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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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上过战场?
小厮自嘲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第678章 敲诈()
郡守府的院子很大。
外院是男宾汇聚的地方,女眷都在内院。
外院也并非到处都可以去,根据请帖的分量,寻常宾客只能在花园和戏台子活动,重量级的来宾则全都被安排在书房。
安孙到的时候,郡守正在和宾客闲话。
气氛很融洽。
安孙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给几人行礼,众人不禁大笑着感慨起来:“几年前安老哥你还『操』心这孩子去帝京求学的事,如今都长得这般仪表堂堂,为人夫父了。安老哥,您这是儿孙满堂,好福气啊!”
郡守笑着『摸』了『摸』胡须,对安孙道:“还不快给你几位叔伯倒茶。几位叔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没少栽培你。如今你已为人父,更当明白几位叔伯的心意。”
安孙立刻殷切地给几位郡守倒茶。
有人就打趣起来:“听闻世侄在帝京国子监学了不少本事,如此青年才俊,那可是比你安兄不知道强多少倍。安兄不若好生培养培养,早些将郡守之位传给世侄,你啊就在府中含饴弄孙好了。”
郡守笑着正想回话,立刻有人『插』了句。
“江郡郡守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世侄这般人才,岂能屈居在小小钱郡,未来那必然是要拜相入阁,在帝京闯出一番名堂的!”
又有人接话:“那是!又有安广王府的照拂,世侄未来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叔伯啊!”
安孙笑着客气了几句,郡守则满脸是笑。
看得出,这几位郡守是有心和安家结交,如此一来后面的事就会好做许多。
大家笑着说了会儿话,不知是谁提了句:“安老弟你喜得长孙,也要抱出来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看才成啊。老哥我可是准备了见面礼的。”
郡守抿嘴畅快而笑,回头吩咐管事:“去,让『乳』娘把小少爷报过来。”
管事很快去了,不一会儿便折了回来,脸『色』有些难看。
郡守看在眼底,暗地里朝安孙递了个眼『色』,安孙心领神会,随便找了个借口便退出书房。
“怎么回事?”安孙沉脸问管事。
管事焦急万分:“内院刚传了消息,小少爷不见了!”
“什么!”安孙震惊:“先前不是说抱去了宴席,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见了?”
“是去了一趟宴席。小少爷怕生,闹腾的厉害,太太就让『乳』娘将小少爷抱回去。结果在回去的路上……仆人发现的时候『乳』娘昏倒在路边,小少爷不知所踪。”
安孙面『色』剧烈变化着,因为愤怒,额头上的青筋都高高绷了起来:“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管事大气不敢出。
安孙怒骂了好几句,阴鸷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气,沉声问管事:“少夫人呢?”
“在宴席上陪客人,太太让少夫人和几位郡守府的少夫人打马吊。”
“简直是胡闹!孩子丢了不知道去找!这个蠢货!”安孙再次骂了起来,然后重重地一甩衣袖:“还不快让她去找!孩子要是找不到,她也不用回来了!”
管事立刻回应了几句,正要离开,又听安孙说道:“消息不要传出去,敢坏了本少爷的好事,定饶不了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管事落荒而逃。
安家的仆人们俱是胆战心惊地四处寻找丢失的小少爷,而守在门口的小厮则是诧异至极。
年轻的女人和公子才刚进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又走了出来。年轻女人手里还提了一个篮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小厮笑了笑:“郡守夫人送了些糕点,这孩子贪吃……”
立在篮子边上的小娃娃一直眼巴巴地盯着篮子,试图将篮子上面的白布扯掉。
自然是重重挨了一下,然后怯怯地将手收回去,可怜兮兮起来:“娘亲,太太不是说让你给孩儿吃的吗,你怎么……”
“甜的吃太多对牙齿不好。”女人温声细语地安抚孩子,男人则立在边上,冷冷地说了句:“走了。”
便自顾大步走了出去。
女人嘟囔了两句,牵着孩子追了上去。
等到这一家人走远,小厮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没有问清楚对方为什么会提前离开宴席。
月『色』朦胧,那一家人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院子里传来嗒嗒急促的脚步声,老管事带着几个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小厮正愣着,就听管事问:“刚才可有可疑人出入?”
