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恶不妃:妃徒子-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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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龙主说过他会死，却不知道他是因她而死。怪不得他当时之时淡淡一笑，什么都不肯说。
龙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得出来，他很感动，也很安慰。他这辈子，不善与人沟通，更不喜欢在外人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懂他的人不多，即便是与他一起生活过的春扬一叶，也不能懂他。众人都畏惧他，尊敬他，却不亲近他。只有东方吟梅和南荣若水，这两母女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知己。“那，我走了，春扬一叶在泉下等我，我要去找她。”
第601章 爱恨两清（4）（）
龙主是爱过春扬一叶的，那个身不由己，被父亲操纵、被左孝鸿欺骗的可怜女人。正因为爱过，所以，在这些年来，龙主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处在深深的愧疚之中。他无法正视昊儿的眼睛，更无法面对儿子一边尊出敬着他又一边怨恨着他。是他把儿子推向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悲伤之中，亲生的父生杀死了亲生的母亲，这样的剧情太残酷。
他对不起儿子，却又偿还不了儿子。
龙主拉住司马晗的手：“还好，你没有杀祸水。”杀死自己所爱的女人，那种心痛远比饶恕自己所爱的女人更难过。他已经救赎不了自己，司马晗却还有回头路。
死，对龙主而言，是结束，也是解脱。他可以不必再背负什么一统天下的重任，也可以不必再背负那些血淋淋的孽债。
司马晗反抓住龙主的手，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脉博一点点地弱了下去，直至不见。这个曾经令天底下不少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并死在了司马晗的怀里。
南荣若水失声痛哭，抱着怀里的婴儿，郑重地叩下三个响头，送走这位纠结的男人传奇的一生。
司马晗将龙主的身体平放在地上，南荣若水替龙主整理好他的衣衫，擦干净他的脸。龙主是那样地平静详和，常年轻蹙的眉毛终于得到舒展，嘴角还有笑意，如同一个睡着的人，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左满棠乐了。龙主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也是他比较忌惮的地方，如今一死，简直令他大快，得偿所愿。“想不到今天还有意外的收获。翼王，你的九子龙珠呢？”
奸人心细，在司马晗从屋子里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发现到了异样之处，刚刚还用九子龙珠伤敌无数的司马晗，手中居然只拿着盘古绳。刚刚那屋子里一明一暗的光芒，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怀疑。
九子龙珠，现在在南荣若水的肚子里，已化成血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谁都不会想到毁掉龙珠的东西，其实就是南荣若水的血，再加上九颗龙珠相互之间的力量，这些曾经被人抢来抢去的宝物，如今全变成了新生婴儿的营养。
南荣若水也很惊讶，没有想到司马晗会拿九子龙珠来救她。“你不恨我吗？”她问。
“恨。”司马晗实话实说，“所以你更加不能死。”他没有告诉她，他恨她，但是他更爱她。如果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他的面前，估计会变成第二个龙主，会在痛苦和自责之中度过他的下半生。
她是他的力量，爱也好，恨下罢，是他活下去的所有勇气与寄托。
左满棠哈哈大笑：“今日真的是我的大日子，司马晗，南荣若水，你们统统下去陪你们的亲人去吧！不过，在你们死之前，我还想说件事情。”
“什么事？”南荣若水的心里有隐隐的不安，直觉他要讲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左满棠一声冷笑：“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来告诉大家，前天朝的太后，陆语霜，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602章 爱恨两清（5）（）
“杀了他！”南荣若水冲口而出！已经完全失态，她不是一个不冷静的人，此刻已近癫狂。
