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皇叔,求不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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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上去,好像有点少啊?
这么点人去攻西凉总营,确定不是在找死?
“皇叔,咱们带多少的兵去偷袭?”
帝止望着整齐列队的士兵,淡淡回应,“五千。”
“五千?!”
五千打毛仗啊!
“计划临时改了,路上给你解释。”
王正阳迎面走来,朝他行了一军礼,“将军,已经将杨毅打晕了。”
帝止点头,眸光似夜般深邃,“锦州城这边就靠你了。”
第252章 他更想要的,是我的命。()
听闻这话,某人挑起了眉。
把杨毅打晕?又临时改了计划
她凑近了小声问,“皇叔,你是怀疑杨毅他——”
帝止偏过头跟她对视了一眼,出声打断,“恩。时间有限,先上马,准备出发。”
**
这夜无风,下弦月。
月色极淡,夜色甚浓。
一行人借着那微弱的月光,摸黑往沅水上游的方向行进。
凰无双与帝止并行,帝澈紧跟其后。
某人来了亲戚,小腹疼得要命,所以路途中的话也少了许多。
一会还得上战场杀敌,她得多留些力气,可不能让说话给耗光了。
可从出发开始,她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帝止为何如此布兵。
五千人未免还是有些少。
毕竟西凉大军有十万。昨日一战,固然有所死伤,但怎么也远远大于五千吧?
憋了一路的话,作为资深话痨的她实在憋不住了。
于是便捂着肚子伏在了马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过头问帝止,“皇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杨毅是内奸的?”
“我不知道。”
帝止答了一句,看她有气无力的模样,皱了皱眉,“你身体,还没好?”
某人摇了摇头,“无碍,打仗还是不影响的。”
注意力还在帝止的话上。他不知道,就敢出兵五千?疯了?
好似看透某人所想,帝止补充了一句,“昨日议事结束,风影看到杨毅手下的人偷溜了出去——往西凉军方向。但人并未归营。所以,没有确凿证据。”
凰无双敛了神色,沉思片刻。
看来是得到消息之后,便杀人灭口了啊。
杨毅向来是个没脑子的,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应该也做不出通敌叛国的事来。
那就是皇后在暗中操作了
她本以为,皇后只是因为储君之争,视她如眼中钉。没事使使小计谋,派人刺杀她就算了。
却万万没想到,为了皇位,那老妖婆竟能不择手段做到如此过分的地步。
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娘啊!
琢磨了一下,她一脸困惑地问道,“皇叔,不对啊!杨毅若是内奸,那西凉军岂不是早早地就设好了埋伏,等我们往里跳么!
我方就五千士兵,这样跟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
皇叔,要不,咱们现在就撤吧”
帝止唇角扬了一抹淡笑,大手伸过揉了揉她的头,“有我在,怕什么?”
头顶上的手很暖,很有力,带着薄薄的茧。
随着手的动作,某人头顶被带起一层碎发,看着毛茸茸的。
再加上她趴在马背的乖巧模样,像极了一只蔫了菜的小狐狸,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揉一揉。
凰无双对上他沉静如水的眸光,看着他笔直如枪的脊背,安心不少。
也对,帝止心思那么缜密的人,又怎会考虑不到这点?
“所以皇叔,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帝止收回手,嗓音淡淡,“以黄昭的性子,他若知道我今夜偷袭,必然会亲自率军留守。
因为比起锦州城,他更想要的,是我的命。”
第253章 原路返回,逃便是了()
凰无双抓了抓头发,“所以你就带着五千人来送死?”
帝止勾唇一笑,眉眼弯起,带着说不出的自信沉稳。
“我是带人来取他的命。”
他顿了顿,看着一头雾水的凰无双,目光里漾着一丝宠溺,耐心解释道。
“黄昭为将多年,绝非空有本领。他若知我带了半数人马前来偷袭,亦不会以硬碰硬。
若我是黄昭,——”
“锦州城仅余一半人马,若我是黄昭,定会连夜率军攻打锦州城,来一次真正的偷袭!”
凰无双坐起身来,也不管小腹的疼痛了,眸光明亮如月,连声音都透着激动。
“而等到夏清军赶至沅水以西,扑了一场空后回城时。
锦州城的城墙上,恐怕早就插上西凉的军旗了。”
凰无双说完这话,都觉得脊背发凉。
如果不是帝止发现得早。
怕是这场仗他们就赔上城池又折兵,输了个彻彻底底。
帝止赞赏地点头,“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竟摸得透其中的利害。
但黄昭那人,胜负心极重。
他曾败在我手下两次,加上昨日一次,共有三次。
对他而言,此等屈辱,怕是做梦都想着要杀我吧。今夜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怎会轻易放过?”
凰无双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回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大部队去攻打锦州城,少数人留下埋伏。
所以
帝止让她随行突袭,其实并不是赋予她重任。
而是觉得以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守城,信不过她咯?!
丫的,她还真以为他是看重她,白感动了半天。
凰无双翻了个白眼。皇叔,好歹也相处这么久了,亲都亲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你觉得黄昭会留下多少人?若是西凉军设下埋伏,你可有对策?”
“不知道。”
有水流声响起,帝止向前望去,眸光很深,嗓音很淡。
“没有对策。原路返回,逃便是了。”
卧!
说好的心思缜密呢!
说好的考虑周全呢!
说好的战无不胜呢!
出来打个仗,都做好了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一问将军该怎么办,将军一说不知道,二说打不过就跑!
