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宫:宿命皇后-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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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上涌上一丝暖意,见铜镜中自己的面色因为彻夜未眠而有些苍白,开了胭脂盒用假甲轻轻挑了点儿,放在手心中匀了匀,再细细地不在双颊上,脸色顿时红润了起来。
玲珑熟练地将我齐腰秀发梳顺,再轻轻隆起盘于头顶,发髻正中簪着九尾凤凰发簪,鬓边斜斜地插着一枝赤金镶玉步摇。
我轻轻起身对镜而立,赫然一副优雅高贵,端庄秀丽的模样,我满意地点点头,扶着小安子的手出了暖阁往正殿而去,袅袅婷婷地缓步走着,头上凤凰发簪口中的流苏轻晃,说不出的荡人心魄。
如今的我,已然输了先机,但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此时输了气势!
“皇后娘娘到!”殿前通传的小太监见我过来,高声通传道。
宽阔幽深的大殿中此时站了不少人,为首的正是淑妃和荣昭仪。那淑妃一身妃子宫装,头戴六尾凤凰发簪,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旁的荣昭仪一身粉紫宫装,肌肤细腻,一副清雅动人的模样,旁边还赫然站着艳贵嫔和雪贵人。
我一眼就看到了被两个身材高大的太监押着跪在旁边的彩衣,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汗湿的头发紧紧贴在两鬓衣裙破碎不堪,隐隐有些已经干固的暗红的血迹,看上去更加的触目惊心。
彩衣自到我跟前一直是我宫中的掌事姑姑,她为人单纯,心底善良,待下面的宫女太监们一向和蔼可亲,从不刁难于人,今日见她遭此大难,秋霜、小碌子她们早已是眼眶发红,眼泪婆娑,对淑妃一群人更是怒目相视,恨不能上前替彩衣报仇。
就连跟在我身旁的玲珑也红了眼圈儿,伶俐的眼光冷冷地掠过殿中众人,竟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我心中憋着一口气,强忍着愤怒,目不斜视地缓步走向正中的赤金凤凰椅,缓缓端正而坐,也不言语,目光如注地扫过殿中立着的众人,带着冰冷的寒意,目光经过淑妃和荣昭仪之时略微顿了顿,又自然而然地闪开了去。
我掌管六宫,向来奖罚分明,注重礼节,也算是恩威并施,招揽了不少人心,在奴才们心中也算是恩怨分明的主子了。
如今我虽然被幽,但到底还是正宫皇后,我如今一身正装出现在殿中,稳稳坐在当中凤椅上,原本有些热血沸腾,目无尊长的奴才们,如今浑身一个机灵,倒是清醒了不少,也明白了我仍是那个尊贵无比,不可轻犯的庄懿皇后。
殿中众人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艳贵嫔不顾有孕在身,与雪贵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行着宫礼,口中道:“嫔妾拜见皇后娘娘!”
众奴才一听,瑟缩了一下,忙跟着跪了下去:“奴才(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我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盯着淑妃和荣昭仪。荣昭仪低下头去,躲开了我的寒意袭人的目光,慢慢地跪了下去。
淑妃紧抿着薄唇,看了我一眼,想来是没有想到我这只所谓落难的凤凰还能开得这般妩媚动人吧,心中众有万分不安,却不得不屈膝行礼:“嫔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任谁都听得出来,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都起来吧。”我轻声道,待众人起身,又朝淑妃莞尔一笑,故作不知地问道:“淑妃,这么早就来见本宫,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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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四十六章()
淑妃眼珠一眼,溢出一丝不屑,冷哼了一声,浅笑出声,那声音入尖刀般,直扎我心窝,声音中透出点儿幸灾乐祸来:“嫔妾先给皇后娘娘赔礼了,一大清早打扰了皇后娘娘歇息,真真是嫔妾的不是。不过,姐姐莫恼,如今姐姐进出也不方便了,嫔妾是专程把莫殇宫的掌事姑姑给姐姐送回来的呢!”
