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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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而后便走了。
满朝文武都是知道沐清秋和付少清关系匪浅,便何况是这位花美男王爷了。
目送着炎霁伦离开,沐清秋还没有开口,付少清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拽到了角落里
旁边的那些侍卫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看不到。
“皇上说什么?”付少清低低的问。
沐清秋脸上的笑容凝了凝,很快又笑出来。只是这些许的异样也还是被付少清看到眼里,下登时便是一沉,“难不成”
“没!”不想要付少清担心,沐清秋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的事情皇上已经答应了不会追究,只是我要离开,还需要些日子。”
“只是如此?”付少清不相信。
沐清秋点头,更是一脸诚恳。“放心吧,看在沐家三代为官,一心为了朝廷的份子上,皇上不会怎样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一定要付大哥帮忙的!”
第82章 你敢说没有肖想与我(3)()
“”
付少清看着她佯装无事的样子,幽深的眼睛里早已经暗影浮动。
他相信她。从前相信,现在也还是相信。只是若是她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他,就是舍了这性命,又何妨?
“怎么了?”看到付少清的脸上骤然凝重,沐清秋突的有些不安。
付少清摇头,神情淡若的笑了笑,目光移到她的胳膊上,
“你的伤口”
“好多了!”
见到付少清转了话题,沐清秋也是开心。“不止皇上赏赐了许多药,就是安乐王爷也特意送来了上好的膏药,对了,刚才还弄了笑话,我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沐清秋喋喋不休的说着,只是眉飞色舞,情动激昂。
付少清只是面带微笑的听着。
只见面前的女子神采飞扬,一颦一笑,只好似皎月朝华,但是天地都为之失色。
事后久久,付少清永远都记得这一幕。
便是永恒!
沐清秋闲闲的走在驿馆里。
看着头顶上的苍穹星辰,呼吸着只有古代才有的这样清新的空气。
真是通体舒畅!
适才和付大哥说了那么多,好像这连着几日压在心头的烦闷都给抛开了。
果然适当的发泄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有效方式。
只是她刚才的话是不是多了些,怎么她离开的时候,旁边那些侍卫的脸上都有点儿不正常的神色?不过,这倒也不是她要留意的,她要注意的是临走的时候,付大哥和她说的那句话“安乐王爷,是不是和你走的太近了些?”话说有这样一个美男对她这般好,怎么样也是满足了一下她小小的虚荣心吧!
至于是不是太近
边走,沐清秋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忍不住低笑出声,就是再近,也没有她和付大哥这么近吧莫不是付大哥吃醋?
转念又想到若是她把这话直接问道付大哥,付大哥脸上有可能浮现出来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
而就在沐清秋臆想的情形让她嘴角的笑意几乎就要裂到耳朵边上的时候,眼前乍然多了一双鞋子。
虽是夜色笼罩,可这会儿正在灯下,正好清楚的看到那双鞋子上面上好的金玉镶面,更有隐隐的云线缭绕。
只看了一眼,沐清秋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下意识的错脚,退到了一边。
可再转眼,那双鞋子竟又站到了她面前。
沐清秋深吸了口气,不料那淡淡的栀子花香竟再度涌入了肺腑,就是她想要躲闪也是避之不及。
她抬头,自以为脸上的笑容很是自如,“臣见过皇上”
面前的帝王仍是白袍习习,俊逸若仙的面庞因为此时耳际散下的发丝,几若不羁,那双狭长凤眸在夜下带着若隐若现的雾气。看不清,道不明。
“清秋,很开心?”
那帝王的声音也好似笼罩在一层云雾之中,更是让她觉得恍惚。
沐清秋抿了抿唇,“所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臣只是想到不日便会回家,心中感慨。”
“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这等绝句,沐相倒是随口拈来,果不负我朝第一能臣之说。”
头顶上那个帝王的声音依旧和缓,只是沐清秋的额头上还是不免几滴薄汗,她垂下头。“臣不知道皇上在这里,惊扰圣驾,自是惶恐。”
说话间,沐清秋腿脚又往后撤了撤,做足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炎霁琛眼角落过她脚下的轻移,嘴角的笑意也淡淡轻扯。
“沐相想家了?”
