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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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胸口巨浪起伏,喉咙里呼呼地就像是扯棉絮一样。(未完待续)
一百零一章 相逼()
蒋诗韵见她今儿不同往常,着实动了肝火,怕她气出个好歹来,自己懊悔终生,只好陪笑安慰着王氏。
“娘,我去西平侯府,确实是给世子夫人和郡主治病的,哪里像您说的那般不堪?再说,女儿也收了人家的头面和银票,怎么就是巴结呢?巴结会要这些?”
她自以为说得很清楚了,可王氏还是不信。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懂得治病?别告诉我你以前看书看会的。娘这辈子虽没有什么大的出息,可吃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见过哪个大夫看几本医书就敢给人看病的?哪个大夫不是家学渊源世代相传下来的?”
王氏咄咄逼人地问到蒋诗韵的脸上,只是这个问题还真的难以回答。
蒋诗韵眨了眨眼,嬉皮笑脸地笑了,“娘,这只能说明您的女儿天资聪颖,一看就会呗!”
她的女儿已经换了芯,这样的话蒋诗韵怎么和她解释?
王氏显然还是不信,她的女儿什么资质她没有数吗?
“那我问你,你一个姑娘家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她可是听慧儿说了,长公主送了两套头面给她,价值不菲。
若不是二公子和女儿之间有什么,长公主怎么会送头面?
定是二公子相中了女儿了,长公主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王氏的想头很是简单,在她眼里,女儿就是花容月貌,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
蒋诗韵听了不由嗤笑一声,慧儿要是不说,她娘怎么会知道?
“娘觉得那些东西没用吗?”她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妇人。“没有银子娘就等着在这儿被人欺负死?还是娘觉得如今这种日子很好?”
“娘是想着我空手嫁人,将来在婆家抬不起头来?还是娘觉着大伯母会给我置办一副嫁妆,让我风风光光地嫁人?”
不是想让她嫁人吗?难道她一个做娘的就是这么嫁女儿的?还是她在什么地方又藏了一些私房钱?
王氏被她给问住了,想要拍炕沿的手也僵在了半空里,张大了嘴嗫嚅了两下,却发觉喉咙干涩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太太,小姐说得有道理。”慧儿上前替王氏抚着胸口。拿着帕子拭着她额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什么道理?”王氏虽然气不打一处来,却被慧儿给伺候地熨帖,火气倒是降了不少。“再有道理咱也不能抛头露面跑人家里去,好端端地人家就会送头面送银票了?”
王氏咳嗽了两声,接过慧儿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又道。“既然是治病,那你可看清了郡主得的什么病?怎么没听人提起过?世子夫人有孕在身。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就会治这些病了?”
慧儿眼神儿在蒋诗韵面上溜了一圈儿,眼波闪烁,磕磕绊绊地回着,“太……太。奴婢也不清楚,当时只看见郡主脸上都是血……”
“看吧,你亲眼所见都不知道什么病。这哪里是治病的?”王氏武断地一口截过她的话,冷笑着道。
蒋诗韵反倒被这个娘给气笑了。自打穿越过来,从大名府乡下一直到应天府,王氏对她都是慈爱有加的,的确是个慈母,让她这个上一世幼年失怙的孤儿终于尝到了母爱的滋味。
她也暗中发誓,此生要好好地照顾这个娘,让她享尽天伦之乐。
可是现在,王氏却对她误会至深,倒真的令她没有想到。
见慧儿一个劲儿地陪着小意伺候着,蒋诗韵不由有些厌烦,挥手就把她赶出去,“去外头看看药吊子上的药好了没?”
