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宫:宿命皇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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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听雪贵人这么一说,倒觉着有点渴了,端起桌上的茶,揭了碗盖刮了刮茶沫,猛地喝下一口。
‘噗’地一声,淑妃刚喝到口中的那口茶就铺天盖地地喷了出来,跪在跟前的孙常在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满头满脸,本来素白的脸颊被淋湿了后显得越发的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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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二)()
淑妃万没料到会这样,愣在当场,不知所措地左右为难着,正想要不要跟她道歉,又因着孙常在是罪人之身,当着众妃嫔的面又拉不下面子在。
正在喝茶的几位嫔妃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愣,一口其味难咽的茶含在口中,想吞又是在是难以下咽,想吐又不知该怎么吐,筹措一阵也只是面色古怪地互望一眼,嘴一抿,一咕嘟吞了下去。
殿里出奇的静,似乎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没了,只剩下咚咚的心跳声。最后,还是雪贵人打破了这僵局,看了看众人,呵呵笑开了:“哎呀,还是淑妃娘娘仁慈,知道这冷宫中素来缺衣少食的,帮孙妹妹好好洗了把脸,好让妹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众人一听,仿似找到了出口般,也跟着掩嘴而笑。原本有些歉意的淑妃被雪贵人如此一堵,就更加拉不下面子来,只随着众人呵呵笑着。
孙常在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眼中波澜不惊地看着众人,额上鬓边的茶水也不去擦拭,任由茶水沿着耳沿往下滴到雪白的衫群上,不一会子衣领胸前的衣衫上便多了一圈圈儿的茶渍。
雪贵人起身上前站在孙常在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脸轻蔑地看着孙常在。孙常在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入宫时处处讨好自己,受贬后处处刁难自己的雪贵人,嘴角漾开一丝冷笑来溲。
春艳在旁边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唇微微颤抖着,却始终不敢动弹,双眼无奈的红了起来,满眼的泪花极力忍着不敢掉落。
雪贵人讨了个没趣,恨恨地走回木椅上坐了下来,瞪着默默站着的孙常在看了一会儿,忽然笑着说道:“常在妹妹不过在冷宫待了些日子,怎么连宫里的规矩都忘记了?只跟淑妃娘娘行礼,就不跟我们这些姐妹行礼了么?”
春艳一听,慌忙转了朝雪贵人跪下,在背后偷偷地拉了拉孙常在的裙带,用祈求的眼光看向她。
孙常在看了看春艳,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草草地屈膝向雪贵人行了个礼,口中直板板地说道:“拜见雪贵人!”
“看来常在妹妹不太高兴呢!”雪贵人用手中云锦丝帕轻轻揩了揩嘴,浅笑道:“妹妹在冷宫待了些时日,连行礼都忘记怎么行了?”
“给雪贵人请安!”孙常在深深地透了口气,再次行礼,可脸上的表情特别的难看恧。
“哟,淑妃娘娘,婕妤娘娘,你们看看孙常在这是什么表情啊?孙常在,今非昔比了,难道姐妹们还当不起你这一跪吗?”雪贵人挑了挑眉,努力煽动着淑妃和容婕妤的情绪。
“哟,雪妹妹,孙常在怎么说也还有个将军父亲撑腰嘛!”宜贵嫔那刻薄的嘴脸这两年可是一点没变啊,“不过,人家说了,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孙常在,你看清你目前的处境,最好别惹了众位姐姐不高兴,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容婕妤听她们这么一说,也黑了脸,冷声问道:“孙常在,你果真是觉着我们姐妹几个都当不起你这一跪么?”
“没有。”孙常在看了一眼雪贵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答道。
“那就请常在妹妹行个礼来看看吧。”容婕妤目光如柱地看着孙常在。
孙常在木木地站着,还未说话,雪贵人便不怀好意地笑着接道:“小芳,你行个礼给孙常在看看。”
“是。”小芳答应着,转身朝孙常在恭敬跪了磕头行礼,十分的规矩,口中道:“奴婢给孙常在请安。”
“看清楚了吗?孙常在。”荣婕妤平淡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看清楚了还不照做?”