“”沐清秋咬牙。
却又是垂首,恭敬姿态全然。“是,臣以为是人之常情!”
“避之惟恐不及,就是对救命之恩的报答?也就是沐相所说的人之常情?”那帝王的声音依旧和缓。似是问询。
沐清秋吸气,“圣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
立在那位帝王身后的德宝听着这几句对话,眼角狂烈的抖了抖。
背脊上更是一阵阵的发寒。
这种怪异的对话是要怎样?
“哼”
终于,炎霁琛冷冷的瞅了她一眼,转身甩袖离开,
“跟朕过来”
正想抬脚就走的沐清秋肩膀寒了寒,也只能转身跟过去。
拐过几道院门。
前行的那位君主停下脚步,沐清秋探头看过去,却只看了一眼,就不禁走上前去。
弥漫在她眼前的全是白色的纸钱绢花,缭绕的火光烟氲下,长香影影,烛光闪动,除了一众的侍卫随从,当中还有如尘。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些人回头,看到是皇上还有沐相,忙躬身就要跪倒,皇帝抬手止住,“忙你们的!”
“是!”那些人转身继续忙碌。
如尘看到沐清秋,双眼红肿的走过去,沐清秋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是几碟糕点,是如尘亲手做的。
“如尘”她开口,骤然觉得心底某处有点儿疼。
如尘揉了揉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今儿是嫣然的头七。”
嫣然
霎时,沐清秋的眼前也有些白雾迷蒙。
“你怎么不和我说?”
“奴婢以为公子还在病中,就没敢和公子说。再说,再说”如尘后面的话没说,沐清秋却也知道再说,当初嫣然也曾想过害她,即便没能动手。
“不要说了,我知道!”沐清秋抿了抿唇,压下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的泪水,从如尘手边的篮子里拿了些纸钱出来,撒了出去。
她是真的以为嫣然可怜,可在嫣然死后她又做了什么?不过是流了几滴眼泪,为了几乎和她同病相怜的自己悲切辛苦,自怨自艾。
她以为自己清明,有着和这些古人不同的道德观,可结果呢,竟还不如沐府的一个丫头。
原来,她骨子里也是个自私的人。和那些曾经她厌恶的狭隘小市民又有什么不同?
而这时,熟悉的脚步声又渐渐近缓。
她转头,那个一袭白袍的帝王此时已经站到了那燃起的香炉之前,手上接过一旁德宝奉上来的焚香,俊美妖孽的面上此时尽是无尽沉重。
“苍天在上,皇天后土,朕定不负以报众将士在天之灵。”
而后,三鞠躬。
沐清秋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看着这帝王的三鞠躬在她的眼前缓缓定格。
他是帝王,日理万机,就是要告慰江南水患一案为炎氏王朝死去的将士也不过在朝堂上一一封赏,实在不行,日后只需要在显眼的地方立个墓碑,尽人皆知这是朝廷对有功之臣的纪念也就足够了。何必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博什么虚名?或许,她还是真的有幸亲眼看到了一代英明帝王。
车马摇晃。
手里的佛经差不多已经看了一个时辰,眼前闪过的却总也是昨夜里旁边这个帝王君主给那些死去的英灵祭奠的神情,还有临走时,那个帝王往她这边瞥过来的淡淡目光。
第83章 你敢说没有肖想与我(4)()
那般清湛,又是那般幽深的让她心颤。
似乎是在问她你以为朕会对你怎么样?
是啊,她还能以为如何?
人家对那些普通的军士都能在死去之后亲自给上一炷香,鞠一个躬。她这个堂堂一朝丞相死了,至少还不是要降半旗?
只是现在,他又怎么会让她死?
因为她还没有彻底的发光发热,甚至于彻底的失去利用价值。
沐清秋低头看着手里的佛经,淡淡苦笑。
她又是怎么了?
