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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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子吓得浑身颤抖得跟风中的枯叶一样,一个大男人,几乎要哭出来,“贺大人,都是小的不好,您大人大量,绕过小的吧?”
贺林的手段,他虽然没尝过,但是听也听到了。
昭狱中的刑具更是五花八门,只要贺林让他进去,他就别想出来了。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听信了那疯婆子的话。小的这就把那婆子带回去,问她个诬赖之罪!”
络腮胡子虽然抖得不成样子,可也不傻,这个关头还知道拿长兴侯夫人充数。
正在石阶上细听的蒋诗韵就笑了,冲络腮胡子扬了扬下巴,“这关别人什么事儿?是你下的令让人进来绑我的,这会子怎么又推到别人头上了?”
络腮胡子张了张嘴。刚要辩解。却被蒋诗韵一口打断,就听她厉声道,“你要不是心存侥幸巴结上官。怎么会去而复返?明知道我不是劫匪,却还让人把我绑走,你说,有人牵着你的手还是在后头拿刀逼你的?”
这话。络腮胡子一点儿都没有驳斥的余地。他瞪大了眼睛,跪在那儿面如死灰。
贺林赞赏地看了一眼蒋诗韵。回头冷声道,“你还是回去等你们府尹大人处置吧。今儿本座不以权压人,只是这滥抓无辜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
贺大人……竟然不以权压人?
络腮胡子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还是那个煞神说的话吗?
在他心里。今儿算是完了。抓了贺大人心尖子上的人,不管有没有伤着她,自己不死也得扒层皮。
他万万没想到。贺林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就算他有个滥抓无辜的罪名在身,顶多算是办差不利。挨顿板子又丢不了命。
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砸得他眼冒金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瞧着他跪在那儿傻愣愣的呆样,贺林就心烦起来,不由怒喝一声,“你不走还等着进昭狱吗?”
一句话,终于吓醒了正沉浸在劫后余生中的络腮胡子。
他冲着贺林和蒋诗韵不知道磕了多少头,方才连滚带爬地出了院门。
长兴侯夫人已经被小罗氏给扶了起来,被人砸在身子底下,不知道晕了多久的她,终于悠悠醒转。
刚睁开眼睛,就听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带走这疯婆娘!”
就有官差上前来拉扯长兴侯夫人,长兴侯夫人腰身正疼着,被这么一扯,就听“嘎嘣”一声,也不知道是断了还是怎地,疼得她“妈呀”一声狂喊出来,一口鲜血跟箭雨一样狂喷了出来。
小罗氏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哭求,“官爷,我婆婆这个样子怎么能跟你们去衙门?求求官爷高抬贵手!”
络腮胡子瞄了一眼门内,这要是放过这婆娘,贺大人怪罪下来怎么办?
可要不放过她,就她这个样子,到衙门里还没过堂,就没命了。
络腮胡子踌躇着,拿眼偷溜着院内,犹豫不决。
贺林和蒋诗韵早就听见了,贺林深恨自己嫡母跑来找茬,不想理会。
蒋诗韵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知道这人心内怎么想的。但是,那女人毕竟是他的嫡母,传出去,他的名声越发不好了。
叹口气,她扬声朝外道,“这位官爷,我看就算了吧。她伤成这样,去了衙门没的把命给折腾没了。”
络腮胡子一听这话如获至宝。他算是看出来了,贺大人拿这女子跟宝贝疙瘩似的,这女子说句什么话,比什么都好使。
他忙讨好地冲蒋诗韵抱拳行礼,“还是姑娘明理,小的这就回衙门领罚去!”
说完,带着几十号官差颠颠地走了。
长兴侯府的下人见蒋诗韵肯放过夫人,也都朝她行了礼,把长兴侯夫人抬到了马车上。
小罗氏赶紧对蒋诗韵福了福身子,也上了马车,带着婆婆回去了。
这里,贺林捧着蒋诗韵的手轻轻地吹着气,心疼地问道,“疼不疼?”
