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钟情:惹上无情首席-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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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拂袖而去,留下的是一片痛楚的眼泪……
“不,不可能!”婉柔后退了一步,“我的诊断不会出现这么大偏差的!文轩!”
医生远去的背影里飘出几句冷笑:“终日打雁,也总会有一天,会被雁啄掉了眼睛!”
温家的亲属,痛哭流涕。
婉柔看着从急救室里推出的文轩,也泪流满脸。
他安静地躺在了床上,脸上盖着白色的床单。
她轻轻地掀开。
他的唇角,还带着最后一抹淡淡的微笑。
“小柔,只要你没事就好了……”他最后的一句话,还响在耳边,“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
那张苍白得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就是曾经那个爱声声唤着她“小柔”的人么?是那个在初吻时手脚冰凉的人么?是那个抱住她就不愿意放手的人么?是那个爱她爱到骨子里去的人么?
展婉柔,你当什么医生?
你让你心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你无能为力……
你竟然,还要他因为救你而死去……
她抓住了他冰冷的手,哭叫了出声:“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为我牺牲自己?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
一股来自她头皮上的剧痛让她闷哼了一声。
温家的母亲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没头没脑地扇打着她:“你这个祸水女人!我们温家虽然是普通人家,可也只有文轩这么一个儿子,你们看不起他,不愿意跟我们攀这门亲事,那就不要和我儿子来往了,为什么,还要想这种法子来夺走我的儿子?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这个蛇蝎女人!”
这一番厮打,让婉柔的衣服散乱,脸上也红印遍布。
可她没有反抗。
温家的悲痛她可以理解,那是文轩的父母,所以,哪怕他们再怎么无理发泄在她身上,她都愿意去承受,哪怕,她心里的伤痛,并不会比他们少半分。
“滚!”文轩妈妈扯开了她的手,“不要再碰我们文轩!可怜我们的文轩,还没结过婚,就这样……”
她嚎啕大哭,旁边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你这个克夫的女人……”她一边哭一边骂,“把我的文轩还给我……”
婉柔被她这么一挥,跌坐在了地上。
她以手掩面,已经难掩悲痛。
展家的人来了。
他们带走了悲痛欲绝的婉柔。
“爸爸,我要去见文轩最后一面。”婉柔一夜未睡。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坚强地站在了爸爸面前,“我是他的未亡人,我要嫁给他,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展皓恩转过了身子:“不可能,我不能答应你。你是我展家的女儿,他在生的时候,条件本来就高攀不上你,因为你喜欢,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人都死了,你要嫁给他的灵位,一辈子搭上,我不能同意。”
“爸爸。”婉柔哭了,“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是为我而死的,而且,我觉得,他的死,一定有什么跷蹊,我要去查验……”
第二百一十六章 婉柔番外四()
“查个屁。”展皓恩骂了一句,“早上,他都已经火化了,还怎么查验?”
“怎么会火化了?”婉柔大惊,“那天,明明说好走司法程序,进行尸检的……”
“听说检过了,全无问题,才火化的。算了,人家父母都这样觉得了,你还揪住什么不放?”许静苦口婆心地劝着。“婉柔,你还年轻,凡事要向前看……”
她的泪,却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滚落,粉脸上的泪水,宛如荷叶般晶莹的露珠,惹人生怜。
那天之后,她便不再哭泣了。
文轩已死,这世上,本没有她留恋的东西。
她把自己的闺房悉数改了,安上了一排排的酒架。
他毕生最爱的,便是红酒。
那红酒,也就是她这一生的寄托。
酒架之上,是她所能找到的各种红酒。
她一杯一杯复一杯喝着,从那又甜又涩的酒液中,寻找着过往文轩对自己的疼爱。
她白天工作,晚上喝酒,家里露台上的栏杆,一年比一年加密。
而她的心,也一层一层地加了茧,直到,完全结冰……
婉柔叹了口气。
她这一失神,晃着的红酒杯力度大了几分,几滴红酒溅了出来,在她手背之上,形成了颗颗红宝石的液滴。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差不多要上夜班了,她缓缓起了身,换了袭外出服,把桌面收拾停当,才走出房间。
她一向不喜欢佣人进她的房间收拾。
在她眼里,这房间和酒架,就是她和文轩共同呼吸的全部。
她用她的余生,来成全他所爱的一切。
包括红酒,包括她。
她信步下了楼。
虽然已接近晚饭时分,慕云和夕颜却并没有在家。
她无意地问了一声,管家梅姐才道:“云少爷和少奶奶从昨天晚上就出去了,等会应该就会回来用晚饭。”
“一夜都没有回来?”婉柔眉间微蹙,“这慕云,葫芦里卖些什么药?夕颜还怀着身孕呢。”
他那态度,前后转变得太快,如果不是笃信自己的亲生弟弟并不是个坏人,她甚至会猜想,这一夜,足不足够他毁了人灭了迹?
