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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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王氏的屋内怕是连针都插不进去了。
钱氏忐忑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只好另想他法。
屋内,蒋诗韵又叫过春桃来吩咐,“拿着这块玉佩到锦衣卫衙门里去找他们的指挥使去,就说我说的,先跟贺指挥使借点儿银子使使!”
春桃接了那玉佩,在钱氏的眼皮子底下笑嘻嘻地出了门,一径去了。
七十二章 交情()
钱氏站外面傻眼了。
这该死的蹄子什么时候认识贺林那煞神了?怎么就和锦衣卫的人扯上关系了?
难道是上次在安国侯府给孙老太君拜寿时,两个人有了首尾?
只是这两人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也该贺林来给自己提亲啊?怎么反而给他手底下的耿三提了呢?
钱氏越想越觉得不得其解,索性就鼓动蒋德章,“二叔,大侄女不简单哪,一个闺阁女子竟然认得外男?”
本来王氏出了这档子事儿,蒋德章心里就不舒坦,正担心女儿会被王氏给教坏了,一听这话怎么受得了?
大嫂的话虽然没有挑明,可是他已经听出来了。
秀姑还是个闺阁女子,就敢和外男私相授受,这还了得?
大姐蒋氏可是跟他打包票了,定要促成侯府这门亲事,这个当口儿若是传出一星半点儿的丑闻来,秀姑还嫁不嫁人了,他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何况贺林那人被家族所不容,仗着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杀戮颇多,素有“冷面杀神”的称号。这样的人,自是朝中人人惧怕的,不过眼下皇帝已老,太子又病重,将来鹿死谁手还难说。
这样的佞臣,自古就没有好下场。若是秀姑招惹上这样的人,将来他还能落得好吗?
蒋德章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后背上已起了一层白毛汗。
他急匆匆地就往王氏的屋里闯,想要和女儿说清这其中的利弊。
谁料到刚挑了帘子,还没迈进去一条腿,就被春兰拿着门闩给挡了回来,“秀姑说了,太太伤重,需要静养,谁都不能来打扰!”
看在邻里的面儿上,春兰没有对蒋德章疾言厉色的。其实她心里早就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了,才有点儿出息,就那般对待糟糠之妻,不是陈世美是什么?
再说,她爹被蒋德章带人给捆着,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这笔账,她还没跟他好好清算呢。
蒋德章方才是见识过春桃的身手的,自然知道她们姐妹身手不俗。见状就不敢往里硬闯,挤出一丝笑讨好地看着春兰,“丫头,你去把秀姑叫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这时候不去关心王氏伤重与否,非要见女儿,安的什么心?
春兰不想和他磨嘴皮子,只冷冷地一翻眼皮儿,“秀姑说了,谁来都不见,尤其是你!”
一个“你”字咬得格外清晰,让蒋德章一张脸红了又白,差点儿没有下得了台。
但是想想贺林那厮,他就顾不得许多了,直着嗓子就朝屋里嚷嚷,“秀姑,你听爹一句话,千万别和贺林来往了。他那人杀人如麻,风流成性,家里小妾多得数不清。你一不留神吃了亏,可怎么嫁入安国侯府啊?”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关心她能不能嫁给宋徽。
蒋诗韵在里屋大炕上听得一清二楚,唇角不由抿了抿,绽出一抹冷酷的笑。
有的人虽然狠毒,那也是在明面儿上的。不像蒋德章和钱氏专会拿软刀子捅自己人,让人生不如死。
贺林那人虽然名声不好,但到现在,还从未害过自己,反而处处帮衬着她。
如今她正是需要银钱给王氏补身子买药的时候,为何不找他?难道指望着钱氏?
指不定她给她使什么绊子呢?
再说了,就算是钱氏拿着东西到她跟前,她都不敢用呢。
听见蒋德章还声嘶力竭地在那儿“劝”着她,蒋诗韵没了耐性,高声嘱咐春兰,“把门关死,闲杂人别放进来,我娘怕吵!”
