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新婚辞深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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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确定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发现还在通话中。
又过了会儿,他倒是终于开口了,声音比方才愈发沉寒:“余清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长吐出一口气,语气尚有生硬:“我知道。程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得到应有的尊重。我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债务人。换句话说,我并不听命于你,更不欠你。”
”谁说你必须听我的,谁说你欠我的了?“他冷冷地、不带好气儿地反问。
我却是被噎了一下,这人,话说的是真好听,但你做的那都叫什么事儿啊?
你是没明着说,但你做的桩桩件件可不都是使唤我,可不都是瞧不起人吗?
我暗暗咬了咬牙,思忖着到底是继续跟他呛下去还是“悬崖勒马”。
但凡是有半点可能,我都是想“和气生财”的。
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听着程易江的声音,这财我就不想取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尚在犹豫间,最先开口的人竟然是程易江。
最先示弱的人……也是他。
他突然放缓声音,说:“在我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不尊重他们。”
我暗哼一声,那是他们碍于你的权势,不敢说。
他接着道:“你跟我说了,以后我就会注意。”
这次我没忍住问道:“程总真的能改?”
“能改。”他回答,听不出真假。
不过他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跟我说假话吧。
之前程易江给我的感觉,那就是霸道得不能再霸道,骄傲得不能再骄傲。
让他认错,或是让他低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可现在这不可能的事儿真真切切发生在我眼前了,我又有点接受不了了。
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做的过分了。
或许程易江真的就是那样的脾性,不是故意针对我,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而我劈头盖脸地把人骂了一顿,他却没劈头盖脸地再骂回来,怎么说都是我有3;148471591054062点理亏。
我这个人一大优点就是知错能改,有时候叫能审时度势,既然程易江都主动给了个台阶下,我也不至于端着强硬到底。
我轻咳一声,斟酌着说:“既然程总都这么说了,我那就决定相信您一次。还有,我也要道歉,刚才我说的话有点冲,您别介意。”
这番话说的很有妥协的意味,也不算是妥协,是他先服的软,我再顺着台阶下来的。
而程易江也像是要略过这个话题,他转换了一下语气,变得比方才还要轻和了些:“如果你明天没时间,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我明天其实还没安排,刚才会那么说,无非是怒气上头赌气说出来的。
到了现在,我便决定实话实说了:“我明天有空,可以跟您见面。地点就像上次说的,由您来定吧。”
“好。”过了会儿,他低低应了声。
现在的我对程易江基本算得上一无所知,除了见到过他这个人,对他的过往,他的背景,他的一切都无从知晓。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当我知悉了他的本质,他的全部,我才明白,他这个人啊,真真切切就是那种霸道无理的性子。
跟别人服软,向别人妥协?
狗屁!
……
回到家的时候,我边去换衣服边捶着脑袋。
今天这一档接一档的事儿,让我真有种疲于招架的感觉。
只是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松懈的时候。
我迅速地洗了个澡,之后就去到书房,开始整理一些资料。
余家的事,终于到了要彻底清算的时刻,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而越是逼近结果,越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还有不会被轻易扰乱的心神。
这一晚我睡得很早,因为我还惦记着明天要赴程易江的约。
今天闹出这不愉快的一出,我心里总是存着个小疙瘩,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也存着个小疙瘩。
如果明天有机会的话,还是得当面说道说道,毕竟是要合作的伙伴嘛,坦诚点总是好的。
要是有可能,我还要跟他申明一下,我跟人合作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他交待给我的事,如果太过出格,我也不能答应。
只是最后的事实证明,我想的这些略有些多余。
因为我根本没能见到程易江的面。
在赶去约定地点的路上,一切都还正常。
真正让事情偏离轨迹的,是一通陌生来电。
准确点说是陌生的号码,而打电话的人,我却是认识。
江佩澜。
这个时候她竟然找到了我,语气慌张急促,情绪很是不稳定。
“小姨……小姨是我……”
“佩澜?”绿灯正好亮了,我起步要过路口。
“是我,小姨,你、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见见你……”她话说得颠三倒四,声音也压得很低,跟方寸大乱似的。
我的心也瞬间跟着提了起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我在听。”
“我好怕,我想离开这……你来救救我吧,救救我……”
前面有辆车突然停下,眼见着要追尾,我赶紧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产生刺耳的摩擦声。
我余惊未消,却听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痛苦的哭声。
“救我,救我……”
反反复复的,只剩下这一句绝望的呼救。
【稍后第二更~】
第223章 冷血到这个地步()
转弯掉头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心底里的那股子杂音。
咚咚直响,闷得我喘不过气。
在赶往另一个目的地的路上,我找机会打了两通电话。
第一个打给了沈嘉安。
江佩澜的行踪,我觉得他怎么样都该知道。
而要怎么做,便凭他自己的抉择。
第二个则是联系到了程易江。
本来约好了今天上午十点在他下榻的酒店咖啡厅见面,他说有事要跟我谈,我也有事要跟他说。
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不能赴约,当然要跟他说清楚。
电话接通后,我简单地解释了几句,没有细讲,还有点含糊。
他是什么样的人,很快就听出了我话里的心不在焉和焦躁。
“发生什么事了?”他沉着声音问我。
不是我故意隐瞒他,是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可多说的,因为就算是说了,他也没办法明白。
我抿了一下嘴唇,声调略有些不稳:“我家里的人出了点事,我得赶过去看看。”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这通电话可以到此为止,可就在挂断的前一秒,我听到那道沉冷的男声传来:“你现在在哪?”
