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皇叔,求不约!-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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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南燕国君眉头舒展,这才呼了口气,放下心来。
而在他低头的功夫,戴面具之人的唇角不经意地扬了扬。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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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
帝凡所带的援军,上午便启程出发了。
而自那之后,帝止一下午都是心神不宁的状态,思绪总是飘摇至别处,专注不下来。
第314章 帝止,小六出事了()
就连下午带着穆长歌去给杨毅验尸的时候,穆长歌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到。
最后烦躁得不行,直接丢给风影负责,然后甩手走了人,在外面站了很久。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屋外,是一片梅林,梅花开得正盛,放眼均是火红。
帝止一袭纯黑衣袍穿梭于梅林之中,红黑相映,长身玉立,更显绝代无双。
他随手摘下一朵花,放于掌心,很快便被风吹走。
帝止轻叹一声,目光瞟向南方。也不知道小东西那边情况如何了
**
翌日一早。
距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
帝止有晨读的习惯,此刻正坐于书房之中,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勾勾写写地在纸上记着什么。
一辆马车在璟王府门口来了个急刹车。
马车甚至还未停稳,便从其中跃出一抹白影。
然后,连门都没敲,直接一脚踹开了璟王府的大门,二话不说地就往里进。
他走路的速度极快,衣袍翻飞,行过之处都带起一阵风。
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有人擅闯王府!——”
守门人话音还未落,便被云落尘一掌打晕过去。
风影候在书房门口,早就听见门口的动静,还未来得及去查看,那白影已至眼前。
他眸光一凛,手臂一伸拦在门口,“云大人,擅闯王府,是要担罪名的。”
这可是主子的情敌,主子不喜欢他,那他也不喜欢。更何况一大早擅闯王府,连通报都没有一声,那他看着就更不顺眼了。
云落尘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地问了一句,“帝止呢?在里面?”
风影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细微的动作让云落尘得了答案,迈开步子就要进书房。
而风影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轻易地就进去?
“云大人,休怪在下不客气!”
说完,风影朝着云落尘胸口便击出一掌。
可下一秒,他却听到了书房的门被踢开的声音。
风影看着击空的手掌,面上一阵惊愕。
云落尘是如何躲过去的?那动作太快,快的让他只看见一抹虚影一晃而过。
这好高深的武功
踢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就听一道慵懒磁性的声音传来。
“云大人,这里是璟王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进屋,请先敲门。”
帝止依旧不疾不徐地写着字,连头都没抬一下。
许是走得太急,云落尘缓了一口气,声音再不似以往的平稳。
“帝止,小六出事了。”
握笔的手猛地一顿,帝止抬眸,面上是说不出的冷峻。
不用他问,云落尘言简意赅道,“我安插在南境的线人飞鸽传书,那匪寇,是南燕士兵伪装而成。现南燕一万大军逼境,由南林县入侵,我军”云落尘咬咬牙,袖中拳头攥得死死,“我军全力抵抗,生死未卜。”
“咔嚓”一声。
帝止手中的毛笔被他生生折断。
碎木狠狠地刺进掌心,生疼生疼,渗出血迹来。
眼前,仿佛映出少年俊美的笑脸。明眸皓齿,意气风发。
第315章 单枪匹马()
(南燕军数目改成一万笔误,咳)
那日在朝堂之上,少年唇角带笑说,儿臣愿带一千轻骑,赴南林,除匪寇。
一千轻骑。
一万南燕军。
好像有一只手穿破胸膛,狠狠地捏住心脏。那一刻,心口是骤然的剧痛,紧接而至的,是如潮水般袭来的窒息感。
他不知那一万敌军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入的城,他亦不想知道。
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她平安无事。
不过这件事总算还没有冲昏他的理智,帝止眉头紧蹙,问了一句,“我方不是派了一万援军么?按时间,应该马上就到了吧。”
“援军?”云落尘怒极反笑,气得都能听见磨牙的声音。
“将近一整天的赶路时间,我派去的人带回消息。二皇子他们行了连一半路程都不到!怕是这会还在安营扎寨,沿途休息!
鬼才信他是无心之举,这分明就是与南燕勾结,故意拖延时间,想置小六于死地!”
“该死!”帝止不由咒骂一句,将手中的断笔狠狠一摔,“中计了。”
“现在如何营救才是关键。这也是我为什么接到消息就直接来找你的原因。”
云落尘敛了敛心神,心中越是焦急,头脑便越是冷静。
“如今最好的办法是兵分两路。”
“一路救人,一路抓人。”帝止接道。
果然,当两个绝顶聪明的人强强联手不再敌对,仿佛一切都不会阻拦他们向前的步伐。
一路去西林县支援凰无双,迎战南燕军。
一路去缉拿帝凡,搜他通敌叛国的证据。
说实话,帝止万万没有想到。刘氏对这皇位的欲望竟已到了这种地步。
他本以为,与西凉勾结已是丧尽天良。
没想到,为了皇位,竟又与南燕同谋。
即便,他这样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最后也不过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被帝止猜中所想,云落尘释然点头,“你我二人分带——”
他话还未说完,帝止便扯起椅背上搭着的外袍,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抱歉,我的那部分让风影去做好了。”
说完,他抬手顺走了风影腰间的长剑,不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要跟着,留下听云大人安排。”
风影心中一紧,朝那身影喊了一声,“主子,你去哪?”
“救人。”
云落尘冲出门口,“你一人岂不是送去死?”
