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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枕鹤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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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相专心听着。

    王石山已有些醉意,裴相却越来越清醒。

    刘大娘到了陈太傅家,却又为何不与穹窿山的女儿刘爱莲,现在叫做秋妃的相聚,而陈太傅既然是个投机取巧的人,又为何不去揭发叛军首领刘雨锡的娘。

    看来,故事很多啊。

    裴相很想且听下文,王石山却有些语言不清。

    看来是真醉了。

    裴相起身,反客为主,扶了昔日知府,今日一介老夫的王石山就寢,借着昏黄的一豆灯水,看得见王石山满头的银发。

    而那枚古铜色的月亮,与亮得像钻石的星星,裴相竟是不敢再去看一眼了。

34,揭秘 谋杀() 
昏睡了三天。

    脑子里时有吉光片羽。

    但神志基本处于混沌。

    我的思维已快固化。

    秋妃,江洲这地盘太喜欢我这个秋妃。

    把我看做是一种祖上荣光。

    似乎我还是江洲这片子民的女娲娘娘。

    我是拒绝被捆绑的。

    女人,不管什么级别的女人,最好的是做自己。

    对了,那个廖梅如,我得带她走。

    这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女人。

    她的人生也有原罪。

    我得告诉后人。

    她毕竟是政客,太会损人利己。

    包括对待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颜涵瑛是她的替死鬼。

    这一点,世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内情。

    呵呵,也不一定。

    这要看谁最终拿到了颜涵瑛的那本宣纸册页。

    他是一头栽下去,跳楼死了,但在这之前,他是不甘心的,他必须通过一个渠道,让他唯一的后人颜涓若知道。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颜涓若的。

    在他叛逆期时,我们蝶族,差点误以为颜涓若是我们蝶族的人。

    但后来,他在自己的腕部拉了两刀。

    他在医院遇到了他的救命恩人,就是医院的那个女医生。

    这个女医生老了,我知道多少年来,她手上的人命案子,自己细想起来也会感到不寒而栗。

    她医术不精,但政治待遇高。

    宣传力度过大,把一个平庸的女医生吹成了一个神医。

    既然人为的吹成神医,她手下应该可以活过来的重症病人,都没能活过来。

    颜涓若的命,在这个女医生,也即杀人不眨眼的医生的手下,复活了。

    他从蝶族蜕变为人类。

    寿数增加了三四十岁。

    算他造化大。

    嗯,饶舌一句,这个女医生叫柳佩璜。

    瞧瞧我的记性。

    从前我是过目不忘的。

    这个柳佩璜真正儿的是个美丽女子,但最大的特长是会装白莲花儿。

    她这一装,认识了当时属于最大地方官,嗯,还是区管市,差不多是**的颜涓若的爷爷。

    你想想,一个美女医生认识了最大号的首长。

    见风使舵的人就知道怎么做了。

    柳医生就这样又红又专了。

    瞧瞧她80岁了,还与年轻有钱有势的女子混在一个圈子,就知道她多么怕寂寞。

    好了。

    我又得罪了一个女人。

    颜家公子本来可以得到他爸爸的极其隐晦的遗书,凭他超凡的智商,他一定会知道生身父亲为什么而死。

    这样,他的原罪就可以化解。

    不是他一直在追悔吗?

    他的母亲在他高中时,为他哭至红泪,并在雨中长跪不起。

    其实,廖梅如已提前向她的儿子忏悔。

    她对不起她的夫君颜涵瑛。

    可是,有一个生活极不检点的女人,对,她叫什么来着,她说自己是京都人,她的父亲是国部级干部。

    她有一个同胞孪生妹妹。

    呵呵。

    你最好什么都别信。

    这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她整了容。

    与她的妹妹面貌只有五分相似。

    现世的女人,整容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无比惊骇的事情。

    有的女人整容是为了美,但有人不是。

    对了,这个据说在尼泊尔发了大财,在西藏拉萨是最大投资商的女人,叫做?