旋即,她莞尔。
自己果真还是想太多了。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出门吧。
她一开大门,就听见了外间的刹车声。
其中一辆车门一开,夕颜淡雅的声音便已响起:“婉柔姐,你要出去?不吃晚饭吗?”
婉柔微微一笑:“你们可算是回来啦?梅姐做完晚饭,可候得急了。”她走近了几步,轻挽住自己一向喜欢的这个女孩子的手臂,“你们昨晚一夜没有回来,今天得喝些汤水补补,先进去吧。我得值夜班,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她作势要走,旁边的夕颜,却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婉柔好脾气地回头问道。
后方紧跟着他们的另外一辆车,车门已经打开。
一个矫健的身影跃下了车子,怀里还抱着一株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
见到了婉柔,对方慌忙放下那盆植物,擦了擦手,朝她伸出了自己的掌。
婉柔的眉立马就拧了起来。
“婉柔姐,”旁边的夕颜小声地道,“他是安晴宇……是慕云的好朋友……”
婉柔锐利的眼神扫向了一旁的慕云。
弟弟耸了耸肩,一脸宠溺的无可奈何。
婉柔垂下了眼眸,唇角漾起淡淡的一朵笑靥:“原来,如此。”她一字一顿地道,“夕颜,若你也觉得我碍眼,那直说便是了,何必拐弯抹角的呢?”
她拂开了对方急于解释而缠上来的手:“不说了,我得上班去了,等会连累别人等我。”
她看都没看一眼对方伸出的手,只径直地和他擦身而过。
门卫已经开出了她低调的坐骑。
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方才道:“以后,不需要你们费心。”
车子,绝尘而去。
她连看一眼后视镜里三人的表情都懒。
她的心,是冰冷的。
说夕颜的那番话,是托词。
如果不是这样,她想象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能推脱得了那个纯真女孩的一片热心。
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容纳不了另外一个男人,又何苦害了别人?
她的车子一转,方才响起了刚才夕颜说出的那个人名。
“安晴宇?”她眉尖微蹙。
她的记忆力,显然太好了些。
几年前,他在红酒品鉴会上的表现,还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风采不输给他的文轩。
今天,他怎么也会来了这里?
更重要的是,他怀里捧着的那盆,是什么来着?
发现自己的思绪一直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转着,她嗤笑了一声。
自己想的未免太多了。
他哪怕抱着的是一株金树,也不会值得她去动心分毫的……
而眼下,这株“金树”,就被放在了她的露台之上。
值完夜班回来的婉柔,隐隐有些怒了。
她快步地下了楼:“梅姐,是谁把这东西放在我露台上的?我不是说过吗?我不在的时候,尽量不要进我的房间?”
梅姐慌忙道:“大小姐,这是云少爷的意思,他说,这是一株名贵葡萄苗,是少奶奶特地讨来送给您的,这,这……”
婉柔咬住了下唇。
葡萄苗?
