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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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蹄子无父无母的也敢肖想我们侯府的长房长孙,打的什么主意以为别人不知道吗?”说着话,蒋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可怕的厉芒,刺得翡翠浑身汗毛倒竖。
好久没看到二太太这副狰狞吓人的样子了,她知道二太太这是恨上江碧柔了。
蒋氏发了一通火,就开始操办去大觉寺上香的事宜了。
府里的事儿虽然还是老太君管总,实际干事的还是她。
打点好了这些琐碎事儿,她就让身边的王妈妈给娘家弟媳钱氏下帖子,让她明儿一早带着三个侄女儿去大觉寺。
老太太不提定亲的事儿,她偏要让蒋诗韵和宋徽发生点儿什么,到时候就由不得那老婆子了。
至于江碧柔,她自然不打算放过。想嫁给宋徽没门,她有的是好去处安排。
第二日,正是十一月初五。
应天府的初冬,还不是那么冷冽。
蒋诗韵一大早起来还是穿了那件大红细布夹袄,王氏乐呵呵地给她做了两个荷包蛋吃了,才送她出了二门。
自打来了京城,王氏就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有什么事儿她都不能出面,似乎已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了。
她自己也不甚在意,就是希望女儿能嫁入侯府,将来她也面上有光。
只是蒋诗韵心里发苦,亲娘不受人重视,自己这个身为女儿的有什么意思?
看来,得尽快赚银子买所宅子,她们母女将来好搬出去。靠着她爹算是指望不上了。
钱氏依旧带着两个女儿坐了前头的大马车,蒋诗韵只能坐后头的青布篷子的小马车。
王氏让她带着慧儿,蒋诗韵却打死都不愿意了,执意要带着小坠子。
王氏又拿出慧儿知晓规矩说辞,蒋诗韵不想和亲娘争辩,索性两个丫头谁都不带,倒是和春兰姐妹一块儿上了车。
王氏气得不行,蒋诗韵却笑嘻嘻地解释,“娘身边还是留着人服侍吧,我皮打皮摔的惯了要什么人伺候?况且春兰姐妹来了这么些日子也没出去逛逛,娘就发发善心让我带着吧?”
说得王氏也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春兰姐妹是跟着窦成一块儿来的,成日跟她一样,被圈在这高门深院里,至今还未在京城逛逛呢。
听窦成说,过几日就要回去了,王氏想了想,终是同意了。
蒋诗韵就和春兰姐妹上了车,钱氏母女的车已经走了。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来到了城外的大觉寺。
蒋诗韵晃得发晕,下得车来,差点儿腿软没站稳,还是春桃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
放眼看去,她们正立在半山腰上。
远远地,一片茂密的绿林里,露出一片砖红色的飞檐斗拱,这就是大觉寺的建筑了。
蒋诗韵正抬头往上看着,走在前头的钱氏忽然转过身来,冷冷地盯她一眼,道:“你父亲托我教你规矩,我少不得要说你几句。你也是要说亲的人,出个门还东张西望的,哪里有个姑娘的样子?”
一边说着,她还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睨了蒋诗韵和春桃姐妹几眼,那眼神极其轻蔑,看得蒋诗韵暗骂不已。
哼,打着她爹的幌子来磋磨她是么?
钱氏自诩出身名门,也没见着蒋诗静姐妹有多高贵啊?
面儿上却笑吟吟地接着她的话茬,“大伯母说的是,侄女儿受教了。”
话落,却依然四处看着精致,仿佛钱氏的话就跟耳旁风一样。
钱氏的脸不由铁青起来,正要摆出长辈的款儿训斥她几句,还没开口,不防前头来了一队马车,旁边跟着几个年轻的公子,俱是鲜衣怒马,朝寺门而来。
钱氏立马住了嘴,面上含笑,抬头望过去。
蒋诗语也拐了拐蒋诗静的胳膊,小声对她姐姐咬着耳朵,“姐,你快看,那不是西平侯府的车吗?”
西平侯府的侯夫人乃是当今皇上的姑母,身份尊贵无比。西平侯府的嫡次子赵哲陪着母亲一同前来,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穿一件宝蓝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英挺潇洒。
蒋诗韵一见这人,就知道这厮也是个妖孽!
