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皇叔,求不约!-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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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忘了。
心思越是细腻之人,表面越是稳重之人。
往往会被伤得最深。
“砰”地一声。
云落尘手中的食盒掉落在地。
所有人皆是一愣。
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随即,凰无双只觉一抹白影从眼前一晃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而下一秒。
寒气扑面而来,帝止前襟的领子被人一把拽起,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风一般地直接掠出帐门。
那般突然,那般猝不及防。
帐外的士兵只觉眼前有虚影晃过,唯余黑白衣袍的一角。
昨夜二人交战的激烈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士兵们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上前去看。
“云大人和王爷好像关系不怎么好啊!”
“你眼睛怎么回事,那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僵到了极点!要不怎么会打起来?”
“可他们一文一武八竿子打不着吧?哪里来的矛盾?”
这话一出口,就见凰无双只穿了薄薄的里衣,匆忙从帐内跑了出来。
“看到没看到没?还不是为了咱们六殿下!”
那士兵砸了咂嘴,一脸不解,“这世界是怎么了?我只听说过两公争一母,没听说过两公争一公啊!”
“可不是么!哎,你说他们仨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能迷倒一片的美男,可偏偏这么想不开呢!真是不懂皇家的生活和品位啊!”
“你就偷着乐去吧!要是他们不搞断袖,咱们哪还有机会找到漂亮媳妇?”
“也对,不过你说,同时男人,他们仨轮流过不就行了?何必争来争去的,多闹心!”
“这你就不懂了。我听说啊,他们这行,还分上分下的!”
那人说着,不由双手伸到屁股后面,护了护自己的菊花。
另外一人见状,浑身一抖,脸上一僵,也跟着摸了摸。
**
凰无双和风影赶到二人身边时。
云落尘正揪着帝止的衣襟,将他狠狠地抵在了石壁上。
凹…凸…不平的石壁硌在帝止的背部,肩膀的伤口蹭过石壁,疼痛让帝止不由轻轻皱眉。
云落尘周身寒气逼人,他就那么盯着帝止,黑白分明的眸里终于褪去温润,染上了怒意。
平常浅笑着的唇角此刻微微垂着,若不是容颜未改,那气息的骤变,险些会让人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
帝止没有反抗,坦然自若得很,墨色的眸子定格在他的脸上,嘴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嗓音淡淡,“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你么?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活在一张面具下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云落尘敛起眸里的寒意,可攥着帝止衣领的手却没有松开。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身形单薄的小人儿,然后同时皱了眉又同时开了口。
“你先回去。”
“你先回去。”
第369章 猝不及防的狠狠一拳()
凰无双有些担忧。
这火药味这么重,都要打起来了,让她怎么回去?
她往前迈了一步。
就听帝止凉凉的声音响起,命令道,“风影,带六殿下回去。”
“皇叔”
“快点!”
风影俯首,“是。”
他挡在凰无双身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声道,“六殿下,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请吧。”
凰无双看了看僵持不下的两人,咬了咬牙,慢吞吞地转过身,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风影回了营帐。
而营帐的门口,是云落尘掉落的食盒。
食盒的盖子被摔开几分。
凰无双蹲下身,打开了食盒。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食盒内,是一碗瘦肉白粥。
简单朴素,却香气扑鼻,还冒着白白的热气。
就好像他的人。
总是一身素色,低调内敛,却文才武略样样精通。
那样一摔,粥已经洒了大半。
凰无双就那么蹲在地上,拿起汤匙,缓缓地舀起一勺。
粥不黏不稀刚刚好。
想要熬成这样,一是要控制好火候,二是熬粥的那么长时间,要一直候在一旁看着。
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云落尘一大清早就起来,一点一点细细准备的情形。
一勺入口,米香混着肉香一齐在口中漫开。
她喜欢稍咸一点的东西,而他似乎连这点都考虑到了,粥的味道吃起来刚刚好。
凰无双如鲠在喉,使劲咽了一口,鼻子有点酸。
她突然就觉得,面前的这碗粥,熬的不是米,而是一个人的真心。
粥洒,心碎。
她伤了他的心。
而他这么好的人,值得拥有更好的人。
她将食盒收好后起身,暗暗下定决心。
找云大哥好好谈谈,坦白一切,免得他错付情深。
而另一边。
凰无双走后。
帝止盯着云落尘,开门见山地道,“我跟小六在一起了。”
这句话,包含了很多的信息。
再配上云落尘敏锐的解读——
换来的是猝不及防的狠狠一拳。
帝止整个人都偏身踉跄了一步,嘴里破了皮,吐出一小口血来。
然后一起身时,便见第二拳朝面门挥来。
帝止后仰险险躲过,左手一勾,回了一拳,然后低吼一声。
“云落尘,你疯了么!”
抬手将唇角的血迹抹掉,云落尘的面上赫然是一块青紫。
他冷笑,“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
话音未落,他又给了帝止一拳。
这拳之重,帝止后退几步,后背重重地磕上石壁,肩上一阵疼痛,好似伤口再度裂开一般。
云落尘再度攻了上来。二人谁也没有动用内力,就那么你一拳我一拳地肉…搏,谁也不躲,却一拳比一拳更重。
“即便她是女人。但她是你的皇侄!你怎么能下得去手!疯子!”
帝止也不甘示弱,墨色的眸子渗出丝丝冷意,薄唇勾起,回击一拳。“这是我和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个祸害别人的疯子!”
“臭小子,本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我看你也没有顺眼过!”