    天哪。

    我头痛。

    痛到要就地打滚。

    这样的鬼生不能忍受。

    还是让我回地下去吧。

    也怪我,今天思路有些清醒,说的多了一点。

    我把几个人的秘密就这样暴露了。

    哎哟,那个来自地球最高点的女人,叫朱绣。

    我差点想不起来。

    她来自强大的恐龙族。

    恐龙族也就今天她一个,经过细胞裂变,又阴差阳错,出了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恐龙族类美女。

    她带着颜家爹爹的宣纸遗书去了异域。

    在异域遇见了一场从北极吹向南极的怪风。

    这怪风能拔起大树,掀翻屋顶。

    不仅如此,还在海面上吹起惊涛骇浪。

    这个叫朱绣的女人,把颜家的秘密淋了个透。

    可是,颜家爹爹为什么要用宣纸写遗嘱?

    这不经一泡的纸张。

    他也是在惧怕着的吗?

    希望,又不希望。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一场雨,模糊了所有的笔迹。

    也即,廖梅如洗清了自己的罪名。

    颜涓若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转嫁祸患给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为了母亲,纵身一跃。

    可是,廖梅如是一个漏网的蝶族。

    她的养尊处优,人类过多人对她的阿谀奉承,让她活到了51岁。

    本来,50之前,她应该呜呼的。

    好吧。

    让我喘口气。

    要不是我穿越而来,借了亿亿万只蝶的翅膀,回到了阳间,我洞若观火的前世灼见,识破了这一切。

    不然,廖梅如怎么可能被识破?

    朱绣到了美国,这是一个什么国度,我不知道。

    我是在江洲的街面上,看到一个关于教育的宣传知道这么一个国度的。

    好吧,美国。

    许多人都在美国。

    这是我想不到的。

    我为什么和盘托出这么多秘密。

    当然我还知道更多的秘密。

    即使我转世,做人间短暂的来客,也不能全部都和盘托出。

    人类真是可笑,总是不能接受真实的东西。

    是自己害怕自己吗?

    可是我又何尝不是。

    我暂时栖在穹窿山。

    隧道离我栖息的地方不远。

    抬头望,半山腰处有一块大石头,巨大凌然,倚天而立。

    无人能援其上。

    但我没问题。

    轻盈对于我来说目前还能做到。

    有时我化身人形,只是有些虚弱啦,面貌我自己也说不清,大抵不是我从前的样子,因为,我坐在地铁里,一任车呼啸向前,并没有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对我注视。

    我居然是普通相貌的女人。

    这点让我欣喜也让我失落。

    终于,我残存的记忆里,我的美是利器,也是伤害。

    一个过于美的女人,总是风暴的中心。

    好也不好。

    我已没有精力看我曾经说过什么。

    我也不能一一去更正或粉饰我做过与写过什么。

    没有精力。

    我就是这样的动物,他们以为永远会存在于这个地球上,谁知,很快就知道,他们只是过客。

    在地球上生存短时期,然后永远消失。

    像我这样,两千年后,还能重返地球的,我环顾这个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真想与江洲的某个能通阴阳的人说出这个秘密。

    这个人在世,但据我的力道,已找不出他来。

    是的,他就是隐藏得极深的唐国均。

    他可真会保护自己。

    从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的第一任妻子,叫做鲍文鸾的,出身于大户人家,是个德言工容的女子,可是,后来,他们的时代逢到了一场大的革命,要与文化人做对,结果,为了促使自己,唐老先生把他的妻子出卖了。