春兰虽然憋了一肚子气,到底性子沉稳些,只抽身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隔着门缝瞧见蒋德章一脸的失落,她只觉得解气。
这要是换春桃在这儿,铁定得给他一门闩子呢。
却说春桃拿了玉佩径自出了蒋府的门,虽然不认识锦衣卫衙门,到底也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步流星地沿路一边走着一边问着,在天快黑的时候找到了北镇抚司。
走了一两个时辰的路,她也有些累了,揩一把额头的细汗,她站在镇抚司衙门一边儿细细地观察着。
也不知道贺林在不在这地方,反正秀姑说了只要找到一处,给守门人看了这块玉佩,人家就能找到贺林。
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也不晓得贺林到底有多高的权力,还担心到时候找不到人家白走一趟。
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在守门的士兵们吆喝之前赶紧掏出那块刻着小猪的玉佩,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兵大哥,这是我家姑娘让我带过来的,说是贺指挥使的,不知道能不能见他一面?”
语气里满是惶恐,生怕人家不给通传。
却不料那两个兵丁一见此玉佩,二话不说,一个人就赶紧往里跑,另一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客气地道,“姑娘且先在这儿等着。”
春桃方才放下心来,暗想这玉佩可真管用啊。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见门内一个大红的身影像是一团火一样冲了过来。身后跟着那个气喘吁吁守门的兵丁。
在大觉寺门口,春桃倒是见过贺林一面。那时候贺林一身雪白的长袍,翩翩如温润清雅的书生!
如今官袍在身,锦衣卫的服饰又是如此鲜艳夺目,她差点儿都不敢认了。
就见那人面上没有先前那般妖魅邪肆,一张脸上满是肃杀的气息,看得她头皮不由一紧,手就开始哆嗦起来。
贺林擎着手里那块玉佩,淡淡地朝春桃看来,认出她就是那日跟着蒋诗韵到大觉寺的姑娘。
瞥一眼掌中的玉佩,他那清越如山泉水的声音响起,“你家姑娘让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他这块玉佩在锦衣卫里可是没有人不识得的,他把它给了蒋诗韵,就是怕她出了什么事儿哭诉无门的。
当时他有些不好意思,就没有跟她具体解释这块玉佩的重要性。但是依着那丫头的性子,想来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会来找他的。
今儿他正好在北镇抚司处置一些事宜,听到人来报撂下手头的事就跑了出来。
天知道他为何这么沉不住气,只要一听到与她有关的事儿心里就难以平静下来。
前世里,他和她不过一面之缘。怎么今生,他就对她如此放不下?
正胡思乱想着,春桃已经小心地答道,“姑娘的娘出了点儿事儿,受了伤,急需银子……”
说到后头,春桃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怎么也想不到秀姑竟然和这人交情深到都能借银子使了。
看人家这派头,就是个大官,自己这张口借几两银子的话怎么都不好说出口。
只是不说又怕耽误了王氏的病情,春桃只得硬着头皮说了。说完,还不忘小心地撩一眼贺林的神情,生怕人家不借。
贺林还以为蒋诗韵出了多大的事儿呢,乍一听这话,不觉有些错愕!
不过旋即心里就是一喜,这丫头连借银子这点儿小事儿都要来找他,可见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是极其重要的。
不然,怎么不跟蒋家的人借?难道蒋家还缺几两银子?
只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几两银子,她犯得着来找他吗?
不知道她娘出了什么事儿,竟然要到了找他借银子的地步?难道蒋家已经支撑不起了?
既然这样,这定是花费颇大了。
七十三章 阻拦()
春桃哪里知道贺林心里怎么想的,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都没有吭声,还以为人家不肯借呢。
面上不由紫涨起来,暗暗埋怨蒋诗韵不该这么冒失,找一个不愿借银子的人来借!
“就是想给太太买点儿药和补品,用不了多少的。”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生怕多了人家不肯借。
贺林正紧绷着一张俊脸,思索着蒋诗韵的娘到底受了什么重伤需要跟他借银子使,听见这丫头如此小心答话,再看她一脸的忐忑,不由就乐了。
没想到蒋诗韵跟前的丫头也这么有意思啊?
