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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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事言听计从?”
“只是既然清秋有这个打算,我自然要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当然”他笑眯眯的走近,“还要清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与我为难。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沐清秋脑袋里只因为他说着这番话乍然混乱。
他在说什么?
她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而就在这时候,男子薄薄的气息突的喷在她的面上,只让她吓得忙后退了一步。
这个登徒子!
“你柳玉言,你到底是什么人?”沐清秋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喊。
柳玉言抿唇不语,只是站直了身子,抬手给她倒了杯茶。
沐清秋只警惕的瞪着他,唯恐他会做出什么再过分的事情。
看着沐清秋这般模样,柳玉言眼底一闪笑意,嘴里却又是抱怨轻慢,“清秋真是让我伤心连我亲手倒的茶都不喝,怎么就放心那个付少清?”
“只是我也奇怪,如果说清秋离魂之后还是觉得他亲近,那为什么之前就看不上他?”
他的话清浅的像是春风,却是骇然在沐清秋的头顶上闷出个惊雷。
“你,你说什么?”
柳玉言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刚才正整理的书籍,“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我忘了!”
“对了,后院有温泉池水,清秋要不要小憩一下?听说那泉水对伤痛颇有疗效”
缭绕的温泉池水,
眼前那宛若牛奶的温泉水荡漾波澜,那嫣红的花瓣像是片片魅惑的扁舟随波。周身更无一处不是感觉着通体舒畅的暖意。
水雾氤氲当中,如墨美好的青丝散开三千涟漪点点,俨若清池边的娇儿扶承无力,如玉的手臂纤柔光滑,珍珠般光洁的水珠沿着柔美的臂弯落在水面上,只勾起无边遐思。唯恐最上乘的画师也画不出当中美好的十之一二即便右臂上一道印痕不浅的伤痕赫然在目。而盈盈的水波下,本只是清秀的面庞因为水泽的滋润此时竟显出媚色天成,蜷首娥眉的姿容。
啊
沐清秋死死的咬着唇,才没有让自己大喊出声。
难怪昨儿刚见面的时候,这个柳玉言就险些直接冲着她扑过来,更还用那样娇嗔的让她浑然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话,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
也是怪她想的太简单,只想到这一路上都没有舒舒服服的沐浴一次,没料想就轻易的被这个人给算计了!只是这个家伙,这就是要她彻头彻尾的彰示她是女人的事情吗?
虽说浴池四周没有一个女子侍婢随从,可眼见这样一池的花香迭迭,谁会猜不到此刻沐浴的是个女子?
这个天杀的柳玉言,到底是什么人?
不,她才不要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他之前不是说他是最后一次帮她吗?也好,从此以后,各不相干,形同陌路才是她沐清秋希望的!
胳膊上的伤痛因为这温泉池水的滋润传来一些酥麻的痒意,在水雾的氤氲下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痛意。果然这个温泉池水很有疗效。只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暗暗骂了那个狐狸的柳玉言几句,就差诅咒某人吃饭喝水都被噎到呛到,这才忙着从温泉池水里出来,披上了衣服。
第45章 一抬头的温柔(5)()
检查了身上和之前别无二致,沐清秋从屏风后面拐出来,只是刚抬眼就看到了一个人影正立在外面。
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过来,俊朗星眸,刚毅坚强,却正是付少清。
看到她出来,付少清眼里不自禁闪过惊艳,只是随后又是一阵面红耳赤,说话也有些吞吐,“清秋,我,我”
自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付少清忙低头四顾,看到手边摆着的药瓶等物,才开始顺畅起来,“我是来给你换药的。”
沐清秋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异常窘迫的模样,想到刚才那个人说的那些,也说不清此时心口汹涌的是一种什么情绪,只能点了点头,“麻烦付大哥了!”
