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你的欢喜城-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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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感觉不像是做过,可是下面有些黏腻感,小腹隐隐发涨。
她心里惨叫连连,冲动是魔鬼,冲动害死人,她为什么要那么不知死活和寰亚的业务员较劲呢!
隔着被子,她听见叶殊城的声音,蕴着一点笑意,“你想闷死自己?”
她没吭声,不肯放手。
叶殊城有些无奈,问:“头疼吗?我叫人买了解酒药,要不要喝一点?”
她心里有些动摇,但还是没动。
他笑着叹口气,“你放心,昨晚我和你是分开睡的。”
这话不假,毕竟一人一张床。
她果然听进去了,犹豫几秒,慢慢探出头来,“乔晔呢?”
“她昨晚帮你代酒,也喝多了,我叫人送她回家了。”
她拍了一下脑袋,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早知道应该在脑子还清醒的时候给孟易平打个电话,这样至少还有个来收拾残局的,而不至于被竞争对手的人顺手捞走。
她支起身子,才刚要坐起来,头又痛的厉害,她按了一把,无力地躺下去,感觉到下面一股汹涌的热流。
有点懵,好几秒,问叶殊城,“今天几号?”
“十六号。”
叶殊城有点儿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停了片刻,才想起什么来,“你日子没变?”
她一张脸红的要滴水,又默默拉起被子蒙住头。
这次丢人丢大发了,她觉得都没脸见叶殊城了。
他看着被被子裹的蚕蛹一样的她,又想笑了。
他说:“那你先躺着吧,我去给你买东西。”
她听见外面悉悉索索一阵响,想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又拉开被子叫他:“你”
她停了一下,斟酌不出一个称呼。
这种情况下叫“叶总”未免太奇怪。
他已经拿了钱包,回头看着她。
她艰难问出口:“我衣服怎么回事?”
“你昨晚吐了,衣服都脏了,我叫人给你买了衣服,就在床头,”他指了指,“解酒药也在那,你等一下自己喝。”
她觉得重点被绕过去,不死心又问一句,“是rita给我买的衣服吗?那我衣服也是她换的?”
叶殊城皮笑肉不笑呵呵两声,“rita是我的秘书不是你的保姆,你脏成那样,指望她给你换?”
苏念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rita还能是谁?悬念都没有。
叶殊城要出门,脚步一顿最后补了一记重击,“对了,你还吐了我一身,这账回头再算。”
门被带上,苏念抱着被子嗷嗷惨叫起来,她脑袋在被子里面蹭蹭,蹭的头发乱糟糟。
长这么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她居然吐叶殊城身上了
她死的心都有了。
床单沾了血,已经一团糟,她摸到手机赶紧给乔晔打了个电话。
乔晔比她还糟糕,接电话的声音气若游丝的,“苏姐,我头疼”
她郁闷地问:“昨天叶殊城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乔晔“啊”了一声,“叶总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她翻了个白眼,问也是白问,随便说了两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之后就挂了电话,想换衣服,可是没有卫生巾,她焦虑地躺回床上思考对策。
不幸中的万幸,她和叶殊城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居然在一间房子里,什么都没发生,叶殊城什么时候变这么君子了?
她摸到手机一看,她这一觉已经快睡到中午了,幸好是周末,也不用去公司,正犹豫要不要给孟易平打个电话,门口传来打门卡的嘀嘀一声响。
她做贼一样扔了手机,整个人又在被子里面缩了一团,留个脑袋在外面。
脸又红到了耳根,怎么也没法自然面对叶殊城。
他走过来,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床头柜子上。
也不说话,只是唇角带着些笑意。
脑子里面还是刚才在楼下超市的时候,他没买过这种东西,站在琳琅满目的卫生巾货架前,十分尴尬,自我感觉像是个变态。
偏生超市导购小姐还十分热心,推荐这个推荐那个的,又忙不迭问,“您给您太太买的吧?”
