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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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一些东西?竟然可以将两个血缘完全不同的女孩塑造成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
院子角落,一道古旧的小门紧闭,上了一道锁,古旧的铁锁。
倾城轻轻伸手在门楣上一摸,灰尘散落,苍白的手上已多了一把古旧乌黑的钥匙。
钥匙在手,轻轻一拨一推,尘封的门吱呀而开,一股古怪的腐蚀味道扑鼻而来,无名急忙屏住呼吸,好奇的朝里面探视。
房间没有窗户,里面一片漆黑阴暗,敞开的门投进去的光线,被里面浓浓的黑暗压缩在门口附近。
倾城伸手在里面的墙壁一摸,到了一个根拉绳,轻轻一拉,挂着屋角的一个白炽灯泡亮了起来,光线本来就昏暗的老式灯泡,上面蒙了厚厚的灰尘,发出的光更加昏黄幽暗。
借助幽暗的灯光,无名渐渐看清了小屋内的景象。
门口敞开,新鲜的空气随风扑入,里面的霉味消退了一些。散落的厚厚灰尘被风一卷,漫漫而起,呛人口鼻。
墙角屋顶纵横交错着层层蛛网,几粒黑乎乎的大个头蜘蛛盘踞着各自的地盘,蛛网上粘结着星星点点不知名小飞虫,已是一个个风干的空壳。
无名目光扫视,小屋里空空落落,除了四堵墙顶着屋顶,根本没有任何其它东西。倾城带他进来要给他看什么?
倾城也不说话,默默朝正对着门的那一堵墙走过去。难道那堵墙上还有暗门?
无名惊疑的目光审视过去,背后不由得冒起一丝凉气:那墙居然在动,随着风口吹进的风在动,墙壁仿佛已被风吹皱,墙壁的砖石奇异的扭曲着。
一堵墙怎么会动?是墙真的在动?还是自己出现幻觉?
无名努力镇定心神,目光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那堵墙,咦,这不是幻觉,它的真的在动,随风而动。
嗤嗤嗤!
一阵尖利刺耳的刮擦声,直插无名耳鼓。
那堵墙居然在随着倾城的苍白小手移动,缓缓朝一边折叠起来。
原来它并不是一堵墙,而是被画成一堵墙的帷幕,比真的墙壁更加像墙壁的一层帷幕。
帷幕缓缓拉开,帷幕后面缓缓呈现的景象,让经历了无数奇异鬼怪的无名张口结舌,呆呆立在原地。
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成长的记忆,而这种记忆在数码影像时代已被铭刻成丰富多彩的数码相册,实体相册,从出生到成年的每一个成长瞬间都被详细的记录在各种影像图片。而处在影像信息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苏倾城的成长记录却以一种古朴神秘怪异,带着一丝恐怖阴影的方式记录下来,记录在一个个活生生的面具里。
那堵墙上居然挂满了面具,从她孩童时代到成年少女整个成长阶段,每一个成长瞬间都被刻画成栩栩如生的面具,按照年龄顺序尽然有序的悬挂在那堵灰暗的墙面上。
“都是你的面具?”无名努力压制着惊骇,语气依然有些颤抖。
“嗯,都是我的,不过不是面具,是面模。传说中的移形面模。”倾城淡淡的回答,伸手轻轻取下来最小的那张面模,那是她三岁时拓下的生命中的第一张面模。
倾城面色柔和的轻轻的抚摸着那张软软的面模,目光里充满了对往昔的追忆,对童年时代的留恋。
“面模?”无名惊异的凑上去。
“嗯。”倾城将面模轻轻的递过来。
无名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面模,一个纯真儿童的面模。
那是一张充满了童真的可爱的儿童面庞,隐约着倾城的面部特征的孩童面模。