那黑影蓦地顿了脚步,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呢喃了一句。
“即便是送死,跟她死在一起也好。”
从马圈随手牵了匹马出来,他翻身一跃,长鞭狠狠一挥,马儿嘶鸣一声,疾驰而去。
大部队再快,也没有他一人快。
已经过去将近两日。
她到南林县应该已足一日。
他完全不敢想象。
这整整一天,她是怎样带着那一千轻骑,与南燕一万大军对抗。
人数上十倍的悬殊差距,以有心算无心,凰无双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他等不及。
他想见到她。见到活生生会笑会闹的她。
现在。立刻。马上。
第316章 和我们军队打起来了()
天色阴沉,寒风凛冽。
帝止策马疾驰,直奔南境。
六个时辰。
马不停蹄的奔波,他滴水未进,只是不停地扬鞭,向前,向前。
背后的伤口早已裂开,沾染汗水,沙沙地疼得厉害,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衣衫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然后又被寒风吹凉。
可比衣衫更凉的,是心。
他奋力挥着鞭子,想快些,再快些。
可任他抽断了鞭子,也不可能让马再快。
忽然,马儿一声哀鸣,前蹄跪倒,口中吐着白沫,鼻孔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这整整六个时辰的极限奔驰,显然已经力竭,不能再跑了。
帝止飞身落于一旁,长剑插入土地稳住身形。许是在马上骑了太久,腿脚麻得没了知觉,缓和半晌之后才能勉强走动。
他半靠在大树旁,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来,仔细研究着地形和距离。
南林县就快到了。但问题是。
追击流寇与两军交战不同,打得多为游击战。走到哪打到哪,自然也就没有固定的营地。
而正因为这样的随机性,所以才更难判断凰无双所带领军队的位置。
只能根据兵力分布的可能性,推测出一个大致的方向。
帝止提了剑,脚步略微踉跄地朝南奔去。
六个时辰无休的奔波,他早已脱力。
加上背后伤口撕裂出血,可能他这个样子,即便到了战场,也是无力救人,反倒搭上一命。
可他无暇去想这些。
此时此刻,他只想找到小东西,见她一面。
越往他判定的方向走,逐渐地能看一些打斗过的痕迹,有烟火烧灼过的印记,也有兵刃划过山石留下的刻印,偶有零星的几具尸体横在一旁。
帝止心中一喜。说明他猜测的方向正确,不仅如此,从规模上看,至少在这处时,只是剿匪,并没有被敌军围攻的迹象。
帝止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当紧绷已久的弦松掉之时,身体便会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那原本被压抑着的负荷。
帝止没敢休息,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路顺着零零星星的战场线索,继续往南。
倏然间。
他双耳微动,蹙眉朝右前方看去。
二十几个村民打扮的人,脚步急促,虚浮散乱,正朝着帝止的方向奔来。
他们当中有老有小,身后背着包袱,衣衫上满是尘土,面露惊惶,乱作一团。
还未等帝止开口询问,打头的中年妇女,已远远地朝他挥手,嘴里不住地喊着,“跑、快跑,盗匪来了!杀人了!”
帝止的心猛地一沉。
几乎是小跑着冲了上去,扯住了那女人,话里透着急切,“盗匪?盗匪在哪?”
那女人因为奔跑,上气不接下气,拼命摇着头,“快、快走,别再往前了。今天凌晨,突然就杀来了好、好多好多的人,支援了那群已被打散的匪寇。
他们烧杀掠夺,已经和、和我们军队打起来了!小兄弟,快走吧!”
帝止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就那么愣在了那里。
身旁的男子往回拽了他一把,“我们跑了一天才跑到这,匪寇的人马那么多,军队那些人肯定撑不了多久。再不走,那些匪寇就追过来了!”
第317章 小六,你在哪?()
虽然早已从云落尘那里知道了结果,帝止还是拉住那名男子,喉结上下动了动,又确认了一遍,“敌方大概有多少人?”
那男子掰着手指算了两秒,然后重重叹了一声,“哎,好多好多人,五千肯定是有的,不不不,那场面,我觉得应该上万了。那些人骑着马,速度快得要命,我只记得黑压压的一片,尘土漫天飞扬,我们村子,一下就没了!哎呦,吓死人了!”
“要不是我们跑得快,只怕”有人哭丧着脸说着,“和村子一样,没了!”
帝止拳头骤然攥紧,眸光深沉如墨,没有一丝光亮,连带着,周身都溢出一股杀气。
旁边的大妈惋惜地摇了摇头,“哎,只可惜了那位将军。小小年纪,长得那般俊美,眼睛清澈得不行。虽说他武艺高强,英勇无比,可盗匪那多的人这六七个时辰过去,恐怕”
帝止闻言,眸光一颤,急切的问道,“你说的将军,可是十五岁左右的年纪,黑盔黑剑?”
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依然想问个清楚。
那大妈思索片刻,略显诧异地反问,“你怎么知道?若不是那位将军带兵来得及时,给我们争取逃脱的时间,我们怕是早成了剑下亡魂只可惜将军他”
几人闻言,皆是摇头叹息,低头不语。
帝止咬牙,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右手死死地握住剑柄,恨不得立即将南燕军大卸八块。
“方向。”
那大妈一阵错愕,“什么?”
“你们村子的方向!”
突然被冷冷地吼了一声,那大妈有些没回过神来,木然地往东南方一指,“在、在那边”
黑影从眼前掠过,甚至直接运了轻功,匆匆往东南方飞去。
只剩下大妈在呼呼风中的喊声,“公子,那边去不得!那是送死——”
帝止的速度太快,下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
死,他何惧过死。
但若见不到她,他才是真的死不瞑目。
越往前走,距离便越近,地上战斗的痕迹就越来越明显。
直到,他看见南林县边的一座毁损的村落,和一地了无生气的尸体。
有盗匪的,有百姓的,有夏清军的。
风中硝烟未散,血腥味充斥着鼻端。
血深深地渗进土地中,将其染成褐色,周遭的墙上木门上,也是猩红点点,格外刺目。
放眼一片尸体,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