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楚天碧-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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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辰目中迸发出更冷冽的光芒。他压低了声音，尽量不流露出自己的怒意，“昨晚，她和萧公子去了城外，回来时天色已晚，就送她回来了，什么私会？！你是从哪个乱嚼舌根的下人嘴里听说的，看我一会不拔了他的舌头！”昨晚，萧祁睿送陆安歌回来的时候夜深人静，许多人都已经歇下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就连陆伯年都不知道了陆蓁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屋子里，说来说去也没几个人，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大胆的奴婢胆敢这样污蔑自己的主子！还敢偷窥他屋子里的一举一动报告给陆蓁！最后的话语声音略略提高。
陆蓁却听的一愣，萧公子？哪个萧公子？是他吗？陆蓁心头涌上一股温暖的感觉，脑中似乎浮现了萧祁睿温和从容的笑容。可是还没等陆蓁开口问，陆北辰警告地说了一句就离开了：“以后别再让我听见这种荒唐的话！还有，安歌任何时候都是陆家人，我希望你能记清楚这一点！”陆蓁完全没把陆北辰的话听进去，但是一旁的丫鬟春月一脸焦虑担忧的样子。
陆北辰回到院子里，就吩咐常青把那晚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叫了来。常青是陆北辰的贴身侍卫，他个子中等，身材灵活矫健，精明的眼神显得格外有神。他动作很迅速地把哪些人都叫了来，而且还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他知道，这种事情不宜大肆宣扬，为的就是打那个乱嚼舌根子的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些人都被常青叫了来，说是要他们打扫少爷的院子，他们都没有多想就都过来了。但是他们看着面色阴沉的陆北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难道他们当中有人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少爷不高兴了？他们默默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发现彼此什么都不知道。“少爷，那天知道萧公子来过的人都在这了”常青压低了声音，靠近陆北辰道。陆北辰冷眸一扫，那些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下人们立刻噤了声，大气也不敢出地站在那里。“昨天萧公子送二小姐回府的事，你们都知道？”陆北辰张口询问道。下人们没想到陆北辰有此一问，那天他们是都看见了，而且那么多人也都看见了，这有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就有人点头说是，也有的精明的善于擦言观色的看见陆北辰表情不对，保持着沉默，看他下一步想干什么。“二小姐出去私会是你们这些人出去散布的谣言！”陆北辰厉眸在他们面上一一扫过，刚才那些点头说是的人面色一变，眼神飘忽，似乎是后悔了刚才点头说是。那些默不作声的也都紧紧蹙起了眉头。谁这么大胆子敢污二小姐的闺誉啊！他们面面相觑，俱都不做声。“怎么？现在没人说话了？造谣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常青冷着脸问道。虽然，他跟陆安歌不熟，但是陆北辰交待他做的事情，他肯定会做好，而且，这样平白无故玷污人家的清白，这样的做法也委实可耻！“我们没有出去乱说啊！”“到底是谁出去胡说八道啊”“敢这样说二小姐，这人是有多大地胆子啊！”底下一片议论。
虽然他们都有些惧怕面色不善的陆北辰，可是有些正真问心无愧的人已经开始义愤填膺地口头讨伐那个胡说八道的人了。陆北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他们要么议论纷纷，要么保持沉默，要么一副生气的样子，只有一个人最为可疑。陆北辰凝眸，一个身穿碧色衣裙的丫鬟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面色有些发白，身体似乎在轻轻地颤抖着，眼神一直在那些议论纷纷的人身上打转却一言不发。陆北辰使了一个眼神给常青，常青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务必要把这个人找到！要不然，你们都不许回去！你们当中要是谁可以把这个人揭发出来，少爷会赏钱，要是没人揭发，最后找到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了，那就连那个造谣的和知情者一并赶出府去！”