小厮愣愣地摇头又点头。
老管事急的重重给了他一记暴栗,小厮『揉』着红肿的脑袋,委屈极了。
老管事又问了一遍:“有没有?”
小厮可怜兮兮地回话:“有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刚刚离开,女人还提了一个篮子,说是太太赏的糕点。”
老管事立刻尖声问:“朝哪个方向去的?”
小厮老老实实指了。
跟着老管事来的那几个人立刻冲了出去。
小厮愣地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老管事又一巴掌呼到了他脸上。
小厮晕头转向的,只听见老管事气愤不已地怒吼着:“小少爷找不回来,老子剁了你!你个蠢…蛋!”
天『色』渐亮,客人们还在梦中。
书房内的灯一直没有熄灭。
安家父子俩皆是浑身戾气,书房内的气氛冷的吓人。
老管事战战兢兢推开了房门,一脸胆寒地回禀:“到处都找过了,没有找到那家人。奴才派人去子爵府问过,子爵府的马车在城外坏了,请帖也在城外丢了,估计是被那家人顺走了。”
郡守和安孙没有说话,老管事心里更加忐忑。
沉了半晌,郡守终于开了口:“下去吧。”
老管事如获大赦转身离开,安孙则皱起了眉:“爹,你就是对他们太大度了,府里才这般没有规矩!”
郡守瞥他一眼,语气冷了下来:“媳『妇』才刚出月子,就罚站在院子里吹冷风。传出去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安孙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连个孩子都看不好,没休了她都不错了!”
郡守摇头,缓声说道:“你就是太年轻,心高气傲。做人还是低调些的好。”
这话也不知安孙有没有听进去,安孙已经岔开了话题:“爹,你说对方是什么来历?会不会是帝京……”
郡守思忖片刻,才摇头:“应当不会,帝京来的人做事十分干净,不会留这么多尾巴。他们故意大摇大摆地从大门离开,就是想给我们留线索。”
“那……敲诈?”
第679章 账簿()
郡守没有说话,但是格外严肃地叮嘱安孙:“这件事一定要瞒下来,至少要等我们和那几家谈妥了再说,切切不能坏了之后的计划”
安孙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当下阴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光:“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这几天暂时不要去追查,等几位郡守走了,再调集人手去寻。敢将主意打到我安家身上,我看他是嫌命长了!”
郡守点了头:“行了,下去歇歇吧。等那几位醒了,还有要事商量。芳儿那里,你也收敛一些,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安孙闷闷地嗯了两声,出了书房。
晨曦的院子格外安静,两道的草木结了霜雪,哈出一口气都是『乳』白『色』的。
安孙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有些心烦意『乱』地进了院子。
刚走进去,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们,俱是如丧妣考地立在廊下,一见他回来,个个都缩了缩脖子。
终于有胆大的婆子上前,小声禀报着说:“夫人……夫人不见了。”
安孙的脸顿时僵了几分。
婆子战战兢兢起来:“少爷……您下令让夫人在院子面壁思过,夫人就一直站在院子里。后来太太那边派人来,让夫人进屋去休息,还说让……让客人看见了不好……夫人一开始还没什么,后来我们去准备热水……夫人就不见了……”
明明是寒冷的晨曦,婆子却吓得满头大汗,声音都颤抖起来。
安孙的脸阴沉至极。
婆子哆嗦的厉害:“少爷您一直在书房……我们……我们不敢去打搅……”
“没用的东西!”安孙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婆子的脸上顿时显『露』出几个清晰的巴掌印。
安孙怒的一甩衣袖,出了院子。
安孙的妻子,阮芳,乃是城中阮侯府的嫡女。
当年安家太太为了促成这桩婚事,还费了很大的劲。阮家在很小的时候就将女儿许给了相好的世家,安家为了娶到阮芳这嫡女,在暗中使了不少手段,最终迫使那世家自愿解除婚约。
虽是千方百计娶来的媳『妇』,安孙却没有多少感情。
阮芳是典型的闺阁千金,知书达理,恪守本分,到底是……少了几分情趣。就连婚后他打骂,她也只是一味地隐忍着,这样怯懦的女人,只会让他更加心生厌恶。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阮芳,在弄丢孩子之后,居然还敢擅自离家。
垂花门的婆子说的很明白,夫人是拿了令牌出府的。
守门的小厮也说了同样的话,夫人说要回侯府,请侯爷帮忙找小少爷。
回侯府?