人家不是早已经让德宝转达,说是离魂之前的种种都不会和她计较了吗?所谓君无戏言,就不会对她怎么样啊!可为什么她对这个明摆着就是英明的帝王有着这么大的偏见?
被迫害妄想症?还是已经习惯被蹂躏了?所以总希望人家会对你有什么不一样的
沐清秋猛地机灵了下。
脑中一闪那日那个帝王酒醉之后,倾身亲吻在她唇上的那一幕。只霎时心颤。
这是第几次想到这情景了?为什么便是此时此刻唇上都好似闪过那恍若触电的感觉,就是四肢百骸都有些微微的颤栗?
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的中了毒?
真的对这个帝王有了不堪的念头?
“你在想什么?”
突的,头顶上一声疑问。
那声音犹如雨过润泽,却是赤果果的让沐清秋吓了一跳,手里的经书也给立马甩到一边。
但看着那本经书眼前飞过,沐清秋只能狠狠的咬了咬牙。
再抬头,脸上已经是笑容浅吟,“臣在想昨儿晚上,皇上为将士焚香祈祷,真不愧为天下之君,真龙天子之胸襟气度”
炎霁琛淡淡的瞅着她,她面上飞速掠过的绯红,短暂游移的眼眸,都好似慌乱。
“当真?”他挑眉,嘴角含笑。
“是!”沐清秋忙垂首,只觉得那帝王的眼睛太过锐利。
“嗯!”炎霁琛看着这个低垂下头只显得越发羸弱的身子,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听着倒不像是奉承。”
“过来”
沐清秋的身子微微一颤。险些下意识的就要过去。
随后却是有个声音不住的在她耳边上冒出来。
不可以,不能过去。
最后到底是理智战胜了早已经有些混沌的意识,还是老实的守在原地,只是改坐为跪。“臣有罪!”
她低头叩首,只差没有整个人再度埋在身下的软褥上。
只是她明明没有动,可为什么那栀子花香却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
心跳,更也开始快速的蹦起来。
几乎蹦到喉咙。
不知道多了多久,又好像只是须臾。
衣衫的窸窣声起。那本经书再度摆在了她跟前。明黄色的身影也在她的眼前荡出波澜。
沐清秋默默叹了口气。
也罢,这车厢虽比起一般的车厢来要大上很多,可到底也躲不过去。
她正待抬头,头顶上那个帝王的声音却缓缓而来。
“来时路上,你我共度生死,朕以为真也好,假也罢,你终不会和福王再有牵连。”
“是以那日,朕要你督办此案,就已经决意不管结果如何,朕都不会杀你。”
“何况若非是你,朕又怎能在江南水患一案,初开大捷!”
“至于吴岩,他本是江南世族遗子,却被何少秋陷害,满门抄斩,只是盖头换姓立在吴家门下,才得以保存。关于那些指证何少秋的证据,虽是他聪颖,却也是他自己一点点收集而来。那晚,我之所以提及,只是想要你保他一命”
“你的身子本就羸弱,又是三番两次的受伤,朕唯恐那些新任官员搅了你的修养,才不让旁人前去探望,并非软,禁于你”
“许是德宝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若是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尽可以和朕说!”
就是不用抬头,都好似能看到那个帝王那般温润柔和的面孔。
那一句一句的好似宠溺的话语,好似春风拂过冰封的江面,只让她心头一阵阵的掀起涟漪,最后终于破冰而裂。
她不知道这个帝王怎么突然间对她这般柔声细语,只是听了这样的话,眼前那金丝的软褥缓缓蒙上了白茫茫的雾气,鼻头也酸涩的几若哽咽。
怎么回事?
她怎么能有想要哭的冲动?
是!
她不喜欢!她不喜欢的太多太多!
从来时的路上算起,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让她是硬着头皮接受的?
这短短两个月的经历对她来讲就像是过了十年,二十年那样的惊险,后怕。
她不止是不喜欢,更是委屈,天大的委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