她不要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她不要陆语霜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她无法想像司马晗在听到这个真相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现，会不会疯成一个狂人。
“哈哈哈哈哈！”左满棠得意得有些忘形，“南荣若水，你费尽这么多的心思，受这么多的苦，就是为了守着这个秘密。现在，反正你就要死了，这个秘密，你也不必再背下去了！你不是说，我说！”
“不可以！”南荣若水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左满棠，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的话，就不要再去揭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伤疤。”
左满棠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揭？我左满棠替司马家卖命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下场？现在我就要告诉天底下所有的人，她陆语霜，司马王朝的皇后、太后，其实不过是一个”
一道金光划过，左满棠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一点红色自他的胸口处显起，又慢慢润开。
他身边的左孝鸿惊慌地看着父亲从自己的眼前倒了下去，从屋檐上滚下来，嘭的一声音落在地上，他的后背插着一支金箭，箭身上刻着两个醒目的大字“南荣”。
“爹爹，是爹爹！”南荣若水激动了。
这时，翼王府的外面传来了南荣漠有如洪钟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的主子左满棠已经死了，如果你们此刻投降，我南荣漠可以答应放了你们，并且给你们一些路费，让你们回乡耕田，如果你们还要反抗，就别怪我老头子脾气不好，大开杀戒！”
一个侦察兵跑来报告：“不好了！不好了！南荣漠带领兵马，把整个边城都占了，外面每一条街道都是他的手下，我们逃不了啦！”
那些叛乱的士兵一听，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将手抱在头后面，冲着外面喊：“我们愿意投降！”
左孝鸿站在屋顶之上，自知大势已去，他拔出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仰天长叹：“枉我自负一世，总以为自己是刘邦——大错特错！”
他刚要不划拉，只听得一个娇媚的男声响起：“三弟，且慢！”
香风一阵，左孝一出现在屋顶之上：“你这又是何苦？”
左孝鸿：“无颜见江东父老。”
左孝一冲底下的司马晗和南荣若水拱了拱手：“在下在这里向两位求个情，能不能放我弟弟一马，我敢保证，左家从此以后不会再在这江湖上出现。”他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不救左孝鸿，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左孝鸿了。
南荣若水突然明白过来：“那日那桃子，是你送的么？”
左孝一：“正是在下。”
他送桃给南荣若水，一是因为看不过父亲的做法，二是想在左家失势的时候，借这个人情保住左孝鸿。
司马晗抬起手，盘古绳如蛇一般飞出，穿透了左孝鸿的身体，在一声惨叫之后，盘古绳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再一看左孝鸿，全身的功力尽废，再无恢复的可能。
第603章 爱恨两清（6）（）
“走吧！”司马晗说。
左孝一谢过司马晗，抱起动弹不得的弟弟，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一场暴动，终于得到平息。韩真在得知因为自己的违令差点闯下大祸之后，内疚之余，向司马晗提出请辞。
司马晗批准了他的辞职，毕竟，他是做错了。
肖嫣然也向他请辞，因为韩真一事，完全是因为她多嘴泄露了秘密而引起的。司马晗也批准了她的要求。因为，他知道，她一直都不服他，早就想要离开她了。他不想强人所难。
南荣若水的孩子已经能睁开眼睛了，这个把母亲折腾得死去活来差点送命的浑小子，现在是南荣漠的心头肉。南荣漠没事将抓着他把玩，越看越开心：“你这眼睛，像若水的。你这鼻子，像若水的。你这嘴巴，你这下巴咦，我怎么觉得不像龙主，像司马晗的呢？”
“若水！”南荣漠恶狠狠地把女儿叫过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南荣若水波澜不惊地回答道：“是谁的，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天宫的少主，将来要掌管天宫的人。”
南荣漠想了想，决定不再追下去。他知道女儿的脾气，她不愿意说的事情，谁都无法逼她说出来。
“爹爹。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南荣若水要求道。
