可以抽抽。
我一天两包,但在家我坚决不抽。
在家不抽,怕老婆骂啊?
老婆骂?她敢。我是怕女儿管。女儿不让老子抽,那就不抽。
十多个人,五六个男人吞云吐雾。
空调房。
最大的包间也不过二十多平方,一时烟雾腾腾。
女人安之若素。
颜涓若不抽烟。
他极其爱惜身体。
他有些不高兴冷惠为什么叫他来,是为了吃一顿饭吗?
在坐的官员,嘿嘿,小官,他一个也不喜欢。
来到大厅里,在侧面有一家做定制西装的店,他踱了两步。听到一排架子后有人在说话,是冷惠。
冷惠的声音一贯做作惯了,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却一直坚持说着。好像与一个男人,有些争执。
“我的事你别管。”冷惠说。
“有了新欢,我说话不讨喜了是不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乱喷,说的是你自己吧?你不是在渡口饭店长驻的吗,人家周老姐能够自酿美酒,听说政府里一个秘书长,呵,人家不知道秘书长是什么官,说政府里一个大官,天天在周小姐的酒里醉倒”
“都说了,她是我表妹”
“表妹!笑话,她哪里人,你不知道,要不要我告诉你。人家什么来历你都没弄清,哪里来的表妹,让人笑话。”冷惠啐道。
“好啦,好啦,这是在你店里,再说你的新欢还在你店里,一会好好吃饭,明天我一定联系你。今天来的客人”那个男人欲言又止。
“308包厢的?”冷惠追了一句。
“我告诉你,你别传出去。”
“你还没说,我怎么传?”冷惠有些不高兴。
“今天晚上我们七个常委全来了,呶,那个罗市长也在。说起来是给她接风,其实,来了两个神秘人物,廖副市长的事得追查”
“查?查她什么?人都死了,你们也太不厚道了。”
“女人之见,人死了,当然不追究,但事情要查清楚,牵连的人很多”
“不懂,你一直跟她不是一条线的,这事,你幸灾乐祸吧?”冷惠试探道。
“我还不至于,廖副市长渎职,能力不够,这些年江洲市发展缓慢,城建项目动辄得咎,上面是有意见的。但她有背景”
“你们这些男人,心理阴暗,见不得女人官比你们大。她有什么背景,人家丈夫不在了,个个虎视眈眈,说说看,有多少男人心怀不轨,又有多少男人真的同情她,帮衬她,我是看透了。”
“你呀,跟我抬杠呢。廖梅如哪里需要省领导帮忙,江洲的男领导更是一个屁。她走的是最高层路线。凭她,中南海想帮她的不是一个两个。要不是她的路子野,她老公的案子哪里能够偃旗息鼓,怕是老早就家破人亡。”
“现在不就是吗,颜老板跳塔死了,廖梅如车祸死了唉,人生如梦。”
“颜涵瑛什么事,你不知道。”男人的声音。
“不是说贪污吗?”
“表面上看是这样,检察院有卷宗,老颜几年前爱上了赌博,输掉了三个多亿。窟窿太大了,他自己其实是畏罪而逃。可惜,老颜有一个小本子,推测他是记了账的,只是那个本子他可能在自杀前烧掉了”
“那,太可怕了”冷惠吓了一跳。
“好吧,明天我去你那。上头来的人误机了,要迟点来,晚上的菜式你叮嘱一下,千万不要铺张。江洲父母官现在是如行刀背,人人自危”
“好的,明天不要食言你自己说,我们多久没在一起了,人家是弃妇吗?”
颜涓若悄声到了架子后的一个大圆柱后,屏住呼吸。
这个凌晨还与自己搂搂抱抱,成功进行了一次交欢后,叹自己很幸福很满足的女人,竟然如此放纵,如此乱的不知羞耻。
冷惠,真正是人尽可夫吗?如江湖上人说的。
颜涓若绕了一圈,返回了包厢。
反正众生乱相,不看白不看。今晚,就当一个看客吧。
看看这个冷惠如何与众人周旋。
12,极欲 秘果()
颜涓若把冷惠纳在身子底下。
一动不动。
冷惠憋红了脸。
她的身上似乎得了痒痒症。
尤其是局部地方痒得不能忍受。
可是,她不能主动。
过往各种,她一直一直克制不了,控制不了,掌控不了自己的这种痒痒症。
像一个贪吃猫,明知面前那份食物也许是有毒的。
可是,饮鸩止渴。比如投水赴死,不赴不行。
这渴,值得和着毒药吞咽,去死,大不了。
冷惠是感恩还是痛恨自己的这份过量的欲呢。
眼下,她想这个有着倾世颓颜的男人动作起来,像永动的机器,进行有规律或超乎规律的运动。
可是,这个男人的心理学,尤其是异性心理学,学的过于优秀。
他以静制动。
冷眼观察。
他要揭穿这个文弱的爱穿白衣的女子,要看看她人淡如菊的内里,是怎样的淫娃本质。
好吧。
天很配合。
不是说天人合一吗?
早晨,近处蓝色白云,远处白茫茫一片,天雨欲滴。
一场雨在酝酿之中,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冷惠娇小的身子被收纳在颜涓若的胸口,她是他的猎物,还是相反?
雨点清脆,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
稀疏的。
试探的。
胆小的。
萎迷的。
屋内的两个人作困兽斗。
哗,哗,哗哗。
雨终于下了下来。
大如倾盆。
轰然有声
不顾不管。
放肆作为。
两个蓄势待发的人终于插上了电源一般,强烈震动起来。
像世界末日就在下一秒。
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