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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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子挥起的手慢慢地落了下来,本来板着的一张黑红脸膛也有了一丝笑意。
长兴侯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锦衣卫指挥使贺林他不敢不怕。
在京中,他宁肯得罪顶头上司,也不敢去贺林跟前找茬。
今儿这是冲撞了哪尊瘟神了,竟然碰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娘?
络腮胡子只是奉命剿匪。哪曾想又跳出来一个指挥使大人的娘,一下子就觉得难办了。
不过他以前听人说起过。贺林这个人打小儿就没了亲娘,十五岁就离开家门到了燕地。这么多年,和长兴侯府过往并不亲密。
这个女人看样子该是他的嫡母了?
不过不管贺大人和自家人关系如何,那都是人家的私事儿。他们这些顺天府的官差们,可没有资格去议论人家。
但是这女人既然喊出来了,自己还真的不能怎么着她。
毕竟。等贺林知道了,那就完了。
人家虽然不是亲生母子。好歹这妇人是他的嫡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到时候万一贺大人追究起来,他有几颗脑袋砍?
好歹先放了这女人再说吧。
络腮胡子想了想,咬牙摆出一脸的欢笑来,“既是贺指挥使的母亲,我们就不打扰了。”
长兴侯夫人一听,憋在胸口的那口闷气方才慢慢地吐出来。
哼,没想到那小畜生的名头这么好使,早知道早就喊出来了。
又暗恨起蒋诗韵来,那小蹄子还跟她发狠,要是知道贺林名头那么好用,方才就该让这些官差把她们带走才是!
小丫头片子,想跟她玩,没门。
长兴侯夫人一见这些官差忽然态度大变,对她毕恭毕敬起来,又长了本事,点了点络腮胡子,道,“我说这院子里有劫匪,怎么也不见你抓出来啊?”
那架势,活象宫里的太后娘娘出巡了。
络腮胡子一阵恶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她周旋,“回夫人的话,那院里不过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个个身娇体弱的,怎么会是劫匪?”
“小姑娘?还身娇体弱?”长兴侯夫人双目一瞪,气得就骂起络腮胡子官差来,“你眼睛长屁股上了还是瞎了?哪只眼睛看见她们身娇体弱了?告诉你,那几个姑娘个顶个都有功夫,寻常几个男人都不是她们对手呢。咱们京中你见哪家姑娘会功夫的,这不是劫匪又是什么?”
络腮胡子当了这么些年官差,只有他骂人的份儿,还从未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还是一个妇人!
可他还不得不陪着笑脸听着,谁叫人家是贺指挥使的娘呢?
贺指挥使那个人可是名满天下的煞神,杀人不眨眼,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是活够了才敢和人家娘呛吗?
见络腮胡子服服帖帖老实地跟只猫儿一样,长兴侯夫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虽然那小畜生发迹之后,再也没有回过长兴侯府,可谁叫他是那老东西的庶子?
只要身上流淌着贺家的血脉,他就越不过她这个嫡母去。见了面就得喊一声“母亲”!
越想越得意,长兴侯夫人索性也不走了,站在那儿就指点开了,“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进去给我抓人去。今儿要不把劫匪给逮住,小心我告诉你们府尹大人!”
几个官差被她给唬得够呛,抖开绳索就又踅了回去。
小罗氏实在是看不过去,忙着去扯长兴侯夫人的袖子,“娘,人家蒋姑娘是个好人……”
话还没说完,被长兴侯夫人兜头就啐了一口,“杀千刀的小贱人,你婆婆都被人家给扔出来了,你还帮着那小蹄子说话?她哪儿好了?”
小罗氏被啐得一声不敢吭,眼睁睁地看着官差再次拍响了大门。
院内,蒋诗韵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听见拍门声,眉头就皱了皱。
今儿这是怎么了?一拨又一拨的人,还有完没完了?
示意老苍头去开门,见是那几个红袄官差去而复返,蒋诗韵不由诧异,“几位官爷怎么又回来了?”
那几个官差也不答话,冲上前就一抖绳子,把蒋诗韵给锁了就往外拖。
吓得春兰和春桃上前一脚一个踢开了两个官差,死死地抱住了蒋诗韵。
这又怎么了?好端端地就把秀姑给锁上了?
