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幻青春-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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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心痛了?这就是残酷的事实,不要以为他真的就是你的白马王子。”
“你胡说!那个女人很爱他,非常,爱他。”想起邱海华家里那一堆燕玉的衣服,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痛。
“好吧,随你怎么想,现在我们面临的现实是,邱海华要与邱京华结婚,而你要与我结为夫妻!这是我们谁也逃不脱的命!”阿南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水,断然说道。
我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望过,我仿佛走进了一座遮天蔽日的森林,层层树冠遮住了天空,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看不到一丝光亮,而我穿梭在一棵棵难以辨别的树木之间,永远看不到尽头,找不到方向。
“你妈妈比我们还着急,让明天我们就去登记,下个月的一号正式举办婚礼。”
阿南像一个恶毒的巫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心惊肉跳。
“你,你凭什么这样决定?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咬着牙齿,凶巴巴地问。
“我以为你应该赞同的。你不会不同意。”
“阿南,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苏小眉是个木偶吗?随意让你们摆布?
我有自己的思想!”
“你的思想是什么?你不就是想把自己快点嫁出去吗?还有你妈妈,你忍心在她心口上再插一刀吗?苏小眉,你别无选择,邱海华只会给你带来痛苦,能带给你幸福的只有我,方阿南!”
看着阿南扭曲变形的脸,我不由得在心底深处打了一个哆嗦,试探着问道。
“阿南,金钱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吗?可是,你明知道我没有钱的,你跟我结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如果不是这五百多万,你还会跟我结婚吗?”
我的话触到了他的痛处,他用上牙齿咬住下嘴唇,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妈妈不是也很高兴吗?如果没有我,你们根本得不到这么多钱。因为你宁愿在心里爱他,也不会要他的钱。是我专门找到你妈妈,告诉她怎么获得最多的钱。”
阿南的话让我慢慢冷静下来,我从来没有想到拒绝要钱的理由,难到真如阿南所说?
我真的爱他吗?
这个寄人篱下的人,在养父母的家里真的连哈巴狗都不如吗?
一想到邱海华必须要娶邱京华,我突然想哭,这个可怜的人,真的要放弃自己的至爱吗?可是,他的至爱是谁?当然不是我了,为什么我还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梦?
泪水漫涌上来,不想让阿南看见我流泪的样子,我猛地转过身,向旁边一条更幽深的小路上跑去。
我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阿南,逃离必须亟待要做出的选择。我宁愿变成一只老鼠,躲在属于自己的洞窝里,再也不出来。
妈妈那边是不能回去了。想起她谈起我和阿南的婚事一脸惊喜的光,我就头疼。挪动着疲惫的步伐,回到租住的小屋。
吴静竟然在。披着花色的毛毯一脸惊讶地站在她的屋门口。
“小眉,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她瞪着红红的眼睛,问。
“我,在我妈那儿。”我沙哑着声音,问,“你妹怎么样了?”
“已经出院了,喏,现在在我屋,睡着了。”吴静向里面努了一下嘴,示意。
“啊,那就好。”我点点头,踉踉跄跄地朝自己屋走去。
“你见夏大了吗?”吴静突然又问我。
我站住脚,想努力集中精神,皱着眉头,思索一下,回答,“没有……你有事?”
“嗯……没事…。。”吴静低下头。
我刚刚又迈开腿,她又抬起头,几天不见,她的脸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在灰白色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片凄清。
“他,你能找到他吗?他爸爸死了。”
“什么?”我从混混沌沌的状态中蓦的清醒过来,夏永好,那个令人可怜又可恨的老头,死了?
“昨天有几个自称是居委会的人来找他,让他去处理后事……可是,我这些天一直没见到他……”
“他没跟你联系吗?”我侧着脑袋,奇怪地问。
“没有。”
“那你没要他电话?”
“要了,无法接通。发了个短信也没回……”
灯光洒满了屋,简陋的屋子有了灯光的照射,更加冷清、孤寂。
我静静地站着,身心俱疲,我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倒下去。
吴静一脸无助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头发蓬乱,不修边幅,脸上没有面膜、没有妆,一脸倦容,凄凄楚楚,弱不禁风。
她就像一朵突遭风暴袭击的花朵,不久前还娇艳无比,现在却枯萎,连最后一抹红都无力留住。
“他们,说没说夏大爸爸是怎么死的?”我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没有,只说……死了,来了好几个人,骂骂咧咧的,态度很不好。”吴静皱起眉头,思索着回答。
“是不是有一个中年人,肚子挺大?”我努力回忆在夏永好家里见到的那两个人,“还有一个女孩,长得挺漂亮?”
“来的都是男的,有一个中年人,但,肚子好像不大……我真的不记得了……”吴静一脸的迷惘,说着说着,深思飘远了。
我也只是站着,对夏永好的死因虽然有些怀疑,却也无能为力。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喝死他才好呢!”耳边仿佛响起那个女孩恶狠狠的声音,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小眉,我,我好怕……”吴静轻轻地靠过来,眉头紧锁,一行清泪滑落下来,“夏大他到底去了哪里?我真的好怕!”
