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嫡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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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府里怎么样?”祁连靖冷静道。
“府里一切都好,朝里的那些人在没有确认殿下,您身死的消息,都不敢轻举妄动。”说话间,林衍还偷偷看了眼祁连靖的脸色。见后者并没有情绪波动,这才敢继续说下去,“不过硕王传回来消息之后,有不少本来站在我们这边的大臣都临阵倒戈了。”
祁连靖淡淡的应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
“本王知道了,还有郡主如何?”
“郡主这些天各地奔走,似乎过的不太好。”林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祁连靖脸色变了变,只是一瞬就恢复正常。
“你将本王回来的消息传出去。祁连硕反了,他有什么招数就让他全部使出来。”祁连靖冷笑道。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林衍抱拳道,随即就下去了。
祁连靖按按眉心,背靠椅子,微闭上眼。
细城中,狄戎和祁连硕正式达成同盟。
玄清在狄戎大营中,神情严肃,嘴角却勾着一丝冷笑。
一切都要开始了。
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手里紧紧握着半块兵符。
正是赵邺。
“兵符给我。”赵邺听到玄清命令似得语气,心中难免有些不忿。只是他懦弱又怕死,也不敢和他对抗。他磨蹭了一会儿,在玄清的目光压制下,还是怯弱的把兵符给了玄清。
“到时候,调动周边兵力的时候,你就跟在硕王殿下身后。记住,你是赵家派来的使者,明白吗?”玄清淡淡的吩咐道。
“明白明白。”赵邺点点头,玄清看着他有些茫然的表情,有些不耐。
要不是这个人还有用,哪容得他活到今天!
“只是,我们调动兵力做什么?”赵邺问道,调兵,硕王殿下要反了?
这也不能怪赵邺,他如今在狄戎大营中,消息封闭,玄清又什么都不会和他说,所以他只当皇帝还活着,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做好你该做的。”玄清冷哼一声。
赵邺噤若寒蝉,顿时就闭了嘴。
玄清冷冷的看了赵邺一眼,随后便没有去管他如何,挥袖而去。
玄清去找了阿布亮,出乎意料的是,祁连硕也在大营之内。营帐内传出一阵朗笑。是阿布亮的笑声。
“硕王殿下果然是杀伐决断,如此一来,细城就完全控制在殿下手里,真是可喜可贺啊。”
“将军谬赞,汉人有一句话,叫做斩草除根。若是纵容祁连靖的人留在细城之中,对本王也是一个心腹大患。”祁连硕淡淡说道,不过几个人罢了,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杀之。
“只是,硕王殿下啊,你杀可是细城的城主啊,就不怕军队哗变么?”阿布亮奇怪道,自古以来军队哗变都是要命的事,许之桦在细城经营多年,赏罚分明很受爱戴。这也是狄戎常年攻不下细城的原因所在。
“许之桦能有多少人?总有人愿意归降,那些不愿意归降的,都已经提早一步去陪他们城主了。”祁连硕阴鸷的笑了笑。
“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如何能跟本王的大军相比?”
阿布亮皱了皱眉,只是听着,也没有说话。
如此狂傲的人,终是做不成明主的。
玄清在外听的直摇头,骄兵必败这个道理,祁连硕还是不懂啊。他在外等了一会,还是决定掀帘进去。
第104章 烽火()
“将军,事情办完了。”玄清走上前去,给阿布亮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阿布亮从主位上走下来,亲自将玄清扶起来:“先生不必多礼。”
祁连硕看着此人面熟,略微一想原来是当日来的那个使者,想到此,便也略略的对玄清笑了笑。
“原来是使者大人,硕有礼了。”
“殿下客气了。”玄清微微的笑了笑,至于真心还是假意,这就不得而知了。
玄清从袖中取出兵符,“我已经从赵邺身上取来半块兵符,如此便可调动细城周边边境十城的兵力。”
阿布亮接过兵符,略略的看了几眼,便交给了祁连硕。阿布亮心里明白,就算有兵符,可是他是狄戎人,毕竟,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可是给了祁连硕就不一样了,他是大梁皇室的硕王,有了兵符调动兵力合情合理。
“硕王殿下,请。”
祁连硕接过兵符,“有了兵符,就算祁连靖回到帝都又如何?本王照样扰他不得安宁。”他冷笑道。
祁连靖,我们来比比看,到底谁强?
