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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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蒋诗韵不管不顾地抱紧了钱氏的大腿,扭着身子大哭起来,“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不活了,这就死在你们面前吧?”
蒋德章见钱氏被揉搓地实在不像样子,死活硬是把蒋诗韵给拉开了。
蒋诗韵则趁机哭喊着跑回来那个小破院子里,说不能再住这儿,要搬出去……
钱氏听了只是冷冷一笑,尽管搬出去,她巴不得。
不过,那小贱人有银子吗?
正想得得意,就见一直躺地上哭闹的女儿蒋诗语,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
钱氏大惊失色,忙要去追。
蒋诗语却跑得一阵风般地快,嘴里叫嚷着,“徽哥哥是我的,我要去把他抢回来!”
一百四十章 凑热闹()
蒋诗语风一样从蒋府跑了出去,被蒋诗韵揉搓地腿脚发麻的钱氏想追也追不上。
她急得跳脚冲蒋德功大喊,“还不快去把她拦下!”
这要是真去了侯府,可就闹出大笑话来了。
她有本事把蒋诗韵的亲事给抢过来,可没办法拦得住姐妹两个争抢一男的丑闻。
到时候,蒋家该如何在京中立足,她钱氏还怎么在京中勋贵圈子里八面玲珑?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钱氏就浑身发冷。
蒋德功虽然不知道为何二女儿要哭着跑出去,可见自家婆娘这副样子,也是吃了一大惊。
钱氏出身名门望族,虽是庶女,可这些年来打理家务、交际贵妇,在京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让他跟着水涨船高,他也就越发打心底儿里爱重她,敬佩她。
他从未见过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当下也不及细问,就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小厮追了出去。
蒋德功站那儿手足无措地愣了一阵子,也悻悻地出了钱氏的院子,一个人跑到书房里喝闷酒。
钱氏失魂落魄地靠着门框站着,惠香在一边儿好半天也不敢上前,太太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不过比起今早听到的事情,这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活了十八年,惠香还从未听过大伯母抢亲侄女亲事的事情。而且,如今两个小姐又抢一个男人,这在京中大家闺秀里,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事儿。
惠香哆嗦了半天,见钱氏一直发呆,就好心地上前去扶她。“太太,站了半天,该歇了。”
可没想到话音刚落,自己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那清脆的掌声伴随着一声怒吼,“小贱人,连你也来奚落我?”
惠香捂着脸欲哭无泪。自己好心好意扶太太安歇。哪里是奚落太太呢?
可她素来知道钱氏的规矩,所以一点儿都不敢辩驳,只低了头捂着脸默默流泪。
“怎么。还委屈你了?”一大早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给闹得头晕脑胀的钱氏,此刻满心里都是邪火,光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正好惠香撞在她的枪口上,她也不顾多年来的主仆情份。当即就抖起了微风来。
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恶狠狠地瞪着,若是惠香敢说一个“不”字。她恨不得立时就撕了她!
惠香被她那狰狞的神色给吓呆了,连忙摇头,“奴婢不敢,是奴婢多嘴了。”
惠香太乖巧。钱氏有气没处发泄,想着抓她的错处,无奈惠香言行举止让她挑不到一丝错。只好狠狠地又扇了她两耳光方才罢休。
她靠在门框气喘吁吁了半日,方才把身子靠在惊如小鹿般的惠香身上。慢慢挪进了屋里。
蒋府大门口,已是人山人海。
方才蒋诗语一怒之下冲了出去,下人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是以就被这位娇蛮的二小姐给冲到了大门口。
等到蒋德功带着人来到大门口,又是吆喝又是喊叫哭闹的,早就惊动了左邻右舍和行路的人。
人都有看热闹的心理,平日里,那些寻常百姓哪里能够看到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这样的大家闺秀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坐着马车带着面纱,如今能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姐,身边不带任何人,还披头散发地冲出来,顿时勾起了他们看热闹的好奇心。
顿时,蒋府门外就围满了人。
而蒋德功带着人追出来,又把蒋诗语给惊了一跳。
她生怕被父亲带人给截回去,着急忙慌地就往人群里钻,“爹,求你被带我回去,我今儿怎么着也要见见大姐姐,当面问问她,为何要抢走我的徽哥哥?”
