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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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了头,不知道该如何上马。
前世今生从未接触过这东西,她还是不敢豪爽地上马。
正迟疑间,就听大黑马喷了一个响鼻,不耐烦地拿蹄子扒了扒地面。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可把蒋诗韵吓得小心肝儿扑通乱跳,面色发白地就往旁边躲。
贺林哪里舍得松开她的手?
他伸出另一只手就拍了大黑马的马头一下,呵斥道,“黑风,听话,敢再吓唬人家,小心我不给你吃鸡蛋拌黄豆!”
就这么一句话,成功地制止住了黑风的不耐烦和响鼻。黑风侧过头来,一双幽深漂亮的大马眼无辜地看着蒋诗韵,似乎在说:好姑娘,我再也不敢惹你了,你上来吧!
蒋诗韵竟然看懂了它的意思,不禁“噗嗤”笑了下,“这大黑东西还挺通人性的呢。”
她笑嘻嘻地说着,就着贺林的手就要往上爬。
看到她这么久以来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贺林也跟着笑起来。
黑风听到她把自己说成“大黑东西”,不由又要抬蹄子,却被贺林对着脑门儿就是一个暴栗,吓得它赶紧缩了缩脑袋,晃了晃尖尖的小马耳。
见蒋诗韵吭哧吭哧地往它身上爬,黑风讨好地侧过头来就伸出那长长的大舌头添上蒋诗韵的脸。
正努力往上爬的蒋诗韵,面颊上忽然传来一股湿热的感觉。侧眸一看。一张放大的大马脸正贴在她的面颊上,吓得她“嗷”地一声叫起来。
“它……它咬我?”吓得花容失色的蒋诗韵,语无伦次地说着。拽住贺林的胳膊不放。
贺林哈哈大笑起来,神采飞扬,胳膊轻轻一用力,就把蒋诗韵给提到了马背上。
“它不是咬你。是亲你!”贺林双手箍住她的腰身,把她面对面地安置好。替她理了理脸边的碎发,柔声道。
“黑风这是讨好你呢,怕我不给它好吃的!”
“哦?这样啊……”蒋诗韵惊魂未定,也没注意到自己和他之间的暧昧姿势。
“嗯。黑风跟着我在北边从军一直到现在,整五年了。”蒋诗韵听贺林在她头顶低低感叹,“将来。若是我……麻烦你照料下它。”
他及时刹住嘴里不祥的话,可蒋诗韵还是捕捉到了。
她猛地抬头。却撞在了他的下巴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呃?撞疼你了?”她手忙脚乱地就伸出手来去抚摸他的下巴。
“没……”贺林一把捉住她的手,声音里说不出的沙哑。
蒋诗韵这才意识过来,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暧昧。
她的身子完全被贺林的黑色金边大氅给裹着,整个人就窝在他的怀里,脑袋再往前一点,就贴上他的胸口了。
一阵带着点儿微苦的清香扑入鼻端,让她的心神又慌乱起来。
而贺林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少女幽香萦绕,雪白的柔荑摸着他的下巴,带着点儿刺痒,让他心荆神驰,想入非非。
他凝视着面前那张带着点儿错愕带着点儿娇羞的秀美面孔,头一次,脸颊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蒋诗韵慌了一阵子,慢慢地定下了心神。方才他话中的欲言又止,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是不是这也是他不敢对她有所表示的原因?
听他那话,似乎他对未来有不好的预感,到底因为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蒋诗韵想问又不好意思问,人家是她的什么人,瞒着她岂不是很正常?
可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忍不住会为他担心,会为他忧愁了。
一股喜悦慢慢地窜上贺林的身体,他很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可他不想让她为他担忧为他焦虑,沉默了半晌,才若无其事地笑了。
“我身居高位能有什么事情?放心吧,此生我会护你周全!”他把身上的大氅拢了拢,严严实实地把蒋诗韵包裹在他的怀里。
蒋诗韵自是不信他的话,越是身居高位越容易被卷入皇权争夺之中,危险就越大。
当今太子病重,其余皇子觊觎太子之位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一个处置不当,就容易酿成夺位之争。贺林乃是皇上的亲军锦衣卫指挥使,怎能置身事外?