祁连硕看着手中的茶杯,心绪飘远,嘴角勾着一丝冷笑。
大梁建元十一年,硕王与狄戎勾结,集结边境十城兵力,独踞细城。次日,靖王自细城归来,为稳定局势,顺应天命,封摄政王。摄政王祁连靖下达诛杀反贼祁连硕的旨意。然,秦束揭竿而起,打出的口号是”复大秦,诛大梁。”一时间整个大梁土地上燃起战火,混乱不堪。
祁连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雷霆手段软禁了赵齐远,重兵守着赵府,如今的赵府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赵齐远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像老了好十几岁。随后,他便下定决心。祁连靖这都是你逼我的。他看着远方,眼神阴鸷。
当夜,秦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赵齐远的书房中。
“赵大人,被软禁的滋味不好受吧?”秦束戏谑的笑了笑,泰然自若的喝了口茶。
“你来做什么?来看老夫的笑话的?”赵齐远冷哼一声。
“非也,我是来帮你的,你想不想离开去边境,我可以帮你。”秦束道。
“哦?”赵齐远坐直身子,道。
“硕王如今在细城手握重兵,你的儿子也在那里,相比于帝都那边安全的多。”秦束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他知道赵齐远一定会答应的。
现在的赵齐远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靠着自己给他铺的路一步步的往前走,不能回头。
第二日,赵府走水,火势极其迅猛。一夜之间整个府邸都化为乌有。后,仵作清点人数之时,独独少了一个赵齐远。
自他回帝都已经好些天,他就依靠着这些事情来躲着萧攸宁,但是他知道根本躲不过去,他终于下定决心,不如坦诚。
这些天,他快被逼疯了。
顺宁公府中,萧攸宁在府里等了好些天,却连祁连靖的一个影子都没见到。正是心焦的时候,她就收到了来自了祁连靖的信。
马车在摄政王府门前停下,萧攸宁由绿衣扶着下来,便看见林澈站在门口,正远远的望着什么,看见萧攸宁的身影,顿时就露出一丝笑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见过郡主,殿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有劳了。”萧攸宁敛襟还礼。
穿过重重回廊便是王府的花园,万千繁华开的正盛,萦绕在鼻尖的是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萧攸宁看向前面,只见祁连靖负手站在水阁之中,背对着她,望着碧蓝的湖水。清风扬起水阁中的轻纱,轻轻摆动。
“属下就不过去了,郡主请。”林澈恭声道。
萧攸宁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拂袖朝着水阁而去。
祁连靖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映入眼帘就是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他的嘴唇动了动。百转千回,回想起的还是你的名字。那个在心中反复念了许多遍的名字。
“阿宁。”
“靖。”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萧攸宁不禁一笑,祁连靖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坐吧。”祁连靖柔声道,目光缱绻。
“你怎么样?在细城怎么样?我在帝都很担心你。”萧攸宁双手交握,看着祁连靖不免有些泪意,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祁连靖将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了,但是故意隐去了广平关的凶险,可是萧攸宁何其聪明,定是九死一生。
“靖,回来就好。”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一句话,只要他好好的,她就别无所求。
水阁边的紫薇花开的正艳,衬着面前的女子人比花娇。
这二人久久不语,只是盯着对方,满怀情谊。
祁连靖虽然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着萧攸宁的时候,还是挣扎了许久。
有些人,因为想要珍而重之,便不想伤害。
可惜,世事变幻无常,我们却不得不妥协。
“阿宁,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萧攸宁一愣,心里却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宋泽铮,他,战死了。”
水阁里的空气似乎被凝结了一般,只有祁连靖的话音在她的耳边回响。
“你说什么?泽铮他,死了?”萧攸宁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下去,手紧紧的握成拳,“我不信!我不会信的!”