她心里头的怒火,消了大半。
她返身上楼,拍了那苗的模样,上网查了一番。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这葡萄品种极其罕有,全国也仅剩三株,现在都落在了国内酒液大户——安家,这品种的葡萄,滋味酸中带甜,甜中带涩,酸涩甜三者中和得恰到好处,如果拿来品尝,那自然是暴殄天物,据网上介绍,这品种的葡萄主要用来酿酒,而且是专做特供红酒和出口顶级红酒的材料,绝非平常人能够吃到的。
婉柔这才舒了口气。
她看着这株孱弱的葡萄苗,还真没想到,它有这么尊贵的出身。
她把它搬到了露台边缘,让那葡萄藤攀住密密麻麻的栅栏,迎接着外间渐升的骄阳。
他曾经说过,希望自己种出的葡萄,能够拿来酿一瓶佳酿送她。
只可惜,他还没完成这个心愿,便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没关系,她还活着。
这个心愿,她可以替他完成。
她的葱白指尖抚过那细嫩的叶子,房门却已经被敲响了。
“进来。”她背对着门。
门一开,熟悉的气息,已经笼罩在这屋内。
“姐姐。”那人道。
“谢谢你和你老婆的礼物。”她淡淡地道,“只是费了些钱吧?这植株,有钱应该也买不到的。”
慕云莞尔。
他缓步走到姐姐身后,才站定了:“这不过是借花献佛,东西,是安晴宇送的。”
婉柔放下了素手,淡淡挑眉:“喔?”
“不过,这不算你欠的人情,所以也没什么大碍。”慕云继续道,“不过,他送了我一箱红酒,我那里也没地方可以放,就先放在你这边,我想喝的时候,就过来喝上几杯。”
婉柔也不点破:“哦?我看,你还是在挂念我这酒架上其他的好酒吧?”
“不,不。”慕云忙道,“喝了安家的酒,要还是在挂念别的名酒,安晴宇该捶首顿足了。”
婉柔垂下了眸子,并不答话。
“对了。”他轻声道,“夕颜说怕你生气,所以,今天晚上,她做东,准备请你吃顿饭。”
婉柔轻勾唇角:“请我吃饭?”她一字一顿地道,“她本是一片好心,我又何气之有?只是,你没有告诉她,我没有半分婚嫁的心,如果她是觉得,我在这个家里太过多余,我可以立马搬出去的。”
慕云忙道:“哎呀,姐,你又来了,她如果知道你还是这样想的话,会哭死的。你也知道,她现在怀着孩子,受不得刺激,她今天下午不用轮班,已经特地亲手下厨去做饭了,你今晚就赏个脸吧。”
婉柔沉吟了片刻,不忍心拂了夕颜的意,才答应了下来。不过,她还是加了个但书:“去的只有我们一家人?”
“不。”慕云眨了眨眼睛,“爸妈都不会去,我相信,这件事情,你也不希望爸妈知道的才对。”
婉柔总算放心了下来:“那好,今晚,不见不散。”
慕云和夕颜,显然花的心思不小。
虽然只有三人吃饭,却也是订在了展家的连锁酒店特等套房。
这套房里,装修豪华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一体式的厨房,就在包厢左旁。
这处包厢,本是专门给政界人士租用的,达官贵人们一边品尝佳肴,一边看着顶级厨师在厨房中出神入化的表演,吃得放心,也喝得开心,自然妙不可言。
当然,寻常人士,自然是出入不得这样等级的场所的。
所以除了应酬之外,寻常这里都是紧闭门户,绝不对外开放。
现在,展家少奶奶开了这口,自然,这门,便是要为她而开了。
现在的夕颜,就在厨房前忙碌着。
婉柔一踏进包厢,就眉头一皱:“这么也没找个人来帮忙呢?”她挽起了袖管,“来,夕颜……”
她的脚步硬生生停住了。
从厨房下方,忽然钻出了另外一个人。
他手不停地切着鱼生,那娴熟而流畅的动作,简直堪称一幅画。
只是,那人的眉眼,她却似曾相识。
婉柔一下脸沉了下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