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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殇宫:宿命皇后-第8部分

小说: 殇宫:宿命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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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险中求(一)() 
初秋的傍晚已有微微的凉意,我用过晚膳便叫人掌了灯在屋子里作画,越画越不满意,索性停了笔拿了书看。看了一会子因觉腹中饥饿,吃了几块玫瑰糕就歪在塌上,不一会儿就浑浑欲睡,秋霜拿来一床绣花锦被替我盖上,挥挥手,带领着所有的丫鬟退了出去,按例留了小安子一人守在门口。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半梦半醒间忽听得男声吟诗,我一下惊醒过来,睁眼处却见皇上侧坐在塌前,轻握柔夷小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不禁局促起来,脸蛋浮上一抹绯红,拿住袖子将脸盖住,正要起来,却被他按住,拉开我的衣袖,笑着说:“朕都看见了。”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微一偏头,满头秀发飘荡到身侧,风情万种,嗔怪道:“皇上几时来的,怎么不叫人通传呢?害得臣妾架前失礼。”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喃喃地说道:“是朕不许他们通传的,朕就喜欢爱姬自然天成的样子!……”

    我双颊浮上绯红,用对着铜镜演练了无数遍的害羞而又含情默默的眼神看着他,从他眼里看到了他心里的某跟玄被拨动了一下,冰冷而麻木的心中涌出汩汩柔情。

    他用手轻请揽开我的长发,温柔搂抱了我,我象征似的的挣扎了一下,他却加上几分力道,我便象只温顺的小猫拌窝进他怀中,任他抱了一步步走近床塌。

    窗外几缕没有温度的阳光透过纱窗浅浅的照射进来,初秋的春风吹在脸上,微微有些凉,我却爱死了这种冰凉。我想起身到窗边撩来纱,却觉得浑身酸痛,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主子,你醒了?”秋霜的脸出现在床边,“奴婢已命人准备好了水,主子先沐浴,安公公叫奴婢加了熏衣草,能缓解酸疼。”

    沐浴后身着绣房按我的喜好新做的月白绣樱花衫裙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吩咐小安子将满头秀发梳了个简单的参云鬓,除了几颗和衣裙同色,晶莹圆润的珍珠外再无多余的修饰。我拿起玉梳拢了拢鬓边的浅发,在镜中左右盼顾,仿若芙蓉出水一般清新淡雅。

    “主子,小玄子传过话来,说是事儿办妥啦。杨公公请他带话给主子说,妹子的事就是哥哥的事。”

    “恩。”我点了点头,“你觉得可靠么?”

    “可不可靠这不好说。主子,姜是老的辣,杨公公在宫中多年,最是会趋炎附势了,如今皇上惦着主子,他自然在主子面前讨好卖乖了,主子想圣宠不衰,还得要打其他主意才可。”

    “恩。其实我也没指望着他能帮什么忙,只是希望这样做了他日里我落难时,他不落井下石。

    那小安子,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主子如今甚得圣心,只要主子用心侍奉,投其所好,宠冠六宫,平步青云便指日可待。”

    “话虽是如此说,可花无百日红,后宫妃嫔众多,哪个不是如花似玉,风情万种,可皇上只那么一个,君恩浅薄,指不准哪天这宠冠六宫之人便易主了。”

    “这倒也是,贵妃娘娘受宠多年,这圣恩说淡也就淡了,皇上既不喜好权势之人,主子您在皇上面前可得淡薄些才好。”

    “这个自然。可我在这后宫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哪天不是如履薄冰,若真真冰破落水,又有谁会出手相救呢?”

    “主子,这后宫娘娘主子虽多,可皇子除了太子外也就那里两三位;再有说了,主子跟晴主子不是走得挺近的么?”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袅娜地走到红木桌旁:“恩,小安子,我进宫也有半年了,与家中也素无联系,也不知我爹娘现在可安好。”

    小安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答道:“奴才记下了。”

    门口有小丫鬟端了盅子进来,小安子接了过来盛进碗里,用银针试过,这才捧到我跟前,笑吟吟地说:“主子,这是桂圆莲子汤,祝愿主子早生贵子!”

