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宫:宿命皇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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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小玄子大呼小叫着,不顾礼仪地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脸惨白地看着我们,气喘吁吁地回道:“宁寿宫那边急报,太后又昏过去了!”
听到这话,我们皆是一愣,皇上整个人晃了一下。
“皇上!”我惊呼一声,赶紧和小玄子一起扶住了他。
“言言,朕…朕要过去了,你…你好好照顾自己!”他一脸惨白地看着我,眼神之中竟是一片慌乱。
我松开了他紧握着我的手,再三向他保证着:“臣妾知道了,皇上你快过去吧!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和小玄子一路飞奔而去。
这一夜,慈宁宫灯火阑珊,彻夜未灭,不时地有太监和宫女进进出出地往返送药,皇上亲自守在宫里溲。
那凝重的气氛让整个后宫也陷入的深深的压抑之中,各宫嫔妃皆惴惴不安。经过了白天里的那场生死一线的对峙,我也是辗转一夜无眠,脑海中反反复复地琢磨着太后和我说过的话。
这样一个深沉精明之人,作出这样的决定后,又突然改变,这其中定有蹊跷,她特意传我过去说的话,也不会没有饱含深意。
天才刚蒙蒙亮,我刚朦胧眯去,半睡半醒间耳中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钟声。
我心下一惊,顿时清醒过来,刚想唤守在跟前的彩衣去问问怎么回事,却见小安子竟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脸肃穆地跪在了地上,隔着屏风对我道:“主子,太后去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安子顿了一下,又重复说道:“主子,太后殡天了!恧”
我这才回过神来,霍地从床上爬了出来,彩衣忙上前扶了我起身。
半晌,我才呐呐道:“彩衣,传奴才们进来更衣!”沉吟了一下,又道:“小安子,速派人去永和宫通知淑妃娘娘去宁寿宫!”
小安子顿了一下,答应着出去吩咐小太监去办了。
彩衣忙唤了人进来,手忙脚乱地取来素色的衣衫给我换上,莲嫔早已得了信儿,准备妥当赶了过来。
我扶着她和小安子两人扶了我朝门外而去。小碌子早已备好软轿侯在门口了,小安子扶了我上了软轿,一路朝宁寿宫狂奔而去。
行至宁寿宫门口,刚下了软轿,便看见早已候在一旁的嫔妃们,淑妃为首,领着众人,看不出她动作也挺快的!
我举目望去,荣婕妤,雪贵人、玉才人、莺贵人………各宫嫔妃差不多都来齐了。
淑妃神情肃穆地上前,轻声道:“妹妹,咱们快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道:“姐姐请!”
“妹妹身子骨重,小心才是!”淑妃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了我,踏上台阶,入了宫门,带领众妃嫔一路朝正殿而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的淑妃不过是份位上稍稍高了些,实际已完全没有半点权利,一副唯我是从,小心讨好的模样。
淑妃以我身子重为由,事事以我为先,我口中推诿着,却也只是做做样子。
淑妃推了我坐在正首的位置上,低眉顺目地说道:“太后的后事还得要靠着妹妹了,只是妹妹如今身子重,您坐镇在此吩咐,具体的事情就由妹妹就带着众人去办就成了。”
我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吩咐着,太后的葬礼事宜也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顷刻间,原本装饰得富丽堂皇,处处显示着主人高雅与华贵的正殿,被那随处可见的白色帐缦给印衬得只剩下满室的惨淡与凄凉。
大殿的正中央摆放着盛有太后遗体的巨大棺木,一脸疲惫和哀痛的皇上紧挨着檀香棺木席地而坐,双眼微闭,头靠在棺木上,只望能离太后更近一些。对殿中的动静听而未闻,就连淑妃指挥着众人忙碌的声音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灵堂布置得差不多了,我和淑妃沉默着领着众妃嫔缓缓走到灵柩前,我二人径直走到案上取出三只香,就这旁边的白色冥烛上那幽幽跳动的火苗点上,拿到跟前一口气吹灭。持着香走到灵柩之前,领着跟在身后恭恭敬敬地朝棺木拜了三拜,随即走上前去将香插在棺木前的香炉之中。
上完香,淑妃看了靠在棺木旁的皇上一眼,默默地带了众人离去了。我沉吟了一下,走到皇上身旁,轻轻地唤了他一声:“皇上…”
他没有吭声,却睁开了眼,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我。我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心知此时再说什么皆是于事无补,不忍再见到他眼中的迷茫和哀痛,从怀中掏出丝帕交到他手上,轻声说道:“臣妾告退了!”
