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我就亲你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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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太懂事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没那么美妙。
他倒希望她能任性一点,把他强硬地留在这里。
可是她偏偏这么通情达理,他也没有办法,只得
只得在走之前先撩拨她,撩得她动情了再走,让她后悔这么急切地把他“赶”走。
他这类似报复的做法,让何歆安又想笑又无奈。
她抬起手,重新替他整理好刚刚被她抓皱的领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乖,听话先回家,把正事儿办完了再来我这办另一件正事儿。”
“你这什么正”
路栩闻言一阵疑惑,刚要把那句“她这什么正事儿”问出口,身前的女人忽然伸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句,让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几乎是这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神经都传达着亢奋的信号。
女人的声音娇柔如吟。哦,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魅惑。
“我这的正事儿,就是我啊,笨蛋。”
第八十七个亲亲()
路栩撩拨何歆安不成;反而被她撩拨得晕晕乎乎的;一路傻笑着回了家。
进了家门;恰碰上端着水果拼盘路过的李阿姨;路栩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就从何歆安那回来了;他摸了摸肚子,不禁觉得惋惜。
他朝李阿姨打了声招呼,笑嘻嘻凑过去;伸手飞快地从水果拼盘里拿了颗草莓,丢进嘴里。
李阿姨是家里的管事阿姨,在路家工作几十年了;她从小看着路栩长大;待他跟亲儿子一样疼爱。
她为人亲切,路栩也一点没把她当作是外人。
李阿姨被他忽然冒出来吓了一跳;嗔了他一眼;“洗手没啊?用手抓着就吃。”
她嘴上虽然责怪;但她还是边说边腾出手从果盘旁边拿了个叉子给他。
路栩也一点都没把她的责怪当回事儿;嬉皮笑脸地接过叉子;又叉了一块火龙果;送进嘴里,边嚼着东西边含糊不清地问:“李阿姨,我爸在哪?”
李阿姨指了指二楼的书房;“路先生在书房;欧阳小姐也在,我正要把果盘端上去呢。”
一听欧阳茹也在,路栩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察觉到了他脸色的变化,李阿姨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在路家工作了几十年,每个人的脾气都摸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路家父子这僵硬的关系。
路先生是个严于律己的人,所以对自己的子女也格外刻板,路家姐弟从小就被他严厉对待。
要说这两姐弟的性格吧,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外人都觉得,姐姐随父,强势自律,弟弟随母,性子更怯弱,自控力也没那么好。
所以对于他们父亲的管教,姐姐是自愿服从,弟弟是被迫服从。
然而路小少爷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叛逆的个性就显现出来了,不再服从管教,越管教,越叛逆,一直到现在,他和路先生的关系僵到了极点,没人又办法缓解。
起初,她也是这么认为,但后来,在路家待的年份越来越长,她才真正看出了一些和表面不一样的东西。
其实路大小姐骨子里还是随着路夫人的,她只是表面强势,内心却还是随了她母亲的懦弱,不是自愿服从,而是不敢反抗,即使压力大得一个人躲在杂物间哭,都不敢对路先生说一个不字,咬着牙也要去达到路先生的期望,才给人一种强势自立的错觉。
至于路小少爷,则是完全相反,他小时候懦弱服从,只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只能服从。
一个小孩子,脑子里压根没有反抗的这个概念,所以他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服从。
一到了稍微懂一点事的时候,了解到了反抗这个词,他就开始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这个束缚了。
归根结底,他才是遗传了他父亲最大的特点——强势又执拗。
一旦认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对骨子里像及了的父子,才会越相处越难得相处。
李阿姨想了想,对路栩道:“小栩,阿姨突然想起来厨房还煲着汤,你能不能帮阿姨把果盘端上去?”
“当然可以。”
路栩欣然应下,从她手里接过果盘。
李阿姨替他把果盘稍微转了一转,调整了一下角度,又嘱咐道:“待会儿把果盘端上去,记得转一下,把红色这面对着路先生。”
红色果盘里装着火龙果,这是路先生最喜欢吃的水果。
就好比有人喜欢吃鱼头,上桌吃饭时,看到主人专门把鱼头对着自己,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她特意这么嘱咐,就是想让路栩待会儿表现一下,让路先生开心开心。
路栩自然是不知道她心里的主意,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就当帮李阿姨做好这件事嘛,”李阿姨含糊地混过去,“完事儿李阿姨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路栩本来就还没吃午饭,一听菜名,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李阿姨,我中饭都还没吃呢,您帮我热几个菜,我待会儿下楼吃。”
末了,他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一句,“我现在就想吃糖醋排骨。”
李阿姨无奈地笑,但还是应了好,招手让他快端着果盘上楼,别让路先生等久了。
路栩端着果盘上了楼,走到书房门口,房门没关,他就站在门口,看见书房里欧阳茹正持笔给他父亲画肖像。
年近六旬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但细细打量,能发现他柔和了眼神,看着女生的目光和蔼可亲,仿佛他本来就是这般慈祥的一个人。
但这一切落在路栩眼里,却只让他觉得可笑。
哪里有什么和蔼?哪里有什么慈祥?不过是一个捕猎者看联姻利益对象的目光。
路栩抿平了嘴角,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引来房里二人的目光。
欧阳茹回身看见他,朝他熟络地招手打招呼,“小栩哥哥,你回来啦?我正给路伯伯画肖像呢,就快画完了,你先别过来看,等我画完再看。”
说完,她就转过身,继续埋头作画,眼神专注,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眼前这一幅画,不完成就不离开。
路爸爸看向路栩,习惯性责怪,“怎么现在才回来?”