安孙的脸抽了抽。
初出小月子,孩子丢了,还被丈夫罚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她是想回娘亲请求帮忙找孩子,还是告状她在夫家受尽欺负凌辱呢?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不好的。
他心情烦闷地骑了马,准备去侯府将那个蠢笨的婆…娘抓回来,万万不能坏了安家的好事才成!
路上人烟寥寥,只有卖早点的阿婆费力地推着家伙什开始摆摊,巷子里蹿出个打更的人,街角的流浪狗吠声刺耳……
安孙心情很差,用力抽动手里的鞭子。
就在他快要到达侯府的时候,猛地似乎听见一道婴儿的哭啼声。
他愣了一下,然后急急收拢缰绳。
翻身下马,在街道的尽头,一棵千年的老槐树下,有个小小的襁褓。
走近了,孩子已经哭得满脸通红,小小的一团,也就刚足月的样子,眼睛都还睁不开。
他愣在原地。
然后猛地浑身一震,正要回头,只觉颈部一阵剧痛,然后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年轻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安孙身后,他面无表情地弯腰,将安孙如小鸡仔般拎起来,扔在马背上。
墙角处,小娃娃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不断回头招呼还在墙角处的女人:“娘亲,快来!爹爹好厉害,一掌就把他劈晕了!”
说着就蹲到地上,轻轻去戳婴儿的脸,婴儿受了惊吓,哭得更大声了。
小娃娃满脸苦恼,想了想,犹豫了很久,然后将指头塞进婴儿的嘴里。
婴儿立刻停止了哭泣,欢快地吮吸起来。
小娃娃松了口气,一脸得意地去看女人。
女人缓步走了过来,微微蹙眉:“你刚才玩了泥巴……”
小娃娃直接越过女人的询问,冲着男人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地问他:“爹爹,让娘亲给术儿生个妹妹好不好?”
女人面『色』一凝,略微红了红,训斥起他:“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
男人则大笑起来。
天『色』彻底大亮,街道恢复清净,直到有打扫街道的发现,一块遗落在大槐树底下的玉佩。玉佩上,赫然雕刻了大大的安字。
……
“府衙的人都出动了?”郡守一脸阴沉,在他旁边的案几上,正放着那块被人送来的安字玉佩。
老管事赶紧点头回话:“都出动了,城里已经戒严。”
郡守的脸『色』格外难看,浑身的火气压也压不住:“几位郡守也送走了?”
老管事小心翼翼地点头。
安孙失踪的事已经瞒不住了,几位昨天相谈甚欢的郡守,今日皆是变了脸『色』。
如今大启局势纷『乱』,势力更迭,谁也不敢轻易站队。
在几位郡守看来,安孙的失踪必然和帝京有关。在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之前,谁也不敢轻易表态。
这种时候,中立反而是最好的。
老管事见郡守迟迟不说话,想了想,再次小声地禀报:“阮侯府那边派了人来,说夫人受了惊吓,想留夫人在侯府小住几天……”
郡守直接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他阮家还想克扣我安家的媳『妇』不成!简直是胡闹!”
老管事不敢说话,要是原原本本将阮家的话说出来,只怕郡守要气得直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