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内急了。茅厕在哪儿?”
蒋诗韵眨了眨眼,望着两个窜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暗骂:这两个天杀的,内急都一起啊?
悻悻地放下手里的器械,蒋诗韵气呼呼地走到了床前,把药碗往床头柜上一礅,冷冷道,“既然一个两个都走了,那只好不喝了,等会子等着毒发身亡吧。”
哼,想折腾她,没门!真是牵着不走打倒退!
贺林眼巴巴地瞅着她,忽然一脸悲戚,“你就忍心看着我毒发身亡吗?”
“忍心!”蒋诗韵斩钉截铁地点头。哼,不是矫情吗?既然不惜命,自己何必还跟他费口舌?
贺林知道这小女人没那么容易妥协的,不过他现在可是有的是功夫和她磨嘴皮子。
脸上忽然泛上淡淡的笑,贺林似乎无限惆怅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反正也活了这么些年,死了也好,总比留在这世上孤零零一个人强!”
蒋诗韵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听他越说越可怜,心底那处恨意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只不过是强撑着不显露出来罢了。
不过他说得这般悲伤,倒是让她硬不下心肠来了。遂端起了药碗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爱喝不喝,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少给老娘我矫情!”
连说带灌地就把一碗药给喂了下去。
贺林被她这般急呼呼的猛灌呛得差点儿没喘过气来,不过看着她气得红扑扑的小脸,还是万分愉悦。
舔了舔沾着药汁的唇,他高兴得眉开眼笑,“你喂的药,真甜!”
蒋诗韵顿时懵了,这人,有病吧?
一百五十四章 负责()
室内虽然点了两盏明晃晃的油灯,但是对于手术来说,光线还是不够亮。
外头很快要天亮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警惕,敌人说不定就搜过来,手术是越快越好。
蒋诗韵把各屋里的油灯都聚过来,也就四盏而已。
想了想,又把王氏和春兰姐妹屋里的铜镜拿过来,安放在四盏油灯中间,这算是简易的“无影灯”了。
做好了这一切,蒋诗韵才打开自己的针灸包儿,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捻着,对贺林柔声道,“伤口太深,需要缝合。等会儿我会用银针止痛。但是还是会很痛……”
“放心吧,我受得住!”贺林不等她说完,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时代虽然有“麻沸散”,但是一来蒋诗韵这儿药材不齐全,二来就算是配出来,效果也不如后世的麻醉药。
针灸,已经是最快最好的麻醉方法了。
见蒋诗韵面色凝重,贺林忽然笑了,那笑容纯真和善,如春风般醉人,他那清越的声音也跟山涧中的泉水一样,异常地好听。
“韵儿,别怕,我没事儿。”
不知道为何,蒋诗韵听见他这么叫自己,心里软得似乎能滴出水来,嘴上却还是死硬,冷着一张脸低斥,“瞎说什么呢?谁让你这么叫我了?”
贺林就低低地笑开了,“不这么叫你怎么叫你?要不,我叫你‘秀姑’?”
这个土得掉渣的小名儿,他竟然也知道?
蒋诗韵实在是受不了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随手拿了一块帕子往贺林嘴里一塞,道,“闭嘴吧你。留着点儿精神待会儿用吧。”
耿三就站在她的身后,看见大人这个样子,心里不由乐开了花:大人终于开了窍了,知道自己争取的时候到了。只是可惜蒋姑娘已经嫁给了宋徽,晚了一步了。
不过要是大人喜欢。那又算什么?蒋姑娘这么有本事的人。就该配大人这般顶天立地的汉子。
只要大人想要,办法多得是!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一个清脆的呵斥声响起来。“喂,发什么愣啊。叫你认手术器械呢……”
……………………
屋内,蒋诗韵开始给贺林针灸,眼光在他身上逡巡过几遍。见那玉色晶莹的肌肤上满是伤痕,生生地破坏了那个完美的身子。
蒋诗韵不由叹了口气。看上去贺林位高权重,八面威风的,没想到身上也有许多故事呢。这每一道伤疤都是一场杀戮,他有今日的位子。是在血雨腥风里闯荡出来的。
今晚,那一刀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身上其他的伤疤,或大或小。有的怕也是九死一生吧?