二百二十二章 她是谁()
春兰冲邢斌使了个眼色,邢斌那小子见势头不好,贴着墙根悄悄地溜了出去。
刚出大门,就见东边来了几个人。为首一人华衣如练,御风而来。姿容高华清俊,端坐在那匹黑得油光发亮的高头大马上,妖娆邪魅,威风冷酷。
不是自家主子又是谁?
邢斌跟见了亲爹一样,老远就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主子,快救救蒋姑娘,您再晚来一步,姑娘可就没命了呀?”
事情的确凶险,可还没到没命的地步,不过邢斌这么一夸张,贺林顿时就急了,两腿一夹马腹,人马就跟一阵旋风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蒋诗韵家的大门口。
络腮胡子官差眼睁睁看着贺林就从他面前冲过去了,想要张嘴喊一声“贺大人,你娘在这儿呢”,却发觉自己一张嘴就被灌满了风,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长兴侯夫人见了贺林,面色一喜,先还想着借这小畜生名头吓吓那些官差的,没想到好巧不巧的,这小畜生就赶了过来,好似特意为她助威一样。
以前虽然偶尔也能见到,但那小畜生都是不咸不淡地喊一声“母亲”也就罢了。她也没什么好脸子搭理他,“母子”之间心照不宣地也就过去了。
谁知道今儿碰到事儿了,才知道他名头这么好使。这小畜生今儿竟然这么贴心,竟然巴巴地过来,真是让她心花怒放。
当即就决定,只要这小畜生今儿当着这么多官差再喊她一声“母亲”,她绝不会摆脸子,一定好好好拉拢这个小畜生。就算不为别的,给自己装装脸面也好!
谁知道就在她咧着嘴笑着伸长了脖子等着的时候,那小畜生竟跟一阵风似的刮过去了,浑然没看到她!
长兴侯夫人心里那个气呀。这还了得,她可是他的“母亲”,当着官差夸下了海口的,今儿这小畜生要是不给自己做脸。那她岂不是颜面扫地?
说不好还被这些见风使舵的官差给绑走了呢。
为了自己的颜面。为了自己的身份,长兴侯夫人决定拉下脸来,亲自上前和贺林说句话。
那小畜生定是跑得太快没有看到她吧?一定是这样的!
见贺林在蒋诗韵家大门口翻身下马。把手中的鞭子往邢斌身上一扔,长兴侯夫人就把手中捏得快成麻花的帕子一甩,回头冲络腮胡子官差僵硬着脸笑了笑,“死小子。跑得太快,连娘都没看到!”
甩着帕子扭着有些丰腴的腰身就朝蒋家的大门口走去。
络腮胡子脸颊上的肉就抖了抖。他怎么觉着有些奇怪呢?
贺大人那是什么人物?沙场一战成名,少年将军,凯旋而归,授予高位。
马儿骑得再快。对他这样的人物来说,也能看到路边站着什么人啊?
方才那从大门里窜出来的瘦弱小子跪地上那么一扑,他怎么就冲过来了?
那么远。他都听得见看得清,到跟前了反而看不见自己的娘了?
就算是嫡母。那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才是!
络腮胡子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忽然面色一僵,愣住了。
不对,方才那瘦小子趴地上胡乱哭诉什么了?
好似说那姑娘快没命了?
哎呀,遭了,他吩咐手下去拿人的,别出了什么乱子才好!
他一拍大腿,黑红脸白了白,就追了上去。
长兴侯夫人在前头疾步走着,听见身后呼哧呼哧跟熊喘一样,吓了一大跳,回头见是络腮胡子官差,方放下心来,笑道,“大人急什么?这就想上前套近乎?等我儿缓口气儿再说!”
络腮胡子却神色大变,没有理会长兴侯夫人的话。因为他看见贺林已经迈步跨进了大门。
方才听见那瘦小子一番话,他就有些疑心,如今一看这架势,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贺大人和那姑娘似乎相熟啊?
若是这样,他今儿可就糟透了。
一想到自己的人还在捆绑着那姑娘,他脚下就加大了步伐,几步抢到了长兴侯夫人跟前,窜进了门里。
长兴侯夫人气得骂了一句,“赶着投胎啊,没有我引荐,我儿子会见你?”