路栩抿了抿唇,也随口编了个理由,“路上堵车。”
他走过去,把拼盘放到路爸爸面前的檀木桌上,原本想就这么离开,脑海里又忽然闪过李阿姨的叮嘱,他顿了下动作,伸手把红色的果盘移到路爸爸面前的方向,这才退开,站在旁边。
路爸爸也注意到了他这突兀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似乎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却也没说什么。
他刚想起身叉一块火龙果吃,才动了下身子,却被欧阳茹喝止。
欧阳茹的语气有些着急,“路伯伯,您先别动嘛,我还没画完呢。”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路爸爸连忙听话地坐回原位,收了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又瞥了一眼面前的那盘火龙果,目光带着几分惋惜。
路栩背着手,站在一旁,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欧阳茹能把这肖像画得更久一点。
不过他也没幸灾乐祸多久,因为路爸爸又把问题抛向了他。
路爸爸维持着自己威严的形象,不紧不慢开口:“今天周末都没在家,你又去哪混了?”
这话里的“混”字,让路栩听着觉得格外地不舒服。
仿佛无论他做什么,在老头子眼里,都是一个混字。
路栩垂了垂眼,不冷不热地回答:“去了趟汤煜家。”
他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一点都不怕被揭穿。
对他而言,汤煜就是块砖,哪要往哪搬,同理,他对汤煜也是一样。
他们俩难兄难弟这么多年,每次被家里人问到去了哪里的时候,都会默契地搬出对方的名字,因为他们早就达成了共识,一旦对方家里打电话过来确认,八字原则——啥都不说,啥都应好。
果然,路爸爸似乎也没多怀疑,只是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以后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还有这个汤家的小儿子,整天不务正业,也少来往。”
闻言,路栩抿紧了唇,明显是有些不悦。
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以对方对自己的利益来评判对方价值的想法,偏偏他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
因为不想麻木地服从,他也没有应声。
而正当气氛尴尬时,欧阳茹忽然出声,“路伯伯,我画好啦!”
她把笔放下,拍了拍手,小心翼翼地将画好的肖像画取下来,送到路爸爸面前,“路伯伯,我画得怎么样?”
这是一幅简单的素描画,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简单,单单是用最为单调的铅笔,却将画中人面上的所有表情都捕捉到,并贴切地勾勒出来。
特别是那双眼睛,不说眼角的细纹都被她清清楚楚地勾勒出来,就连那不同以往的和蔼眼神,都被她绘画地栩栩如生。
路爸爸直称很好,毫不吝啬自己对她的夸奖,“好,好,画的好啊,我们小茹在国外下了苦功夫啊,现在真是个厉害的画家了。”
欧阳茹捏了捏衣角,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笑,谦虚道:“路伯伯您太抬举我了,我离画家还远着呢。”
她说这话,也不全是一呢谦虚,而是她本来就这么认为。
要搁在平时,随便来个人夸她漂亮夸她聪明甚至是夸她有钱,她绝对会毫不客气地收下这夸奖,然后得意得要上天。
但唯独对于画画这件事,她认真严谨的态度,超乎了一切,甚至是她原本大大咧咧粗神经的性子。
欧阳茹看向路栩,期待又紧张地询问他的意见,“小栩哥哥,你觉得呢?我画得怎么样?”
路栩像是没看到她满脸希冀的模样一样,随便瞥了一眼画,又随口应和了一句,“嗯,不错。”
这夸赞,连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他这模样,也明显是兴趣缺缺的样子。
欧阳茹不乐意地鼓了鼓腮帮子,不满道:“你也太敷衍了。”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然又问道:“对了,小栩哥哥,上次那个手好看的小姐姐,还没给我回复,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让她答应我呀?反正你是她上司,你的要求,她肯定会不好意思拒绝的。”
闻言,路栩皱起了眉,语气不悦,“我不是让你别打她主意吗?”
他之所以这么抗拒何歆安和欧阳茹来往,一方面,是因为欧阳茹清楚他以前的一切黑历史,还有她这关不上栅栏的嘴,何歆安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都能她嘴里套出来。
那时候,就又是醋坛子打翻约法三章冷战十天的罪。
另一方面,更是因为他怕他和何歆安的关系被欧阳茹发现。
欧阳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她从小学画画,观察能力入微,时常能注意到一些小细节。
如果何歆安答应做了手模,那就意味着何歆安要和她待在一起挺久,保不齐这期间欧阳茹会发觉点什么。
欧阳茹一发现什么,又保不齐她这关不上栅栏的嘴,口无遮拦地在老头子面前说,那时候,倒霉的不仅是他,还会连累何歆安。
这样想着,路栩看向欧阳茹,毫不留情地拒绝,“我说过,让你别打她主意,这事,你也别再想了。”
欧阳茹不甘心,“可是”
“小茹,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让路栩帮忙?”
她还没替自己争取完,这时候,路爸爸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欧阳茹把自己开画展需要手模以及在上娱遇见一个手很称她心意的人的事,全部告诉了路爸爸。
她又双手合十拜托道:“路伯伯,真不是我任性,我是真的觉得那双手是最让我满意的,其他什么好看的手都没那么让我动心,您就让小栩哥哥答应我帮这个忙吧。”
路爸爸点了点头,又看向路栩,“不就是让一个员工当一次手模吗?你怎么连这种事都做不了?”
路栩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种事情,难道不是看那个人本人的意愿吗?就因为我是她上司,我就能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了?难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处世之道?”
路爸爸被他的话一噎,觉得有理,却还是辩解道:“我又不是让你去强迫人家,你开个高点的价,人家不就接了这个工作?”
路栩冷笑一声,“照您这意思,如果今天欧阳看上了一个员工要找她做裸。模,您也觉得这就是件开个价就能成的事儿?”
“你”
路爸爸被他这反击怼得一时说不出什么,缓过来后又斥责他,“你这说的是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