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骄医-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城的脸色变了变,正要说话,听闻外面有动静,冷漠坚毅的脸上露出几分暖意,“他来了。”
他?
林冬至心中纳闷不已,偏头望向门口,就瞧见一个差不多五六岁大的男孩脸脏兮兮地站在门口。
“爹。”那男孩手中拎着一个篮子,快步跑到床边,掀开上面那层布,从篮子里取出一块煎饼,递到韩城面前,“给您。”
爹?
卧槽。
林冬至整个人完全懵住了,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她完全没想到,韩城竟然还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第5章 她是后娘?()
不过韩城有没有儿子对林冬至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反正过些日子她就要离开韩家了。
“花生,你吃了没有?”韩城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声音虽然冷硬,但夹杂着几分温柔。
“吃了。”花生应了声,歪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林冬至,想了想,将手中篮子上面的那层布掀开,讨好地递到林冬至面前,“娘,你也吃个煎饼,可好吃了!”
林冬至有种被雷当头劈中的感觉,甚至还能闻到她自己被劈焦的肉香味。
这孩子还真是自来熟,现在就开口就叫她娘。
“娘?”花生以为林冬至生他的气了,怯生生地将篮子捧到林冬至面前,眼圈红红的,“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吃饭了,这些都给你吃。”
林冬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韩城手中的一整块煎饼,又垂首望着篮子里面大半个煎饼,想来花生吃了另外一小块煎饼。
花生的小脸跟小手都有冻疮,瞧那模样,怕是在外面呆了太久冻着了。
林冬至的偏头瞧见韩城,看着那人脸上微微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的笑容里,有几分哀伤。
“娘吃过了,不饿。”林冬至微笑着伸手摸了摸花生的头,声音不由自主地柔了许多,“跟我出来,洗洗手,你再吃煎饼。”
林冬至将篮子放到一旁的床边,牵着花生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林冬至无意间摸到花生的棉衣,软软暖暖,摸着挺舒服的,跟韩城身上穿得硬邦邦的衣服完全不是一个感觉,看来韩城对他儿子还是很好的。
帮着花生将脸和手洗干净,林冬至又把篮子里的煎饼给了花生,忙活完这些,她才得闲坐在床边歇息。
林冬至偏头看了一眼花生,就瞧见他正坐在一旁的小兀子上像个小仓鼠似的双手捧着煎饼吃着,两腮鼓鼓的,格外的可爱。
“孩子挺可爱的。”林冬至抬眼看向韩城,伸手去拉韩城的手。
她的手还没碰到韩城的胳膊,韩城眼疾手快地将手缩了回去。
“花生确实可爱。”韩城尴尬地说着,藏在身后的手心里冷汗直冒,似乎有些紧张。
“把手给我。”林冬至疑惑地看着韩城,一脸认真地说道。
韩城怔怔地愣了下,身后的手藏得更严实了。
“我给你号号脉。”林冬至说着,伸手去拽韩城的手。
韩城原本以为林冬至要跟他亲近,心想着可不能祸害人家姑娘,此时听她那么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慢条斯理解释,“郎中说没得治。”
韩城是韩家的顶梁柱,韩家的银子,大都是韩城赚的,这事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韩城病倒的时候,钱氏忙请了郎中过来给韩城瞧瞧,希望韩城早些好起来,也好为家里挣钱。
韩城的腿需要休养两三个月才能好利索,钱氏心中虽不喜,但想着只要韩城好起来,又能给他挣钱,倒也没说什么,一日三餐也会给韩城送过来。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韩城身上开始起那些密密麻麻的疙瘩,瞧着就渗人,大夫开了些药,吃了个把月,花了不少银子,可病却没有好转。