她简单的把头发束起来,坐到一旁的软凳上,付少清则小心的掀开她的衣袖,查看她的伤口。
伤口处仍略见狰狞,就在掀开衣袖的时候,沐清秋还是忍不住的低吟了声。
付少清手上猛地一颤,英俊刚毅的面上紧绷着,嘴角也紧紧的抿到一起,手上更加轻缓起来。
面前的男人动作异常的轻柔,那一举一动就像是在对待稀世的珍宝。
听说他是个骁勇善战的勇士,更听闻他在沙场上不知道手刃过多少入侵国土的敌人,可现在面对着她的伤口时却能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
上次见面的时候柳玉言说之前沐清秋总是唤付少清为“少清”,只是她喊不出来,于是她就说以后就“付大哥”相称。当时,付少清的眼底清楚的闪过痛意,却又是利落的应了,他说,“只要清秋还记得他,就足够了!”只是直到现在,她才深切的体会到原来付少清对“她”竟还有着这样的心思。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付大哥,除了你,柳玉言,还有那个福王,还有谁知道我是女子的事情?”
付少清处理沐清秋手臂上伤处的动作缓了缓,道,“沐府里也就老管家,还有胭脂知道,至于其他就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说了!”
沐清秋抿唇。
虽说她愚钝,可也听得出来付少清不太喜欢那个福王。
胳膊上的伤口在付少清的整理下包裹的紧密严实,就在埋头在她面前的男人整理最后些许时,沐清秋又开口道,“付大哥,若是我不再想那个什么福王,想重新开始,你怎么说?”
付少清虎躯一震,抬头时,那双眼睛里模糊的竟闪动出类似晶莹的眸光,
“清秋怎么做也好,我付少清绝不舍弃!”
这话,貌似他曾在河边说过,只是此时在沐清秋听来,只让她的心头陡然有些酸软,她忙咬唇,勉强挤出一丝丝的笑容来,“可要是真的如此,那付大哥你说不定会因为我贬”
“我心甘情愿!”便像是唯恐沐清秋改变主意,付少清忙拦过话语,迥然有神的眼中只有沐清秋清秀的倒影,“其实,我早就要你不要如此行径,只是那时候你根本听不进去。好不容易你现在终于想要罢手,我又怎么会不欣喜若狂?所以,不管怎么样,哪怕最后事情都摊到我的头上,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平安无事。
他盯着她,幽深的瞳孔中只有沐清秋的身影。
“付大哥”
沐清秋喃喃轻吟,只觉得心头汩汩涌动着让她浑然颤抖的东西,甚至于某些东西下一刻就会破土而出。
是她太心软,又或者是因为前世她从没有听过这样让她感动的话吗?只是这样的铁血柔情,这样的男人,怎么不让她心神感动?
看到沐清秋眼底闪动的晶莹,付少清浑然一颤,抬手动了动,却还是在堪堪碰到沐清秋面颊的时候,匆匆的收回手,更忙乱的起身,甚至于手脚都有些失措,“清秋,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了。不要惹王爷怀疑。”
“还有,两日后钦差的驾辇也就到了,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也不容得你在这个紧要关头有失。”
“何况,福王的人说不定就在附近”
他的殷殷嘱托一字字只让沐清秋又是感动,只是最后一句,却是犹如一块儿巨石压到在她的胸口上。
隐隐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福王
福王
还是方才柳玉言收拾书籍的屋子里。
光影斜照而入,宝蓝色袍子的柳玉言埋首在几乎没顶的书籍当中,几乎混为一团。
“吱呀”门声轻响。
付少清的身影进了来。
柳玉言抬头瞥了一眼,手里头依然忙碌。
直到付少清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柳玉言才慢悠悠的叹了声,“是她?”
付少清低头看着自己杯中微波荡漾的水泽,半响挤出一句话来,“她右臂上的星芒红痣是任谁也无法仿造的。”
的翻书声终于顿了顿,柳玉言点头,眼中一闪清明,“若是我所料不错,恐怕皇上也已经知道她是真的只是能确定她是如假包换的,倒也是好事!”
付少清点头,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所以,不管她怎么样,如何做,我都会跟着她!”
闻言,柳玉言手指一抖,差点儿把手里的书给摔下来,
而后,默了默。“我还真没办法说你!”
“那就不要说!”
