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归途-第5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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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这一倒下,瞬间让宫里宫外热闹起来了,柳贵妃、张贵妃、容惠妃、蔡贤妃等每一个嫔妃都动起了心思,不禁这些高位嫔妃频繁走动起来,就连低位嫔妃们也都互相串门,在这寒冬之际,宫里一下子就热闹了。
宫外,各派官员赶紧找个时间聚在一起,讨论一下,皇帝这一病,代表着某种讯息传出来了,他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市井之间,百姓们也在讨论这件事情,有的单纯是担心景元帝的身体健康,很坦白地说,景元帝是一个好皇帝,他们不希望这么快就换一个皇帝,不过这件事情不是以他们的意志力做主,如果要从诸位皇子当中选一位,那选谁好呢?
晌午过后,皇宫下发一道圣旨,着令左右丞相、六部尚书等重臣为主、五位皇子为辅一起处理政事,最后召见了几位武将大臣,九门提督、禁卫统领等,似乎一场无形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一样。
傍晚时分,天幕漆黑,京城各处热闹的街道基本上都关门闭户了,就算红街区原本灯红酒绿的青楼只有街头街尾两盏红灯笼高高挂着,给这漆黑的街道带来一点亮光。
靖郡王府,罗初岚还在等赵琦下班回来,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足够她心中仰天狂笑,这种药只要发作了就无解,她等着景元帝的死讯传来,不过在这之前,她该如何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呢?当然景元帝最好是想不起她。
忙碌了一天,赵琦回到府里,看到妻子在灯下等他的娇美容颜,即便现在寒风刺骨,他心中也是温暖如春。
“用晚膳了吗?”罗初岚款款走上前。
赵琦一把拽住她的手,点头说道:“我已经用过了,你别操心了。”
“那就好,朝会上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别为陛下担心,前段时间陛下还身康体健,没道理不过是着了凉就一下子倒下去好不起来了。”
罗初岚伸手把赵琦的外衣脱了下来,听到她这话,赵琦微微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这次可能未必了。”
顿了一下,赵琦才说道:“你是没看到皇叔的脸色,让我难以相信,半月前他还生龙活虎,今日就这般暮色沉沉的样子。”
罗初岚挑起眼眸,神色惊讶道:“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觉得难以相信,但亲眼见过皇叔那幅鬼样子的话,都不会相信他没事。”赵琦烦恼道:“皇叔没有立太子,这可真是糟糕的一件事情。”
随后赵琦神色严肃了几分,说道:“明天我找父王商议一下,这些年来我们与肃郡王走得近,虽然没有完全得罪其它皇子,但这种事情容不得我们当墙头草。”
罗初岚嘴唇微微往左扯了扯,听到这话,叹口气道:“自古以来,为了那个位置,流血牺牲的还少吗?多少人是被无辜牵连的。”
夫妻俩一时沉默,但赵琦纯粹是担心,而罗初岚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呢?不能让二皇子先跳出来,那么就让其他皇子先跳出来才是真的。
丞相府,不,现在不叫丞相府,府外挂着的匾额是蔡府,蔡相年龄比景元帝年长二十岁,如果他现在还活着,那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不过可惜,他没有活到那么久,在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没有蔡相,三皇子就等于少了一个有力的出谋划策的帮手,蔡嘉昌这位表兄能力不足,而能力超强的表弟不只是他表弟,还是妹夫,是他父皇的得力帮手,父皇不会让他帮助他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景元帝生病,早晨的大朝会小朝会就被取消了,诸事更多的由诸位大臣商议着处理。昨儿晚间离邪和蔓蔓回到蔡家这边住,正好离邪叮嘱兄长蔡嘉昌一些事情,骆氏对外面的事情朝堂政事懵懵懂懂,这种情况她只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被这场风**及?当然离邪让她不用担心,好生呆在家里,她也就听儿子的话。
至于蔡嘉昌,离邪主要是担心他跟着三皇子起哄,三皇子那娃肯定会被当着踏脚石,希望他不要那么蠢的先跳出来。
于是,第二天,离邪还未出门,就迎来了三皇子。
三皇子和他的幕僚们、下属们商议了很久,都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只能先观望着,于是他今天来试探表兄和表弟的想法来了。
离邪瞄了他一眼,说道:“表哥,这种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何况生病的是你的父亲,你不关心你父亲的病情,还有心情想其它事情,你良心不会痛吗?”