韩城的病愈来愈严重,钱氏原本还指望韩城多赚些银子,现在赔进去不少银子,更是不愿意在给韩城买药治病了。
“那请镇上的大夫给你瞧了没?”林冬至眉头微蹙着,随口问道。
“请了一回。”韩城抬起眼帘,瞧着林冬至那张清秀的小脸,抿抿唇,找村子里的几个郎中给他瞧病钱氏已经心生不满了,“爷爷请来的,也说我这病没得治,不用白费心机。”
林冬至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收回手,眉心微微拧着,无意识地抬眼看向韩城,就瞧见那人的侧脸孤零零的可怜。
“你还有银子嘛?”林冬至琢磨着,他的病很麻烦,只是说没救尚且算早。
他这个病怕是要费不少银子,现在才刚入春,她就是想要采药,可山上光秃秃的,也没有药可采。
韩城指着床下面,咳嗽了声,“我自个存了点银子放在陶罐里,也不知有多少。”
林冬至的眼睛一亮,慌忙弯腰就蹲下去就要去找陶罐。
“下贱蹄子,给我滚出来,现在还学会偷东西了!”钱氏的声音震天响,从外面传了过来。
林冬至慌忙缩回手,忙站起身子,不安地看了一眼韩城,对上韩城那双纳闷的眸子,抬手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解释,“我从厨房偷的饭,婆婆不知道。”
韩城在林冬至叫他吃饭的时候,就知道林冬至端来的汤是她偷来的。
林冬至心知自己这做法不对,可若不是钱氏不给他们饭吃,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叮嘱着,“你就装什么不知道,我出去瞧瞧。”
林冬至觉得这事情还是她自己解决的好,钱氏毕竟是韩城的娘,偷拿东西本就是不对的,她也没法厚着脸皮让韩城帮她。
林冬至刚走到屋门口,就瞧见钱氏怒气冲天地从外面走了过来。
“婆婆?”林冬至对钱氏没有一点好感,冷着脸问道,“您若是真看不惯我的话,直接将我撵回家便是了,何必天天浪费口舌骂我?”
钱氏还没来得及骂林冬至,此时一听林冬至这么说,满腔的怒火此时熊熊燃烧着,死死地瞪着林冬至,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若您实在是看不惯我的话,我这就找棵歪脖子树上吊,也不在您面前污了您的眼睛,”林冬至一脸无所谓,似乎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也不用您操心了,您放心,我就算是鬼,也是你们韩家的鬼,我也不转世投胎了,我就守在你们家等着,看看还有谁敢进你们家的门!”
乡下人向来都信鬼神,钱氏一听林冬至这么说,气得瞪圆了眼睛,粗喘着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顺手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狠狠地朝着林冬至的脸砸去。
林冬至一个偏身,眼见着那只鞋就要砸到花生身上,她慌忙去抓那只鞋。
幸好林冬至身手敏捷,不然这鞋子铁定砸在花生的脸上,林冬至将钱氏的鞋子丢到钱氏的脚前。
身后的花生看样子是被吓坏了,小身子再发抖,林冬至慌忙蹲下身子抱起花生。
钱氏当婆婆当久了,向来只有她给别人脸色看,绝不能容忍别人给她撂脸子,林冬至的话显然是触摸了她的逆鳞。
钱氏气得跺脚,眼尖地瞧见一旁的木棍,那木棍差不多跟三尺长,跟手腕差不多粗,她抄起门栓咬牙切齿地朝着林冬至的后背砸去。
第6章 和离费()
林冬至抱起花生,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轻声哄着,“没事。”
刚刚花生那张小脸,白得跟张纸似的,定然是被钱氏吓到了,花生个头虽高的,可身上似乎都没肉,林冬至有些心疼地抱紧花生。
“砰!”
身后出来奇怪的声响,林冬至偏头转身,就瞧见韩城正将她护在身后。
“娘,您闹够了没?”韩城怒不可遏地握紧木棍,一把将木棍从钱氏的手中抢了下来,随手丢到一旁的地上,“我已经给您银子了,您还想要什么?”
林冬至抬眼望着身前这个男人,她怎么觉得钱氏跟韩城的对话不像母子,反倒像仇人?