他一愣。
对方似乎也就是随口一问,不等他回答,就感慨:“您太太可真有福气。”
他连尴尬都忘了,许是因为被导购嘴里“您太太”那几个字所鼓舞,出来的时候拎了一大袋对方推荐的牌子,从日用夜用到护垫一大堆。
苏念看了一眼就瞠目结舌,“这么多?”
他松松领带瞥了她一眼,“放着慢慢用。”
苏念嘴角抽了抽,“那放着你慢慢用吧。”
他:“”
她说:“你转过去。”
他拧眉。
她脸色有点躁,“你不转过去我怎么弄?”
他脑子转了一下,有些玩味地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她翻身起来了,手里拿了一包卫生巾和衣服,“算了算了,我去浴室好了。”
标间就这么一点空间,她憋屈地起身,扯紧浴衣宽松的前襟,可才一起身,又看到自己身下那一大片血迹。
怎么能狼狈成这样?
她想去死,见叶殊城视线也落在床上一滩血迹上,她恼了,“你叫你转头,你怎么不听?”
他强忍着笑,背转过身去,坐在另一张床上,然后慢慢开口,“又不是没见过。”
她说:“你别回头。”
他心底里恶趣味作祟,“你也不用太担心,昨晚我已经看过了。”
她本来打算在这里换,闻言动作一顿,黑着脸抱着衣服和卫生巾赶紧趁着他没回头赶紧冲浴室里面去关上门。
然后又锁上了,这才安心,长长吐出一口气,开始换衣服。
换过衣服之后,先挣扎。
出去之后要怎么面对他,说什么?
她蹭着门板,想哭。
敲门声突然响起,她吓了一跳赶紧离开门板,外面传来叶殊城声音,“洗过了就出来吃东西。”
她犹豫几秒,硬着头皮推门走出去。
茶几上放了送上来的中餐,她慢吞吞走过去坐在旁边沙发上。
他神色倒是自然,将筷子递给她。
她低头磨磨蹭蹭吃了一点,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放了筷子。
搞什么,她怎么会在酒店房间和叶殊城共度一夜,现在还没事人似的一起吃饭!
她心里烦躁,而他也停了筷子,“不合你胃口?”
她张嘴,刚要说什么,叶殊城手机响起来,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杨彦,便接通了,起身往窗口走。
房间小,苏念隐约听见他的话。
“建立这些大终端和客户的信息数据库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急不来对,你也不能把新来的公关催的太紧,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不要再发生,酒量再好也不能那么喝嗯,你让你助理把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和数据整合一下,发给我,以后这个数据库以周为单位和我汇报”
苏念背脊僵硬,按着依然隐隐发涨的太阳穴。
建立大客户信息数据库,然后逐个攻破,这是她和孟易平原本打的主意,没想到现在,和寰亚居然不谋而合。
其实仔细想想,这种策略撞车也很好理解,毕竟针对的客户相同,这种情况下想要提高自己的竞争力就必须对终端有足够的了解,然而要命的是,寰亚有r。s。做后盾,在晋城范围内,和大终端的客情已经有一定的基础,可以预见,恒易想要追上寰亚的进度并不容易。
而在建立信息数据库的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的延缓都可能让恒易落后一步,以至于无法顺利签约。
她头疼的厉害,使劲揉着太阳穴,叶殊城挂断电话折回来,皱眉看着她,“没喝解酒药?”
她摇了摇头。
他就把药拿了过来,放她跟前,“喝一点就不会那么难受。”
她不太想听他的话,死撑着,“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这一点没变,死犟,他坐下,听见她说:“你你昨晚,为什么不给我们公司别人打电话?可以叫别人来接我和乔晔的”
他睇向她,“我都不认识,打给谁?听说余总也不在这边。”
说到这个他又来气,“你好像还住在余总房子里,是吗?”