“”
只是柳玉言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这个很是忠狗的某君,“付大将军,你可知道有种神怪之说?”他问道。
付少清看向他。
柳玉言眨了眨狐狸的眼睛,“就是神魂出窍?”
“”付少清抿唇,眉头也紧紧的皱到一起,刚毅的脸上显出一丝凝重。
柳玉言一看有效,便笑眯眯的看着他,“也就是离魂之症”
只是话音未落,就听到房间里猛地一声惊响,刚才还握在付少清手里的杯盏已经甩到了地上。
“任凭你如何胡说,我也不会改了心思”
某忠狗的凌厉声音几乎震耳欲聋。
随后只见那个欣长魁梧的身影推开门出了去。
柳玉言看看地上摔得粉碎的碎片残骸,又抬头看看付少清的背影,无力摇头。
这个家伙!
也不想想这一路上种种,这个沐清秋哪里和原先的沐清秋一样的?便是说离魂,也不会说是连那么一星半点儿的相同都没有的啊!
他第一眼见到时,就觉得此人非彼人!怎么他竟然还执迷不悟的?
又或者根本就是他在自欺欺人?
不对!这根本就是博学多才的他才会猜到的新鲜事嘛!
果然,文盲就是愚蠢啊!
柳玉言又是摇头叹息。
不过,便把这个沐清秋当成那个沐清秋又何如?反正等这件事情了了之后,他便是彻底的自由之身了。
只是事后,他要去哪儿呢?
是隐姓埋名?还是去周游列国?
柳玉言摇头晃脑的回身,打算继续整理屋子里乱成一团的书籍,只是刚抬眼,面色便猛地一变。
从风记绸缎庄出来。
沐清秋几乎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
此时,早已经是人声鼎沸的日头正午。
第46章 一抬头的温柔(6)()
眼前一派派的琳琅珠合,就是看着那古朴雄厚的城墙巍峨都透着让人神往的痕迹。
江南郡,尤其此地又是江南郡郡守所居的城镇,比起她路经的全镇自然是大上许多,便应该最是繁华的,而眼见这里的物价和全镇相比也是大上不止些许,便好像从哪儿看都是大城镇的风范,可是街面上那些贩卖古董字画,金簪碧玉的店铺却是比起全镇几若相差无几。
这个炎氏王朝还真是有钱啊!一个水利的案子,被贪污腐败了那么多那么多的银两,竟然一路上还能是这样的安定自若!
只是如果她不是上学的时候选修过经济,如果她不是在研究历史的时候对经济稍带有些了解,她险些看不出这里繁华表面当中到底又是潜藏着什么。
若是当真是经济繁华,那些应求奢侈的店铺怎么样也是要占所有店面的十之一二的。可眼下却是逛过了一条街,只能勉强看到一两家的玉器珠宝铺子。
唉!
脑袋里徘徊不去的江南水患,还有“福王”那两个字,更是让她久久的只能唏嘘短叹。
埋头叹息之余,便又听到些许百姓谈起不日或许就能到的钦差驾辇,那当中种种期盼却又是让她汗颜。
而抬头时,那同福客栈也已经近在眼前。
“公子呢?”
沐清秋直接就奔着那位妖孽君主的屋子去,刚到门口便看到了德宝。
德宝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呲了呲牙,“主子出去还未回来,只是主子有句话要奴才转告,说是驾辇还有两日就要到了,不管沐大人怎么做,现下里也应该有个谱了!”
“”
只能说沐清秋硬生生的被打了一闷棍,还不能还口。
虽说德宝是她不能得罪的,可怎么说也不过是那位君主的奴才,要是她真的和这个德宝吵起来,怎么也是她不对!何况,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
于是乎,也只能回以勉强一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关上房门。
躺在床上,甚至于都在床上倒立让血液都充到脑袋里,也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又或者是什么好谱子!
天可怜见,她不过只是研究过一点儿历史的小人物,又不曾做过官!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大官!
她倒不是想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她大约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可开场白是什么?怎么说也要有个人来教教她的吧!
沐清秋只觉得脑袋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