淑妃说着瞟了一眼身边的奴才,一使眼色,那两个太监手一松,彩衣便支撑不住,软软地瘫倒在地上,闷哼一声。
“姐姐!”秋霜忍不住抢上前去,带人扶住了彩衣。
彩衣的那声闷哼使我放心了不少,有声音至少代表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我就一定能想尽办法治好她。
我心中澎湃着无尽的悔恨与愤怒。悔;当初淑妃落难之时不该心软放了她;恨,那使毒计陷害我之人;愤,自己心慈手软如今倒给了她机会来落井下石;怒,淑妃这贱人竟不顾往日的情分这般对待彩衣溲。
然而,无论我心中怎么想,终是只能沉静地坐在赤金凤椅上,面无表情地优雅喝着黄色福字细纹瓷碗中心沏的蒙顶黄牙,不冷不热道:“淑妃,不知本宫的宫女身犯何罪,遭此横祸,淑妃想必是知情的吧?”
“雨妃和莲婕妤在皇后娘娘宫里食了瓜果,饮了酸汤,竟同时滑胎,娘娘被斥,幽禁宫中。不料娘娘宫中的姑姑却在皇上回撵途中阻拦圣驾,为娘娘辩解,皇上本已恼怒,又岂容她狡辩。想不到彩衣姑姑情急之下居然口出狂言,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淑妃声色并茂,说得津津有味,说到此处,幽幽叹息一声,脸上竟一副不忍的样子,怜悯道:“还好臣妾刚巧去探望雨妃妹妹,和皇上同撵而归,见是娘娘宫中姑姑,心下不忍,费了好些口舌,才替娘娘为彩衣求了个情,免去了她的死罪。可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这鞭刑却是免不去了……”
我微眯着眼,仿若用心听着淑妃的说辞,末了,才意味深长地看向淑妃,莞尔一笑:“倒是劳烦淑妃了,这彩衣”跟在本宫身边也有些年成了,算起来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倒生出这些事来了,都叫本宫不知怎么说她了……倒叫淑妃妹妹费心了!”
“主子……”原本耷拉着脑袋的彩衣听我如此一说,强撑着抬起头来,悲戚道:“主子,是奴婢不好,奴婢害主子被人笑话了去,奴婢无脸再见您,请主子赐奴婢一死吧!”
我起身缓步而下,走到彩衣跟前蹲了下去,伸手握住她的下颚,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眼睛恧。
半响,才沉声道:“淑妃娘娘煞费苦心方才救你回来,你不好好谢谢娘娘的一片好心,却说要去死?死,死是这世间最容易不过的事了,一杯毒酒,三尺白绫,怎么着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然后,你若就这样死了,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最是不值得!”
我豁然起身,目光直视着淑妃,一字一句道:“彩衣,还不谢过淑妃娘娘的救命之恩?”
“主子,明明就是她……”彩衣突地大口起来。
“彩衣!”我打断了她的话,厉声喝道,“此处岂有你多话的份儿?还不快谢恩!”
彩衣腾地住了口,深吸了一口气,在秋霜等人的掺扶下,勉强行了一个称不上礼的礼,含笑冷声道:“淑妃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他日必定加倍报答!”
淑妃自是听出了彩衣话中的刺儿,也不在意,冷冷地指桑骂槐道:“报答倒不必了,只是你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得意人儿,以后说话做事再不检点些,只怕让别人见了笑话,岂不连累了娘娘?”
一直立于殿中的其他三人竟无一人敢上前插话,殿中一时沉静了下来,淑妃沉吟了一下,又道:“噢,皇后娘娘想来还不知道吧?皇上昨儿夜里已传下旨意,六宫诸事暂由本宫代理!”
已是意料之事,我也就不再与她计较,只轻笑道:“淑妃对六宫诸事本就轻车熟路,本宫如今终于可以好好歇息歇息了,六宫之事就劳烦淑妃了!”
淑妃冷哼一声,也不看我,只是微微福了一福:“皇后娘娘,嫔妾来了也有半日了,宫里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娘娘静养了,这就告辞了。”
待淑妃走远,小安子安排人扶了彩衣下去疗伤,又派人悄悄去请了南宫阳过来,我依旧冷若冰霜地立于殿中。
小安子上前轻声道:“主子,你昨儿一宿没睡,今日又忙了一上午了,还是进暖阁里去歇着吧。”
我伸手扶了小安子的手,吩咐道:“去彩衣处。”
小安子扶我入了偏殿之中,玲珑早已上前熟练地用剪刀撕开了彩衣的衣衫,露出血淋淋的伤痕,众人一见,不由得偏开头去,红了眼圈儿。
玲珑拿起桌上的酒瓶用上好的酒,仰头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尽数洒在了彩衣一道道猩红的伤口之上,彩衣闷哼一声,幽幽转醒,拧紧了眉头,咬着牙关愣是不吭声。
玲珑迅速用丝棉蘸了蘸伤口,取了上好的治伤药,打开瓶盖,将白色的药粉密密地抖在了伤口之上。
我木然地看着浑身是伤的彩衣,冷然道:“好,好,很好!淑妃果然按捺不住了。”
秋霜浑身打着颤,咬着唇满面忧色地看着我:“主子,你,你不怕么?”