最后的一句话带着严厉和警告。虽然他们没有出去跟人胡说八道，可是子听到找不到那个人，他们今天都不准回去，要在这被罚站一天，当即就有人不乐意了，开始抱怨是那个没良心的连累他们。“如果，你们想不起来，就仔细地想想有没有人跟三小姐或者她们身边的人走得近的人。”常青似乎是刻意地提醒道。他很聪明，既然陆蓁消息这么灵通，陆伯年不知道嗯她都知道，那一定是这院子里的人跟她接触过或者跟她身边的人接触过。陆蓁到底四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心机应该还没深沉到在自己亲大哥的屋子里安插眼线或者刻意监视陆北辰，而且，她也没有理由这样做。那就只有陆蓁身边的人这这一个可能了。之前他们怕会被牵累，而且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出那个人？现在常青抛出了这么一个线索，自然都个个提起精神来，一定要找出揪出那个人！他们略略一想，便开始讨论了起来。“三小姐身边伺候的都有那几个人啊？”他们各个院子都是分开管理的，再加上初来相府不久，所以彼此之间不是很熟悉。“有春月，春桃”当然，这中间也有喜欢来回走动的人，有人跟陆蓁身边的人走的近的自然而然地就说了出来。当然，她这一说出来，当然自己也有很大的嫌疑了。小厮陆兴毫无障碍地把陆蓁身边的丫头名字都说了出来。他正掰着手指头说呢，没注意到周围的人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他身上。他吓得立刻住了嘴，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今天才知道她们的名字，怎么会跟她们说这些没头没影的话呢？”他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他才不会去背这个黑锅呢？众人显然是不信的，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陆兴急了，他只是恰好知道哪几个丫鬟的名字罢了就随口说了出来，谁知道会被他们怀疑啊！陆兴本来不叫陆兴，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个孤儿，靠在街上出一点苦力过生活，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管家买到陆家打杂，混一口饭吃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哪里有那个心和胆子去非议主子呢！他生性活波爱动，喜欢跟人打交道，特别是对着那些正值妙龄的女子们，更是变着法地逗她们开心，他来到相府才一月多，就已经认识了不少院子里主子身边的丫鬟和随从了。陆兴无辜地被怀疑显然是不开心地，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洗清自己的嫌疑。“我不仅认识三小姐身边的丫头，我还认识大小姐身边的呢！她们叫”陆兴见众人都怀疑他，赌气地开始数陆芷柔身边的丫头的名字。众人脸上的怀疑这才消去，大家也都知道他平时是是什么性格，对于这样的他也不好奇了。那又会是谁呢？众人又都陷入可深深的思考中。
丫鬟春兰此刻紧咬着下唇，一颗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刚才他们都怀疑陆兴的时候，她紧张的情绪才稍微缓解一些。现在，她是真的后悔昨天跟春月说那些话了！昨天夜里，春月回去的很晚。春月回去见春兰正独自坐在窗边发呆，就和她说了会话。丫鬟嘛，日常讨论的就是主子了。“春月，你都不知道三小姐有躲难伺候！”春兰抱怨了一声，向她大吐苦水。“你是不知道三小姐的脾气多么暴躁，稍微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就会对我们破口大骂！前几日，我们屋里的翠儿就被三小姐给赶到柴房去了！”她说完皱起了眉头，谁都知道柴房是什么地方，又潮又湿的，活还重！
春兰生的皮肤白皙，颇有几分姿色，为人精明而圆滑。春月显然也是知道柴房不是什么好去处，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啊？真的吗？翠儿犯了什么错啊？三小姐要这样惩罚她？！”春月个性沉稳，心地善良，虽然她和翠儿素不相识，但同样身为下人，一听说她的遭际，心中不免生出同情。春兰叹了一口气，有些哀凉地说道：“哪里是犯了什么大错？不过是三小姐再午睡时，翠儿为她打扇，一时犯困，打了个盹，眯了眯眼，就被三小姐推到地上，骂她偷懒耍滑。”“翠儿苦苦地哀求三小姐，三小姐都无动于衷，硬是让管家把她拉到柴房去了”春月心里唏嘘不已，心里更加同情翠儿了。“我命苦啊，被分到三小姐名下，摊上可这么一个主子，以后免不了要受气啊！”春兰好看的俏脸拧成一团忧虑重重。“是啊，要是将来能做到大丫鬟那就好了，至少我们用受那么多气了。”春月也忍不住感慨道。春兰听完这话一愣，大丫鬟？