某人觉得一腔热血都被浇了冷水,冒着白烟。
她越来越觉得,帝止就是个坑,是个比原子弹炸得都要深的坑。
帝止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无语又莫名气愤的某人。
冰山脸依旧,他缰绳往回拉了几分,减慢了前进的速度。
然后不疾不徐地道,“看地势,若想埋伏,只能从贺兰山一侧下手。
后方是平原,所以西凉军,只能伏在一方。
这里埋伏的最大问题,便是后方有一处缺口。
若真是敌不过,从那里突破逃走便是。
对了。
本王另命了五千人从贺兰山一路绕行,以防不备。”
凰无双张大了双眸听完,指着他,恨不得将鞋脱下来甩他一记。
“我说帝止,你下回说话能不能衔接好,不总说一半!老子每次都被你耍!老子还以为小命都要丢在这荒山野岭了呢!”
第254章 渡沅水()
身后的帝澈拽了她一把。
“六、六哥,咱们是去偷袭,你这嗓门,估计西凉军都听到啦!”
帝止看着某人气急败坏,又得生生把气给憋回去的委屈模样,唇角笑意更深,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闪烁明灭,像极了碎落一地的星光。
他又往前行了一段,勒住马,一跃而下,朝后方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前方沅水,需下马渡河。”
某人闻言,直接在马背上趴了下去,双手死死地环住马脖子,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抗议。
她一定是被帝止给坑了。
渡河?
这寒冬腊月?
还顶着姨妈?
还不如让她回去守锦州城!
当时商议军事,决定偷袭的时候,她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
真是悔不当初!
眼看着其他人都下了马。
某人一直赖到了最后一刻,帝止朝她走来时,才慢吞吞地滑下了马。
夜晚渡河,马易倾翻,必须下马。
她心里默算了下时间。他们丑时出发,现在还是伸手不见五指,但约莫再过一个多时辰,天便会渐渐发白,随即破晓。
时间紧迫,这浑水看来是不想淌也得淌了。
随着帝止大手一抬,做了手势。
整队人马开始陆陆续续地下水。
凰无双右手牵着马,一脚踏进水里。
顿时水便透过棉鞋的布料渗了进来。
已入腊月,正是一年最寒之时。
水未结冰,却是冰冷刺骨。
凰无双那一步进去,便是全身都打了个冷颤。
冷,真的好冷。
就一下,全身的暖意仿佛都被驱走,只剩阴冷湿漉。
水下有凹凸不平的石子,她一手牵着马,一边还要时不时地回头扫一眼帝澈,确认他的安全。
还没走出多远,便已是磕磕绊绊。
最惨的是。
越往中间走,水就越深。
一开始是没过脚踝,然后是小腿,最后是大腿。
下半身基本都是湿的,而且已经冻得麻木。
再加上这夜晚寒风一吹,是彻彻底底地将最后一丝暖意都给吹尽了去。
月事的第二天,正是量多的时候。
本就不适合着凉,现在在冰水里泡着,寒意自脚底漫至全身,牙齿冷得直打颤。
下腹一阵接着一阵痛得更加厉害,那张小脸都失了血色,苍白如纸。
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到水里去。
帝止刚巧一回头,手直接松了缰绳,大步迈去揽了她的腰肢,才幸免于难。
“没事吧?”
凰无双无力地摇摇头,感觉虚弱得有些说不来话。
左手被一只微暖的大手牵住,帝止拉着她向前,左手牵住马,向前走着。
有他相引,这一路,连脚下都平稳了不少。
河面很宽,他们走了有一会才到了对岸。
凰无双全身抖着一上岸,一件披风便盖到了她的头上。
紧接着,是那道极富磁性的微凉声音。
“先忍一忍。身体这么差,等回去了得多练武。”
这话音一落,凰无双便是一个惊天喷嚏。
某人哆嗦着将那披风裹紧了几分,然后非常自然地抬手,用它抹了抹鼻间的两道清鼻涕。
第255章 有杀气()
帝止瞟见披风上的亮晶晶,嘴角抽了一下。然后见身后的士兵尽数上了岸,索性转过身去,下了命令。
“上马,出发。”
鞋里灌得全都是水,每走一步,都带出湿漉漉的脚印。
脚冰得有些麻木,凰无双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马上,手指都在发颤,一动也不想动,更没有力气弯下腰去脱鞋倒水。
而帝止在那一声令下后,便绕到后面去检查人马,清点人数。
还是帝澈连扶带托地将她弄上了马。
“六哥,你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差?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
好不容易过了沅水,让她再淌一次?
这是想要了她的老命吧!
某人开始怀疑,帝澈是不是帝止派来坑她的了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她此刻却只能虚弱地趴在马背上,一只手死死捂着肚子,希望能暖和一些。
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她只微微抬了下手,搭上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帝止从后面走过,眸光扫过某人煞白的小脸,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在她身侧停住脚步。
“风影,送六殿下回去,她这样上不了战场。”
一只小手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微弱。“皇叔,可能是水太凉,我缓一会就好了。时间有限,还是先抓紧赶路。我保证,不会拖后腿。”
帝止又抬眸看了眼天色。
这时候送她回去,确实很麻烦。
而且,时间确实也不多了。
他伸手替她将披风拉紧,“记得握紧腰间的长剑,一会开打,保护好自己。”
凰无双乖乖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因为亲戚来了烦躁的缘故。
她总觉得,这一战,可能会很吃力。
看着那道颀长的黑影跃身上马,她指甲狠狠地刺透手心,血珠渗出,疼痛感传来,她才清醒些许。
撑着身子坐起,腿夹了下马腹,随即跟了上去。
军队是往西凉军总营的方向行进。
寒夜静谧,所以一整队士兵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便格外清晰。
帝澈骑于马上,四周的森寒景色和一片死寂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右手死死握着地剑,连手心都渗出一层冷汗。
人生第一次出兵。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刚开始出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