此时,他正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护卫在西平侯夫人的马车旁。在他后头,一个骑着一匹乌黑大马的俊拔身影正朝蒋诗韵这边看过来。
感觉到身上投射过来的眸光,蒋诗韵不由好奇地抬头看去,正撞进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
那人一身白衣似雪,面色冷峻,唇角紧抿,高华尊贵的脸上看不上什么表情来,可偏偏让人觉得只要被他盯上一眼就透心地寒凉。
和他对视了一眼,蒋诗韵就别过头去,装作不认识他。
这个妖孽,似乎每一次她出门都能撞上他,也不知道是他有意为之,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着他们俩。
贺林见蒋诗韵别开了眼,眸中划过一抹冷厉。
赵哲的身份改成西平侯府的嫡次子了。
五十二章 辖制()
待到了寺门,西平侯府的车驾停住,钱氏忙带着两个女儿迎上去。蒋诗韵却站那儿一动不动。
陌生的人,她还没有这份耐心去寒暄。
钱氏什么算盘,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两个女儿都到了说亲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世家贵族,可不会轻易放过的。
蒋诗静和蒋诗语更是一脸兴奋的光,直奔人家西平侯府嫡次子而去。
赵哲正下马要去扶他母亲,却不防耳边忽然齐齐两声“给赵公子请安”的莺声燕语,让他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回过头来,只见两个身量差不多的姑娘正给他行礼。
虽然不认识,但是出身高贵的他还是有礼有节地还了礼。
车帘忽然被挑开,露出一张圆润白皙保养得当的女人脸来,那妇人望着面前两个水葱一般儿的女子,忽然笑问,“这两位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声音里透着慵懒高贵,身为长公主的范儿体现地淋漓尽致。
“回公主的话,这两个丫头是民妇的女儿!”
钱氏忙福了福身子,替自家两个女儿解释着。
“哦,你是……?”长公主并不认识钱氏是谁,礼貌地问道。
“回公主,民妇出身钱塘钱家。”钱氏深知该怎么拿捏分寸,小心翼翼地吐出这两句话来,别的一概不说。
长公主打量了她一阵子,和颜悦色地点头,“可是那个一门两皇后、当今太子妃的娘家?”
钱氏忙颔首,“正是!”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姻亲呢。”
长公主笑了笑,就着儿子赵哲的手下了车,细细地打量着钱氏,“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你们,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说罢,扶着儿子的手就朝寺门走去。
钱氏忙笑着答应,飞快地朝两个女儿使了个眼色,母女三个就靠上去。
蒋诗韵冷笑着跟在后头,故意走得很慢。春兰和春桃则东瞅西看,拖拖拉拉地走着。
贺林早把马缰扔给小厮,负着双手悠闲自在地跟在众人身后,一边还不时地四处看风景。
蒋诗韵虽然走在他前头,也知道这人一双眼睛时不时地投射在她身上。
她有些困惑,按说这人该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型的,怎么他总是出现在她出现的地方?
走没几步,就到了寺门。大觉寺的主持智了大师带着两个辈分高的僧人正等在寺门口。
见一行人缓步行来,他忙躬身打了个稽首,“阿弥陀佛,老衲给众位施主见礼了。”
大觉寺乃是皇家寺院,来的香客非富即贵,更何况当先一人是当今皇上的姑母,智了自然不敢怠慢。
西平侯夫人忙和智了见礼,寒暄道:“有劳大师了。”就要迈步进入。
蒋诗韵却在这时紧走几步拉住了钱氏的衣袖,钱氏回头见是她,不由怒目相向。
蒋诗韵却仿佛没看见般,一脸无辜地问她,“大伯母,姑母她们还没来,我们不等一等吗?”
钱氏听见这话恨不得掐死她!
这该死的小贱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要是在这儿等下去,岂不是错失了和西平侯府打交道的机会了?
等着蒋氏她们有什么用?蒋氏又看上她的女儿!
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钱氏出口的话却温如春风,“你姑母她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我们先进去找个厢房安顿下来,再出来接她们,这样不至于忙乱!”
西平侯夫人听见这话就转过头来问钱氏,“安国侯府的二太太也要来?”