我木然地看着浑身是伤的彩衣,冷然道:“好,好,很好!淑妃果然按捺不住了。”
秋霜浑身打着颤,咬着唇满面忧色地看着我:“主子,你,你不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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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四十七章()
“怕?”我冷笑一声,“我若要是怕了,由得她们陷害欺凌,那下一个被拖走的人就是你秋霜,抑或是小安子,玲珑,甚至是我自己,一个也跑不掉!”
秋霜瑟缩了一下,不再说道,小安子安排她出去给彩衣熬粥去了。
我吩咐奴才们好生照顾彩衣,自己则待了小安子和玲珑回了暖阁之中。
我看了看他二人,沉声道:“小安子,玲珑,如今我只能信你二人了。我们要赶快行动起来,不能坐以待毙!”
“主子,你吩咐吧!”
“玲珑,本宫的安危你就不必担心了,睿儿和蕊雅那边可就全权拜托你了!事到如今,我也无力去保护他们,只有靠你了!”
“主子放心,南院那边老主人早已安排暗中妥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今正是用他们之际,主子就放心吧。”
我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小安子,你暗中联络个各宫众人,叫他们就地隐藏,如今淑妃掌权,只可表面温顺,暗中行动,切不可与淑妃起了正面冲突,若坏了本宫大事,决不轻饶!”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安子答应着出去了。
“玲珑,你也回去吧。我那两个孩儿就全权拜托你了!溲”
“可是,主子…你这儿……”玲珑犹豫着,我知她是受了西宁桢宇之命过来保护我。
可如今,我心中所担心的是两个孩子的安危,如今的我只剩下她们了,如果没有了她们,我便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我这儿没事,不管怎么说,我皇后之位还在,暂时还没有人敢为难于我,放心吧!”我轻拍她的手。
“既如此,奴婢就去了!”我点点头,目送玲珑离去。
又过了一会子,南宫阳进来了,我已命他先替彩衣诊脉开了方子,如今见他前来,忙请他坐了问道:“南御医,彩衣怎样了?”
南宫阳坐在贵妃椅前的软凳上,一边伸手把住我放在旁边几上盖了绣帕的手腕细细诊着脉,一边回道:“哎,彩衣那丫头啊,可是被人下了重手,皮肉之伤倒是好治,只是内伤……恐怕往后变天之后会落下咳喘的病根子啊!恧”
“南御医,你医术了得,可要好好替彩衣医治啊,她……”我说着不禁有些眼涩起来,“她这也算是替我受罚了。”
“娘娘切莫激动,微臣自当尽心竭力!”南宫阳叹了口气道,“娘娘脉象甚虚,想是休息不够所致,娘娘可要好生保护好身子,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点点头,道:“有劳南御医了!”
“皇后娘娘切莫说这种见外的话,没有娘娘又哪有微臣的今日啊!”南宫阳态度诚恳地说道,“据微臣察查,雨妃娘娘和莲婕妤娘娘二人的滑胎之因皆是被人下了藏红花啊!”
我自嘲地笑笑,黯然道:“难道…连南御医也怀疑是我所为吗?”
“断然不是!”南宫阳笑道,“她二人既然同在娘娘宫中闲话家常,同用了娘娘备下的水果和酸汤,又同时滑胎,这不摆明了就是自寻死路么?娘娘如今稳坐中宫,掌管六宫,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做出如此愚昧之事呢?况且打胎的法儿千种万种,就连前些日子微臣给娘娘的那种也是一般人察查不出的,娘娘又怎会用藏红花如此粗俗之物呢?依微臣看,此事只怕是有人给你下了套儿。”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轻轻点了点头,“可是那人却隐藏得极深,雨妃第一次滑胎之后,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察查出来,可我动用了一切手段,竟查不出足丝马迹来!”
“娘娘,有句话……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