“你!”孙常在双手紧握成拳头,怒瞪着看似漫不经心的荣婕妤,要她站在这里受她们的侮辱白眼已经够难受的了,现在居然要她朝这个昔日对她卑躬屈膝,万般讨好的低贱之人磕头,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虽然父亲一再托人送进信来,让自己忍耐为先,保命要紧,可如今的情形……士可杀,不可辱!
一直跪在身后的宫女春艳焦急地看着主子,实在忍不住了,忙跪着上前几步,磕头陪笑道:“请婕妤娘娘恕罪。宫里的规矩,除了朝见太后、皇后及正二品以上嫔妃之外,其余嫔妃之间只需要位分底的向位分高度主子屈膝行礼即可。”
春艳虽是轻言细语讨好着说的,可偏偏好心就做了坏事,那最后一句说得听在荣婕妤耳里却显得格外刺耳,不由得大怒:“少口口声声拿宫规来压本宫。一个目无君王,焊忌成性的罪妃,容她货到今日就是皇上格外的恩典了,再不安守本分,拉下去一顿打杀,看她还敢不敢这般不知规矩。”
听她一说什么焊嫉之事,孙常在眸中寒光一闪,轻声开了口,音调不高不低,吐字却清清楚楚,正好让殿中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漫不经心地道出三个字:“你不敢!”
荣婕妤顿时被点着了般,气得浑身颤抖,恨恨地说:“我不敢?你竟然说我不敢?难道我还治不了你这贱人?”回头命随侍的太监:“去传杖来!将这个贱人拖下去用心打,给我打得让她认清尊卑,学得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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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三)()
淑妃身边的海月姑姑听说要传杖,急急暗中轻拽淑妃的衣袖,淑妃轻轻摆摆手,让她少安毋躁。
荣婕妤盛怒中传杖的话脱口而出,才想到了旁的淑妃,想开口询问,又不好在孙常在面前丢了面子,只冷冷地坐在椅上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直跪在地上卑微的春艳此时却不紧不慢地磕了一个头,态度恭敬地说道:“请婕妤娘娘三思,我家主子虽然份位低微,可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正经主子,不同别个宫女,请娘娘三思。”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孙美金这个丫鬟胆色过人,忠心可嘉,可这脑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果真,此话一出,便犹火上浇油般令荣婕妤更加气愤难当,又下不得台来,把心一横,指着她发狠道:“给我传杖!先打这个口无遮拦的贱婢,主子学坏了,这些个贱婢才是罪魁祸首!溲”
立时便有人取来刑杖,又有几个小太监上来拖住两人,孙常在万念俱灰般不挣扎也不反抗,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任由人拖拽了自己去。
荣婕妤见淑妃没有阻止,已然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洋洋得意地朝孙常在轻蔑地一笑,叫道:“不用拖出去了,就在这里打!”
丫鬟春艳忙挣脱着跪了连连求道:“婕妤娘娘素来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是奴婢的不是,娘娘教训奴婢就是了。”
容婕妤冷笑一声,说道:“好个忠心的丫头,你且放心,你们两个,一个也少不了。”
容婕妤自觉在众妃嫔面前丢了面子,存心想令孙常在警句胆怯开口求饶,于是指了指春艳道:“先打这丫头,给我着实打!”
行刑的太监们自然听得懂主子们那话中之话,所谓‘用心打’就是举得高落得慢,或许还有活路;所谓‘着实打’就是下狠心打,往死里打,打死算完恧。
立时便有两个太监上前拖了春艳按倒在地,拿了软木塞住了嘴,高高举起了廷杖,用力十足地打了下去,‘笃’一声闷响之后,春艳痛得满头大汗,呜呜哀哭。
孙常在被押在一侧,荣婕妤本想吓吓她好叫她开口求饶,不料她却面如尘灰,只是愣愣地看着被打的春艳,脸上竟无半分惊惧,双唇微动似乎叨念着什么,侧耳仔细一听,居然是:“吃人的地儿,不呆也罢,不呆也罢!”
耳中传来监刑的太监尖声计着数:“一仗…两仗…三仗……”数到第五仗,春艳已经痛得昏厥了过去再没了声息。
监刑的太监上前探了探鼻息,转身恭敬禀道:“启禀娘娘,宫女春艳已然昏厥过去。”
荣婕妤听罢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孙常在,见她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暗自诧异,心中揣测着她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不惧,伸手一挥,太监们便把孙常在押到了春艳躺过的地方。
待要将软木塞入孙常在口中,她本能地将脸一侧,满脸厌恨之色。荣婕妤心里这才觉着痛快了些,微笑道:“我还以为孙妹妹是铁打的,原来也是知道怕的啊?”