施施然地往前走着。
不料刚到大门口,就被迎面飞来的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当头砸了下来。
长兴侯夫人“啊”地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才叫出来一半,就被那重物死死地砸在身上,当时就被压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里头接二连三又飞出几个庞然大物,外头守在马车旁的下人和官差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惊得嘴巴都成一个圆了。
就见地上一阵一阵的尘土飞扬,等到最后一个重物飞出来时,地面上被狠狠地砸出一个大坑来。
等尘土散尽,众人就见地上慢慢蠕动着一个个穿红袄配长刀的人。
那个从凹坑里费力往上爬的人,不是他们的头领是谁?
天啊,进院里去抓人的官差们,都被贺林那煞神给扔了出来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地上那几个人都已经爬了起来,一个个面色灰白,像是死人脸。
“头儿,怎么了?”两个大胆的官差往前靠了靠,一把扶住了络腮胡子。
“滚你娘的,还问老子怎么了,眼瞎了看不见吗?”络腮胡子没好气一脚一个踢开了两个属下。
真他妈的倒霉,听了那个疯女人的话,他脑子发昏了才想着要去抓那姑娘,明知道那么弱不禁风的姑娘不可能是劫匪,他偏是鬼迷心窍想在贺林面前邀功。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那疯女人一绳子给锁了呢。
对了,那该死的疯女人跑哪儿去了?先还看着她跟在自己身后朝大门口去的?
络腮胡子四处寻了半天,也没见着长兴侯夫人的身影。后来听见自己脚下似乎有人微微地哼哼着,低头一看,就见长兴侯夫人正趴在地上扶着腰,披头散发,满身灰土,连动都不能动了。
小罗氏吓坏了,方才眼睁睁看着自己婆婆被飞出来的一个官差给砸到了身下,她想上前救助都来不及。
好不容易自己还过魂儿来,就见自己婆婆已经躺地上不能动弹了。
这下子差点儿没有把她给吓死?
要是夫君知道婆婆陪她看病,被人给砸死了,不得扒了她的皮啊?
一想到夫君那些龌龊恶心的手段,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络腮胡子一见了长兴侯夫人,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抖着手指着地上不知死活的长兴侯夫人,命属下,“把这死婆子给我看管起来!”
属下遵命。
络腮胡子顾不得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一瘸一拐挣扎着往大门里走,一进院门噗通就给贺林跪下了,“大人,您大人大量,原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又指着门外正趴地上的长兴侯夫人,“贺大人,都是那位夫人报的官,说她是您母亲,让小的去抓劫匪!”
正在上下查看着蒋诗韵身上是否有伤的贺林,猛地回过头来,冷冷瞥一眼门外地上趴着的人,冷声如刀,“她是谁?”
二百二十三章 珠联璧合()
络腮胡子一听,完了。
就知道这疯婆子痴人说梦话哄着他玩呢,这不,贺大人并不认识她是谁。
这可倒好,自己先前还巴巴地把人家姑娘给捆上了,如今就算是磕破了头,贺大人怕是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弄不好,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厮杀挣来的官帽也得丢了。
真是越想越气,那眼睛就跟飞刀一样死死地射向门外趴着的长兴侯夫人。
这个死婆娘,不管他丢不丢官帽,等会子先把这婆子带回去好好地整治整治再说。
贺林也不管身后有什么人,只管上下打量着蒋诗韵,心疼万分地问她,“有没有伤着你哪儿?”
蒋诗韵摇摇头,其实方才那几个官差绑自己的时候,她没挣扎。春兰春桃又赶上前死死地护住她,说实在的,她还真没觉着哪儿疼。
但是心细如发的贺林还是发现了她手腕子上的紫痕了,那两只纤细的腕子上,明明白白两道紫红,这不是绳子勒得又是什么?
这帮该死的,竟敢对韵儿下这样的狠手?
贺林回眸恶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络腮胡子,眼风如刀,似要把他凌迟。
络腮胡子吓得浑身颤抖得跟风中的枯叶一样,一个大男人,几乎要哭出来,“贺大人,都是小的不好,您大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