默默地转身出了正殿,守在门口的小玄子见我神情漠然地独自出来,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德主子,连您也劝不住皇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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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九)()
我没有回答,搭上小安子的手径直往偏殿而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身来,转头吩咐道:“卫公公,皇上那里就请您多费心了,请你命人按太医的方子按时奉上汤药!”
小玄子答应着目送我离去。
我亲自坐镇指挥,淑妃全力协助下,太后的葬礼终于落下了帷幕。皇上清淡了不少,只偶尔来我这里坐坐,大多数时间皆独自呆在御书房中。
到我殿里时,也经常一言不发,只紧紧盯着我凸出的小腹凝神沉思,待我问道时,又强颜欢笑着掩饰了过去。
我虽心中疑惑,又因着那日太后传我过去之事对他有了间隙,也就不再多问了。
宫里因着太后殡天,皇上的悲痛而惨淡下来,宫里一片淡定,新年也就在这一片残云愁雾中到来了溲。
年三十的日子,我也只是唤了众人过来一起闲话了阵子,便各自散了,没有了皇上,众人也不那么热情,况且天气又冷,也就各自回宫歇息了。
我躺在暖阁中闭目养神,莲嫔在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着话,彩衣和小安子伺候在侧。
虽说太后已死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我,但她临终前同我说过的话却时时都在我的脑海中往复着。我心中那原本硬是让我给埋藏的不安也因为她的话而再次浮现了上来。
我正想起身,小腹突然迸发出一阵抽搐般的疼痛,一阵阵的冷汗不断地自我的毛孔之中密密地冒了出来,剧烈的疼痛更是以惊人的速度瞬间扩散至我的全身,顷刻之间,我已感觉到里衣微微有些湿了。
好痛!我皱起了眉头。
“娘娘,您怎样了?”莲嫔见我头上直冒冷汗,手则吃力地抚摸着肚子,已然估计到了,赶紧问道:“您是不是快生了?恧”
我已是痛得双唇发抖,早已开不了口,但木莲平日就心思缜密,现在见我如此深情怕是已经猜了出来。
“安公公,快去传产婆,娘娘要生了!彩衣,快来一起扶娘娘到床上去。”
无止境的痛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朝我袭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痛得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而淑妃和产婆也已经赶到了。
“妹妹,你觉得怎么样了?”淑妃面我醒来,忙上前来询问道,一脸的关切。
木莲也在旁边一脸的担忧和关怀,我无力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说。全身之感到无止境的疼痛,与生浔阳和睿儿时的疼痛实在大不相同,疼得我甚至感到精神涣散,怎么也集中不起精力来。
“娘娘,还是让产婆来替你检查一下吧。”木莲说着将身后的产婆推了出来,淑妃忙退至一旁,我虚弱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产婆忙靠上前来,用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又略略地替我检查了一下,松了一大口气,语带轻松地说道:“娘娘不用太紧张,产道还没开,只是婴儿可能有些大,娘娘生时可能要费点力,您现在要好好保存体力。”
我听她这么说着,却没有她那么乐观,生产过两次的经验告诉我,事情远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彩衣已带人准备好了东西端了进来,挤到跟前来看着我,有了上次替我接生睿儿的经验,此次的她沉静了许多。
有了彩衣在旁,我安心了不少,抓住她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着剧痛等候着生产的到来,努力保存着体力。
“皇上那里……”淑妃小心翼翼地征询着我的意见。
“不,现在这种情况,先不要惊动皇上,我没事,有姐妹们陪着我就成了,又不是头胎了。”
“可是…恩,算了,就依着妹妹吧。”淑妃神情有些犹豫,可终究还是照我说的做了,不再坚持。
我用力地咬牙忍着疼痛苦苦地撑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强烈的疼痛一波一波不断朝我袭来,我用力地拉着系在床头的红布条拼命地将力量集中在下腹,可是孩子就是不出来。
我浑身大汗淋漓,已是虚弱不堪,任由产婆怎么喊,彩衣怎么呼唤也再没了一丝力气,又一阵剧痛朝我扑来,我终于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双手一软就此昏了过去。