钱氏虎着脸站在那儿,粗喘着气。
韩城愤恨地握紧双拳,这些年来,他已经受够这个家了,“等爷跟奶回来,您放心,不用您开口,我会主动提出分家。”
钱氏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双手在身前搓了搓,连嘴角都扬起来了,“那小鬼不用睡土地庙了,就跟你住,你别忘记你说的话就成。”
望着韩城那孤单寂寥的背影,林冬至有些同情他了,摊上一个那样的娘。
林冬至微垂着着眼皮,目光无意间落在韩城的脚上,眉头紧蹙着,方才的怜悯之心早就抛在了脑后,有些无奈的开口,“你本就发烧,这个时候又光着脚就下床了,是不是存心不想好了。麻利回床上坐着,我去端盆水,洗完脚再上·床,省的你弄脏床。”
韩城听着林冬至这么絮絮叨叨的话,微喘了口气,规规矩矩地走回床边坐下,不愿再惹林冬至生气,他心里明白,林冬至是为了他好。
这院子只有水缸,水缸的水又那么冷,根本没法洗脚。
林冬至站直身子,扫了一眼院子,竟连个灶台都没,更别提锅了,真是一言难尽。
这大冬天洗脸洗手的时候可以将就着用凉水,可洗脚,就必须用热水。
林冬至琢磨着钱氏嫌弃韩城不是一时半会了,反正快要分家了,钱氏肯定也懒得再搭理她了,要不就去那边要点热水。
林冬至本想趁着钱氏不在,偷偷弄点热水就走,谁曾想,一进门就撞见钱氏正坐在厨房里编篮子。
“干嘛,家里没饭了。”钱氏抬起倒三角眼,阴着脸瞪着林冬至,生怕林冬至过来要吃的。
好闻的麦香味传入鼻中,林冬至闻味望去,就瞧见一旁的面盆里放着几个蒸好的白面馒头,灶台上也还在蒸着馒头。
“我就是想要点热水。”林冬至将目光从白面馒头上面移开视线,她若是再看下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林家家里很穷,一年到头也没吃过几次面条,更别提馒头了。
许是这身子没吃过馒头,此时见到了那馒头,心中馋得紧。
钱氏拎着一个小木桶,往里面倒了点热水,随手放在林冬至脚边,没好气道,“就这点,杵在这做什么,赶紧滚!”
林冬至白了钱氏一样,弯腰拎着装着热水的木桶转身离开。
走了老远,林冬至好像还能闻到馒头的香味,喉咙不自觉得滑动了下。
很多人平日里不忌口,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可当他们忌口的时候,说来也怪,什么不能吃他们偏偏就想吃那个。
这里实在是太穷了,她肚子里空荡荡的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林冬至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努力挣钱,到时候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兑好水,林冬至端着木盆进屋,放到床前,“你先洗脚,洗干净了再上·床。”
韩城看了一眼床前的洗脚水,心里有种别扭的感觉,自打他记事起,他还是头一次被人照顾。
他打小就知道钱氏不喜欢他。
他还没跟师父学打猎的时候,为了讨好娘,每天帮着钱氏做农活、打洗脚水,却仍旧换不到钱氏一句夸赞。
后来年纪大些了,韩城知道银子的重要性,就独自一人去了山里跟猎户学着打猎。
他打猎挣了钱,村里人一个个夸他有出息,可他却只想得到钱氏的夸赞。
他把挣来的银子交给了钱氏,韩城清楚的记得,那时他是第一次瞧见钱氏对他笑了。
韩城的觉得只要给钱氏银子,就能得到钱氏的认可,后来他每次欢喜的将银子送到钱氏手中,可钱氏再也没对他笑了,也不曾夸赞过他一分。
师父年纪大了,去年冬天没熬住,就那么早了,韩城想要问钱氏要钱给师父送终,却被钱氏狠狠咒骂了。
师父的丧事,是他找村里人借的银子。
韩城还清了账,每晚回家就被钱氏要钱,他的心色越来越难看,心也愈来愈冷,自己偷偷摸摸地存了些。
“谢谢。”韩城声音闷闷地直勾勾地看着洗脚盆,小心翼翼地将满是泥土的脚放了进去。
洗脚水很暖和,暖意从脚心顺着血脉传到全身各处,韩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习惯了付出,却不知道该怎样接受别人对他的好。
林冬至将床底下的陶罐取出来,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认真地数着铜板跟碎银子,压根没听到韩城感谢的话。
原身就见过铜板,对于那些碎银子,还是头一遭见,林冬至自然也不知道这些银子是多少,抬眸望向韩城,疑惑地问道,“这是几两银子?”
韩城无意识地抬眼望向林冬至,这才意识到林冬至刚刚说了什么,扫了一眼林冬至手中的碎银子,“五两银子。”
“挺多的呀。”林冬至忙将陪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