心里忽然就揪疼起来,面色也慢慢地柔和了。
无意中低头时。正好和贺林看过来的眸子相视。四目相对之际,两个人都在各自的眸子离看到了火花。
贺林那双精致的桃花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蒋诗韵,一刻也不退缩,看得蒋诗韵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小声贴在他耳边道,“看什么看?一会儿有你受的!”
心上姑娘就在眼前,那乌黑散发着幽香的秀发,那如花般吹弹可破的肌肤,哪一样都是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他放在被下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一定不能死,他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再也不会对她放手!
蒋诗韵低了头,专心致志地给他缝合着伤口。虽然已经针灸麻醉,可她明白,这种剜心般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可贺林硬是没吭一声,没动一下。他那饱满如玉般洁净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在蒋诗韵拿过帕子给他擦拭的时候,他却依然冲她微微地笑。
蒋诗韵眼眶儿发涩,只觉得喉头一哽,忙低了头又去缝合。
针扎在皮肉间发出的摩擦声清晰入耳,她不敢再去看他,只管细细密密地缝合着,盼着早早地结束。
不管这人的名声如何恶劣,可在她眼里,都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能做到这般的人,为数不多。
一直持续到天大亮,缝合手术才做完。
而贺林,也早就疼得快要虚脱过去,浑身大汗淋漓,湿透了他的衣衫。
蒋诗韵洗干净了手,让小坠子把熬好的鸡汤端来一碗,就坐在床前,把贺林嘴中的帕子取下来,那上头已经是血迹斑斑。
心疼地拿了一条湿帕子给他拭干净了唇角,方才柔声问他,“很疼吧?”
说实在的,她也没把握能顺利地做完手术。毕竟,这不是一个小伤,而是在心口处,伤口很深,他又中了毒……
只要他疼得动弹一下,她很可能就失手碰带了动脉,后果不堪想象。
可是,他硬是撑了下来,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他!
好在这一切都完成了,而且,他的毒也解了。
端过鸡汤来,蒋诗韵也不假于他人手,亲自舀了一勺来喂他,“来,先喝点儿补补!”
贺林乖乖地张嘴喝了,那柔和的眸光一直没有离开蒋诗韵的脸。
喂完了鸡汤,蒋诗韵又让小坠子取一套窦成的旧衫来,打来热水就要给他擦拭大汗淋漓的身子。
虚弱的贺林面色忽然潮红起来,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角,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是……还是别擦了。”
“胡说,刚动过手术,再冒了风寒,你这小命就不保了。”蒋诗韵呵斥着,也没耐心给他细细地解释着。
“那,让……耿三来!”贺林揪住被角不放手,想要往床里退缩,却发觉身子动弹不得。
“噗嗤”一声,蒋诗韵笑了出来。弄了半天,这个所谓的“杀人如麻冷酷如风”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是怕她看了他的身子啊?
她忽然起了促狭心,故意拽了拽被子,“哎呀,贺大人,你羞臊什么呢?大不了姑娘我对你负责呗!”
本是一句玩笑话,贺林却当了真。双手不再揪住被角,眸子晶亮璀璨,弱弱地问道,“真……真的?”
他好生希望她真的对他负责,等他伤好之后,他就娶了她。
可想想她已为人妇,如何对他负责?
他还是不要拖累她了?
正想着,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顽劣的笑声,“美得你!”
一百五十五章 退敌()
蒋诗韵没想到贺林竟然当了真,还真想让她负责?
想想这厮的所作所为,她就恼上心头。若不是看在他伤重的面子上,真的想暴打他一顿。
这个时候想着让她负责,那把她往外推的时候都干什么了?
不管贺林失望难过的脸色,蒋诗韵径自喊来耿三,“给你们家大人擦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衫。”
等耿三扎煞着手拿着一条打湿的帕子就往贺林身上招呼过去时,蒋诗韵又生生地把他打住了,无奈地瞪他一眼,“你以为你家大人好好的啊,就随便胡乱擦?他现在受伤了,那帕子千万不能碰着他的伤口!”
