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婚路-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和她理论,但医院方面来了一群人,把我轰了出来,说如果认为他们的治疗方案有错,让我搜集证据去起诉,不要在医院妨碍他们的正常工作。
处处碰壁,处处受欺负,我一个人走在寒风中,忽然觉得生无可恋。
我回到那个曾经的家,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被吴诚给搬空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房子,我坐在地板上,大哭出声。
一直哭得眼睛都肿了,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我去超市买了鸡蛋和面条,回来开始给自己做饭。我要给自己补充能量,我要活下去,孩子没了,但妈妈还在,我要好好活着,我要让那些害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从衣柜里翻出旧棉被铺上,烧开水泡过脚,躺下休息。天色渐渐暗下来,雪更大了。
梦里又梦到了孩子的事,哭着从梦里醒来,看看手机,已是凌晨三点。
这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敲我家的门?
我披衣起来,透过猫眼看外面,楼道里声控的开关坏了,黑糊糊的看不清楚,我说谁啊?
“曾念,是我。”是申俊的声音。
我打开门,果然是申俊,他手里提着些东西,头发上还有些没化的雪粒。
一看到他,我又想哭了,但我还是忍住了。
“你不是出差了嘛,怎么会这么晚找到这里来?”我帮他拍身上的雪花。
“我在阳城出差,开完会已经很晚了,因为大雪,航班停飞了,高速路也封闭了,没办法,我只好走国道,路不好,雪又太大,车开不快,所以现在才到,你没事吧?”申俊扶着我的肩膀问。
我又哽咽,“我没事,只是孩子没了……”
“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也很遗憾,只是既然没了,那就不要再难过了,好好调养身体,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一个不够,就生两个。”申俊柔声安慰我。
我觉得有必要把真相告诉他,“申俊,医生说,我的体质很难怀上孩子,再经过这么一次流产,我以后恐怕是不能再生了。”
申俊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胡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哪有治不好的,你一定会生的。以后我们的时间还长,你不要太过悲观。”
说实在的,我确实很悲观,但听到申俊这话,我心里又暖了一下。
我本来想追问,如果我真的不会生了呢?那怎么办?
但我还是把这话问了下去,申俊冒着风雪来看我,我不想用这么尖锐的问题逼他,我的到来让我温暖,两人待在一起,能温暖一刻,便欢喜一刻,至于以后的事,又何必强求。
申俊提过来的东西,是鹅肉粥,他说他专门在网上查了一下,像我这样的情况,喝鹅肉粥会比较好。所以他特地让助理买了用保温饭盒装上,放在车里。
我再次热泪盈眶,他风雪千里给我送粥,这份心意,沉得我都快要接不住了。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彻底爱上这个男人。多年以后,忆起雪夜保温饭盒里的粥,我依然还是会热泪盈眶。那份感动,让我刻骨铭心。
粥其实已经凉了,再好的保温盒,也是有时效的,我重新热了一下,盛在碗里,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眼泪叭嗒叭嗒落到碗里。
“肯定烂了,不好吃了吧?”申俊关切地问。
“好吃。很香。”我含着泪轻声说。
后来我走过很多地方,每看到卖粥的地方,总会去问一下有没有卖鹅肉粥,极少有店卖这种粥,就算偶尔能买到,味道也远不如记忆中申俊给我的那份味道好。
喝完粥后,我们在旧棉被里相拥而眠,我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个住处,他说这房子他早就知道了,如果吴诚不肯让出,他本来是准备买下来送给我的。
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说,因为我们都是孤独的灵魂,可以相互慰藉,温暖彼此。
第二天一早醒来,申俊已经离开,手机上有他留的信息,说是他在那边的公务还没处理好,今早还得继续和合作方开会,所以先走了,见我熟睡,就没打扰我,让我好好养身体,等他回来。
我身体虚得厉害,一直睡到十一点才起床,洗漱后到小区外面的餐厅里吃了点东西,打车来到了疗养院。
工作人员说,妈妈一直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一直不吃东西,让我赶紧去劝劝。
我来到病房,妈妈果然在病床上用头蒙着脑袋,我叫了几声,她才探出头,眼神惊慌:“念念,走,快走!”
我很惊讶,我说妈妈你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走,走到哪里去?
第25章 解释(。com)
但妈妈说不出所以然,只是不停地说要走,在我的再三劝说之下,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吃了一点东西。
这一阵妈妈瘦了不少,我又没时间照顾她,趁着这两天我自己也在休养,我准备给妈妈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我去了超市,选了一些食材,还没付帐,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对方说她是申晓晓,有事要和我谈。
我说我和你完全没什么好谈的,你不要打扰我,就这样,挂了。
“哎,你千万别挂,是我小叔让我找你的。”申晓晓说。
我说申俊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还需要你转达。
申晓晓说有些事,他不方便自己说,所以让我来说,这些话很重要,我把地址发给你,你马上过来,你要是不来,到时你可别后悔。
说完她就挂了,然后我收到了她发来的位置信息。
我当然不相信申晓晓约我是因为申俊,于是我打了电话给申俊,是他助理接的电话,说申总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事让我跟她说,她会转告。
我说麻烦你告诉申总,我是曾念,让他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对方说好。
虽然我讨厌申晓晓,但因为她说是申俊让她来的,我不太相信,但也不敢完全肯定她在说谎,于是打车来到了申晓晓约的咖啡厅。
申晓晓穿着一身名贵皮草,一副富婆扮相,慢慢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孩子没了,眼睛都哭肿啦?本来是想靠这个孩子逼我小叔就范的是不是?现在孩子没了,没有东西可以要胁我小叔了,很失落是不是?”
