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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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斜睨一眼钱氏,果见钱氏正拿眼不时地溜着自己,眼光里满是艳羡。
王氏立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一直低垂着的头也高高地昂了起来。先前还靠在春兰身上才能走路,如今竟然也不用人扶,昂首阔步地就往里走。
蒋诗韵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管王氏是种什么心态,今儿她能不自卑地面对蒋德章,就是天大的进步了。
瞥了眼蒋德章身后的人,蒋诗韵拉了一把王氏,把她往后拽了拽。
王氏很是不解,回头瞅了蒋诗韵一眼。
蒋诗韵也不多解释,只是望着蒋德章的眼神甚是凌厉,“爹,是女儿如今的身份不够,还是你想刻意羞辱女儿?”
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的,蒋德章懵了。
“秀姑,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你眼瞅着就要嫁给贺大人,哦,不,贺侯爷,身份怎么会不够呢?爹欢喜都来不及,如何还能羞辱你?”
蒋诗韵见他几乎要赌咒发誓地跺脚,就点点头,老神在在地笑道,“那就好,我就权当是爹疏忽了。”
还未等蒋德章反应过来,蒋诗韵就冲蒋德章身后一个一直低垂着头的人发问了,“这位不知道是府上哪个主子?”
反正大伯父一家子和蒋德章都在这儿呢,多出来的这位又是谁?
蒋诗韵也是连蒙带猜地心里有了数,但是她故意不说出来,偏要把这人给拎出来。
一直垂着头没有看王氏和蒋诗韵的慧儿,听见蒋诗韵这话,身子不由自主就颤抖了一下。
按说,她一个侍妾是没资格在这儿迎接蒋诗韵的,但是今儿许是蒋德章太高兴了,她随口说了句想看看姑娘,蒋德章竟然就答应了。
慧儿又矫情地说自己身份太低,不能出来迎接姑娘,可蒋德章许是在高兴关头,说如今王氏被休,他身边就只有慧儿一个人,她出来看看怕什么?
何况,就算是王氏回来又怕什么?不过是个下堂妇,上不得台面的。他只要把女儿哄高兴了就好。
慧儿被他三说两劝的也就出来了,其实她也是存着死心的,先前跟蒋诗韵撕破了脸,如今蒋诗韵眼看着要嫁入高门,万一蒋诗韵怀恨在心,将来找茬儿收拾她,她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趁着今儿蒋诗韵回来,她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修复下关系!
本想着把蒋诗韵请进去,她抽冷子和蒋诗韵说上几句话的,可不料在大门口,蒋诗韵就发现了她。
听蒋诗韵那口气,似乎带着点儿煞气。
做贼心虚,慧儿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二百五十三章 整治()
本想着把蒋诗韵请进去,她抽冷子和蒋诗韵说上几句话的,可不料在大门口,蒋诗韵就发现了她。
听蒋诗韵那口气,似乎带着点儿煞气。
做贼心虚,慧儿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蒋诗韵见慧儿低垂着头不说话,不由冷哼了一声,“爹如今越发了得,连一些规矩都不懂,这要是真做了官儿,怎能服众?”
蒋德章今儿光想打发蒋诗韵高兴,听见这话儿说得不好,想到贺林那魔头很快就是自己的女婿,自己不靠着他可就是死路一条。想想,他咬咬牙,扭头瞪着慧儿。
“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的吗?为何偷偷跑出来?我们家的姑娘也是你想见就见的?”
慧儿自打跟他回来之后,从未挨过蒋德章一句重话。蒋德章中年得妾,慧儿又是个身段窈窕、脸盘不错的女人,和王氏做了十几年夫妻的蒋德章,顿时就被她给迷住了。
成日里,恨不得捧在掌心里疼,生怕含在嘴里化了。
虽然是妾,但慧儿见蒋德章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的,还是不免沾沾自喜。
自己再下点儿功夫,蒋德章就会是她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她只要哭上一哭闹上一闹,蒋德章应该就不会娶钱氏的妹妹了吧?