三皇子顿时觉得被表弟刺了一剑,什么叫他的良心不会痛?他神色阴沉了几分,把手上的茶杯重重一放,沉声道:“三表弟,你这话于我而言严重了,父皇生病,我自然担心。但父皇他不只是我的父亲,他更是天下的皇帝,皇帝的身份不能就让我简单以父亲的身份对待他。”
离邪扬了扬眉,一般情况下,他所思所想都没错,但偏偏他碰上的是一件假事情,虽然等事情结束之后,景元帝不会对他这些儿子怎么样,但他这么急不可耐地跳出来,这不就显得他是个傻子吗?
“这些年,你一直对我的示好视而不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吗?是,你不只是我的表弟,你还是父皇的女婿,是我们几个兄弟的妹婿、姐夫,所以谁坐上那个位置,对你都没有关隘,但真的没有妨碍吗?我是你表兄,论关系,我们才是最近的。。。。。。”
离邪懂三皇子的未尽之言,但这家伙没生对时候呐,他移开视线,不自在地道:“你说得很对,但我不能那么做。”
三皇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气呼呼地走了,离邪在他背后多说了一句:“表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三皇子回头看了一眼,冷笑着走了,他心中想着,有那么一日,他绝对不会用这家伙,看他着不着急。
离邪无可奈何,他考虑了一下,等闹得最沸腾的时候,让这家伙消失,没有他这个主子,他的下属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才是。
第440章 六朵金花—35()
阴沉的天气在第三天放晴了;永章殿依旧被玄衣卫和禁卫包围着;每一个来永章殿汇报事务的大臣走走停停之间,都会把目光放在这些身姿笔挺,面部表情不多的侍卫身上;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紧密状况让诸位大臣想入非非。
吏部尚书夹带着工作册本汇报完工作,他的工作便是每年一度的官员考核;今年不是三年一度的全天下所有官员的大考核时间,而是在京官员的小考核时间;他来时携带着密密麻麻的名单;汇报完依旧拿着密密麻麻的名单走了,他以为陛下会留下名单,再仔细考量的;但陛下生病了;精神不足,听他讲述之后;便挥挥手让他带走了。
这不正常啊;吏部尚书心头惴惴不安,陛下真病重到那般地步吗?
吏部尚书回头看了一下,李德英依旧如常地恭送他到殿外,而珍妃正端着茶杯,茶杯里是温热的开水;她正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给陛下,光线不够明亮,陛下那灰败的脸色在这样晦暗的光线下看过去;有种看到鬼的错觉,他赶紧回头。
李德英撩了撩眉,一直送吏部尚书到寝殿门口,他微微垂头:“老奴就不送大人了,大人走好。”
吏部尚书把册本往宽大的衣袖里一塞,听到李德英的声音,瞬间计上心头来,他赶紧转身行了揖礼,脸上带着三分笑意,说道:“不敢,李总管客谦了。”
他微微探了探头,脸上带着七八分愁绪,问道:“李总管,陛下病情可有好转?唐御医这般国手出手,陛下小小风寒发烧,岂会这么久都没有痊愈呢?”
李德英神色瞬间一僵,然后才不是很自在地道:“大人说得很对,陛下吃了唐御医开的药,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这天气太冷,陛下毕竟六十多岁了,自然好得慢一点。”
“那就好那就好,臣回去给佛祖再多上几炷香,求佛祖保佑陛下早日康复。”吏部尚书双手合十诚恳地道。
他拜了几拜,这才缓步离开永章殿。
李德英面带稍许愁绪的样子,直到完全不见吏部尚书的身影,他才缓缓转身,直到回到前殿,关上门,他脸上的表情才破功。
景元帝坐在右边靠墙的暖榻上,他翻着手上的册本,瞟了李德英一眼,说道:“看出什么来了?”