    我看着那在阳光下泛着玉一般光泽的精致青花瓷碗,宛然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着便将碗接了过来,用了勺子一口口送进嘴里,喝得一滴不剩,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默念:龙子!龙子!

富贵险中求(二)() 
一连三天,皇上都是早朝完便到了樱雨殿,只在我求他时才到光明殿批阅奏章。第四日一早我便醒来,见皇上还在睡梦中便轻轻下了塌,细细坐在窗前对着铜镜梳妆,镜中的人脸晶莹剔透,白里透明,双眼如墨玉般莹黑透亮,直挺的鼻梁,配上樱桃小嘴,活生生的绝代佳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美。

    正流连间头上多了一枝新开的秋海棠,我转头嫣然一笑,作势要起身参拜,他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了回去,从身后抱住我,把下颌低在我的肩膀上,用脸颊在我发见磨蹭,闻着丝丝发香。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都肆意的享受着这种静怡,忽听得窗外有人拖长了声音叫道:“皇上,该上朝了!”是杨德怀的声音。

    皇上微微松开了我,却没有放手的打算,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来烦朕!今日不早朝!”

    “遵旨!”杨德怀拖长了声音答道。

    我惊讶地回头望他,他却笑着点一下我的鼻子,随手拿了桌上的玉梳:“朕把你头发弄乱了,来,朕好好给你梳梳。”

    玉梳过处,青丝齐落,飞舞在空中,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轻抚他脸颊,柔柔地叫:“肃郎!”

    “哐啷”一声,梳落发停,他轻握我柔胰小手,放在唇边细闻,低喃:“言言。”

    美好时光,停在了这一刻!

    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

    皇上一整天与我寸步不离的呆在樱雨殿里,认真为我梳头,细心为我画眉,与我闲聊往事。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第一次入得他的眼是在梅雨殿如贵嫔走的那天,那样执着而纯正的凝视直看进他心里,让他觉得愧对如贵嫔。这才在如贵嫔头七时带了杨德怀和西宁桢宇前去缅怀,不料却被人咬了一口,推落鱼池,当时他又急又气,命了西宁桢宇悄悄跟踪查访。

    待到西宁回禀推他落水之人,他心中怒气全无,只觉啼笑皆非,又在杨公公那里问到我初次侍寝后连按例的晋位都因太子病情延误,这才亲自带了杨公公到樱雨殿。

    我忆起当天皇上见我时的情景,想起那日在白玉亭所闻,微微有些明了皇上的喜号,只是后宫佳丽三千,气质柔情在我之上的比比皆是,如何就偏偏让我进了他的眼呢?时也,命也!

    茅竹屋里,他只静坐在旁,愣愣地看着我浇花弄草,眼里有令人窒息的宠溺。我不知道这样的盛宠对一个宫妃来说是好是坏,可心里始终忐忑不安,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第二日一早,我早早便起身,思量许久,权衡利弊,终于开了口:“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爱姬有事尽管直言。”他笑吟吟地拉了我坐在身侧。

    “皇上,明儿您可一定得去上早朝了。”

    他剑眉一挑,微微有些惊讶:“怎么了?言言,不喜欢朕陪着你么?”

    “不,臣妾看皇上如自己的丈夫,当然希望皇上每时每刻都陪在臣妾身边。可是,可是您是皇上,您不仅是臣妾一人的皇上,您也是天下万民的皇上,朝中定有许多政务等着皇上前去处理。臣妾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我不安地揉着丝帕,低底地说:“再说,皇上您对臣妾这样隆宠,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屋子里静得可怕,我低着头,连呼吸都控制得细细的。良久,才听到他浅笑一声,伸手温柔地抬我的下颌,深深地看着我:“爱姬说得对,朕不能荒废了朝政。不过朕宠幸谁,是朕的自由,谁也管不了,下朝后朕再来看你。”

    我温顺地点点头,扑进他怀里,直腻到他去上朝。

富贵险中求(三)() 
皇上前脚刚走,宁寿宫的首领太监陈公公便前来拜见。我让秋霜去接他进来,自己在炕上坐了下来。

    “奴才宁寿宫首领太监陈林拜见莫贵人,贵人吉祥!”陈林已五十有余,头发花白,面容清瘦,听说从太后刚进宫便跟在她身边,如今已近四十载,是太后亲信中的亲信了。

    我忙叫秋霜扶了他起来:“陈公公请坐。秋菊,看茶!”