    他的妻子懂洋文,会弹钢琴。

    我不知道钢琴是个什么东西。

    懂得音乐,一个女子会一种高雅的乐器,她当然出身不一般,她当然有文化的。

    唐老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出卖了自己的这个妻。

    使她早早地下了地狱。

    后来,唐老斋娶了一个造反派的女子。

    可惜,过于偏执。

    但唐老斋有太多生命密码在她手中。

    终于,那第二任妻子出轨了,给唐戴了绿帽子。

    这样的女人,在我们那个时候,好像并不叫出轨。

    男人多几个,也是资源不浪费。

    呵呵,我也不便多说。

    这方面,我还是少说为妙。

    只是,封建社会并不封建。

    到了两千年后,封建思想还在,让人害怕。

    好吧。

    虽然我今天思路清晰了些,但不保证我突然糊涂。

    我得尽快说完我的故事,然后到地下找我的同伴。

    我一点也不爱这个现世。

    空气干燥,女人生理紊乱,皮肤粗糙,声音洪亮。

    走路太快衣着过于随便。

    我统统超级不喜欢。

    还有,绝大多数女人都不会乐器。

    不可思议。

    她们如此粗糙,不怕男人失望吗?

35,清欢 将歇() 
既然我在几亿亿只凤裳蝶的牺牲下,来到了阳间,为什么我不能再返回到人形。

    而只是附着在某个物体上,偶尔现出人形?

    哦,

    这真是一个恐怖的念头。

    难道我想久留在人间,不回去了?

    我差点忘了自己叫爱莲。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秋妃。

    他曾经在星月之下喊我鹂音。

    我记起那样的星空的夜晚,空气中有琼花的清雅之气。

    我那时是真正地尝过恋爱的滋味。

    初恋的滋味。

    但只是几个晚上。

    后来,大将军的女人实在太多。

    如果他专宠我一人,我会被心怀鬼胎的众多女兵害死。

    我保全了自己,淡忘了爱情。

    后来,我生命中走过无数男子,我都不记得。

    男人与男人,其实都一样的。

    有时我觉得他们极其恶心。

    有时,我又想着他们,毫无羞耻之心。

    至于我在宫中,说真的,宫,这个字就比较隐晦。

    房子底下,两个对应的口。

    我这样的罪臣之妾,有什么掩护,不过是人人可得而亵玩的。

    想起这个,我的眼里尽是悲凉。

    仿佛秋天的落叶纷纷落下。

    仿佛处于冰雪之地,没有一丝可供取暖。

    那个皇,零王,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在宫中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把自己奉献给祭坛一样,供无聊空虚的女人们蚕食。

    那些愚蠢且贪得无厌的女人们。

    我就没见过宫中的女人什么时候正常过。

    我也只是得到了一夕之欢,丝毫没有意思。

    枕席之语,秋妃,果真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思?

    你说,有什么意思。

    简直就是一个讽刺。

    这样的赐名,是一个笑话。

    呵。

    今天是个什么节,水边的芦苇叶子包了食物,被扔进了大海。

    我生的年代,没见过。

    人们这是犯的什么罪,抽的什么疯?

    呵,这一张飘飞的纸头上写着:纪念屈子。

    屈子,我知道啊,一个酸掉牙的没落贵族。

    整天花草鸟鱼,自以为有才。可是,到最后呢,我不喜欢脾气太大的自负男子。

    你呢?你喜欢?

    那么恭喜你,只能说你修养真好。

    说到贵族,我就不待见。

    什么贵族?

    还不是偶尔得势,永生不得超度的普通人。

    他谢大将军才是贵族。

    可是,又怎样。

    我要说到谢颐的。

    我会说到他。

    又有多少误读?

    我都分不清了。

    众生芸芸,秋妃与谢颐滚到了一块,不可思议。

    仿佛秋妃辱没了一个眼睛快瞎,世上独居的书生。

    秋妃怎么了?

    没有秋妃,谢公子早冻死、饿死、被野猪咬死、被毒虫叮死的可怜人。

    在穹窿山荒无人烟的地方,谁敢接近他?

    谁又记得他?

    他编辑的选集,毁于一把火。

    后来,可是,后来,要不是我,后人哪里看到选集流传于世。

    这件事我会告诉后人,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我不清楚后代有没有抄袭,有没有文盗,有没有盗版,在谢公子日日夜夜撰写选稿批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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