孙常在也不说话,目光轻慢傲然,径直望向她的身后,思绪似乎飘向了远处,一副不把荣婕妤当回事,放在眼里的样子。
荣婕妤刚下去的怒火又被挑了起来,厉声喝道:“来人啦!”
“慢着!”一直坐在旁边看好戏的淑妃却突然发了话,“荣妹妹……”
一直坐在最后面不言不语的关莺莺起身款步向前,轻盈一福,柔声打断了淑妃的话:“婕妤娘娘请听臣妾一言。”
荣婕妤惩罚孙常在本就有些底气不足,如今见淑妃发了话,莺才人又出来劝阻,便挥了挥手,已经高高举起廷杖的太监退了下去,候在一边。
“莺妹妹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娘娘过奖,高见不敢说,低见倒有一些。”说着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身边的孙常在,“娘娘,今日要是打死了这个贱人,虽然影响不了娘娘的地位,但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对娘娘也不好,而去也太便宜这个贱人了!”
“噢?”荣婕妤毕竟不管六宫之事,对嫔妃的惩罚更是没有半点权力,淑妃虽代理六宫,但她仿似从头到尾还没发过话,如今听莺才人如此一说,便顺着台阶下来,“那依妹妹之见,该如何做呢?”
“依臣妾看,今日羞辱她也羞辱得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有什么乐子,将来再拿她来取乐,当个活宝岂不是更好?”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关莺莺,倒是个可教之才,我不过轻轻点了她一句,几人共同进宫,姐妹间要相互关照些,她便听懂了。
“妙啊!”荣婕妤哈哈大笑,“要不是妹妹提醒,姐姐差点就上了这个贱人的当,让她来了个痛快。妹妹说的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呢?哈哈哈哈…。。”
笑完又转头朝淑妃问道:“姐姐,您意下如何?”
淑妃仿若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般,答非所问:“本宫有些乏了,大家都回去了吧。”说罢扶着海月姑姑的手肘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众人也跟着起身朝外走去。
雪贵人扭着小蛮腰摇曳生姿地跟着,路过孙常在身边时,转头朝她莞尔一笑,明明柔媚至极的笑颜却让人生生打了个冷颤,艳红的小嘴中轻柔飘出一句话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孙常在身子一软,面如死灰地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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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四)()
待到众人走了之后,我方才和小安子原路退回,命小安子前去塞了些银两给管事麽麽,托她帮忙照顾孙常在和那宫女春艳,又吩咐小安子回到宫里便命小碌子去太医院派个太医过去给孙常在请脉。
二人默默地走在回宫的路上,小安子细细察看着若有所思的我,半晌才道:“主子,那莺才人瞧着年纪不大,倒也是个聪明之人,主子就这么一提,她便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再看看吧,若她真是个聪明可靠之人,本宫倒可以提携提携她了,至于她父亲那个事嘛,请西宁将军做主就可以了。”我兴趣缺缺地说道。
“主子,你说这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次莺才人帮了她逃过了此劫,可以后的日子也很难过,漫漫长路,何必……”小安子一副无奈地样子感叹着。
“你没有听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只要活着一天,就还有希望。”我立于湖边桥栏上,出神地眺望着路灯下幽幽的湖面。
“娘娘既然也如此觉得,便不该这般沉溺伤怀。娘娘是错怪了莫大人,可也是莫大人有错在先,娘娘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人之常情,娘娘实在不必如此自责。”小安子立于我跟前,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况且如今莫大人尚在人间,只要他活着一天,便有一天回来的希望。倘若连娘娘都放弃了,那莫大人岂不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娘娘不想着自己,也要想着尚在襁褓之中的睿儿;不想着即将流放的父亲,也要想要那殷殷期盼的母亲啊!”
“小安子,你……”原来他饶了这大个圈子,却是要劝我这些。是啊,我怎么会忘了身边还有他们呢?一直都有他们陪伴着我,我却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