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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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宿舍里立刻多了一丝温馨,一丝令人昏昏欲睡的温馨。
躺在对面床铺的老三偷偷起身,偷偷掀开了自己床帷一角,朝对面余墨枫床铺窥视过去,隔着一层朦胧的蚊帐,他看到余墨枫正闭目端坐,嘴唇不停的蠕动着。
他封闭的床铺周围香烟缭绕,显然是他在自己的床铺里点燃了香火。
从散发出来的香味判断,这种香不是驱蚊虫的蚊香,而是祭拜鬼神用的那种香,当然也是祭拜死人用的那种香。
难道老七真的把自己的床铺弄成了灵堂,祭拜死人的灵堂?
“三哥,四哥,七哥,我先回家了。”老八虽然年龄小,阅历浅,但人绝对机灵,见形势不对,立刻找了一个借口溜掉了。
“老四,老七,三哥请你们喝酒,去不去?”老三灵机一动,也从自己床铺钻出来,大声的招呼道。
“三哥,我去。”早已蓄势待发的老四飞身从上铺窜下来,急忙开始穿鞋闪人。
老三故意等了一下,见躲在里面的余墨枫没反应,立刻跟着老四罗博后面匆匆而去,反手轻轻的将宿舍门带上,将整个宿舍留给了神秘兮兮的老七。
老三,老四刚刚一出宿舍楼,一个人影突然跳了出来,挡在了他们面前,惊得两个人冒了一身冷汗。
“老八,你不是回家了么?”老三不屑的看着这位不懂事的小破孩。
“三哥,四哥,我好久不回来,想跟你们聊聊,我请你们喝酒,怎么样?”平时我行我素,很少与大家沟通的老八,今天主动请客,让抠门的老三很是感动:有了老八这个冤大头,自己刚刚承诺的请客费用可以省了。
“三哥,四哥,你们猜猜七哥床铺里藏着什么?”他们进入一家小饭店,找位置坐好,老八便一脸神秘的主动打开了话题。
“老八,你刚刚看到了什么?”罗博立刻一脸期待的关注着老八。
“是一位美女,很纯很暧昧的那种美女。”老八嘴里说着,眼睛里居然闪出一丝羡慕的光彩。
“美女?”老三,老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脸色早已吓成了一张白纸。
“是啊,他床尾那边贴了一张美女画,一张素描的美女画,里面光线太暗,看上去很模糊,我只看了一眼,便被老七给撞到了。
虽然就看了一眼,我的眼前老是浮现她的样子,她真的很美,让人看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的那种美。
怪不得七哥跟丢了魂一眼,换成我也会被她吸引,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痴迷。
她真的很美,很美,真的。”老八眉飞色舞的话语渐渐黯淡为喃喃自语,似乎已陷入了某种痴迷状态。
“小破孩,毛还没长全,你懂什么美不美?来,喝酒。”老三见他神情不对,立刻端起酒杯,将话题岔开。
接下来三个人一路闲扯,各怀心事,却都故意回避着宿舍的话题。
每次老八兴奋的提起他看到美女画,立刻就会被老三打断,连灌他好几下。
“老八,你说你爸妈不在,我跟老四今晚能不能去你家蹭一晚上?”借着酒劲儿,老三腆着脸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请求。
“老三,我们自己有宿舍,干嘛要麻烦老八?”罗博见老八一脸为难,沉默不语,急忙出声化解眼前的尴尬。
“老四,咱宿舍你还敢回去过夜?我反正宁愿睡大街,也不会回去。万一今晚那个女的又在宿舍晃悠,怎么办?