李德英止住笑意,几步上前,在榻前小矮凳上一坐,低声道:“贺大人很挂心陛下的龙体,还说会在佛前多上几炷香,保佑陛下龙体早日康复。”
“冠冕堂皇的话罢了,这老小子稳不住。”景元帝冷哼道,贺元章确实有才能,他在,他稳得住,一旦他传出几许不好来,他就会开始自乱阵脚。
李德英没再说什么,他在陛下跟前伺候了几十年,对诸位朝臣自然是了若指掌,虽然比不上陛下的眼光,但他自有一套自己看人的本事。
这一天,自然不只是吏部尚书一人来汇报事务,还有其他大臣,有的结伴一起来的,有的独自一人来的,不过不论他们汇报什么事情,病重躺在龙床上的皇帝听过之后,有气无力地让他们自己做主,隔着重重帷幔,大臣们看不到皇帝的神情,也就无法发现皇帝病情是否在好转?
李德英就特别受欢迎了,他每送一个大臣,大臣都会逮着他说上几句关心陛下的话,但他千篇一律的回答都是说陛下身体正在康复,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好好休养一两个月,到来年开春时,陛下定然痊愈。
大臣看不到,但每日来探病的诸位皇子却能货真价实地看到景元帝整个人,他脸上青黑的程度丝毫没有回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精气神严重不足。
这种鬼妆容自然是化妆化出来的,但景元帝脸变瘦小了却是事实,因为他每顿饭食都是蔬菜水果和营养汤,只能保证身体基本需求,再多就没有了。
至于那碗毒鸡汤,是让从猫狗房带来的一只寿命快要到头狮子狗食用了,狮子狗本来老得都走不动了,且浑身的毛掉得差不多了,却不想食用了毒鸡汤之后,最开始几天焕发精神,就连光秃的背脊都长出了新的黄毛,但没有持续多久,在这只狮子狗食用了十天毒鸡汤之后,某个夜晚,它悄无声息地走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肛/门处都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照顾它的小太监发现它时,它浑身已经僵硬了。
小太监来回李德英,李德英特意去看过,顿时被惊住了,连忙回过头来,根本不敢看那只狮子狗,他对着小太监吩咐道:“好好地安葬了吧,给它选一块好地方,入土为安。”
小太监有点懵懂,但他没把他的疑惑提出来,只是听从大总管的吩咐去做罢了。
李德英如实地回禀了景元帝,景元帝翻着书册的手一顿,神色一凛,闭了闭眼,才说道:“果然有毒。”
那么鲜美的鸡汤,想要整个都吞下去的鸡汤,竟然是要人命的鸡汤,就跟森林里的蘑菇一样,越鲜艳越美丽的蘑菇便是有毒的。
随后,玄衣卫统领柳戊来回话,玄衣卫许多能力出众的侍卫,柳戊在原本的统领致仕之后,他就被提上来做了统领,他现在年过四旬,也在培养接班人了。
其实柳戊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为什么多年前陛下会把闻仓调走,调到沛城去训练海军,且这么多年来,闻仓虽然功成名就,家庭幸福美满,但陛下从不调闻仓回京,哪怕是进京述职,陛下也不让他回京,反而让吏部官员往沛城跑一趟。
眼前的陛下虽然脸色灰败,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柳戊微微垂着眼帘汇报事情。
“回禀陛下,步军统领程大人果然心有异变。”柳戊一连汇报了几个军中将领,像这种逼宫造反的事情,手上没有兵不行,所以景元帝就单令柳戊盯着禁卫军和其他军队,看看哪些将领忍不住了,想要那份从龙之功?
景元帝点了点,神色正色了起来,柳戊继续汇报,说实话有些情报,柳戊还没有弄得太清楚,因为现在整个京城都很混乱,浑水摸鱼的人很多,有些人明面上是这个人的人,暗地里是另外一个人的人,实际上又有可能是第三个人的人,柳戊觉得自己都有晕。
柳戊先把自己弄得完全清楚地汇报完了,再汇报他不是很清楚的,不过他自己做过统计,所以他直接把纸张上的统计递给景元帝。
“这是下面人报上来的。”柳戊指着西华门宫门口一个守卫,他微微皱眉说道:“这个侍卫原本微不足道,他本是庆郡王的人,他的妻子拐外抹角与庆郡王妃身边的丫鬟攀上了交情,这个侍卫就顺势投靠了庆郡王,但前日,他突然拿出一笔不菲的银钱交给了他妻子,这笔银钱不是庆郡王或者庆郡王妃从丫鬟过手交给他的,是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