她娇小的脑袋无力垂下来,触在我的肩膀上。
“他不会有事的,”虚弱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我稳了稳脚跟,劝道:“他是混社会的,不会出事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怕呢。”吴静抬起头,蓄满泪水的眼眸中闪着恐惧的光。
“你,怎么突然这么在乎他了?”我看着她,奇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吴静张着嘴巴呆愣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也许是觉得他是真心对我好,前两天他给我寄钱了,五万块,在短信上给我留言,说,不要担心,他想办法挣钱。”
“你被感动了?”看着吴静脸上垂垂欲滴的泪珠,我问道。
“嗯,”吴静点点头,回答:“我以为理智能够战胜感情的,我曾经那么鄙视爱情,我觉得那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玩的游戏。可收到钱的那一刻,看着他发过来的短信,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暖的感觉,那种温暖像春日的阳光,又像冬日里的羽绒被暖洋洋地包裹着我,让我只想哭。五万块钱,对富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我知道对夏大来说,五万块是什么概念。我们都经历过没有钱的日子,那种无望、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抓狂。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凑够五万块钱的。”
“是啊,他肯定是想了各种办法,因为前些天,他连住院的钱都拿不出。”
“我真后悔说过的伤害他的话,”吴静抬起眼眸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能换得他的平安,我宁愿不要钱。肯定是我的话刺激到他了,他会不会为了我去赚钱去了?你说,像他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抢劫?杀人?贩毒?”
第一百七十八章质疑()
“不,不会的,其实,夏大这个人挺善良的。”我连忙打断她疯狂的想法。
“可是,人被逼极了,什么事做不出来?”更多的泪水溢出眼眶,吴静的声音呜咽了。
“不,不会的……天不早了,早点休息,说不定明天就有他的消息了呢。”
我心中乱糟糟的,杂乱无绪,说出的话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吴静捂着嘴巴,低声哭泣着回了屋。
我几乎是爬着上了床。
我太累了。
但是大脑却一刻也不得休息。
厄运为什么如影随形?夏大,这个可怜的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面临残酷的命运?吴静,努力追逐了那么久,到头来,依旧没有钱。命运为什么要跟这些可怜的人开这种玩笑。主宰人命运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只无形的手如此的可怕,一次次把人推向深渊,一次一次让人饱经痛苦与折磨?
命运啊,我真的屈服于你了。你还要怎样折磨我们这些渺小的人?
命运的主宰啊,别再跟我开玩笑,别再折磨我,求你告诉我,明天,明天我该怎么办?我要跟阿南去登记吗?
你回答我!回答我,怎样才能获得幸福?我没想过害人,没想过占人家便宜,没想过做任何不道德的事情。我努力工作、我与人为善、我委曲求全,我没有贪污、没有受贿、没有做非法的生意、没有赚不义之财,你难到看不到吗?满大街随地吐痰的、张口骂人的、酒驾的、包yang二nai的、滥用职权的,你看不到吗?为什么?为什么对着我们这样可怜的人下黑手?为什么让我们站在悬崖的边缘颤栗、抽泣?
我痛哭流涕,双手拍打着窄小的双人床。
这是一个不公的世界!浮躁的人心!道德沦丧!
满眼都是雾霾,张开嘴就是灰尘,就连阳光都是煮在温水里的青蛙。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夜深了,眼泪似乎已经流干,我无助地躺在小小的床上,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灯光,外面没有风,静静的,这个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我,面对着不可预知的未来。
不久前我还盼着把自己嫁出去,哪怕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可当这个愿望即将实现的时候,我却感到莫名的恐惧。
而我想要什么?难到不是一场婚姻吗?难到我在渴望真正的爱情?想要一个真正爱我、我也爱的人?
难到这个人是邱海华吗?
那个可怜的人,我为什么突然间可怜他了呢?
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为了报答养育之恩,要放弃他那漂亮的女友,随随便便的结婚吗?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吴静哭泣的声音,这样的夜晚人感到格外孤独无助。
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找工作、付宋佳佳的药费、吴静妹妹的药费,他好像毫无怨言,即使我骂他、嘲笑他、挖苦他。他为什么不从赔偿中扣除这些呢?而阿南与妈妈为什么又多要五十万呢?
他内心怎么想的,他会瞧不起我、嘲笑我以至于恨我吗?
……
不知什么时候,当我已经分不清是昏睡还是清醒时,手机突然“嘟”的一声响了,我想起还一直用着流量挂着QQ,一个激灵让我坐起来。
是孤寂之梦发过来的三个字。
“我想你。”
孤零零的三个宋体字在白色的屏幕上格外的刺眼。
我翻来覆去地看,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你干嘛呢?我刚睡着。”
“你能答应我,不嫁人吗?我不想失去你这个精神上的爱人,你是我的精神寄托。”
“不会吧,我有那么重要吗?我很普通,现实生活中没有人喜欢我。”
“不是有人要娶你吗?”
我的心低沉下来,强忍住心中的忧伤,我回复到,“可是他不爱我,亲口对我说的。是不是很有趣?一个即将要娶我的男人连撒谎都懒得撒。”
“那你绝不能嫁给他!!!”
孤寂之梦发过来的激烈的惊叹号,就像一个个炸弹,把我的心炸得四分五裂的。而我又不得不面临那个令我难以抉择的问题。
“我拿不定主意,说实话,活了这么大,终于有男人要娶我了,我真怕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
“你真可笑。好吧,如果他不娶你,我娶你。”
“你别逗了,你谁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也敢娶?”
嘴角不由得咧开,一丝笑容挂在了嘴上,心情好像也好些了。
“我是你的爱人啊,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谢谢你啊,明天我可能就要去登记了,以后你还陪我聊天吗?”
“这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内心?我,我不知道。”
我突然间觉得特别疲惫,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为什么又是内心?而我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捂着通通跳的心口,我明明能强烈感受到它的存在,但却有万马奔腾,我的内心到底躲在哪儿?
它是我的敌人吗?为什么这么挣扎?这么痛苦?像五马分尸一样,七零八落的分散又撕心裂肺的痛。
好像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一阵阴冷的感觉逼迫我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昏暗,眼前飘过一阵阵灰黑色的雾气,模模糊糊看见四周怪石嶙峋的墙壁。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