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新婚辞深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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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着笑出声,然后挣了挣手,示意他先放开。
“你把我骗到这,肯定是不会让我轻易走出去了。我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结束,也知道我逃不了。”
江峥闻言得意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很满意我的“自知之明”。
狠狠地甩开我的手之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部手机,拨电话的时候,他一双狭长的眼睛满是沉戾地盯着我,说出来的话也掺杂着阴毒。
“看你平时装的清高的样儿,骨子里其实就是个骚货!每个周都跟男人出去上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既然你这么骚,今天我就找几个人过来,陪你好好玩!”
看来最坏的结果还没有来。
我的头靠在墙壁上,咬住下唇,几乎是靠着本能从包里摸出一把随身携带小刀,然后双目怒睁,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江峥的胸口扎了下去。
上次我是趁着他酒醉加上没有防备才能得逞,而这一回,人高马大的江峥只用一只手就将我的刀子夺了过去,再然后,摁着我的头重重地砸在了大理石面的长桌上。
“他妈的,你这贱人,还敢偷袭我?!”
我的头嗡嗡作响,眼前的视线也慢慢变得模糊。
温热的血沿着额头汩汩流下的时候,疼痛终于让我涣散的意识有了一丝清醒。
我努力看向江峥,看着他扭曲的脸,突然就笑了出来:“江峥,今天在这南国会所,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的话,我以后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江峥抓着我的头发,让我仰起头,对上他咬牙切齿的神情。
“还这么嘴硬,今天不玩儿死你,我他妈就不姓江!”
……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不,或许更久,或者更短。
反正疼痛已经让我对时间没了什么感知和概念。
江峥叫来的那帮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蜷缩在角落里,捂着头上的伤口。
“哟,江少,这么如花似玉个美人,你给折腾成了这样,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哈。”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我却是连看那人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江峥闻言极其鄙夷地说道:“一个被人穿烂了的破鞋而已!你们谁先上,随便玩,出了事算我的!”
“哈哈,好好好,有江少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两个男人淫笑着朝我走近的时候,我终于抬起头,头仰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看向他们。
眼前的景象还是一片模糊,我想努力地看清楚,却都是徒劳。
而到了这一步,我也终于应该认命了。
无论我多虔诚地去祈求,多热烈地去盼望,上天还是不曾给我指明一条活路。
除了被踩在脚下,跌入泥里,我哪还有别的选择呢?
这一生,都不是我能选的。
那就下一辈子吧,下辈子,我想试试好好活的滋味。
不用大富大贵,能安安稳稳的,自由自在的就好。
第52章 我是该叫你ian,还是陆敬修()
手腕被人攥住,再被人扯开领口压住腿时,我下意识是想反抗的,只是我的身上早就已经没有力气了,全靠最后一根弦绷住。
当这根弦也断了的时候,一切大概就能来个彻底的了断了。
这一刻我的脑海里,混混沌沌的浮现出很多人,很多场景。
大多数都是转瞬即逝,就像是弥留之际,人总是会回想起这一生中的种种,那些出现在生命中的所有,在最后一瞬都会齐齐袭来,再逐一消散。
但拨开重重的迷雾,最后总会剩下一幕,总会剩下一个人。
可是我这么想你,你为什么不来。
我闭上眼睛,明明已经绝望到极点,却还是流了眼泪。
如果能够重来一回,如果能让我再选一回,我不会再当个胆小鬼。
因为有太多没有说出口的话,到了现在,都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就在我放弃无谓的挣扎,决定全然堕入黑暗时,不远处突然像是起了一阵骚动,这样突兀的声音,极致地骚刮着我的耳膜,让我恍然又惊醒过来。
在我旁边的两个男人也顿住动作,扯乱我衣服的手慌忙收回,似是被吓了一跳。
等他们起身走后,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衣服裹了裹,全身蜷缩在一起,挪到了角落,后背靠紧墙根。
包间里的骚动持续了好一会儿,我全程将头埋在膝盖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好,只要没人再来碰我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脚步声朝我走来。
一下一下,极沉,极慢。
我全身又开始抖,想往后挪,可身后就是墙,我还能挪到哪里去。
那人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时,我终于被新一重的绝望淹没,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
“别碰我,别碰我……”
“……别怕。”那人似乎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闻声有些怔住,可是依旧发抖哽咽。
再然后,那人将我整个人揽入他的怀中,他靠在我的耳边,用最低最淳的声音对我说——
“余清辞,别怕。”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落一室。
开始的时候我对这明亮还有些不太习惯,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接着撑着胳膊慢慢坐起身。
我的左手上插着针头,再摸了摸额头,上面缠了一层纱布。
护士走进来时,我正想拔下针下床。
“哎哎哎,36床的病人,干什么呢!”年轻的小护士见状连忙跑上前来,轻轻摁住我的手臂。
我则是看向她,轻轻笑道:“我想去卫生间。”
“去卫生间也别拔针头呀,走走,我给你拿着吊瓶。”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我慢慢地走回病房,小护士还跟在我的身边。
我想了想,转头问她一句:“请问你知不知道送我来医院的男人现在在哪?”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去登记簿上给你查一下。”
“算了,不用了。”我轻叹一口气。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自己真实的信息。
回到病床上,小护士替我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还交待我没事不要乱跑,实在有问题就按护士铃。