可爱的圆嘟嘟的脸庞,细细的挺的小小鼻梁,微微张开的小嘴巴,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微笑,长长睫毛掩映下一双黑色的眼睛,透着天真纯洁的光彩。。。
好可爱的一张娃娃脸,无名居然有一种轻轻捏一捏那可爱小脸的冲动。
“啊——”无名突然一声惊叫,向后跌出几步,将手里的面模脱手甩了出去。
那个可爱的娃娃面具的眼睛居然发出了光彩,只有活人才会有的眼神光彩,一双眼波流动,眼球也在转动,居然冲着他眨了一下眼,调皮的眨了一下眼。
“无名哥,你怎么了?”倾城一把拉住无名,关切的问道。
“啊,没事,没事!”无名努力镇定心神,平静了自己的恐慌。
轻轻俯身捡起了跌落的小小面模,递回给倾城,眼光却再也不敢与那个娃娃脸面对:“对不起,弄脏了你的面模。”
“没什么,无名哥,我们出去吧。”倾城轻轻将面具挂回原位,缓缓转身朝外走去。
屋檐下,两个默默对坐着。
“在我三岁的时候,爹带回了一个小女孩,跟我一样大的女孩,她就是姐姐倾国。从姐姐进门的那一天起,面模就开始记录我的生命,生命中的每一段成长经历。
那时候,那间挂满面具的小屋,住着一位长须的爷爷,一个善于制作面模的爷爷。他把一张软软的东西贴着我脸上,冰冰的,凉凉的,痒痒的,每次都要几个小时,我的面目就被拓在了上面。然后就是姐姐进去,一天后,她才出来,那张面模已贴在她脸上,紧紧的贴了上去。我们姐妹俩很好奇,试着去揭掉它。可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它揭下来。
直到一个月后,我再次进去,那位爷爷再拓一张我成长后的面模,然后姐姐进去,一天后,出来时,她的脸上也变成了我成长后的面模。
记得那时候,姐姐还小,经常因为脸部疼痛而声嘶力竭的哭喊,每次听到她的哭喊,我就会心惊胆战的捂着耳朵躲在角落里哭。
爹很严厉,他不但不许姐姐哭喊,也不许我偷偷躲着哭。他总是说:人要生存下去,必须要学会忍受痛苦。等我们长大就会明白他所做的一切。
一月一月,一年一年。
姐姐的脸不再疼痛,拓面模,贴面模已成为我们的一种习惯。”倾城喃喃的说着儿时往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你跟倾国的孪生一般的面容,居然是通过那种面模转移而成?”无名充满了惊疑,他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是。直到我们18岁那年,姐姐才脱去了面模,她的摸样居然跟我一摸一样。而那个爷爷也走了,永远的走了,就在姐姐脱去面具的那一天。”
第70章 住院()
月光照进窗户,空落落的房间散落了一层淡淡的光影。
无名躺在冰冷的床上,痴痴的目光凝视着幽暗的屋顶,思绪恍惚的漂浮着。
曾经心动,曾经守护的倾国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泡影,是带着倾城面具的另外一个女人,一个自幼就失去了自己,失去了生命本色的女人。
在他的记忆中,倾国的每一个相守瞬间,每一个神态身影,都渐渐与倾城重叠,重叠成倾城的一种缩影,一种刻痕。
哪个叫苏倾国的女孩子,已渐渐淡漠成了一种虚无的幻影,一层缥缈的浮云。
倾国不过是倾城的一个影子,而他与倾国的邂逅,与倾国之间的点点滴滴,也渐渐虚无淡化成了一种恍惚的影像。
倾国长什么样子?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倾国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一切,从她开始懂事的那一天,已被烙上了倾城的影子,成了倾城的影子,倾城的一种复制品,倾城人生命运的复制品。
倾国作为一个曾经相守的影子已经从他的世界永远消失,那么眼前的倾城呢?
也许哪天一觉醒来,她也会从他的世界消失,永远的消失。
现在的无名除了除了等待,等待着倾城离去,像倾国一样离去,又能为她做点什么?
