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情,总裁别太坏-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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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闲适的举动,让卫司爵又一次不知所措。明明她就坐在那里,眉眼平静,神情淡然。
可是却感觉她离他很远,很远。脚步有些重,有些迈不开腿一般。
他向前一步,又向前一步。最后在程瑾萱的面前站定。
他看着她,目光近乎贪婪。程瑾萱已经不会再为他的视线产生什么波动了。但依然被他盯得有些虞。
抬眸,清冷的眸光,冷冷的对上卫司爵想要开口的脸:“看样子你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瑾萱——”
卫司爵的声音很轻,程瑾萱的冷漠,让他不知所措。
伸出手要去拉她的手,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眸光暗了下去。
“对不起。”
他错了,大错特错。他不应该存侥幸。不应该以为他可以掌握一切的。
这个世界上,人心是最难掌握的。他错了。一错再错。
程瑾萱侧过脸去,双眸盈盈带水。明媚的脸上透着几分娇艳,细看眼神中还透着几分嘲讽。
“卫总在向我道歉?”
“对不起。”卫司爵又说了一声:“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他的音量不高,态度诚恳。没有房间去回避自己的问题,很明显的是。他是真心在认错。
“当不起。”程瑾萱神情淡淡,丝毫不为所动:“我不过是一个技女。哪里就当得起卫先生的道歉?不敢当。”
她的话有如一把软刀子似的,扎进了卫司爵的心里。
他看着程瑾萱的脸,还是那明媚的脸,还是那娇艳动人的五官,可是现在看,却只觉得有些陌生。
“瑾萱,你不要这样——”
“哪样?”程瑾萱维持着脸上的神情不变,脸上的笑意浅淡,却未及眼底:“我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话是他说的,她不过是照着说罢了。
“我错了。”卫司爵抢先开口:“我已经说过了。我错了。瑾萱。你不要这样!”
程瑾萱深吸口气。事实上重复他的话也不见得就让她感觉舒服多少。总有一种自揭伤疤的感觉。
她其实也疼。只是她现在已经不会让这样的疼来影响自己了。她学会了把那样的疼意压下去。
“我就是这个样子。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尖锐,嚣张,惹人讨厌的程家千金。想当年,她活得是多么的恣意啊?
要不是因为程家败落,她还会是那个张扬的,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程家千金。
“卫司爵,你让我不要这样。可是我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啊。”
眸光微敛,看着卫司爵,眼中有几分淡淡的自嘲:“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手被卫司爵拉住,她想要挣脱,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卫司爵将她的手紧紧的拽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瑾萱,我不想为自己开解什么。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说他的妈妈被人关了起来,说他被人威胁。
他是卫司爵啊。可是那个威胁他的人,变成了卫建德。他能说什么?
“我爷爷,也就是卫建德,他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你可能不知道,我妈在他手里。那是我的妈妈,她被卫建德用来威胁我。我当时没有办法。我——”
有些艰难的说着那些不堪的过往,解释。还有他曾经的苦衷,被人威胁的隐痛。尤其是那个威胁他的人,还是他的至亲之人。
“瑾萱。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
“卫司爵。”程瑾萱突然打断他的话,在他闪神的瞬间将手从他掌心中抽了出来:“你说完了?”
看到卫司爵不出声,她向前两步,绕过他,伸出手指着门的方向:“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瑾萱?”
他都已经说清楚了人,他也告诉她了。为什么她不听他的解释?
“我说的都是真的。瑾萱。你相信我。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说完了?”程瑾萱面无表情,她只是伸出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如果你说完了,那就走吧。”
“瑾萱。我——”
看到他不肯走,程瑾萱的眼中浮现出几分厌烦,像是不耐烦应付他一般。
“你走不走?”
“瑾萱。”
“那好,我问你。”程瑾萱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看着他,眼角的嘲讽之意越盛:“如果那天没有人阻止,你的婚礼是不是会继续?”
卫司爵怔了一下,这样的假设的问题,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就算举行了婚礼,我也不会——”
“我只是问你,你的婚礼会不会继续下去。会,还是不会?”
程瑾萱的面容沉静,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犀利之色。
卫司爵语塞,却是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会。因为在当时,他并没有别的选择。
程瑾萱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瑾萱。我可以发誓,就算是我结婚了。我也不会碰她。我说过的,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我——”
“卫司爵。”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程瑾萱不想跟他说话,多说一句都不愿意:“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只会更恨你而已。”
她的话让卫司爵愣在当场,完全不明所以。
程瑾萱轻笑一声,眼眸中带着无尽的讽刺:“你说了所有的问题,你解释了你的苦衷。可是在你的这些问题跟苦衷里,没有我。”
双手环抱在胸前,程瑾萱已经不想再多作纠缠了:“你被人威胁,你不得不妥协。你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你好像并没有把我考虑在里面吧?”
“在你的心里,我不是一个可以同甘共苦的女人。在你的认知里,我是无足轻重的,是毫无地位的。所以你不会把你遇到的问题告诉我。”
卫司爵从来没有把她放在一个跟他平等的位置,他没有想过跟她一起度过那些难关。
所以在他的心里,宁愿先伤害她,去解决他的问题。也没有想过把问题告诉她,再一起解决。
卫司爵,说穿了。你不过是不够爱我罢了。
“不是这样。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卫司爵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脆弱。
他只是想维持他的强大,他的无所不能。他不想他的形象在她心中是另一个模样。
“你只是不爱我,你只是认定了,我不是那个你最重要要的。难道不是吗?”