耿三似懂非懂,懵懵懂懂地甩了甩帕子,“姑娘,我没有擦伤口啊?”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委屈。
“还说没有?”蒋诗韵气极了,这家伙帕子甩来甩去,差点儿就把水给甩到贺林伤口处了,那双大手跟蒲扇般,拧个帕子都拧不利落。
耿三一双大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在锦衣卫里混了这么多年,谁不买他的账啊?
被这姑娘喝来呼去地心里已经老大不爽,如今他好端端地给大人擦个身子,就被她给挑成这样。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气呼呼地把帕子往铜盆里一扔,耿三瓮声瓮气地撂下句,“姑娘嫌擦得不好,那就姑娘来!”
哈!
蒋诗韵傻眼了。
这个家伙,还敢跟她使性子?胆子肥了嘛。连贺林在她跟前都得俯首帖耳的,他倒撂挑子。
蒋诗韵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三步两步来到耿三跟前,面对着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她那娇小纤细的身材只到人家胳肢窝儿。
“啪”地一下,蒋诗韵跳起脚狠狠地打了耿三一个暴栗,“好家伙,敢跟姑奶奶我使性子。说你两句怎么了?还不服气了是不是?”
耿三那般威风凛凛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被蒋诗韵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打了脑门子,一张英武的面上,腾地一下子就涨红了。
“咳咳……”躺在床上的贺林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声太大。震动了他的伤口,让他的脸色剧变。
耿三吓得忙扑上前,“大人。大人,属下该死,您,您可千万别笑了……”
身上的疼痛让贺林再也笑不出来。他皱着双眉紧紧地盯着耿三,“以后。不能跟蒋姑娘这般讲话!”他正色道。
耿三忙答应一声,起身给蒋诗韵作了个揖,“姑娘大人大量,我是个粗人。冒犯了姑娘,请姑娘千万别生气才好!”
“得,用不着跟我道歉!”蒋诗韵挥挥手。“只是你家大人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擦身这个活儿你还得做。来。我告诉你怎么办……”
耿三却摇着手往后退,嘿嘿地笑,“姑娘,姑娘,饶过我吧?我干不来这样细致活儿,您要是缺个劈柴的,叫上我倒行!”
蒋诗韵被他给气笑了,丫丫的,又来这一套?
什么不会?就是想躲开,逼着她给贺林擦身是不?
她那双如刀子般锐利的眼神射向另一个亲兵,那亲兵比耿三还乖觉,忙往门口那处跑,不忘了抱着肚子,“哎呀,拉肚子啊……”
耿三听他这么一喊,也往门外跑去,又丢下蒋诗韵一个人面对躺床上的贺林。
蒋诗韵咬着后槽牙笑了,这两个家伙,想拉皮条是不?好,那就让他们使劲儿拉。
“小坠子,去把茅厕的门锁上!”她昂着头冲厨房里忙活的小坠子吼了一声。
不是想蹲茅坑吗?本姑娘让你们蹲不成。
小坠子是个听话的姑娘,听了忙脆生生地应了声,真的去锁茅厕的门了。
耿三和那亲兵顿时傻眼了。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他家老大更心黑的人,这人还是个女人,他们家老大喜欢的女人!
老天,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可,他们打心眼儿里都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上天送来给他们家老大的。
老大那样的男子,就算是公主郡主也难以匹配啊。
屋内,温暖如春。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纸射进来,洒在蒋诗韵的脸上,让她神圣无比。
贺林对着那张侧脸,痴痴地看了半天。
蒋诗韵转过身来,就见那厮已经是醉了。
面对他如此毫不避讳的眼神,蒋诗韵也觉得有些尴尬。
瞪了他一眼,她慢慢地走过去,“看什么看?盯着有夫之妇这么看,是登徒子所为!”
一句话,成功地让贺林别转了眼,脸上满是痛楚。
“你,过得好吗?”半天,他方才压下内心的翻腾,平静地问她。
“你觉得呢?”蒋诗韵气哼哼地不答反问,她过得好不好关他何事儿?
“宋……徽,是不是待你不好?”那晚上见了宋徽,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