母亲太信任慧儿,慧儿说什么她信什么。而慧儿又是个不安分的,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蒋诗韵略能窥得一二。
若是由着慧儿在母亲跟前说三道四,将来,她们母女的情分怕都会受到影响。
昨儿,蒋德章过来时,对慧儿那几瞥,蒋诗韵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当时王氏心里憋着气,没有在意,她的眼,可不是瞎的。
王氏见她打发走慧儿,很是不满,唠叨着,“好好地你让她出去做什么?有她在这儿,我还能多喝两口水多吃两口饭呢。”
没想到王氏对慧儿感情已经如此之深,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反倒是她这个亲生女儿,来到京中之后,苦心经营,想方设法让自己多赚些银子,只以为母女天性,自己再怎么做,娘都不会有怨言的。
想到自己日夜谋划,却被王氏误会到这个地步,慧儿一个外人,竟能得了王氏的心。蒋诗韵心里就有些吃味,出口的话也不像以前那般和善了。
“拉倒吧,就她?”蒋诗韵冷笑,“她不害您就好了!”
“她怎么害我了?”王氏没料到女儿这么说慧儿,“你一个大家子的小姐,身为主子,还没个奴才懂礼知仪,抛头露面去见外男,难道娘说错了吗?”
眼看着娘俩越说越崩,蒋诗韵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漠一笑,“娘说的没错,女儿的确见了几次外男。不过也不是娘想的那样,既然娘对女儿误会如此,女儿解释了您也不听,那我就不多说了。只是……”
蒋诗韵朝门外看了一眼正蹲院子里看着药吊子的慧儿,道,“慧儿这丫头不可信,娘上次出事,女儿一直怀疑是她暗中做的手脚!”
见王氏面上浮现出惊讶之色,蒋诗韵索性把心底的担忧一并儿说出来,“慧儿出身大家,乃犯官之后,怕是不想一辈子给人为奴做婢的。她又有几分姿色,手段了得,若是诚心想勾搭某些男人,比如我爹这样的……”
这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不信王氏就想不明白。
她一个做女儿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王氏再对慧儿毫不设防,那她就是个傻子!
“你说,你爹他……”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蒋诗韵明显看到王氏的嘴唇哆嗦起来,白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
“不,不,你爹他,不会的。”事到如今,王氏不知道是不敢去想还是不愿相信。
“是不是,娘拭目以待就好!”蒋诗韵忽觉心内疲惫不堪,不想多说。
室内死灰般沉寂,母女两个都呆呆地看着地面,落发可闻。
良久,王氏才打破了这寂静,“秀姑,娘不管别人如何,只要你好好的。”
身为亲娘,这份慈母情怀蒋诗韵还是能体会得到的。
“娘,你放心,咱们母女都会好起来的。”凭着她的医术,将来的不久,一定会红遍京都,到时候,没有人能够左右她们母女。
但是王氏显然不是这么以为的,在她的心里,女子唯有嫁个好夫婿,才是根本。
在蒋诗韵松了一口气,认为她已经想通时,就见王氏忽然从炕上翻身爬起来,身子往前一倾,“噗通”一声就跪在冰凉的冷炕上了。(未完待续)
ps:大家猜猜女主会嫁谁?这个局怎么破?
一百零二章 了断()
回到自己屋里的蒋诗韵,默默地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她就从长公主送她的那只楠木匣子里翻出两张银票来,并那块贺林送她的小猪玉佩,一起交给春桃。
“把这些东西还给贺指挥使,跟他说,承蒙他的关照,我无以言谢,大恩大德日后当报!”
春桃听着蒋诗韵语气不似以前,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她是个大咧咧的女子,就没有多想,只问,“秀姑,这玉佩留着日后有什么事还能找贺大人帮帮忙,怎么也还给他?”
“还吧,我都要嫁人了,还要别的男人的玉佩做什么?”蒋诗韵靠在床头,有些有气无力。
春桃点点头自去了。
这一日,蒋诗韵都是浑浑噩噩地过去的。
傍黑时候,她陪着王氏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喂王氏喝了药,就回屋简单洗了洗,睡下了。
只是她睡得并不踏实,似梦似醒。
白日里,她让春桃把以前借贺林的银票和那块小猪玉佩都还给他,想和他做个了断。
心里还抱着一丝念想,希望那个男人能挽留一下,可是最后春桃还是两手空空回来,贺林什么都没有交代。
蒋诗韵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王氏不想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瓜葛,她又要嫁人,自是不好要他的东西。
其实她明白,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的心思。
上次她给他写了一封信两句话八个字,她相信贺林能看懂她的心思。可他偏偏还是把她推了出去,以为把她推给赵哲,就是她此生最好的归宿了。
蒋诗韵心里是个骄傲的人,她就不信靠着自己的医术。这辈子会没有活路,非要靠着男人才能过活?