我一一应下,在她离开之前,我还问了她一句什么时候能出院。
“怎么也得明天吧,今晚还得多观察着。你头伤着了,万一脑震荡可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
护士离开之后,我拉了拉被子,阖上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上午,我去办了出院手续,接着直接打车回了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张打了个电话,后者告诉我已经有人帮我请了假,还问我是不是病了,要我好好休息。
我谢了谢她的关心,又问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我才挂了电话。
之后我去了厨房,想找些东西吃,可是翻到最后也只找出一袋当天过期的面包。
我拿出面包咬了两口,又倒了杯凉水喝下,觉得整个人没那么虚了之后,我才又找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打第一遍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接通,若是放在往常,我也就此放弃了,只是今天的我颇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他不接,我就一遍一遍地打。
到了最后,在这场拉锯战中还是我赢了。
“你在哪?”接通之后,我第一时间问了这样一句。
那边的人却是顿了顿才低声答:“我现在有点事。”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我再问一遍,你在哪?”我紧紧捏住手机,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给摔在了地上。
其实在打这通电话之前,我的心里是没有十足地把握的。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见我,可我却必须要见他。
长久的沉默中,我已经做好了继续纠缠的准备,只是下一刻,那人便轻叹一声,道了句:“半个小时之后,老地方。”
老地方是哪自然不言而喻。
乘着电梯上到13楼的过程中,我看着电梯壁中倒映出的自己苍白狼狈的影像,忽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我为了赴某个男人的约会,在家精心打扮了不说,到了这里还左照右看的,生怕自己哪里不好看。
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重叠在一起,两相对比下,真是可笑,引人发笑。
走出电梯时,我脚下还有些软,但脚步却是半点儿没停。
因为我不允许自己停下。
来到房间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紧牙,拿出房卡开门走了进去。
像很多次那样,房间里站着一个男人,颀长的身影靠在窗前,柔软的光洒落在他的肩头,他的发上,英俊帅气不说,还存着几分静谧,几分祥和,好几次我也免不得被这样的景象蛊惑。
只是现在再看来,这算什么狗屁静谧,什么狗屁祥和!
我勾着唇角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距离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好闻,也早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的记忆中。
而那天将我从近乎地狱的地方带出来的人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
我咬着嘴唇笑笑,笑的应该很是刻意,因为担心一个不留意,笑容就化作扭曲的尖叫,化成引人作呕的质问。
我抬起头看向他,看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缓缓地,艰难地问出一句:“我是该叫你ian,还是陆敬修?”
第53章 都是假象()
男人听到我的话,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带着无声的疑问。
我以前并不喜欢做这种咄咄逼人的事,一方面是不擅长,另外一方面,也没什么事值得我花费太多的心力去计较。
可这次真的不行啊,这一回,我被人蒙在鼓里耍了个团团转,跟个傻子蠢蛋无疑,以至于我把事情想明白的那一刻,窘迫愤然到几乎要唾弃自己。
我见他不说话,便又上前一步,几乎跟他的身体贴在一起。
而我的眼睛也时时盯着他,望向他深邃无波的瞳眸,一丁一点也不愿放过。
“你不说,那我就替你回答。你是ian,也是陆敬修。你同时用两个身份跟我接触,可笑可怜如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每次见我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心里笑,想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只要稍微留心就能察觉。可偏偏我就是被糊了眼睛一样,还自以为……自以为克制,聪明。你可真是厉害啊,陆敬修,你可真是厉害啊。”
话说到这一步,再否认也没什么意义了。
眼前的男人眸色一收,眼瞳中便覆上了一层冷然,整个人也散发出凌人的气势和疏离。
就跟我想象中的他一模一样。
而这应该就是真正的他,一直以来出现在我面前的ian,不过是个由人捏造出来的剪影。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偶然表现出的羞窘,都是假象。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像是酸涩的梅子浸入陈年的老醋中,在此基础上再加上一味苦,再抹上一层辣,混合在一起之后,呛得人只想流眼泪。
我胡乱地抹了两下眼睛和鼻子,接着向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怎么知道的?”过了一阵子,他终于开口了,语调低平,语气清冷。
我吸吸鼻子,决定回答他这个问题:“前天晚上我被江峥纠缠住的时候,我找机会拨了个电话,当时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接通,就连号码也没看清楚。后来过了很久,没有人来,我以为没人接到我的电话,几乎陷入了绝望。可在那之后,还是有人来了。他帮我解决掉了江峥那帮人,还走过来抱住我,安慰我说,余清辞,不要怕。从医院醒过来之后,我找到自己的手机,翻看那天的通话记录,发现电话是打给ian的,通话时间2分15秒。”
说到这我特意顿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动容,但我觉得,他是想我继续说下去。
好,那我就继续说。
“我跟ian见面的时候,从来没有透露过彼此的身份和信息,他甚至从来叫我‘青瓷’,青花瓷的青瓷。但是经过了前天晚上,我就很想问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全名,你怎么知道我其实是叫余清辞。我很肯定我从来没有说过,而如果ian真的只是我偶然遇上的炮友,他也绝对无从得知我的身份。所以事实在一定程度上就显而易见了,我对他确实是一无所知,但他对我却是了解的,甚至是了如指掌。”
“就凭叫了你一声名字,你就猜出来了?”他问的有些漫不经心,嘴角轻扬,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