莫非,他是怕自己将来不能善终,连累了她,这才不敢给她承诺,不敢娶她?
可是既然不敢娶她,那他后院里的那些侍妾是怎么回事儿?
莫名其妙的,蒋诗韵竟然吃起了飞醋,也把一腔的狐疑给压在了心底。
他不告诉她,还是信不着她,把她当作外人了是吧?
既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和她这般亲密?
她又生起气来,少女的情怀在这一瞬间表现地淋漓尽致。虽然前世已是个大龄熟女,可今生遇到了他,不知道为何,她总是会无端地发脾气想生气。
也许,她也中了他的毒了吧?
明显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抗拒,贺林有些无奈地裹紧了大氅,小声笑道,“前面就是闹市区了,你要是不藏在我怀里,到时候被人看了去怎么办?”
果然,这厮深谙威胁之术。
话音刚落,蒋诗韵就乖乖地窝进了他的怀里,被大氅一裹,什么都看不见。
贺林满足地拍了拍怀中的人儿,低下头贴在她耳畔,惆怅地叹一口气,“乖,就这一次好不好?让我抱个够!”
声音里的沙哑低沉酸痛,让蒋诗韵无法拒绝。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下一刻,已经被贺林一双有力的臂膀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韵儿,好乖!”他下巴摩挲着她的秀发,低低喃喃,好似情人的低诉。
蒋诗韵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就让她放纵一次吧。
也许,这是今生仅有一次被爱的机会了。(未完待续)
ps:这几天男女主的感情戏可是写得足足的了,不知道亲们看得过瘾没?
一百一十五章 救治()
贺林揽着怀中的人儿策马而行,一路穿过闹市区,薄暮时分出了城。
耿三带着邢斌和亲兵们候在那儿,一见老大怀中鼓鼓囊囊的,他顿时咧开嘴笑了。
他家老大也有开窍的时候啊?真是没想到哪!
虽然他家老大后院美人如云,可只有他和几个亲近人知道,老大从未碰过那些女人,不过用来摆设迷惑政敌罢了。
可怜老大活了二十二,至今还是个童子!
先前他还纳闷老大怎么能忍了那么多年?他一度严重怀疑老大是不是断袖?不然,面对着那么多各色各样的美人儿,竟然能受得了?
要是他,怕是早就破了身了。
如今老大能喜欢上蒋姑娘,他和几个亲近之人真是莫大的欢喜。
只是想想这蒋姑娘很快就要嫁入安国侯府,他面上的喜悦之色就淡了下来。
老大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这姑娘就要变成他人妇!想想他就为自家老大觉得憋屈。
虽然贺林跟他说过缘由,可他还是觉得老大太傻。要是他,直接占了就是,一朝有酒一朝醉,哪管那许多?
可是贺林还嗤笑他,说那是因为他没有真正喜欢上一个人。若是真的喜欢了,是宁肯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肯那人受丁点儿委屈的。
耿三当时听了还暗自好笑:老大这是疯魔了,他们这群在刀口上噬血的汉子,哪里管那么多?
可他家老大愣是做到了,千方百计地想让蒋姑娘嫁个好人家,还硬起了心肠亲自给她做媒。
只是终归如何?老大还不是放不下扯不断理还乱?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老大,素日里那个行事果决、杀伐决断的老大哪儿去了?难道真的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吗?
眼见着贺林怀中裹着那个人儿驶近。耿三忙正了脸色迎了上去,“大人,您来了?”
虽然在贺林跟前不敢造次,但他眼睛还是止不住往贺林怀里瞄了瞄。
贺林接收到他的眼神,冷冷地瞪了回去,吓得耿三吐了吐舌头,忙缩回了脖子。
那一眼的杀伤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要不是他深知自家老大是什么人。怕也被吓软了。
“大人,这就出发吧?”耿三讨好地问道。
贺林点点头,催动马儿前行。
许是一路颠簸。许是放松心情,蒋诗韵窝在贺林怀里,被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竟然睡着了。
一直到了城外的山神庙,蒋诗韵都没有醒来。
天已经黑透了。空中飘起了雪花,寒风夹杂着雪粒子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对于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贺林他们来说,这点儿寒冷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疼惜地裹紧了怀中的人儿。不舍得叫醒她。
也许,自打和安国侯府定下了亲事,她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吧?和他一样。日夜思念着彼此却又不能表白不敢承诺!