“不疼!”蒋诗韵脸颊红了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当着这么多人,他还这么煽情,真不知道他那煞神的名头怎么来的。
“我这里有一瓶活血化瘀的良药,给你抹上。”贺林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瓶子来,拔开瓶塞就给她细细地抹上了。
春兰早就给自己妹妹和小坠子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相跟着回了厢房。
邢斌也很有眼色地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其余人等都候在院子外,院内,就只有他们两个。
一时,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女子,眉目如画,穿一袭水蓝的春衫,清新地如同雨后梨花。
男子,剑眉星目,穿一件雪白的长衫,挺拔修长如绿野翠竹。
两个人珠联璧合,相辉相映,春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美好地好似一幅画卷。
堂屋内,忽然传来一声轻咳,打破了这美好的静谧。
蒋诗韵忙把手从贺林手中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她娘王氏醒了。
二百二十四章 定下()
方才院里弄得惊天动地,王氏都没有听见。
她那嗜睡的毛病越发厉害了,自打挨了蒋德章那一脚,王氏就嗜睡起来。
蒋诗韵知道这是一种病,但是她不能直白地告诉王氏。
随着身子越发肥胖,王氏嗜睡的毛病也越严重。特别是春日里,人容易犯困。吃了饭,王氏都要小憩一阵。
虽然她也劝过王氏医治,可王氏是个有些左性的人,总觉得自己身子还好,用不着用药。
无奈,蒋诗韵只得偷偷地亲自做了药膳给王氏吃。可这样的效果终究来的还是慢了些。
她心里很是担忧,王氏的脾气越来越差,她的话总是听不进去,怕也跟这个毛病有关。
给贺林使了个眼色,她抬脚进了屋。贺林则留在外面。
王氏正倚在炕头上出神,听见声响,转头见是女儿,不由问道,“都什么时辰了?”
蒋诗韵倒了一杯温水捧给她,笑道,“快午时了,今儿我吩咐厨房做了一道蒸菜,娘喝了水起来尝尝。”
王氏点点头,把水喝了。扭头朝窗口一看,不由惊讶道,“我恍惚看见外头有个高大人影,是谁?”
窦成平日一大早就外出,并不在院子里,省得和王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
老苍头身躯佝偻,并不高大,是以,王氏才奇怪。
蒋诗韵默了默,暗想贺林今儿带着官媒提亲来的,反正这事儿迟早也得让王氏知道,与其瞒着到时候让她伤心难过,不如现在就说给她听。长痛不如短痛吧。
“娘,那是贺大人!”
一听这话,王氏果然坐起身子,立起双目,把手里那杯子砰一声砸到蒋诗韵脚底下,“他怎么又来了?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就听不进娘的话?你和男人私相授受。将来怎么嫁人?”
王氏的话很难听。蒋诗韵咬牙忍了,依然和风细雨解释道,“娘。贺大人今儿带着官媒提亲来的,他帮咱们这么多,又对女儿有情有义,女儿就嫁他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王氏似乎没料到女儿已经铁了心。十分失望地看着蒋诗韵,“秀姑。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还没张嘴呢,你就要嫁人?你真是让娘太失望了。”
她捂着胸口又躺了下去,指着门外大声吼着。“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声名狼藉,杀人如麻,还有那么多侍妾。你到底图他什么?”
蒋诗韵知道这个关头自己什么也不能说,让王氏自己出出气。也许出了气,她就想通了呢。
只是她想得太过美好,王氏的这口气似乎出不完了,“秀姑,长公主府上的二公子不比他强一百倍?你怎么就看上了他?不就长得好看些吗?你还小,别被他给哄了。他六亲不认,无父无母,你嫁过去,他能待你多好?说不得过了新鲜劲儿就把你扔在一边了,将来你可怎么过呀?娘就你一个女儿,老了能靠着谁?”
说来说去,还是为她自个儿担心。
蒋诗韵心里有些凉,别开眼不看炕上哭天抢地的王氏,声音也冷了几分,“娘,贺大人把府里的侍妾都遣散了。你老了也不用担心,女儿也不是靠男人吃饭的,自己有本事赚银子养着你。何况贺大人把他的家私都交给我了,足够您吃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王氏并没有听出蒋诗韵声音中的变化,只一个劲儿地嚎着,“不行,娘不同意你嫁他!你要是嫁他,娘就死在你面前!”
又来这一套!