第370章 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在下面的那种……()
璟王跟云丞相打架。
这种稀奇事儿,自然会惹来一群围观群众。
不过那群人都是为保小命,站在了五十米开外。
“这俩位大人也太拼命了!直接上拳头啊!嘶——看着就疼。”
“可不是嘛!太生猛了,连武功都不用!”
“不是我说,这六殿下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将这两位大人迷成这样?我听说王爷和云大人都是特别公正廉洁的人啊!怎么到这就如此执迷不悟呢!”
被问的那人也是一脸费解,朝营帐的方向指了指,“那你觉得,六殿下好看么?”
“好看啊!”
“那就得了呗!两位大人肯定也觉得好看!不过我总觉得,六殿下那小身板,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在下面的那种”
“深有同感”
帝止跟云落尘打了多久,吃瓜群众就在一旁看了多久。
凰无双心急如焚,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却始终被风影拦着,出不了营帐。
只能听风影在门口夸张地嘶嘶哈哈,一会吸气一会捂眼,都快把凰无双吓出心脏病来了。
“不是我说风影,外面情况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风影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都躺下了。”
“哈?这么严重?那快、快叫军医啊!”
“不用,可能是他们打累了吧”
“咻”的一声。
一只鞋正中风影头顶,击得他一个踉跄。
“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风影可怜兮兮的捂着头,皱着脸暗诽,主子娶个这样的回府,他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小祖宗,您先别生气,他们只是打累了,躺在地上休息呢!”
凰无双探出个小脑瓜来。“那,那谁打赢了?”
风影本想说打平了的。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自然是我家主子!”
凰无双刚安心些许,小脸又担心了起来,“那、那输的那个呢?没受伤吧?”
风影翻了个白眼,“没事儿,好着呢!”
**
另外一边。
帝止跟云落尘并肩呈大字状躺倒在地。
二人喘着粗气,两张俊美非凡的脸均是青一块紫一块,谁也好不过谁。
但这番出气之后,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男人嘛,不打不相识。
许是耗力过猛,云落尘侧身重重地咳了几声,纯白的衣袍也染了尘土,宛若谪仙的容颜被打出了青紫,似乎更加接地气了。
他微微偏头道,“你不是皇室血脉?”
帝止朗笑一声,声音凉凉,“你猜到了还打我?本以为你是个彬彬有礼之人,没想到跟那山野莽夫没什么区别。”
云落尘撇撇嘴角,“就是看你不爽,想打你而已。”
帝止敛了笑,声音压得很低,“保密。”
“恩。”云落尘顿了一秒,反问道,“你不怕我利用这秘密让你身败名裂?”
帝止反笑一声,“我身败名裂,你就不怕,她跟着我吃苦,一辈子不幸福?”
云落尘转首,黑白分明的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身败名裂了,我不就有机会了么?”
第371章 他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却要赔上一生的情动()
帝止转了转拳头,咬牙切齿,“怎么办,我还想打你。”
“忍着。”
“忍不住。”
“那就往自己脸上打。”
二人沉默地躺了半晌。
云落尘率先坐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他转身看向帝止,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跟她谈谈。如果她选择了你。
那么,我退出。”
帝止微微仰起头,墨色的眸光落在他清瘦的背上。
“云落尘,我和她已有夫妻之实。等一回宫,我就会娶她为妻。
所以,你也不必谈了,因为结果已定。”
云落尘的身子微微一僵。眸里波涛起伏,最终趋于平静。
他缓缓回头,目光清冷地扫了帝止一眼。
然后抬手,又狠狠地给了他两拳。
“这一拳,是替小六给的。”
“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
帝止没有还手,默默地偏过头,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知道,这两拳,他该受着。
云落尘起身,“等上了崖顶,与另一支军队汇合后。我再与她谈谈。
她的药已经煎好,你待会拿给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只是,袖中的手却越攥越紧,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有血滴缓缓渗出,他也不觉得疼。
因为心,比手更疼。
好似有一把刀插在心口,汨汨地冒着血,疼得连大脑都无法思考。
眼眶莫名地酸痛,渐渐地凝结了滚烫的液体,如果一低头,便会掉落在地。
可即便如此。
他还是笑着。
笑得比以往更加温润如玉,更加如沐春风。
可唇角层层笑意的背后。
却是无法言诉的苦涩。
风中,他的背影仿佛更加清瘦。纯白衣袍翻飞,墨发扬起,带着说不出的辛酸,孤寂,与落寞。
穿过休整的军队,驻足于无人的角落。
云落尘一拳狠狠地垂在石壁上。
掌心有血滴落,融进土地,落血无声。
他头抵着石壁,眼眶内滚烫无比的东西终于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
他伸手接住。
是泪。
该死。怎么哭了。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可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越擦越多。
该死。怎么停不下来
过了良久。
他靠着石壁缓缓坐下。
弧度好看的眼角微微泛红,他一手抵着头,长叹一声,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可敛着的眸里,却布着浓浓的悲伤。
他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却要赔上一生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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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王与云丞相大打出手的事一下便在军中传开了。
毕竟两位俊美的主将脸上均带了伤,而帝止,更是重新接了一遍右手,被军医给予了严厉的警告。
而那之后,记仇的帝止硬是罚了围观的士兵绕着大营跑了整整三十圈。
再然后,这两尊打了架的大佛,依旧是谁也瞧不上谁,谁也不给谁好脸色看,谁也不主动跟对方说话。
好像早晨打架之后的那番长谈并没有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