这份苦楚他只愿自己一人承受,可到头来。还是让她吃够了苦头,而他,依然不敢给她任何承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做人妇!
有时候他也暗恨自己为何这般狠心?为何要这般虐待自己虐待她?
可良心上,他不愿她承受深爱之人死于非命之痛。
他宁肯这时候两个人大痛一场,日后彼此再不相见,也不想让她将来孤苦无依,甚或被他牵连遭罪!
前世里没有牵挂,他做起任何事来都肆无忌惮,今生有了她,命运也许不同。可前世的结局太过凄凉,他不想让她看到!
雪花一直在飘,寒风一直在吹,他的心也慢慢变凉。
该来的还是得来,与其两个人长痛,不如就此割断,从此天各一方,谁也不要牵肠挂肚。
耿三带着亲兵们下了马,邢斌则直奔庙内,高声喊着“爷爷,爷爷……”
蒋诗韵终于被惊醒,从贺林温暖的怀抱中钻出来,迷迷糊糊地问他,“这是哪儿?”
睡梦中,她不知不觉地就圈住了他劲瘦的腰,紧紧地环抱着。如今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和他这般亲密,好似夫妻一样!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幸好外面的天色够黑,别人看不到。
贺林温柔地抚了抚她的乌发,柔声道,“到山神庙了。”
蒋诗韵忙离开他的怀抱,就要翻身下马。她已经看到庙内的火光和几个黑衣人影了,再这样下去,她可真的没脸见人了。
贺林却捉住她的手先她一步下了马,把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她就像个婴儿一样,被他紧抱在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柔情蜜意。
只是日后,怕是再也没有了。
他轻轻地放她下地,怀抱空了,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她站在那儿,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冷的,轻轻地抖着,有些贪恋他的怀抱。
可他们都知道,以后,再也不可以了。
贺林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就要给她披上,蒋诗韵却拒绝了。
里头那么多人,她和他非亲非故,又不可能在一起,怎能再穿他的衣物?
贺林的手僵在半空,久久才自失地一笑,状似无意道,“进去吧。”
蒋诗韵默默地拾步走进了山神庙,里头已经插上了好几个松油火把,几个年轻的黑衣人正默然地站在门两边,不用问,她也清楚这是贺林的亲兵了。
靠角落的一堆干草上躺着一个花白胡子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身上搭着一床破烂开花的棉絮,面色焦黄,双目紧闭。
邢斌正跪在他身边抱着他,一口一个“爷爷”,哭得凄凉。
蒋诗韵举步走过来,见邢斌完全没有了抢他包裹时那飞扬跋扈的样子。此刻就是个无助的小孩。
她叹了口气,冷声吩咐,“让开,我来看看。”
邢斌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蒋诗韵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终究。邢斌还是选择了信她。起身让开了。
蒋诗韵蹲在那老者面前,忍着鼻端的恶臭,拉过他枯瘦的腕子把了下脉。又拉出舌头检查了舌苔,翻开眼皮看了下,方才搓着下巴站到了一边。
这老者其实也并没有患了不治之症,不过是身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感染了落下了病根。到了冬日,又宿在这破庙里。缺衣少食的,引发了旧症而已。
若是没有遇到明白大夫,他这症候还真的能要人命。
蒋诗韵环视了四周一眼,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裹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来。就让贺林手下把老者抬到山神庙的供桌上。
又让邢斌点火烧热水,这才从小盒子里挑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来放在火把上烤了烤。
她首先要剔除老者伤口上的腐肉,把伤口清理干净才好。
只是四处都黑灯瞎火的。也没有柴禾可捡,邢斌把爷爷身子底下的干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