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田缘:调教忠犬夫君-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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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骁心疼地摸着景恬眼底的黑青,无奈又甜蜜的点点头。
每次想好了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最好还都是这样,不了了之,这个媳妇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温馨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突然,老供奉开口说道:“走吧!既然陛下已经没事了,我们也该走了!”
“什么?真要走?”景恬惊得一下子从梁辰骁的怀里跳起来,“老供奉,你也看到了,小然这么担心墨卿,就不能让她照顾他几天吗?小然还怀着身孕呢,昨天有一宿没睡”
第1017章 师父,我们走吧……()
景然怔了怔,依依不舍地看了墨卿一眼,站起身来,抚了抚衣服上的褶子,对景恬说道:“姐姐,不要告诉他。”
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那种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太难受了
也许要无数个难眠的夜,也许要经年累月的克制也许无论如何,都很难随时湮灭那如潮水涨落般想要去找他的念想
还没有分开,就已经开始想念。
也许以为她死了,能让他好过一点。
这种感觉景恬明白。
当年和梁辰骁分开的三年,那思念每日像是蚀骨的毒草一样,钻进她的骨头缝里,让她常常连呼吸都忘记了。
“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景恬喃喃地说着,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阻止。
“师父,我们走吧”景然走到老供奉身边,那纤细的身子,步伐有些僵硬,仿佛随时要从某个地方断掉。
景然没有叮嘱景恬照顾好墨卿之类的话,她知道她一定会竭尽全力。
“小然!”景恬不甘心地唤了一声,却见老供奉带着景然飘然而去,几个呼吸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景然和老供奉的离开,让陈大夫和景恬三人,心里都有些闷闷的。
不过墨卿能好起来,已经是万幸的事情,剩下的,只能再想办法了。
景恬和梁辰骁不便长时间待在宫里,等墨卿的身体稳定下来,景恬吩咐了陈大夫和惟肖几句,就和梁辰骁离开了。
回到辰景院,洗漱完之后,景恬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坐在床边的梁辰骁,貌似表情有一点点冷
什么情况?
“夫君,你是不是累了?”
景恬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挽住梁辰骁的一只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胸前。
没有理她
景恬眼睛眨了眨,似乎想起白天在甘露殿的时候,梁辰骁就曾经有点怪怪的。
她仰起头,在梁辰骁的脸上亲了一口,像亲小孩子一样,还发出了一个“嗯嘛”的声音,“夫君,你怎么了?”
梁辰骁眼帘一垂,就看到怀里的小人儿仰着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儿,含笑看着他,让他肚子里的气愤又发不出来了。
“睡觉!”梁辰骁半晌之后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搂起景恬往床里面一搁,就不再言语了。
往常都是景恬把梁辰骁当大抱枕,今天却是梁辰骁把景恬当抱枕一样,整个圈在怀里,暖暖的,还带着男人沐浴后特有的体香,景恬一会儿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等她呼吸平稳下来,梁辰骁闭着的丹凤眼突然张开,无奈地看着景恬淡粉色的耳朵,轻轻地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竟敢说出让他娶别人的话,真是一想起来就气得恨不得好好“惩罚”她一顿,可是她如今又怀了宝宝,梁辰骁怎么舍得?
因为之前太上皇驾崩,墨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休朝一段时间,大臣们要么忙着和那些获罪的宗室撇清关系,要么忙着给太上皇办丧事
一时间,竟然再没有人提出许久没有见到皇上的事情。
第1018章 禅位诏书已经拟好()
三天后,墨卿醒过来了。
可是他的精神却一直都不好,因为景恬告诉他,他之前昏迷时听到的景然回来了之类的话,都是她为了激励他坚持下去的“善意的谎言”。
因着此前太上皇驾崩,景恬对外宣称皇上因此太过悲恸,要斋戒七日,缅怀太上皇,因此不见外人。
所以,直到第七天,没有人打扰的墨卿,都一直傻愣愣地靠在床上。
喂药就喝,喂饭就吃,一句话都没有说。
“墨卿,你打起精神来行不行,你这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景恬想到景然的一片良苦用心,再看看墨卿每日里行尸走肉一样,气得她忍不住训斥起来。
原以为还是像几天前一样,不会有任何回应,可谁知,墨卿却突然说道:“姐夫还在你身边”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墨卿的嗓音有点奇怪,而且听起来涩得厉害。
“我”这一句,景恬竟不知该怎么回。
见景恬一副憋屈的样子,梁辰骁看向墨卿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来有些事,还是先不要提醒他好了
谁知,墨卿只是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姐夫,我的禅位诏书已经拟好了,这圣唐,只能托付给你。”
“你胡说什么!”景恬一听,怒道:“你这是又发的什么疯?”
大家费了那样多的心力去救他,尤其是小然,更是付出了自己的自由,可是这个家伙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每每想到景然还在深山里,可是墨卿却不肯振作起来,景恬就气得不行。
“我是认真的,这是早就想好的!”
墨卿却依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眼神分散而恍惚。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啊?”景恬突然觉得替小然委屈,“小然不在,你就不用活了吗?”
你不好好活着,怎么对得起小然的付出
“对!”墨卿突然转过脸,看向景恬,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我什么都好,没有她我就是活不下去,你们不该救我回来”
“说不定,黄泉路上,我还能追上她来着。”
听着墨卿这些话,景恬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姐夫”墨卿又看向梁辰骁。
“不可能,”梁辰骁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没空!”