按我的猜测,那女的一定已经死了,老七是在设灵堂超度她,而且她一定还没有过头七,所以阴魂不散,深夜老是在宿舍里游荡。”乡土派出身的老三,对于神鬼之事远比城里长大的老四,老八有见识,一脸凝重的替他们普及起来。
“三哥,四哥,我不常回来。最近七哥他怎么了?他床里挂着的那个女孩画像又是谁?你们说夜里她在宿舍走动,真的假的?”老八已吓得脸色苍白,磕磕巴巴的追问。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从那天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就神经兮兮的,也不搭理我们,我们也不敢问。
对了,昨天上课他还发神经,把咱们《自动控制》课的女助教当成了女鬼。”作为多年的上铺兄弟,罗博对于老七的表现一副忧心忡忡的关切之情。
“三哥,四哥,要不我们三个晚上到英华大酒店开房,我请客,怎么样?”老八见兄弟走投无路,立刻慷慨的替他们安排了一条生路。
“嗯,这样也好,我们先凑合一晚。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老四,要不我们俩也出去租房?合租一个两室一厅,怎么样?”抠门的老三终于痛下决心,决定替自己跟女朋友开辟一个新的决战场地,而可怜的老四不得不点头,做出了一个无奈的选择。
第394章 临摹()
夜已深,宿舍里空空荡荡,一片昏暗。
余墨枫包裹严实的“房间”依然飘忽着幽暗微弱的光影,昏黄的光线从包围的层层白布里透射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依然没有睡,“关门闭户”之后一直痴痴的靠着床头坐着,对面床尾封闭了一层硬纸壳,上面挂了一幅漆黑的相框,相框中俨然那幅路边摊得来的朦胧画像,透射出一丝朦胧微笑的朦胧女孩画像。
画像前“点燃”了一根红蜡烛,一个仿真的电子蜡烛,烛台上自带了一个香炉,里面插着的三炷香已燃烧到接近终点,缭绕起丝丝缕缕的袅娜轻烟。
她死了,一个跟他本来毫无关系的女孩死了。
可是他却替她设了一个灵堂,在狭窄的私人空间替她设了一个灵堂,一日三上香,一心一意的替她超度,送她上路。
因为死去的她救了他,把他从“死亡之车”上拉了下来,延续了他年轻的生命。
那一晚的邂逅,也许是一次真实的邂逅,也许只是他的一种幻觉,一种心灵感应而来的幻觉。毕竟是她让他下了车,下了那一辆即将出轨,即将爆破燃烧的黑车。
为了感恩,他就应该替她设灵堂超度。
其实这只是他说服自己做出一些过激行为的理由,他内心深处却有着另外一种情绪,一种不可告人的情绪。
将她的画像摆到自己的面前,除了感恩,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法压抑的期待,期待着她走出画像,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对死去的这个陌生女孩,竟然有了一种迷恋,疯狂的迷恋。
静静的看着她朦胧的画像,他的心竟然有一种久违的宁静,有一种无法言传的温馨舒适。
唯一的遗憾就是画太模糊,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缺乏了一种真实感,显得很虚幻,很朦胧。尤其是一双眼睛没有画出来,只是一双空洞洞的眼眶,深不可测的眼眶。它们让余墨枫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惑,不敢轻易去认真面对那一双空洞。
他面无表情的痴痴望着画像,腿上摆着那幅路边捡来的画架,上面挂了一张白纸,纸面上画了一个椭圆,一个酷似画像脸型的椭圆。
显然他是在对着画像临摹,试图完善街头画师没有完成的工作。
现在他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完美的画出了她的脸型,可是他却停止了画笔,不再继续临摹下去,而是开始在纸面上画一些奇怪的符号,酷似数学公式演算的符号。
他的目光不断的对比着对面的画像跟自己画的椭圆,嘴里不停的嘀嘀咕咕,笔下不停的写写画画。。。。。。
折腾了一页纸,最后颓丧的将画满符号的白纸丢在一边,又拿起一张苍白的白纸,在上面小心翼翼的画了一个椭圆,比刚才那个更完美,更接近画中女孩脸型的椭圆。
一周后,关于他宿舍设灵堂的传言已传遍了全班。
老三老四在事发第二天,便趁他不在,匆匆搬出了宿舍,在校园东边的城中村租房去了,远离了他制造的恐惧氛围。
而这种恐惧氛围随着流言很快就在整栋宿舍楼蔓延开来,住在隔壁,对门宿舍的同学也一个个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出入都要结伴而行。
事情很快就反应到了宿舍管理处,管理处的老师拉着他们班的辅导老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访问了属于他的一片恐怖地带。