“程总,我是真的有事……”
“我问你,你现在在哪。”程易江打断了我的话,仿佛我说的都是废话。
我现在已经上了高架,待会儿还要上省道,没工夫跟他继续纠缠下去。
深吸一口气后,我说了个地点,然后放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候您只要不提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帮您做到。程总,我不说了,先挂了。”
半个多小时后,我将车停在东郊一家废弃不久的楼盘前。
这里的地竞标时余家也投过标案,只是当时是由江峥负责这个案子,比竞争公司报低了两个百分点的价格,最终失去了这块地。
这里最终归属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花了两个亿投下。
短短两年的时间,这里从一片荒芜到地基深嵌,眼见着层层高楼就要竖起,谁曾想当初大出风头的那家公司会突然倒闭。
投资商没了,资金链断了,施工队跑了。
于是成了眼前这副荒芜景象。
江佩澜起初跟我说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她怎么会来这。
而在看到另外一个人之后,我才有点恍然。
江佩澜被绑住手脚,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目光略有些呆滞。
在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她的亲舅舅,余淮林。
余淮林此时也没了往日的精神模样,没了昂贵的西装和锃光瓦亮的皮鞋,穿着一身工作装的他像个垂垂的老人,只有脸上的阴狠表情昭示着他的愤愤和怒恨。
他看着我的同时,我也看向他,目光算得上平静。
都到这一步了,我总不能被吓得尖叫出来吧,那样有什么用呢?
我想了想,最终先扬声说道:“大哥,佩澜是你的亲外甥女,你可不能伤害她。”
余淮林闻言笑了声,阴嗖嗖的,嗓子也沙哑的很:“你他妈给我闭嘴!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
趁着他发狠的时候,我瞥了眼四周,发3;148471591054062现到处都是施工留下来的残骸,地上石头毛料随意散落堆积着,走几步说不定都会被绊倒。
而在余淮林的身后,还有几根叠放起来的钢管。
我收回目光,继续看向那个眼睛发红尚在暴怒的男人。
“大哥,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好好算,但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看来血缘亲情的份上,你先放开佩澜,我就站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
我原本以为余淮林怎么也会顾及一点舅甥情分,谁曾想下一刻,余淮林竟然抬脚踢了江佩澜一下。
江佩澜身子瘦弱,这一脚没受得住,直接向前栽倒,脸扑在土里。
我一见就有些忍不了:“余淮林,你真的就冷血到这个地步?”
“我冷血?哈哈,我去他妈的冷血!当初要不是她那个蠢哥哥,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该死的江峥,该死的臭娘仨儿,你们都该死!”
说着他又踢了江佩澜的腰一脚,后者估计是已经没力气了,饶是这一下再狠,她也没什么反应。
我一边担心她,一边又是真的不解。
余淮林这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现在的矛头都指向江佩澜和江峥他们了。
他说,说江峥害他到今天这个地步,江峥明明已经坐了牢,他还能做什么危害别人的事。
我着实不明白,可又知道就算问了也没用,余淮林才不会好心地跟我解释。
在他的心里,估计更恨我入骨。
果然,他的矛头很快落到我的头上,要不是我们之间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我觉得他手上那根绳子随时会扔过来勒住我的脖子。
“余清辞,你今天到了这,就别想走出去。我告诉你,我已经在里面挖好了一个坑,那就是你的坟墓……”
第224章 今天交待在这了()
给我准备好的坟墓啊。
余淮林,我倒是要看看,我们两个今天谁活不了。
我扯扯嘴角,估计脸寒的像冰。
在场的三个人,江佩澜被捆住手脚动弹不得,剩下我跟余淮林,一个身弱,一个老迈,真要是较量起来,谁也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我穿着从车上换的一双平底鞋,脚踩在硌人的石子儿路上,动了动脚踝。
而余淮林也恶狠狠地瞪着我,紧紧握住他那根手指粗的绳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冲过来。
我见状稍稍调整了一下站的方向,面上还是绷着。
这么僵滞了十几秒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展眉一笑:“余淮林,你该不会以为我笨的一个人赴约吧。佩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事情不对劲,来的路上告诉了沈嘉安,还报了警。你可以猜猜,他们什么时候会到。”
余淮林闻言目光更像淬了毒,恨不能将我一条条地撕开。
过了会儿,他终于动了,慢慢地向我走来,同时嘶哑着嗓子沉沉说道:“在他们来之前,你就已经死了……”
余淮林朝我扑过来的时候,在他抓住我肩膀的前一秒,我侧身一闪,同时左腿一抬,用尽全身力气踢在了他的膝盖上。
大学的时候沈嘉安嫌我总是闷在自习室里,非得拉着我出去“活动活动”,参加学校里各式各样的社团。
当时的我木讷又无趣,琴棋书画什么的不用说了,连演讲和话剧社也不喜欢。
后来沈嘉安没办法,只能拖着我去了散打团,他当我的陪练,拉着我练了两年的散打。
这么长时间过去,技术早已生疏,但是本能还在。
将对手打趴下,扭得他筋骨错乱的本能,还在。
余淮林被我踢到当即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眼见着要往前扑去,我绕到他的身后,朝着他臃肿的后背又踢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我小腿发麻,但余淮林吃的苦头也不小,他倒下的时候,地上正好有一些废弃的钢板,棱角分明,里面的钢筋也露出来,狰狞可怕。
方才我来的时候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