南荣漠见这孩子的眼睛干净无邪，一副容不下任何邪恶的模样，说：“既然你决定让他挂下龙主名下，龙主之前的那个孩子单名一个“昊”字，取意“天下”，那我就为我的外孙也取一个单字“悯”，希望他将来长大之后，对天下怀有悲悯之心。这才是世人之福、天宫之福。”
“悯儿。”南荣若水默默地将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点头赞许，“就叫悯儿吧！”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南荣漠问。
司马晗已经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也不再向她追问他母后的死因。因为从南荣若水那么紧张左满棠会说出来的样子，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也许是一个对他和他母亲都不利的答案。他终于想起了陆语霜临死前对他所说的话：“我的死和若水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怪她。”
什么才是真相？真相往往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些日子以来，司马晗对南荣若水所做的一切是如此，龙主把对南荣若水所做的一切也是如此。南荣若水对司马晗所做的一切，就应该更是如此了。
“我想回天宫。”南荣若水说。这几天，她抽空在肖嫣然的陪同下，逛了逛边城，边城的变化真大，早已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副模样，这让她更加思念天宫。“我要把龙主的骨灰送回去，将它跟春扬一叶葬在一起。”她还要替龙主接管好天宫。
“那司马晗呢？”南荣漠问。
南荣若水低头逗弄怀里的悯儿：“他有他的天下。”
一句话道尽彼此的距离。
“爹爹，你也跟我一起去天宫吧！”南荣若水诚意地发出邀请。如今左家的势力已经彻底被瓦解，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只剩下藩南国的单必克，人家的母亲也是东方吟梅的师姐，不方便动手。南荣漠已完成了他的使命，可以安心养老了。
南荣漠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碰着悯儿的脸，小家伙一把抓住这根手指，怎么也不肯松开。南荣漠微微一笑：“好，我也跟你去天宫！”
第604章 爱情两清（7）（）
转眼就是夏季，天渐渐地热了，可司马晗一个人住在偌大的翼王府内，只觉得冰凉。
诸葛虹云已在殿下立了很久，司马晗却还没有发现，只见他右手扶额，斜卧在汉白玉榻，双目深邃得，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思念什么。
又等了许久，司马晗依然保持他原有的姿势，一动也不动。诸葛虹云终于沉不住气了：“翼王，翼王！”
“哦，你来了！”司马晗终于惊醒过来，可魂魄似乎还没有归位似的。
诸葛虹云见到好友这个样子，有些不忍：“既然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南荣漠和南荣若水不辞而别之后，司马晗就一直这么消沉着，让人看了好心疼。
司马晗示意好友坐下，依然沉浸在刚刚的回忆之中：“我想起了以前，刚认识她那会，扮成一个小乞丐，灵动，活泼，讨人嫌，更讨人爱。”
诸葛虹云也莞尔：“我可没少吃过她的亏。那时候的翼王也很可爱，总是被她欺负，由着她欺负。”
司马晗一口气叹得老长：“那时候的她，我觉得，她就算心里没有我，也不会有别的男人。可是现在——那个男人死了，却一定会永远留在她心里吧？”
诸葛虹云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番意思：“翼王，你是在自卑吗？”
司马晗苦笑：“在她的面前，我何时自信过？即便我现在被人尊为王，可是谁又知道，只要我站在她的面前算了，不说了，再说也没有用了。她现在是天宫的女主人，还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是我亲手把他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抱着他的时候，看到他那么小，心里面真的是很疼很疼很疼，很想把他据为己有。”
诸葛虹云：“因为他是若水的孩子。你疼爱若水，所以也会疼爱她的孩子。”
司马晗：“也许吧！我在想，如果那个孩子是我和若水的，该有多好？”
诸葛虹云翻了个白眼：“你以前好像亲口有对她说过，幸好这个孩子不是你和她的。”
司马晗：“难道我要对她说：幸好这个孩子是你和龙主的吗？”
呃，这两句话好像都不太好听。身为一个男人，诸葛虹云能够理解司马晗当时的感受。自己的女人如果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绝不可能欢天喜地。司马晗能舍九子龙珠保住这个孩子，这种胸怀，放眼天下，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诸葛虹云赶紧汇报正事，好分散司马晗的注意力：“底下的那些大臣和军士们又上书谏言，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