蒋诗韵无声地闭了闭眼睛,走出了屋子。
外面,贺林正负手立在石阶上,一脸肃穆。
屋里的话他一声不漏都听见了,没想到到现在,王氏还看不上他。
看来,想娶韵儿还要费心费力了。
蒋诗韵轻轻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久久并未出声。
还是贺林怕她为难,打破了寂静,回身故作轻松笑道,“伯母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她老人家不乐意,那过些日子我再来吧。”
瞧了一眼蒋诗韵波澜不兴的小脸,贺林又想起一事儿,“我留几个人给你守门吧?”
那些死士都是在暗中保护的,不到蒋诗韵有性命之忧,他们是不出手的。
贺林觉得自己百密一疏,光给死士也不行,还得留几个得力的,应付那些突发而来的事情。
就如今儿,门口要是有几个壮汉守着,那些官差能这么轻易就进了院子吗?
“好!”还以为蒋诗韵会推脱,没想到她痛快地就应下来了。
贺林倒是怔了怔,正不知道说什么,蒋诗韵又笑道,“这都午时了,你忙了半日也饿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贺林眨了眨眼,眼中的喜色慢慢溢出,“只是伯母……”
“你就算走了,娘该生气还得生气!放心,一切有我呢。”蒋诗韵一边说着,一边主动拉起贺林的手捏了捏,痒得贺林从身子到心里都是麻酥酥的。
蒋诗韵又亲自到厨房里吩咐多弄些饭菜来,一时,春兰姐妹和小坠子齐上手,不多时就端上来一桌子丰盛可口的菜来。
贺林随蒋诗韵到了厢房,春兰姐妹同小坠子和官媒在屋里吃着,院子里,临时搭了一张木板,让邢斌带着贺林的护卫吃了。
王氏因为正气着,并不下炕。蒋诗韵拿她无法,只得让小坠子端了饭菜给她摆在炕桌上。
只不过王氏见贺林不仅没走,反而还留下来用饭,气得把炕桌都给掀了。
厢房里的贺林和蒋诗韵正吃着,就听堂屋里哐当几声巨响。他心知王氏掀了桌子,不由放下筷子,面色凝重。
蒋诗韵却吃得很香,头都没抬。贺林不由愧疚,“都是我引起的,要不,我过去给伯母陪个罪吧?”
“别去!”蒋诗韵拿筷子敲敲他的碗,“去了我娘气得更厉害,何必去触这个霉头?你反正也不靠着家里,我有家也靠不上,咱们也算是江湖儿女了,不必去讲那些臭规矩!”
贺林听得汗颜,没想到韵儿这小女子竟然有这等见识,看来他的眼光当真好地很!
他不由动情地一把攥住了蒋诗韵的小手,激动万分,“韵儿,你真好……”
“吃饭!”蒋诗韵哭笑不得地敲了敲他的手,道,“既然带了媒人,就把日子定下来吧,省得夜长梦多!”
“啊?”这下轮到贺林惊讶了。
“不过你先别得意!”看着他那目瞪口呆的样子,蒋诗韵不觉好笑,这么个人,也有被自己吓到的一天!看来,她当真有做女汉子的潜质啊!
“我说过,等日头打西边出来才嫁给你哟!”她调皮地眨眨眼,冲贺林龇了龇牙。
贺林瞪大眼摸了摸头,这丫头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二百二十五章 反应()
“什么?那小畜生竟然下聘了?”
长兴侯府内,长兴侯夫人正躺炕上捧着一盏参汤喝了一口,听见仆妇回禀了此事,猛地把嘴里的参汤都喷了出来。
小罗氏恰好正站在炕边伺候着,那口参汤就悉数喷到了小罗氏才刚上身的一条大红石榴湘裙上。
望着婆婆张口结舌的样子,小罗氏暗自摇头。其实婆婆光知道发横,不知道仔细观察。她当时看到贺林打马冲向了蒋姑娘家的院子里时,就隐约明白了什么。
只可惜那时候婆婆被虚荣心给烧昏了头,还以为人家是为了她而来的。
被人砸得吐了血,吃了那样的大亏,婆婆看样子还不消停呢。
小罗氏暗暗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婆婆。
府上都是婆婆说了算,哪有她置喙的地方?万一说了婆婆不听,遭罪的还是她。
不知道为何,看着婆婆半死不活地躺在炕上直哼哼,小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