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离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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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之细思极恐,这么多人揭露右相,也就会有这么多人想要姜彧不痛快,不管怎么样,右相府是逸王的助力,这已经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难怪右相说,是别人将他府里的账簿递到了皇上面前。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楚意之惊道。
“至少还有一半。”姜彧眨眼道,这种情况比他想得要好很多了。
“居然还有嵇王?”
“他可是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姜彧笑道,对于此事不以为然。
其实有之前的事情,楚意之应该对于嵇王参与此事不意外的,只是因为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和这些人打交道,对于嵇王的性子也有了一些了解。原来嵇王才应该是楚意之最早形容的那一种人,不在意皇权,不想参与争斗。
他的性子让楚意之觉得和白席有些相像,只是白席比他更脱俗些,他还有母亲和大臣的支持和束缚。
“那那个和右相私底下见面的大臣?”
“自然也是没有了性命,可怜他聪明一世,也不算是枉死。”姜彧叹道,这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楚意之自己也不想着多问,姜彧看事情总是能想到很远,楚意之不想与他讨论什么筹谋布局。
楚意之终于解决完了自己的身世之仇,快意与倦怠感一同袭来,让她现在只想歪在姜彧的怀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累了?”姜彧问道,姜彧一边问一边直接将楚意之打横抱起,然后为她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好休息。
“嗯。”楚意之懒懒地应道,她现在就想意之慵懒的猫咪,连发出的声音都像是新生的小猫那样,惹人怜爱。
“这几天呆在大牢里,是苦了你了。”姜彧附和道,走向回流韵轩的方向。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不问我为什么就那样承认自己是凶手,不问我为什么去右相府,不问我为什么总是对你有所隐瞒。
窝在姜彧怀里的楚意之贝齿轻咬下唇,她不能说,她不敢说,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在乎他,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因为阴谋来到他身边,他会有多恨她。
姜彧没有说过,但以楚意之对他的了解,他最恨人欺骗自己,最恨人利用自己。他在这宫里见到了太多污浊,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也是这样,当然,楚意之也是这样,只是她没有办法。
眼下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却不轻松。
莫语嫣虽然没有死,但是和死也差不多了,只是保全了性命,姜彧这辈子都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怜悯之心了,外面关于莫语嫣恶毒的传言也已经满天飞了。叶染这颗废子也是,跟着莫语嫣一起成为了过街老鼠。
还有一个人,她不会放过她的。
所有害死她孩子的人,她都不会再让她们过得快活。
瑶光殿早已经变成了逸王府里面冷宫的存在,因为所有的丫鬟下人都知道,王妃和叶侧妃的靠山倒了,逸王也不宠爱她们。
楚意之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到这儿来的时候,还惊讶了一番。原本奢华的瑶光殿走了这么近还见不到一个丫鬟来迎。
楚意之径自走向莫语嫣的寝殿,瑶光殿的花花草草早已经没有了人打理,本已经是秋季,落叶枯枝,院里破败不堪。
连白苏也是唏嘘不已。
“茶水,茶水,我要喝茶,该死的贱婢,怎么还不将给本宫的茶送上来!”楚意之刚到殿门口,就听到了莫语嫣的声音,她的语气比之前虚弱不少。
“是,王妃,茶这就来了。”难为花袭忠心,这个时候还在莫语嫣的身边。