他随手就把腰间系着的一个素色荷包解下来,掂了掂,问春桃,“这些够吗?”
荷包里除了几块零碎约莫十几两的银子外,还有一张见票即兑的一百两银票。
要是春桃所说属实,那这些足够了。
春桃一脸喜色地接过来,忙着道谢,“谢谢大人,够了够了。”
见贺林点头,她转身就要走。趁着天还未黑得赶紧去抓药买补品才是。
可是她人生地不熟的,哪儿有药铺哪儿买补品她是一抓一个瞎,等到时候天黑了宵禁,她还能赶得回去吗?
一着急,春桃的步子不由踌躇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让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给带个路。
正迟疑着,身后忽然响起那个清越好听的声音,“姑娘且先等一等!”
春桃不禁站住了脚,回过头来一脸希翼地看着贺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他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要派人送她吗?
没想到秀姑还交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
贺林久居高位,一眼就看透眼前这小妮子的心思,面上那股肃杀的气息化去了不少,声音也不再像刚开始乍一听到蒋诗韵着人来找他那般急躁了。
反正一遇到她的人她的事,他就和平日里那个高冷肃杀的样子不一样了,连守门的兵丁都觉得他们大人面上好似有了一丝笑容,那精致如凤羽般的眼角竟然上扬了。
“姑娘想来也不熟悉京城吧?这天儿眼看着黑了,若是抓不到药岂不是耽误了你家太太的病情?”贺林慢条斯理地说着,为自己找理由。
“我顺便回府,不如姑娘跟我一道走!”头一次如此挖空心思地想去见一个人,贺林只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艰涩异常。
让人备了马车,春桃上了车,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害怕一会儿要和这么个大人物坐一起,谁知贺林考虑周详,一个人骑了匹高头大马,带着耿三几个,就像是护卫着春桃所乘的马车一样。
春桃心里温暖如春,暗想着若是秀姑能嫁这人该有多好!
他不仅心细如发,还处处体贴周到,真是绝世好男人!
少女的心里,只有这些,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
贺林走了一阵子,发觉这小丫头总是挑了帘子偷偷看他,不由好笑,忽然起了促狭心,故意拍马上前逗着她。
“姑娘看什么呢?这天都黑了,街上也没人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呃。”被抓个正着的春桃,一张小脸泛上了红霞,忸怩不安地绞着手指,“那个,秀姑嘱咐我看看哪儿有胭脂水粉铺子!”
她胡乱扯了个谎,反正平日里蒋诗韵也确实说过这话。上次在大觉寺门口,秀姑捡回了好多花瓣,回家说是要做“面膜”,晚上还给她们几人糊了一脸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装鬼作怪的,虽说难看,但洗干净之后那脸上的皮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
一想起那种触感,春桃就止不住地捏了捏自己的小脸,笑得有些傻兮兮的,“秀姑说要做些面膜拿到胭脂水粉铺子里卖去,好赚银子买所大房子呢。”
贺林已经在一边听呆了,那丫头叫“秀姑”吗?
她真是心灵手巧啊,掉地上的花瓣都能捡回去做“面膜”?只是“面膜”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是听春桃说到她要赚钱买房子的话,心里又酸酸的,这丫头在蒋家的日子不好过么?不然,怎么总想着要赚银子买房子出去住呢?
一时天马行空地乱想着,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蒋诗韵那张清丽无双又坚毅淡定的小脸。
春桃也不知道为何刚才这人还温煦如春风,只不过一瞬,面色又笼上了一层阴云,吓得她都不敢说话了,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恼了这人。
她可是听蒋家那些下人说过这煞神有多吓人的!
耿三就跟在贺林身旁,一个劲儿地咂舌挤眼。
他家老大什么时候对人家小姑娘上心了,还东打听西打听的?上次竟然要给自己做媒,怕是自己心里有人家吧?
只是想想上次他对自己说的那句“他那样的人怎配有家室”的话,耿三就觉得眼圈儿发红。
其实大人在他心里就像亲兄长一样,别看他在外面那般冷酷肃杀,可是对跟着自己的一帮兄弟那可是贴心的好。
大人那般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