凭着她的姿色和手段,只要生下儿子,这正室的位子就是自个儿的了。
反正她一个犯官之女,此生能逃脱沦落青楼的命运,她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但是她不满足为奴为婢的命运,这一辈子,她已经失去了做官家小姐的命。可她不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
她朱慧仙虽然做不了人上人,但也绝不做那人下人。
跟了蒋德章,她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就拿钱氏来说吧,也是个庶女,可嫁给了蒋德功之后,水涨船高。如今执掌一府中馈,出门交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夫人。谁又敢低看了她?
所以。这女人嘛,靠的还是嫁给个好男人。
蒋德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况且蒋诗韵很快就要嫁入高门。再怎么着,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不可能不拉拔他这个亲爹的。
到时候,只要能授了实职。她也就能威风起来了。
说起来,她以前比钱氏的身份还高。只因为命不好,成了犯官之女。
慧儿也是被蒋德章一时的宠爱给熏昏了头,以为自己从此就能大翻身,再也不用做奴做婢了。
谁知道今儿就在蒋府的大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蒋德章竟然这样质问她!
明明就是蒋德章答应让她出来的,可他却说她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偷溜出来。
她就是那般想看热闹的人吗?
还不是为了让蒋诗韵日后能过关照他这个当爹的?
受了委屈的慧儿紧紧地咬着下唇。细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泛出柔和的色泽,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那双大大的杏核眼里已经汪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如今慧儿这副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蒋德章面色大变,上前一步就要去拉慧儿的手。
见蒋德章就要在王氏面前上演深情款款,蒋诗韵忙轻咳一声。
蒋德章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脚立即定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慧儿可怜巴巴地睁着那双大大的杏眸望着蒋德章,看得蒋诗韵暗自摇头咋舌。
慧儿可真是个把握住了男人心理的女子,就凭她这个样子,怕是男人见了都会动心吧?
瞧她老爹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她要是再不阻止,他们俩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堪呢?
慧儿真是吃准了她老爹的心,故意当着王氏的面来这一套,就是想刺激王氏。
只是蒋诗韵哪里肯如她的愿?
她抱着胳膊静静地站在那儿,就见蒋德章身子一僵,慢慢地转了回来。
慧儿已经伸出去的手无力地垂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怎么可能?蒋德章怎么可能会转过身去?他难道已经不迷恋她这副样子吗?
他不是只要她哭上一哭,就会心软就会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吗?
怎么蒋诗韵一声轻轻的咳嗽,他就不敢再往前一步,就站在那儿不敢动了,甚至还转过身去。
他这是干什么?她发誓夜里绝不让蒋德章再碰她一下!
在慧儿的惊讶里,蒋德章身子僵硬地走到蒋诗韵跟前,陪着笑脸道,“秀姑,这,这慧儿也是想出来见见你。你们好歹主仆一场,这主仆的情分还是有的!”
蒋诗韵不动声色地笑了,蒋德章还记得慧儿和她是主仆啊?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
“既是主仆,那怎么见了主子连个头都不磕?”蒋诗韵笑吟吟地看着慧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实在对不住,既然撞到了她手上,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慧儿脸色煞白地咬着下唇,殷红的唇已经有了血痕。
跟着蒋德章过了这么些日子,她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身边有丫头伺候着,除了给蒋德章尽到一个侍妾的义务,她跟一个当家的太太似乎没有两样。
蒋德章身边就她一个女人,她也暂时不需要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两人的世界过久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
可现在蒋诗韵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子来,让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当着这么多人给她磕头?
慧儿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站在那儿脚跟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了。
这么多主子下人,就她一个人当众跪着要磕头,这样的耻辱,她怎能受得了?
“老爷,如今我是您的妾,也算是姑娘的庶母,怎能……?”慧儿泪汪汪地看着蒋德章,虽然无限委屈,也不忘了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嗲声嗲气的。
蒋诗韵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动于衷地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还庶母?就她,也配?她算哪门子的庶母,不过一个小妾,竟然要越过她头上去?