见她急匆匆地端着茶就要向莫语嫣送去,楚意之拦住了她,示意将茶杯给自己。
花袭目光在楚意之和莫语嫣之间转了一圈,乖乖地将茶杯给了楚意之,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们,拒绝不了楚意之。
不过却没有放松自己的目光,紧紧盯着楚意之,像是在祈求她放了莫语嫣一般。
不过很快就在白苏的目光下退了出去。
楚意之悠悠将茶递到莫语嫣的面前:“姐姐,你的茶。”
莫语嫣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到是楚意之的时候,直接将茶杯推翻了,声嘶力竭道:“你一定是来害我的!花袭!花袭!”说着就急忙向后退。
而门口的花袭在白苏的示意下,终究是没有敢踏进去。
“姐姐,你说什么呢?妹妹可是专门来给姐姐奉茶的。”楚意之见她那般激动,也不恼,更是笑嘻嘻道,“要知道,姐姐今后可就和不了这么好的茶了。”
“不会的,我只是暂时被关在这里而已。”莫语嫣摇头。
“哎呀,就知道姐姐意之被关在这瑶光殿中,消息闭塞,一定还不知道,右相已经死了的事情吧?”楚意之故作惊叹道。
第88章 选择()
“不可能,不可能,皇上分明留了我父亲的命的。”莫语嫣连声道。
“怎么不可能,右相可还是自尽的呢!”楚意之将话一字一句地缓慢吐出,就像想要看着莫语嫣的表情渐渐失望。
“哈哈哈——”莫语嫣直接就笑了出来。
楚意之就看着她。现在的莫语嫣早已经看不出最早时的一丝痕迹,那个大方端庄,温柔体贴的姐姐,现在已经如同一个瘪掉的气球,面上毫无光彩。初中一会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的同情,她不是那种单纯的小女孩,这些年来她经历的痛苦也不必别人的少。
谁知莫语嫣竟哭着哭着笑了出来:“死了好呀,死了好,我再也不用刻意去讨你的欢心了。”
“你为何?”莫语嫣到底还是放不下,即使那个人对自己再怎么不好,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那就太自作多情了,你父亲欠我的,如今算是才算是换了。”楚意之冷然道,“而你欠我的,我也会讨回来的。”
“我今日来,就是特意来看看你,如今是何等可怜模样。”楚意之笑出了声,面前的莫语嫣如同一个莫大的笑话,不知道她还要作甚。
可楚意之只是笑了,笑完之后竟直接转身走了。
“小姐,到底还是不忍心吗?”白苏问道。楚意之总是嘴上说着自己绝情,却打心底的不忍心,对莫语嫣说了那多狠话,还是留了她性命。
“终归,她是我姐姐。”在白苏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楚意之的声音。
小姐,白苏明白你心里苦。白苏在心里道。只是如今小姐已经大仇得报,在面对殿下时,终也可以少些顾及,坦然些了。
“白苏,走了。”楚意之并没有忽视白苏的表情变化,她知道白苏在想什么,只是没有揭穿。
坦然,希望自己真的能做到。
楚意之回道流韵轩的时候,才注意到,许久没有见到的哑爱竟然在欢迎着自己。哑爱会说话这一点,楚意之到现在还没有接受,毕竟白瞎了自己给它起的名字。原本直接这样称“哑”是不太好的,可楚意之寻思反正它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哑爱也确实是不知道,还以为楚意之起的是什么好名字,所以还对楚意之起的名字喜欢到现在。
那鹦鹉“意之”、“意之”的叫,不知怎的,总让楚意之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听得楚意之有些不安,姜彧是个谨慎的人,不至于因为吃醋就将姜奂的那只鹦鹉直接弄走,不对,还真有可能。而真正奇怪的是,自那以后,楚意之就再也没有见过姜奂来找她过,不只是他,就连祁照临也是很少来。
他们三个说起来也是玩得好的,祁照临是时常与楚意之斗嘴,而姜奂便是嘴笨些,是以常常顺着她的心思来,一有好东西定然不会忘了楚意之的,这一点却让楚意之觉得同张正有些相像。
楚意之并没有想得很久,因为很快就有一人进入了她的房间,楚意之一瞬的反应便是谁人武功这样高超,这样闯进来,白苏竟也不知。
正要喊出声,又熟悉的气息袭来,她听到了白席的声音:“别出声,是我。”
“白哥哥,你来了。”楚意之惊喜道,那日在右相府外,她心绪错杂,没有能好好同白席说说话,到现在还在愧疚。
“嗯。”白席确是没有一丝介怀的样子,温柔地向楚意之点了点头。他那温柔地眸子里浅盛一弯月色,眼角一垂,竟是将月色都遮遮掩掩,颇有些时明时暗的光泽,一出声,便将温柔都溢出。
“白哥哥,上次在右相府外,是意之冲动了。”楚意之愧疚道。
“无事,我知你当时的难过。”白席就是这样一个洞悉人心、心思透彻的人,楚意之的心事怎么也瞒他不过,当然,楚意之也从没有瞒过。