她的眼眶发红,低声喃喃:“怎么可能呢,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呢?”
祁连靖看的心痛,伸手搂住她,低声的哄着:“没事的,没事的,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祁连靖,你答应我的,你会保护好他的。”萧攸宁带着恨意的眼睛看着祁连靖,后者深深一凛。
她在恨他?
“我阿宁,你别这样。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祁连靖手足无措,他只能做些无用的解释,眼睁睁看着她伤心,却什么都做不了。
“刀剑无眼?是啊,刀剑无眼“她突然癫狂的笑起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她一步一踉跄,祁连靖怕她摔倒,想要过去扶她,可是刚刚碰到她的手臂就被狠狠的甩开。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继续向外走去。
“阿宁”
祁连靖双手掩面,身体颤抖的频率,像极了哭泣的频率。
第105章 祭奠「时间转回楔子处」()
萧攸宁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门,她只觉得脑子里空荡荡的,心却很疼,疼痛就像是要将她撕裂。
候在一旁的绿衣看着萧攸宁这浑浑噩噩的模样,心下着急。
她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上来扶住萧攸宁,焦急道:“郡主,郡主您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啊。”
萧攸宁茫然的看了眼身边的绿衣,缓缓的说道:“绿衣,送我去廷尉府。”
“是。”绿衣担心的将萧攸宁扶上马车,本着作为奴婢的原则,也不好多问。只好放任萧攸宁一个人在马车里静静的呆着。
马车开始晃动,萧攸宁背靠着马车壁,闭上眼睛,有一滴泪从脸上滑落。她不能接受,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泽铮怎么就没了呢?那个常常对着自己笑的泽铮,那个总会在危难之时出现的泽铮,那个永远有着明亮笑容的泽铮,就这么被黄土掩埋了?
她不愿意相信。
可是现实不由得她不信。
车帘被风吹动,带来微微的响声。像是为着谁唱着凄婉的哀歌。
马车突然猛然一动,萧攸宁重心不稳顿时向前一倒,还好都铺上了厚厚的软垫,不至于受伤。只是,这么一倒,萧攸宁却久久起不来,伏在软垫上就忍不住低声哭泣。
萧攸宁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马车终于停下了。
“郡主,廷尉府到了。”绿衣在马车外喊道。
萧攸宁闻言,颤抖着手将车帘打开,走出来的时候差点摔倒,幸好绿衣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缓缓的将她扶下来。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绿衣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萧攸宁淡淡的应了一句,却没有甩开她的手。因为萧攸宁自己都知道现在的她状态很不好。
主仆二人下了马车,就看见廷尉府的大门紧闭,竟是连一丝生气也无。
萧攸宁示意绿衣去敲门。
“有人吗?”
“你是?”一个年老的守门人出来开了门,还没等绿衣回话,萧攸宁便过来了。
“我是萧攸宁,想见见廷尉大人。”
“原来您是明熙郡主,怠慢了,快进来吧。”老奴记得廷尉大人吩咐过若是明熙郡主来访,便放行。
随即他深深一拜,便将萧攸宁迎了进来。
萧攸宁一路走进去,发现里面都挂满了白绫,府里的气息都是沉沉的压抑。直到她走到正堂,一个大大的“奠”字刺痛了她的双眼,眼睛酸涩的厉害,眼泪冒出来止都止不住。
萧攸宁捂住唇,却还是没有压制住那低声的呜咽。她慢慢的朝前走,只见宋廷尉就站在一旁,佝偻着背,完全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残忍。
“廷尉大人。”萧攸宁走到他身边,柔声道。
“你来了,给铮儿上柱香吧。”廷尉大人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随后又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爹的没用,就连铮儿的尸身都没有找到。如今也只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