邻里并不知道蒋家嫁得到底是哪位姑娘,只知道昨儿蒋家门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了整整一日。
今儿一听这姑娘的话,邻里们这才明白过来。
敢情,蒋府嫁女还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这可真是极度刺激极度好玩的事情。
京都平静了这么些年,平日里连个小八卦都没有,可是憋死了这些市井阶层的小民了。
没想到这一出就是这么档子足以轰动全国的替嫁之事。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围住蒋诗语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被姐姐欺负了吗?”
涉世未深的蒋诗语哪里听得出人家话里的调侃意思?此时的她,满肚子都是对大姐蒋诗静的怒火,闻听不由潸然落泪。
“昨儿本是我嫁到安国侯府去的,可我大姐不知道在我吃的东西里头下了什么药,让我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今儿一早起来,大姐已经穿了我的嫁衣嫁过去了……呜呜……”
一想起昨儿夜里,大姐就和宋徽圆房了,自己怕是没什么机会了,蒋诗语就委屈地张嘴哭起来。
只是她没有那容忍的性子,即使是自己的亲姐姐,破坏了她的亲事,抢了她的人,她就算是嫁不成,也不能让大姐姐好端端过下去。
今儿她要不跑到侯府闹个天翻地覆,她就不是蒋诗语!
一肚子怨气怒火的她,完全忘了自己这亲事也是抢人家的。如今她早就把自己当作了苦主,哪里还想得到其他的?
众人一听有这等热闹可看,立时就好心地拥着蒋诗语不让蒋德功把她给带回去,一边又七嘴八舌地给她出着主意,“没想到天下间竟有这等狠心的姐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骗妹妹。走,你只管闹去,我们这些左邻右舍定会在后头撑着你的……”
三说两劝的,竟让蒋诗语生出了无限的勇气来。
正义在自己这一边,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为何要忍气吞声?不,她一定要闹到侯府去,不把大姐姐拉下马誓不罢休!
由于平日里钱氏为人比较苛薄,光知道巴结那些上层人物儿,对这些所谓的街坊邻居,她见了连声招呼都不打,鼻子眼儿能翘到天上去。
所以,这些邻里们心里都看不上她,见她家闹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儿来,个个都怂恿着蒋诗语去报仇雪恨,竟没人能劝阻一下。
于是,一众人隔开了蒋德功他们,簇拥着蒋诗语浩浩荡荡地开往侯府。
蒋诗语还从未被这么多人所拥护,一时只觉得无比自豪,对那门亲事也越发有信心了。
一百四十一章 原来如此()
蒋德功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人群给拥走,急得干跺脚,只能让几个贴心的家人跟着,自己则跑回去和婆娘商议对策去了。
话说蒋诗语在所谓的邻里的簇拥下,一路奔波,短途跋涉,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就来到了安国侯府。
安国侯府大门上还挂着大红的灯笼,两边贴着喜联,喜庆的色彩还没有褪去。
蒋诗语远远地看到那一片红,就觉得触目惊心。
这片红该是为她设的,凭什么大姐雀占鸠巢,却还心安理得?
肚子里的邪火越烧越旺,她的脚步更是轻快如燕,飞奔着就到了侯府大门口,双手叉腰往那儿一站,指着下人的鼻子命道,“把这大红灯笼给本小姐扯下来。”
跟来的蒋府下人不由面面相觑,小姐这是傻了吗?人家这儿可是侯府啊?
安国侯府门口的下人也是愣住了,这是哪儿来的队伍啊?
领头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脸怒容颐指气使地让人摘下侯府的大红灯笼。
他们不知道这女子的路数,被她这虎冲冲的架势给吓了一跳。
不过安国侯府好歹也是百年望族,宫里更有兰妃娘娘撑腰,怎么可能会被随随便便一个女子打上门来?
几个下人对视了眼,就有人转身往里头报信了,门口那几个则对着冲上来摘灯笼的蒋府下人怒喝一声,“住手,这是安国侯府,岂容你等小民随意胡闹?”
蒋府的下人平日里也就是在府里耍耍威风罢了,哪里见过这阵势?