他能做到的只有珍惜每一天,关心每一天,还有就是将这样的日子延长,能够延长一天算一天。。。。。。
明天一早,无论倾城怎样坚持,一定要说服她接受治疗。
接受治疗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一点希望,总不能就这样等待离去,等待某一个突然离去的瞬间。
一阵阴冷的风拂过,恍惚思索的无名似乎感觉窗外有人走过。他下意识翻身而起,却发现只是夜风卷起的杂物敲打着窗棂。
除了阵阵夜风,一地的月光,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无名缓缓躺回去,仿佛一阵窃窃私语恍惚而来,这种曾经熟悉的声音来自倾城的正屋,听得真真切切,是倾城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但说话的内容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这一次,无名没有动,只是静静的躺在窗上。
对话很短暂,正屋很快就恢复了寂静,无名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熟睡,他的感觉开始恍惚起来:一个影子从正屋出来,正不紧不慢的从他的窗前经过。
“谁?”无名突然睁开眼,目光直逼窗外。
影子一闪,已飘然消失在院门,风吹院门,吱吱呀呀的扭动着。
影子虽快,无名还是恍惚捕捉到了一点痕迹,就在他突然睁眼瞬间,那个影子似乎惊慌的回头一顾。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充满沧桑的脸,跟无名曾经一面之缘的脸。
瘸腿老人,火车上曾经帮无名解围的那个老人。他是倾城的爹,也是倾国的爹,也是将倾国塑造成倾城的影子的那个人。
倾城死去的爹又来看望她,他给她又会带来怎么的消息?
是不是他们父女之间的相会已经越来越近?
从小出身阴阳家庭,对于鬼神之事,无名知道很多。一个活着的人如果不停的梦到与死去的亲人见面说话,那么她离死去的亲人也就越来越近了。
因为她的魂已开始在睡眠之时脱离了她的躯壳,可以跟一些接近她的亲人死者沟通交流。
想到这一层,无名霍然而起,披了一件衣服走出房间,坐在了屋檐下的藤椅里,目光呆呆的望着正屋那边。
一夜未眠,无名一点倦意也没有,目光依然呆呆的守候着正屋。
他很害怕,害怕睡眠的倾城不会醒来,害怕她昨夜已被她的父亲带走。如果日出东方,她还没有一丝动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冲进正屋,他绝不能让倾城就这样离去,没有经过任何抗争的悄然离去。
“无名哥,你怎么没有睡?”倾城出现在屋门口,远远的关切缓缓而来。
随着关切之声,身影也拨开花丛,缓缓走过来。
“倾城,你没事吧?”无名赶紧站起来,急切的问道。
“没事,无名哥,我去做早饭,吃过饭我们去医院。”倾城冲着无名浅浅一笑,脚步轻盈着直奔厨房。
“去医院?”无名惊讶的脱口而出。
“嗯,我想通了,愿意接受治疗。”倾城一脸轻松的回答一句,已进入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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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你真的愿意接受治疗?”早饭桌上,无名疑惑的试探着。
“我拒绝治疗,你会很担心,也会很伤心。你现在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也不想你伤心。”倾城低着头喃喃低语,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突然将目光抬起,痴痴的看着无名关切的目光。
“嗯。。。不论你因为什么,只要你接受治疗就好。”无名面色一红,沉吟一下,冲着倾城重重的点点头。
“姐姐那笔钱,我数过了,不多不少二十万,足够这次手术治疗的费用。苏家已经没落了很多年,如果没有这笔钱,我真的只有呆在家里等死。
接受治疗虽然不能挽救的生命,但至少可以挽救我的时间,能够多一点时间陪着无名哥,多一点时间弥补生命的遗憾。”倾城的目光更加柔和,柔和让人痴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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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正在门诊办公室无聊的玩着电脑游戏,他的传染病科本来就病人稀少,他擅长的又是血液传染疾病,几乎难得一个病人。
由于业务不多,他才会经常被安排到急诊科值班,客串一下急诊外科医生。反正急诊类的外科疾病多是一些皮外伤之类,他学的是血液疾病,正好可以紧急处理伤口,包扎止血。
听到敲门,陈医生不耐烦的抬起头。
“啊?是苏小姐,进来,快进来!坐!坐!”看到无名陪着倾城站在门口,陈医生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
“苏小姐,你想好了?”陈医生不等无名倾城说话,便急着询问。
“嗯。”倾城避开他殷切的目光,淡淡的回答。
“苏小姐,你先坐一下。陆先生,这是我开好的住院单,你拿着去办一下住院手续。”陈医生从桌上拿起事先已经开好的住院单,递给了无名。
无名接过住院单,急匆匆的出去办理手续。
“苏小姐,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昨晚我再一次研究了你的血液化验结果,结合你的病情症状,整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