“大伯母,这大户人家纳妾也是有规矩的吧?没有经主人家同意,没有给当家主母敬茶,只能算作私相授受,连个妾都算不上吧?”
钱氏可是世家贵族出身,最是注重规矩。以前也经常打着规矩的幌子,来为难蒋诗韵。
如今蒋诗韵可是虚心向她请教了,钱氏怎能推辞?
二百五十四章 心宽()
钱氏还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在蒋诗韵跟前显摆呢。
这个慧儿就是个狐狸精,先前跟着她女儿嫁过去,女儿的脸就出了事儿,新婚之夜惹来宋徽的厌烦。
好不容易等女儿的脸给治好了,可又被蒋诗韵害得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当日女儿和太子妃秘密出行,绑架了蒋诗韵,眼看着就要得手了,没想到贺林那煞神杀了进来。
太子妃死了,她的女儿也人事不知了。
贺林能那么快找到那个地方,这其中谁知道有没有慧儿的事情?
说不定她偷偷窥探到女儿的计划了呢。
而今,她要把自己一门的妹妹嫁给小叔子蒋德章,慧儿却又冒了出来。慧儿虽不过一个侍妾,可钱氏却是知道的,她那妹子面相不美,年纪又比慧儿大了几岁,凭姿色,她妹子是斗不过慧儿的。
到时候就算有个正室的位子,可慧儿也是个极大的威胁。
将来她要是能早先一步产下儿子,凭着蒋德章对那妖精的宠爱,她那妹子还有立足之地吗?
钱氏自打慧儿跟着蒋德章回来,她就哪儿看着都不顺眼了,暗中悄悄地让人在饭菜里下了药,慧儿就不会怀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药起了效用,反正慧儿的肚皮至今还没有什么动静。
这总算是让钱氏松了口气。
蒋德章是个糊涂人,这万一要是弄出个庶长子出来,她的脸往哪儿搁呀?
所以,她怎么看慧儿怎么觉得别扭,自然就不待见她了。
如今听见蒋诗韵如此说。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钱氏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只不过她到底是大家子出身,虽不过是个庶女,但这些阴暗的手段,她却很是娴熟。
看了看躲在蒋德章背后的慧儿,钱氏冷冷地笑了,那张容长脸儿越发阴沉。
“二弟。你这就不对了。大侄女如今什么身份。我们这些长辈出来接她,尚且怕对不住她,你怎么能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插进来?”
蒋府的下人可都站在甬道两侧。低垂着手,目不斜视。
躲在蒋德章背后的慧儿闻言脸色白了白,暗暗摇了摇唇。
“既是下人,就得有下人的规矩。慧儿见了自家主子不行礼不说。还躲你背后,这。成何体统啊?”
反正慧儿身份低,这是人尽皆知的。
钱氏就往这上头说,连蒋德章想护着慧儿都没有理由。
蒋德章嘴巴张了又合,却连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方才正是他一时嘴快提到了慧儿和蒋诗韵是主仆。如今奴婢不给主子行礼,当真不合规矩!
都到这个份儿上,慧儿若是再认不清形势。那就是个傻子了。
钱氏出口帮着蒋诗韵训斥她,蒋德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慧儿绝望了。
隐在袖子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小指上留了一寸长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的肉里,疼得她背上出了一层细汗。
她咬咬牙,终是装作怯生生的样子从蒋德章身后转出来,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对蒋德章道,“都是妾身不好,让二老爷为难了。二老爷这就给姑娘磕头,不让姑娘怪罪二老爷!”
一番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毛病,可蒋诗韵却明显感觉到慧儿心中的不甘。
她斜了眼钱氏,冷笑道,“大伯母,您听听这话给评评理,一个下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置喙我们父女的感情?我什么时候让我爹为难了?为了一个奴婢,值吗?至于吗?”
掷地有声的话,像是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了慧儿的心窝。
原来在蒋诗韵心里,她就是这么卑微可怜,连这么点儿心机也没有机会耍?
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也不知道那贺林是不是瞎了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