“你事你就说,我没功夫和你闲扯,一个抢了别人老公的女人,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厚颜无耻。”我冷冷还击。
“你才厚颜无耻,你什么东西,一个被男人甩了的弃妇,也配进我们申家?”申晓晓被我骂得火起。
“我扔掉不要的垃圾男人,你却当宝一样养起来,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不想和你吵架,有什么事,你直接说。”我强行克制自己的愤怒,我不想在公共场合和人吵架。
“我小叔让我把这个给你,拿着这笔钱,带着你家那个疯婆子,滚出锦城,再不要回来了。”
申晓晓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扔到我面前。我瞟了一眼,五十万。
我当然不相信,“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申俊的主意,如果申俊真要我离开,我绝对不会要一分钱。我从来也没有强求过他。”
“别装清高了,你接近我小叔,本来就是为了钱,就像吴诚给我当奴才一样,也是为了钱,你们这些穷人都一个样,都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拿钱走吧,我小叔说他再也不想再见到你了。”申晓晓轻蔑地说。
我把支票扔还给申晓晓,“这钱我不要,我更不相信这是申俊的主意,你的这种伎俩,骗别人可以,骗我不可能。”
“你最好还是收下,不然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你知道我小叔当初为什么要娶你吗?那是因为他想娶袁小姗,但对方不答应,所以他想用你来激一下袁小姗,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袁小姗已经同意和他结婚了,你也就没什么价值了。明白了吗?”
申晓晓之前的话,我都不太相信,唯独这一句,我有些信了。
因为我也一直认为,申俊和我结婚是另有隐情,他自己也说了,他不得不娶一个女人,而我又不太令人讨厌,所以才选择我。他说的不得不娶一个女人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为了激袁小姗?
申晓晓见我不说话了,脸上露出嘲笑,“现在你相信了吧?你也不想想,我小叔英俊潇洒,又没结过婚,是锦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你只不过是他用来激袁小姗的一枚棋子,现在袁小姗已经同意和他结婚,你当然就可以滚蛋了。”
我的心慢慢地沉下去。
“我不信,我要当面问申俊。”我心里其实已经没有底气了。
“我小叔说了,不想再见到你,你还厚着脸找他?你找得他吗你?”
“他出差了,他说过的,让我等他回来。你休想离间我们。我不相信你的话。”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申晓晓却笑了起来,“蠢女人,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我小叔怕你纠缠她,所以告诉你他出差了,他说什么你就信?他根本没有出差,他在和袁小姗订钻戒呢,周末他确实会结婚,只是新娘换成了袁小姗而已。不信你到阳光广场去,没准能遇上我小叔呢,你看他出差没有?”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冲出了咖啡厅。
我是知道申晓晓这个女人的人品的,所以从一开始,我是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的,但是到了后来,我真的就动摇了,如果申俊真的会和袁小姗结婚,如果申俊真的没有出差,如果我真的只是一枚棋子,我该怎么办?
但我还是不死心,我决定去阳光广场。申晓晓说申俊在那里和袁小姗订结婚戒指,我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阳光广场是申家的阳光集团开发的城市缩合体,有购物中心和娱乐中心,占地一百多亩,在那么大的一个地方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我也不知道上哪去找申俊,只好在购物中心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内心矛盾极了,我是来找申俊的,但我又希望不要找到他,因为我希望申晓晓说的是真的,申俊并不在锦城,而是在几百公里以外的阳城出差。
然而我还是看到了申俊,在购物中心的最高一层。他一身正装,身边跟着同样盛装的袁小姗,还有其他的几个我不认识的男女。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本来想冲上去质问申俊的,但看到袁小姗在旁边,我退缩了。
算了,人家才是郎才女貌。我一个离婚妇女,另一个世界的人,瞎掺合什么?难道我还要当众再让自己被羞辱一次吗?
我藏在商场角落,远远地看着申俊他们乘坐滑梯下去,走出购物中心。
这一次没有哭,没什么好哭的了。一切的美好,不过都是镜花水月,是我自作多情了,以为天上真的掉了个馅饼砸在了我的头上,其实,只是我自己做了一个美梦而已,现在梦醒了,我也该回到现实了。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最早和申俊的来往,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成我的金主,我真的是非常冷静的,几乎没奢望过什么,只是后来他的好,像一个温柔的陷阱,让我慢慢沉沦下去。
但眼前的事实,再一次把我打回了现实。或许这样更好,让我早一点看清现实。看清我和申俊之间的距离,让自己早些清醒也不是坏事。
我想不通的是,他既然要和袁小姗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凌晨冒雪来给我送粥,让我感动得稀里哗啦?难道他就是要用手段征服我的心,再把我甩了,证明他自己的撩妹技能一流,更有成就感吗?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看开,当是做了一场梦,但内心却空得像海一样,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来到疗养院,我坐在妈妈的病房,忍不住向她倾诉起我心里的委屈,只是妈妈目光呆滞,似乎是完全听不懂,唯一给我的回应,就是几个字:“走,我们走。”
天要黑的时候,又开始下起雪来。我打来开水给妈妈泡脚,然后安顿她睡下,出去倒水的时候,看到申俊立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我看到他,心里一阵难过,但我还是平静地打招呼:“申总。”
“我有话要问你。”他一把拽住我就走。
他力气很大,我被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值班副院长的办公室,他让院长滚出去。
院长不明究里,看了我们两眼,也只好乖乖地滚出去。
申俊将我狠狠摔在办公沙发上,眼神像刀一样看着我:“你为了五十万,竟然做掉自己的孩子?”
我有些发懵,“你什么意思?我的孩子是被医院的人做掉的,我正在想办法找证据告他们,什么叫我为了五十万做掉自己的孩子?”
“你还在跟我演戏?”申俊扬起了手。
“打啊,你打啊,反正你申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