钱氏忙答,“连老太君都要来,大姐自是要陪着的。”
“既如此,你就等等吧,不必陪着我们进去了。”西平侯夫人竟然这么说。
钱氏立时觉得脸上火辣辣地滚烫起来,她作为蒋氏的娘家弟媳都不想等自己的大姑姐,西平侯夫人一个外人却让她等,真是让她下不来台。
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她只能点头笑答,“夫人那就先请进去吧,我们在这儿等着。”
话落,她侧头睃了一眼蒋诗韵。即使蒋诗韵没看见她的眼睛,也能感受得到她眸子里的凶光。
蒋诗语眼看着赵哲扶着长公主进了寺门,心里火烧火燎急得要死。
要不是蒋诗韵这小贱人,她怎么会留在这儿,早就名正言顺地跟着母亲进去陪西平侯夫人了。
同样是侯府,姑母蒋氏不过是二房太太,在侯府里还不是说一不二的人。人家西平侯夫人却是当今圣上的姑母,掌管西平侯府的中馈。这要是入得她的眼,自己的亲事不就好说了?
如今被蒋诗韵一搅合,蒋诗韵自然不好厚着脸皮跟进去,不由把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到蒋诗韵身上。
她回头阴阳怪气地看着蒋诗韵,嘴角轻扬,“姐姐这般心急,和安国侯府的亲事还没放定,就来不及想见到徽表哥了?”
蒋诗静心里的气不比妹妹蒋诗语少,只不过她比妹妹更有些手段,不大出头罢了。
听见蒋诗语这般说,她心中暗暗称意,妹妹可算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她不由跟着抿嘴儿笑,拿胳膊肘子拐了拐蒋诗语,故意嘀嘀咕咕地,“妹妹,家丑不可外扬!”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蒋诗语见姐姐压着她,更来了气,不管不顾地嚷嚷着,“姐姐怕什么?她要是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别人说吗?”
前边正往寺里走着的西平侯夫人和其子赵哲都听见了,俱都听了脚步回头看来。
蒋诗语巴不得所有的人都听见这话,都知道蒋诗韵巴不得嫁进安国侯府,巴不得见着宋徽。
她得意地朝蒋诗韵看去,脸上是轻蔑的挑衅。
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蒋诗韵面上并没有她想象的窘迫羞涩,反而一脸平静地和她对视。
她怔了怔,就听蒋诗韵轻轻笑道,“妹妹这话也是一个闺阁千金该说的?你怎么知道徽表哥会来?莫非他提亲告知了你?我倒是不知,我只知道我们受姑母之邀来寺里上香,自是要等着她的。妹妹这样说,我倒是不懂了。”
四两拨千斤地就把蒋诗语给驳得哑口无言!
她一张脸憋得通红,却只挤出了一个“你”字,看在蒋诗韵眼里,只觉得分外好笑!
这点儿道行还要对她使坏,还是在家里修炼修炼再出来吧,也省得丢人现眼!
蒋诗语怎么也想不到蒋诗韵会这么拿话辖制她,她心里想着,安国侯府的女眷出来上香,宋徽自然是要跟着来的。
哪里会想到蒋诗韵竟然这么反问她,呛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说知道,那她一个闺阁女子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若是不知道,为何又对蒋诗韵说那样的话?
望着她那一张青红不定的脸,蒋诗韵暗暗笑了: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真是活该!
五十三章 画瓢()
贺林站在不远处,早就把蒋诗静和蒋诗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正担心着,却不料蒋诗韵三言两语就把蒋诗语噎得一句话都回不出来。而蒋诗静眼见着自己亲妹妹受挫,也不敢张口应答。
他的嘴角不由轻轻翘了翘,看来这丫头不像是前世里见过的那么柔弱啊?
前世里见她时,自己正当人生最低落的时候。那时的他,不过匆忙之中看过她一眼,并未如现在这般神采飞扬。
后来,更是传来她上吊自杀的消息。
她到底在安国侯府遇到了什么难过的坎儿,才让她那般狠心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望着眼前这个鲜活的女子,贺林的心狠狠地揪疼了。
他既然重活一世,就决不让悲剧重演。这么好的女子,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的。
正想着,忽听寺门里一声男人的惊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