一进宿舍,本来情绪也有些紧张的两位老师立刻放松下来。
宿舍出奇的干净,地板擦的几乎能照到人影,那些在外租房,留了一堆杂物的床铺,一改往日凌乱,已被唯一的住户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余墨枫本人的床铺也收拾的齐齐整整,蚊帐挂的很整齐,里面的床铺也叠的齐齐整整。
看到老师突然造访,余墨枫赶紧从床上下来,一脸腼腆的招呼道:“老师,早。”
“嗯,刘同学,我们检查一下宿舍卫生。宿舍整理的很好,是本栋宿舍楼最干净舒适的宿舍。挺好,挺好,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辅导老师与宿舍管理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尴尬的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
对于散步谣言,制造恐慌气氛,歧视侮辱同学的老三,老四两位同学,辅导老师先后找他们谈话,严肃的批评了他们,每人给了一个警告处分,责令他们向余墨枫同学道歉,消除流言带来的恶劣影响。
被责令向余墨枫道歉的二位室友,趁着天色明亮,提心吊胆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不得不去面对那个神经兮兮的老七。
“三哥,四哥,回来了。”见老三,老四进门,余墨枫抬起头亲热的招呼一声,又继续埋头画自己的画。
面对干净整洁,明窗净几的宿舍,二位室友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居然连老大,老二,老五,老六的床铺,这几个长期无人居住的死角,都彻底清理打扫的干干净净,这可是个大工程,一个他们曾经望而却步的大工程。
一周不回来,一个阴气森森的猪窝居然变成了温馨小筑,妈的,老七真是太伟大了,不去当保洁哥实在太委屈他了。
“老七,我们都去外面租房了,所以。。。所以很少回宿舍。”罗博感觉很对不住兄弟,说话有点磕巴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租房了,将宿舍留给我一个,成了我的私人空间。呵呵,我就不用租房了,省了一笔巨额开支。”老七放下画板,诡秘的笑了。
老三老四彼此对视一眼,心里同时生出一种被欺骗玩弄的质疑:这小子会不会是故意装神弄鬼,把我们两个赶出去租房,然后将宿舍留给他一个人,成了他的私人空间?
妈的,老七这一招够狠!
“三哥,四哥,难得你们回来一趟,我们一起去喝酒,我请客。”一毛不拔的老七居然主动提出了请客。
看来他们的猜测没有错,这小子太精明了,占了他俩一个大便宜,现在要他们一些小恩小惠作补偿。
那一晚,他们三个相聚一桌,谈笑风生,喝的很高兴,聊得也很高兴,宿舍风波在他们彼此间隔出的那一段裂痕,得到了很完美的弥补。
第395章 画睛()
又是深夜时分,又是孤灯独暗。
飘渺的余墨枫依然没有睡,躲在飘渺的蚊帐深处,对着那一张模糊朦胧的画像痴痴的发着呆。
距离她离去的那一天,已经整整过去了49天,他已痴痴守候了49天。自从头七过后,他撤掉了围绕“灵堂”的白布,容易引人误会的白布,“灵堂”只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雪白的轻纱。
他面前的画板上已勾勒出一个朦胧的影像,一个与那位街头画师留下的朦胧画像有了几分神似的影像。
学校已经放假,他选择了独自留守在校,守候在她身边。
马上要过年了,家里人电话一遍一遍的催他回家,他一直各种借口推辞着,他要守到她七九之后才可以离开灵堂,才可以回家过年。
他已筹划好年初一一早就返回学校,替她上新年的第一柱香。
清江县城离市区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去很方便,他随时都可以返回学校看望她。
对比手中画像与黑框内的画像,他嘴里又开始念念叨叨,手里的笔颤抖着不停的比比划划,围绕着模糊画像画满了奇怪的符号,酷似数学演算公式的符号。
为什么在对比两幅画之间的差异时,他要不停的画出各种古怪的字符?这些字符代表了什么?是数学推演么?
他如此痴迷的不停推算,究竟是在计算什么?是在用数字推算两幅图案之间的差距么?
。。。。。。
所有一切的疑问,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一个多月的痴迷绘画,已让他脱胎换骨,身上多了一份艺术家的风采:头发一片蓬乱,唇边留出了浓密的胡须,脸粗糙了很多,眼睛也深邃了很多。
最初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