卫司爵一时语塞,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力的为自己辩白:“我当时并没有——”
“你当时并没想那么多。在你的心里,把你妈救出来是最重要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排在你妈的后面,是吧?”
卫司爵沉默,他找不到话说,事实如此。
在知道了林秋梦那几十年如一日所遇到的悲苦之后。他确实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毕竟他不是卫建德,血都已经冷了。除了权势,他眼中没有其它的任何东西。
可是他有。他要顾忌林秋梦,还在顾忌卫弘远。哪怕那些年卫弘远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那也不是他的错。
他更想救出林秋梦。他不能再让林秋梦呆在那个地方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是他欠林秋梦的,也是卫弘远欠林秋梦的。
“卫司爵,我并不怪你救你妈心切。我也不怪你把我的重要度排在你妈的后面。但是,我没有办法去原谅,你的做法。”
那种把她排斥在外,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不能接受他的伤害,原来是这样的理由。
明明他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不是吗?
“卫司爵,你走吧。”程瑾萱已经不想听他解释了:“我累了。要休息。”
“瑾萱——”
“你若是再不走,我真的报警了。”
程瑾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脸上是毫不退让的坚决。
卫司爵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透露出来的是从来没有过的疲惫与颓然。
他以为,他解释了,程瑾萱就会原谅他。
他以为,只要他说清楚了,他跟程瑾萱就没有问题了。
眼前这样的情况,却不是他能以为的了。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瑾萱。我——”
“卫司爵。”他不肯走,程瑾萱也不再催,明媚的五官上再一次流露出了几分冷意:“你去过瑞士是吧?”
卫司爵身体一震,瞪大眼睛看着程瑾萱,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程家放在瑞士银行的钱。你想取出来做什么呢?”
程瑾萱是后来才听程瑾和说到这件事情。他说得云淡风轻,又带着几分劝慰。像是怕她想不开一般。
其实他真的是多想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若是她还会想不开,那她就白辜负了上天又给她的这一条命了。
“卫司爵,你现在还想解释什么?”
无可解释。卫司爵知道,他的肩膀垂了下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被打击过后的颓然。
但是程瑾萱不会去同情他,她依然面无表情的站着。冰冷的眸光,冷艳的神情。
她像是一个女战士一般,站在那,守着她自己的一方领土。再不给任何人机会接近。
卫司爵的脚步向前两步,站到了她的面前。
“我,我没有,我——”
“你没有,是因为有人先一步把钱取走了。”
程瑾和既然想要复仇,就不会没有丝毫准备。他在程瑾萱身边也是安排了人的。
卫司爵的动作可以瞒过程瑾萱,却瞒不过程瑾和。尤其是他去了法国之后又转道瑞士。
程瑾和先一步把钱取出来,为了迷惑卫司爵,又把钱转进了她的帐户。
当然,她对些事一无所知。程瑾和身为程家人,他做这些事情,顺理成章也是简单轻松。
程瑾萱此时是真的庆幸程瑾和没有死。若是瑾和真的死了,那么那笔钱就落进了卫司爵的口袋。
原来,这才是他接近自己的真正的目的。
程瑾萱的脸上尽是冷意,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让卫司爵所有想解释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的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脸上带着几分沮丧。
“瑾萱,我并没有。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我是——”
有心要解释,又觉得那些解释太无力。毕竟他确实是生过那样的心思。哪怕最后没能成功。
“我不想听。”程瑾萱声音很轻,轻到要不是卫司爵靠得这么近的话,都不会听到她的声音。
“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也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卫司爵。我不想听。也不感兴趣。我现在只希望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谢谢你。”
那双明媚的眼眸,每次动情时总是含着无尽的柔情与盈盈的水光。
此时里面只有冷意,漠然,还有尖锐。呢发现自己几乎无法面对这样的目光。
身体往后面退了一大步,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惊慌的情绪。
声音有些哽塞,他想出口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那里,说不出来,他的指尖都开始有些微的颤抖。
“瑾萱。”
程瑾萱的反应是走到大门的方向将门打开,神情冷漠。
这无声的逐客令让卫司爵的心都跟关开始闷闷的生疼。心脏处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什么砸在他心上一般。
程瑾萱见他不动,身体往后面退了一步,又一次下逐客令。
卫司爵向前一步,站到了他的面前,他面色沉静,带着几分悔意,几分钝痛:“瑾萱。我——”
“慢走,不送。”
程瑾萱的话又一次有如一把刀一般的扎在他心上。他好像终于能理解了,那天程瑾萱,原来是这样的心情。
后悔,自责,痛苦,懊恼,悔恨,种种情绪涌上,却没有任何一个词能准确的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程瑾萱也不惧他不走,他有时间,她也有耐心。
若是他不走,她也有办法。他若是真的以为她不敢报警,那就错了。
退一步说,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瑾和。她不需要怕他。
她说的每一句话,表现出来的每一个神情,都让卫司爵感觉到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无力。
他无奈的退后,再退后,再退后。最后,退到了门外面。
指尖微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被呯的一声关上,离他的指尖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
门里门外却是两个世界了。他不得其门而入,而她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他现在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