若说墨卿的表情是淡漠,没有一丝温度,那么梁辰骁则是冷厉,看着墨卿的眼神犹如寒霜。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见景恬看向自己,梁辰骁又补充了一句,“也许,你可以和于老好好谈谈。”
“什么意思?”墨卿的眼中闪过意思奇怪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梁辰骁如此对他,他却丝毫不觉得冒犯,反而,有一种男人之间肝胆相照的感觉。
突然,墨卿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让于老去做的事情
“于老!”墨卿抬高声音喊了一句。
于老便从他的横梁上落了下来,“主子,你有什么吩咐?”
于老见墨卿叫唤自己,心情竟然有点儿激动。
第1019章 这是娘娘的决定()
原本,他以为他要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没想到最后主子竟然真得得救了。
墨卿直勾勾地盯着于老,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没有啊!”于老脱口而出。
想了想,在墨卿狐疑的眼神里又补充了一句,“主子要我办什么事情吗?”
“我昏迷前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墨卿见梁辰骁无意开口,而景恬和自己一样有点儿懵,便继续询问于老。
“主子昏迷前”于老喃喃地重复了一下,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行啊!主子,我们发了毒誓,什么都不能说的!”
噗
景恬突然明白梁辰骁的用意了
“毒誓?”墨卿心头一动,说话间便带上了上位者的威严,“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于老顿时有点儿无措,见梁辰骁在旁一言不发,便说道:“咱们都发了毒誓,什么都不能说的!”
想到这里于老就郁闷,他也心疼主子啊,可是又不能违背誓言
梁辰骁原本低垂着眼帘在一旁休息,闻言眼皮轻轻一抬,潋滟的眸光倾泻出来,菱角分明的双唇微动,“你发的什么誓?”
“如有违背断子绝孙啊!咱们不都是发的一样的誓吗?”
墨卿眸光一闪,顿时了然,感激地看了梁辰骁一眼,随即咬着牙对于老说道:“于老,你不是早就断子绝孙了么”
啊?
对啊!
光想着这毒誓真是够狠的,却忘了貌似根本威胁不到他。
早在跟着主子之前,他全家老小都被杀害了,真真正正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确实,早就已经断子绝孙了
“嗨”
于老一拍大腿,“主子我跟你说,这个定远侯就是贼精”
怎么感觉有点儿冷,背后似有寒风袭来
“那个呃”于老话锋一转,“主子,我当日跟着定远侯他们,进了南山,随后就见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被老供奉给救了,而且还怀了身孕,老供奉说是个儿子,哦,对了,就是八月十五那天,不是因为有人下毒,娘娘没喝避子药嘛”
许是这几天却是憋得厉害,于老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唠唠叨叨地说了好多。
墨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因身体虚弱而苍白的双手,激动得直打颤。
他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腿上无力,直接从床榻上摔了下来。
于老连忙上前去扶,墨卿死死地抓住他的双臂,“于老,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墨卿,你冷静点,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再说。”
景恬怕他激动之下身体又承受不住,连忙上前劝解。
墨卿动作一僵,抬头看向景恬,“为什么不拦住她?”
那眼神,分明有些哀伤和
景恬轻叹了一口气,“我拦不住”
墨卿低下头,干涩的声音有些哽咽地追问了一句,“连姐夫也拦不住吗?”
于老看着,似乎气氛有点儿不对,连忙解释道:“主子,这件事情是娘娘的决定。”
第1020章 老供奉老了()
“老供奉说给主子治伤,条件就是无论成功与否,治完之后,娘娘都要和他回南山去,从此不问世事,不惹尘缘”
嗯,好像就是这么说的来着
于老继续说道:“娘娘自己同意了,而且她又怀着孩子唉,娘娘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
也是个看着柔弱,骨子里倔强的。
墨卿听完于老的话,一口气突然就泄了,他扑通一声放开手,仰躺在床上,一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还有人说,不作死,就不会伤心死
梁辰骁皱眉看了墨卿一眼,揽住景恬,淡淡地说道:“这一次,念在你大病初愈,我便不追究了。”
“以后,不许再犯!”
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媳妇儿,简直就是
梁辰骁眸子暗了暗,决定不告诉他,老供奉居住的地方设了隐藏的阵法,而他刚好懂得怎么破
说完,梁辰骁就带着景恬离开了。
景恬还是担心不已,可梁辰骁却说让他静一静比较好,她便也没有坚持。
南山深处,梁辰骁他们到过的那个院子里。
景然正潜心研究着老供奉教给她的医术,她时不时地把自己疑惑的地方和产生新想法的地方记下来,然后与老供奉探讨。
除了基本的吃饭睡觉,她几乎把自己能用上的时间,都用上了。
“小然,你也别太辛苦了歇会儿吧!”
老供奉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轻轻地帮她挑了挑烧黑的灯线。
“师父!我没事儿,我再看一会儿”
看着师父着老态龙钟的样子,景然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原本师父那样着急地带她回来,她心里不是没有一点儿怨气的。
可是当她眼睁睁地看着师父一夜之间,从一个面色红润,鹤发童颜的老者,变成满脸皱纹,腰身佝偻的老人时,她心里只剩下歉疚和感激。
师父为了帮她救回墨卿,损耗极大,已经活不了几年了。
把她带回来,一方面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迅速衰老的样子,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景然能在他死去之前,把他的医术研习清楚,将那些医案和药方,传下去。
这样的师父,景然心中只有崇敬。
师父说,他也没想到给墨卿洗精伐髓,会损耗那么多修为,可是景然坚定地认为,师父一定是事先知道了,不然不会再救治之前就提出那样的条件
老供奉看着景然认真研习医术的样子,呵呵一笑,他就知道,这孩子不止聪慧,还是个踏实的。
老供奉连声音都松散了许多,不复之前那中气十足的样子。
他不后悔,只要那些研究有人传承下去
经此一事之后,老供奉变得和一般的老人一样,睡得不沉,觉还少。
这些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