耳边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和彩衣焦急而心疼的呼唤声,我悠悠转醒,淑妃和莲嫔在一旁面色惨白地看着我,大家皆已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孩子还是生不下来?”莲嫔满脸焦急地地转头问着产婆。
产婆也是一头的大汉,喘着气说道:“奴才也觉着奇怪呢,怎么看娘娘这也不是难产,许是娘娘骨架太小而婴儿太大了吧。”说着又转头看向我,“娘娘,您再喝口参茶提提神再试一次看看。”
彩衣颤巍巍地端过茶杯送到我面前,我就着她的手勉强喝了下去,努力养着精神,恢复体力。
淑妃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吓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转头呐呐地问莲嫔:“现在该怎么办?”
木莲也早已惊慌失措,到底做奴才时经历得多些,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淑妃娘娘,还是赶快禀了皇上吧!”
“不,不要……”我颤声道,这些天宁寿宫那日之事始终折磨着我,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想看到他。
淑妃闻言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沉声道:“不行,这事已由不得你一人做主,我得告诉皇上。”
淑妃不顾我的反对,一路狂奔出了门,直朝御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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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十)()
漫无边际的痛苦淹没着我,我早已如被抽走了力气一般瘫软在被子里,虽然产婆一再确定不是难产,但孩子始终生不下来。
我心知再这样下去,不仅我会没命,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没有办法活下来的。我抓住一旁的彩衣,强忍着痛,喘着粗气颤声道:“彩衣,快命人去请南御医来!”
“言言!”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惊讶地抬起头,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那本不该出现的身影却在此刻出现在了门口。
“皇上!”满屋子的人见皇上突然闯了进来都吓得跪了下来,他却似没瞧见般,推开了拦在跟前的小玄子,大步走了过来。
皇上在众人惊呆的眼神中走到床前,坐在我的身边府下身,轻柔地替我拂开因为汗水汗湿而粘在额上的发丝,有用有些冰凉的手拉起我的手,哀伤地笑着对我说道:“言言,你不要怕,朕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朕绝不不会让你死的。朕不准!”
我怔怔地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朝他说道:“出去!”
“朕不会走的,你不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朕是不会出去的。”他满脸堆笑地拉着我,柔声说道溲。
“你疯了吗?若是这事让朝中大臣们知道了可怎么办?”看着他牵强的笑容,我忍不住鼻子酸涩,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从眼眶中汹涌而出。
“朕没有疯!”他轻轻替我擦去眼泪,看着我的眼中分不清是温柔还是痛楚,沙哑道,“先是父皇,接着是薛后,浔阳,王皇后,到最后连母后也弃朕离去了,朕所关心的人,朕所爱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朕,现在,朕只剩下一了,若是连你也不要朕了,朕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我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想要安慰他,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袭来,被他握住的手用力地反握了回去。
他神情立时紧张起来,转头冲跪在地上的众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来!”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各自忙开了,产婆再次上前,奴才们也各自忙去了。时间缓缓流逝,孩子依然没有生下来。
坐在一旁的皇上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一脸焦虑地看着我,神情一肃,转头朝门口高声喊道:“南宫阳,你进来!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