    陈林倒也不客气,坐了旁边的红木椅,我笑着看向他:“不知陈公公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有何要事?”

    陈林接了茶,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放在旁边茶几上,回道:“奴才是奉太后懿旨特来召莫贵人前去宁寿宫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吃了一惊,不由得问道:“公公可知太后宣召臣妾,所为何事?”

    那陈林一脸漠然,面无表情地回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其他并不知晓。太后召见,贵人还是快些准备吧。”又似还有其他急事似,回道:“贵人做做准备,奴才要回去复命,便先行告退”说完便匆匆而去。

    我心中忐忑不安,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小安子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只命秋霜很谨慎地为我挑了件米白锈紫色樱花的衣裳,又亲自为了梳了个简单的发鬓,只沾了只珍珠环步摇,既简单又不失庄重。准备妥当,这才带了秋霜和小安子出门。

    让小安子二人在宁寿宫门口候着,自己匆匆走了进去,院子里已有不少妃嫔,正中的位置还空着,两边下手的十来张楠木椅上已坐了不少人,丽贵妃和淑妃也在,还有不少三品以下不能入坐的妃嫔在椅后空旷处站着。

    我感到无数的眼光向我投来,一大堆嘲弄和看戏的眼光中我感到了一丝真诚,那是端木晴望过来的,看着她有些担忧的眼神,我心里有些明了太后今日唱的这出戏只怕是针对我而来。

    淑妃看见我进来朝我笑着点了个头,而丽贵妃只是侧身看着她旁边茶几上的青花茶杯,仿佛它能生出花来,唇边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正准备上前聆听一下众人在谈论什么,顺便打听一下,却听见太监通传:“太后驾到!”

    太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中走了进来,身着明黄绣凤锻袍,雍容华贵。殿里众人纷纷给太后请安,我也随同拜了下去。只感觉头顶一道凛冽的目光扫向我,那明黄的缎袍在我身边停留了片刻,方才继续缓缓朝主位走去。

    “大家都起来吧!”太后正坐在中间雕凤富贵宝座上,淡然地开口道。

    大家刚一落座,太后缓缓的开了口:“莫贵人,你知道何为四德吗?”

    太后冰冷凛冽的眼光扫向我,我身上不由得冒起一层薄薄的冷汗,从众人中走了出来,回答道:“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恩,看来你记得还很清楚。那你说说何为妇德?”太后喝了一口茶,双目紧盯着我继续问道。

    “回太后。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已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我在脑海里思索着以前娘教我读的班昭的《女戒》。

    想到娘,我心里一酸,但随之拥起的是无尽的力量和坚持,我知道我现在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我必须勇敢地去战胜它,才有为娘亲报仇,心中拥起无限力量来对抗这场风波。

富贵险中求(四)() 
“啪”的一声响,重重拍了一下雕凤扶手,众人也不由得跟着打了一个颤,太后厉声喝道:“亏你还有脸说!莫贵人,你可知你身犯何罪?”

    我心里轻蔑地笑了一声:果然!腾地握紧了拳头,将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心里跟明镜似的直发寒:定是那有心之人嚼舌根嚼到太后跟前去了,这才有了今日这出三堂会审。

    心中有了一些底气,一点点将手松开,从楠木椅后饶了出来,走到正中央跪了下去,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太后,目光清澈,态度诚恳地道:“太后,臣妾进宫时日尚浅,并不熟知宫中礼仪,因此犯下大错,请太后教诲。”

    “妹妹好象同我一起进宫的,一算也是半年多了,时日也不算短了。”宁雨瑶在丽贵妃身后用极低的却又能让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丽贵妃像没看到眼前发生的事一样,只是极端庄地坐在那里,面带微笑。

    倒是淑妃向太后陪笑道:“太后,这贵人妹妹虽进宫时日不短,却每日深居简出,又是新近受宠,想来对宫廷礼节也不熟知,这才犯下这等大错。”

    淑妃向来是宫里公认的最心慈善良的娘娘,可我每每都能捕捉到她眼里的阴冷,感觉到她心里的欲望。如今我身受圣宠,又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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