顿时就觉得腿肚子打转。手脚发软,不敢再上前。
蒋诗语打小儿就被人捧在手掌心里,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当即不管不顾地踢着那些家人上前,打得几个家人毫升狼狈,抱头鼠窜。
正闹着,里头出来一个头戴六棱瓜皮小帽、身穿一领黑缎子长袍的中年男子匆匆地跑出来,面色难看地瞪着蒋诗语。板着脸呵斥。“哪儿来的疯女人?还不快带人赶紧离开?否则若是惊动了官府,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蒋诗语都快被怒火给烧疯了,一门心思地想见到蒋诗静闹上一番。听了这话,也不让人去摘灯笼了,把头一扬就往侯府闯。
“让开,我姑母是侯府的二夫人。谁敢拦我让我姑母打死你们!”她倒也不傻,吆喝着就闯了进去。
一听是二夫人的侄女儿来了。几个下人不敢硬拦着,忙把想要跟进来看热闹的人群给关在了大门外,那管家就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
侯府西跨院里,从大门口一直到院子里。跪满了黑压压的男男女女。
正房内,珠帘高卷,可以清晰地看得见内里的情形。
安国侯府的孙老太君披着一件一抖珠儿的皮褂子。正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下手分别坐着两个儿媳梅氏和蒋氏。
孙老太君满头花白的头发挽了个髻。头上戴着五子登科的抹额,一脸阴沉地坐在那儿。
地上,跪着一个一身大红袄儿、身量纤细的女子,此刻,她浑身瑟瑟发抖,正淌眼抹泪呢。
好半日,孙老太君才用自己书中的龙头拐杖捣了捣青砖地面,恨声道,“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堂堂侯府,长房长孙竟然娶回来个赝品!”
这话一出,地上跪着的人儿身影猛地一颤,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蒋氏,“姑母……”。
旁边坐着的蒋氏再也坐不住,忙顺势离了椅子,在婆婆孙老太君跟前跪下,“都是媳妇的错,没想到娘家人会做出这等没脸皮的事情!”
昨儿,侯府喜气洋洋。蒋氏同着梅氏接待着各府的女眷,忙碌了整整一天,差点儿没有忙个四爪朝天。
及至送走了客人,已是晚上。蒋氏胡乱吃了几个口饭,就洗漱了上床歇息了。
谁知道睡到了半夜,就被身边的大丫头翡翠给推醒了,“太太,不好了,大少爷那边出事儿了。”
大少爷就是宋徽,他那边能出什么事儿?
如今老太太虽然掌管着这个家,但也不过是挂个名儿,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蒋氏。
大少爷屋里出了事儿,她自然要去。
披了件黑狐大氅,蒋氏赶紧爬起来,急急地扶着翡翠就往西跨院走。
大少爷今晚洞房花烛夜,能出什么事情?莫非是旧疾犯了?
只是这病前阵子才刚发作过,以前大概也就半年才犯一次,这会子怎么会犯?
难道是大少爷不喜自己侄女儿,想要出什么幺蛾子?
若是这事儿,蒋氏有的是法子对付。
不过是个没了母亲的少爷罢了,即使占着长房的名头,也得听她的。
她心里思忖再三,有些害怕江碧柔那小蹄子兴风作浪。那小蹄子可是老太君心头上的人,打不得骂不得,不然传出去,她一辈子的贤名可就没了。
听翡翠说,那小蹄子在徽哥儿成亲头一晚,还拉着表哥哭了半夜呢。后来还去求老太君想给徽哥儿做妾。
只是她想得天真,可是老太君怎会把这个宝贝孙女嫁给一个身有怪疾的孙子?
徽哥儿的这怪病听太医说是不能生养的,哪个女人嫁给他,岂不是倒了血霉了?
也就是老太君答应她,日后把中馈之权交给她,她才把娘家从乡下来的那个侄女给诓过来。
不然,京中名门闺秀多了去了,凭着侯府的地位,想娶个大家闺秀也不是不可,为何偏偏就相中了那个乡巴佬侄女?
还不是蒋氏本着“柿子要捡软得捏”的原则,想着日后就算是叨登出真相来,那个乡下弟媳妇也不敢打上门来?
二弟只要给他谋个官职,还不得俯首帖耳地听自己的?
她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