“那白哥哥你可是想念意之了?”楚意之调笑道。
白席一向经不起她调戏,常常被撩拨得红了脸,现在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严肃道:“意之,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楚意之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放下了手,两人分别坐在了凳子上。
“既然你已经大仇得报,我自然不能让你再在这里呆下去了,逸王要是知道你之前的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你,这里太危险了,我要带你离开。”
“不,白哥哥,我不想走。”楚意之没有犹豫,就直接出声拒绝。
“为什么?”白席不解,最开始楚意之说只是设计嫁给姜彧,利用他的身份将右相扳倒后两人就一同离开,现在事已毕,楚意之却不想走了。
“因为我,想要留在姜彧的身边,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所爱。”楚意之想到姜彧之前对自己说的话,两人一起在竹林弹琴,他说护自己一世无虞,他已经住在了自己的心里。
“你爱上他了?你可知道,他并不如面上那般无欲无求,你可知道他私下里是多么有野心,多么绝情的一个人?”
“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不如面上那般冷傲无情,他私下里也会孤独,也会难过。”楚意之动情道。
“罢了,只是你想好后果,若有一日他知道了真相,那时——”白席的话说了一半。
“那时我自己承担后果,无论他怎样怪我,我都认了。”楚意之坚定道。
“那你自己,多保重。”白席见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于是也不再劝说,知道再怎么劝说也没有用。当初知道她的身世的时候,白席也劝过楚意之,也是没有成功。
“谢谢你,白哥哥。”楚意之对上白席的双目,那眸子里满是担忧。
“跟我说什么谢谢呢。”白席笑道,“只你记得,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都会尽力帮你的。”
“好了,我知道了。”楚意之笑嘻嘻回应,再这样道别下去,两人恐怕就要煽情了,他们两个都不是喜欢煽情的人,所以她及时地制止了两人接下来的话。
第89章 惩罚()
金銮殿上此时安静异常。
“姜彧,你可知罪?”皇上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周围的温度更是低了几度。
“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让父皇如此生气?”唯有姜彧这个当事人却还算淡定,走上前去,冷静问道。
“右相之前私会的李大人竟然还私下里见过你?”皇上端详着姜彧的表情,若是他出现一丝惶恐,或是撒谎,他当下就会以重罪将姜彧拿下。
他对自己的儿子是有着喜爱的,可是若是涉及上了结党营私的大罪,他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即便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也不例外。
“回父皇,儿臣是见过李大人,不过是因为之前见到他与右相的见面,父皇知道,右相是儿臣的岳父,儿臣自然不愿见他酿下大错。当日我们没有私下在各自府邸见面,就是怕被人误会。见面之后,李大人向儿臣解释了他们二人见面的原由,儿臣以为说得有理,但还是提醒了他一番。”姜彧解释得从善如流,没有一点害怕之意,像是证明自己君子坦荡荡一般。
“不想,这样一桩旧事竟被那个听墙缝的人提了出来,还说到了父皇这里,烦扰了父皇,当真是儿臣的罪过。”姜彧坦然认错,跪下向皇上谢罪,说的罪却不是被告的。
皇上听了姜彧这一番解释,才放下了心来,右相的女儿嫁给了姜彧,要想他们之间丝毫没有情意是不可能的,姜彧将这份情意坦白到了众人面前,可见他心中未藏私:“果真如此?”
“回父皇,千真万确。”
“你先起来吧。”皇上的目光再次变得和善。
只是事情还没有完,皇上将手中的折子一把扔下,仿佛方才的和善都是假象一般,随着他的动作破灭。
“那这些,又如何解释?”
那些散落的折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姜彧如何与李周吴私自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