她不语,算是默认。
他焦躁起来,也不吃饭了,摸到烟取了一支,“我昨晚在包厢找到你你就吐了,我和你身上都是脏的,我找谁过来收拾你?”
苏念咬咬唇,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头。
打火机咔哒一声响,烟草气散开来,他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
苏念站起身,“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昨晚照顾我,我先走”
“麻烦?”他难以置信笑一声,抬头看她,好几秒,“是挺麻烦的。”
她说不出话来,转身去收拾自己东西。
他被一种巨大的挫败感折磨着,片刻后,起身走她旁边去,“苏念,你没必要对我戒心这么重,我知道我以前做过些混账事儿,但是不代表我现在还是那样,已经四年了,你放下了,我”
他顿了顿,“我已经不在意孩子的事情了,我不会再为了伤害你而靠近你。”
她怔住,好几秒,想起什么来,心口一抽,回头赶紧问他,“我昨晚说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他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
话其实从头到尾也没说几句,要是说有那句话值得留意,那就是在包厢那一句。
她问他,是不是还喜欢她。
他默了几秒,“没有,你醉的很厉害,都是些胡言乱语。”
她定睛看他几秒,才松口气。
要是因为酒醉一时口快,把绵绵的事情说出去,那就麻烦了。
她将手机扔包里,转身要走,被他挡了一把。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他拧眉,不悦地问。
“我听到了,”她沉口气,看向他,“不是我戒心太重,你是寰亚上属r。s。的总裁,我是恒易的业务总监,我们本来就该保持距离。”
他说:“只因为这个?”
她就不说话了。
“你讨厌我,是吗?”
他问。
她摇头,“也没有”
那种感觉很抽象。
不是爱也不是恨,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
用这样单一的词语来形容,都太浅薄了。
在离开他之后很长的时间里,她非常痛苦,所有的坚强都是源自于绵绵,她丝毫不怀疑,万一没有绵绵,那时候她真的可能会想不开。
但是当悲伤和仇恨沉淀到最后,她脑子里面无比明晰的,是她被击垮的自尊和自信。
她总会找到活下去的方式,在有他的世界或没有他的世界,当她终于重新建立勇气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已经将一切都放下了。
仇恨和悲伤都会拖住人前进的脚步,叶殊城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不想让她自己也变成那样,所以她早就决定要忘记。
她做的很彻底,四年过去了,虽然想起那些过去还是会难过,觉得叶殊城罪不可恕,可是最后最糟糕的也是一直遗留的感觉,是后悔。
她后悔认识他,后悔和他在一起,后悔爱上他。
她会权衡,所以她不可能掉到同样一个温柔陷阱里面去。
她迎上他目光,“我早说过,我想往前走。”
停了几秒,“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以后我会注意,给你带来麻烦,我很抱歉”
“你这是抱歉的态度?”
“”
他说:“没诚意。”
她眉心纠结起来,“那你想怎么样?要不你也喝醉了,吐我身上一回,然后我照顾你一晚上?”
他似乎是在思索,“可以。”
“你”她苦笑不得,“你确定你的胃受得了我那种喝法?”
他说:“那我换一个吧。”
“换什么?”
“我想”他顿了顿,居然有些紧张,掌心有汗,他攥紧了,“我们或者可以做个朋友。”
“”
苏念傻眼,“可我和你是对手!”
“不过是工作上的竞争而已,现在寰亚和恒易都已经开始走向良性竞争,对手公司之间有做朋友的也并不稀奇,反正在生意场上我也不会让着你。”
苏念愣了愣。
他明明让了。
她表情复杂,脑子有点乱,莫名其妙,交什么朋友?他已经为了找她建立公司和余昆对抗几年,要说他只是来交朋友的,她还真没法相信。
她说:“我记得你不是乐于交友的人。”
他回:“我以前也不是乐于助人的人,碰到酒醉的女人,带回来让人吐一身,还不能碰,还要”
她急了,“别说了。”
他也不着急了,好整以暇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