既然王氏以死相逼让她嫁给宋徽,那她嫁好了。打发她欢喜,也断了她对贺林的念想!
虽然想通了,可夜深人静之际,睡梦中,她还是想到了他。
那个在她入京的那晚。帮着她一家进了城门的他。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披着绣金线的黑色披风,夜色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着冰冷孤寒的气息。
那个在安国侯府后院的湖边,被她一脚给踹到了湖里的他,一身白衣胜雪的他。浑身湿漉漉的,是那么地滑稽可笑!
那个在大觉寺陪她捡花瓣、听她说着做面膜那种奇怪的话。并没有把她当做怪胎的他,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那个她走投无路去借银子,深夜前来探望她们母女的他,曾在昏黄的灯光下。深情脉脉地凝视着她……
没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今都已经镌刻在她脑海里。抹都抹不掉了。
曾几何时,他已经住在了她的心里?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他,后院侍妾如云,并不在乎她。
也许,他帮她关心她,这一切都是因为见惯世家闺秀做派的他,遇到她这个乡下土丫头,图个新鲜罢了。
贺林这样的人物,人家的正室自然是赵雪茹这样的公侯小姐,哪里是她能肖想的?
虽然明白这个理儿,可接受起来还是很难。
模模糊糊中,蒋诗韵只觉得自己耳边的枕头冰凉。睡梦中,她咧着嘴儿苦笑着,也许,这就是命吧?自己注定此生要过得坎坷多舛!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好似吹在她的耳旁,让迷糊中的她忽地一惊,顿觉毛骨悚然。
一腔心酸悲愤顿时化为乌有,蒋诗韵激灵灵地睁开了眼睛,就见昏沉沉的月色里,一个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立在她床前。
她第一反应就是鬼!
可她心里明明害怕地要死,偏偏叫不出声来。
其实她没什么好怕的,自己不也是个穿来的孤魂野鬼吗?
她凄然笑了一声,手臂托着脑袋半坐起来,拥被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白影。
暗夜里,就听那白影“嗤”地笑了一声,清越如春风般的声音传来,“你倒是不怕!”
是那厮,不是鬼!
蒋诗韵暗暗松了口气,颓然地又倒了下去。
贺林撩袍坐在了床沿上,无声地看了她一阵子。
他功夫高强,目力甚佳,能看得清她脸上的斑斑泪痕。
“怎么要嫁人了,还哭鼻子?是高兴坏了吧?”淡淡的月色中,蒋诗韵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听他的声音里似乎有点儿伤感。
这厮,还会伤感吗?
蒋诗韵不大相信,也许,自己想多了吧?
他到现在竟然还以为自己是高兴哭了,难道,他以为她就这么想嫁人?
既然明知道她要嫁人,为何半夜三更还闯入她的房间?
就是来看看她是否高兴哭了吗?
唇角抿了抿,夜色中的蒋诗韵面上似喜似悲,辨不出情绪来。
“是高兴坏了,能嫁给安国侯府的长房长孙,我一个乡下丫头能不高兴哭吗?”
既然他以为她高兴,那她就高兴给他看!
没料到这句话说完,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
蒋诗韵不由有些气恼,深更半夜的,来她屋里就是发呆来的?
“赵哲有什么不好,你为何非要选择宋徽?”在蒋诗韵以为他要坐到天亮再也不开口的时候,就听那厮幽幽叹了一声。
“赵哲没什么不好,宋徽也没什么好,这一切,都是命罢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蒋诗韵就觉得鼻端发酸,眼中一股酸热的液体要流下来。
暗夜里,蒋诗韵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可贺林还是明显察觉到了。
眼前这个小女子一腔心事他又何曾不懂?可他身处权力的漩涡,皇子皇孙们之间的夺位之争如火如荼,虽然重活一世,也不能保证最终结局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