由于对她们的品行资质还都不了解，所以每个房里的大丫鬟都还没有确定，要是主子看着下面那个丫鬟服侍地好了，看着顺眼了，他们就会只会管家一声，把她提拔为大丫鬟。现在陆蓁的房里，还没有大丫鬟呢？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要是她在陆蓁面前表现的好，将来说不定还能做个大丫鬟呢？春兰心思通透，心里立刻就有了计较，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陆蓁面前好好表现，成为大丫鬟，风光自然是不必说的，到那时，只怕陆蓁对她也不会太苛刻了吧，既然分到了三小姐那里，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不过，她想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一下自己眼前的处境春月也不禁开始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了，大少爷院子里那么多精明能干而容貌美丽的丫鬟，她想当上大丫鬟似乎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春兰扯了扯嘴角，觉得根本没那个希望。她见春月低头不语，以为她还在为翠儿的事情担心，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慰道：“你别难过了，以后我们有时间了常去看看翠儿吧”去柴房看翠儿？春兰眉头一挑，开什么玩笑？她以后是要做大丫鬟的人，怎么能跟被罚到柴房做工的翠儿有牵扯？岂不是让人笑话吗？但是看着春月真诚善良的笑容，她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好敷衍地应道：“好”“哎，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春月每次都比春兰回去的早，春兰因为陆蓁地缘故平时都要被折腾的很晚才回来。
但是，今天春月比平时回来的晚多了。“其实，我可以回来的很早的，二小姐还没回来，大少爷在等她，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有去睡的道理？”春月无奈地笑了笑。“二小姐？”春兰一听到陆安歌，立马来了精神，她在陆蓁房里可没少听她说陆安歌的坏话。“你那么惊讶干什么？你似乎很关心二小姐？”春兰一脸疑惑，心想春兰是三小姐的丫头，怎么会跟二小姐有什么联系呢？春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稳了稳情绪，掩饰道：“哪有？我就是好奇二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回来的那么晚？难道不怕夫人和老爷看见了责怪她吗？”春兰这么一说，春月脑中立马就想起了今天陆安歌以为后门没人准备进来的时候，却发现陆北辰在后门等她，当时她那种又惊又尴尬的样子，一只脚还在门外，春兰忍不住笑了。“你笑什么啊？”春兰一脸雾水奇怪地看着春月。“你没看到今天二小姐的那个样子，真是太好笑了”春兰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喂，我刚才问你话呢，二小姐这么晚才回来是去哪了呀？”春兰现在无心听春兰说这些没用的，她只想知道陆安歌到底去哪了。春月四处望了望，四下无人，她又警惕地往外瞧了一眼，小心地关上了门窗。春兰心中越发地狐疑，春月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二小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春兰心中猛地一跳，心里竟然暗暗蔓延上一丝喜悦。春兰一脸严肃地对春兰道：“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这可关乎二小姐的名声！”看着春月认真地样子，春兰断定肯定是一件大事，要不然她不会郑重其事的！她了解春月的为人，正直诚恳，本分老实。她极力按捺住心中的惊喜，面上露出一副真诚的样子，信誓旦旦地道：“你就放心吧！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做奴才的哪敢在背后说主子的不是啊！我不会出去胡说八道的！”见春兰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春月这才敢放心地对她说。春月慢慢地凑近春兰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二小姐昨晚是被一名男子送回来的！”“什么？！”春兰不相信似的瞪大了双眼。“难道那男子是二小姐的心上人？”春兰急不可耐地问了一句。“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在门外隐隐听到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