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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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狭促而笑:“妹妹这是不想北疆王好过啊。”
锦绣冷然:“他们何尝让我好过了。”
……
眉夫人得知锦绣要回南江探亲,亦是紧张地上门询问。
锦绣表现的很豁达,眉夫人不禁暗地里叹了好几口气。
末了将一块令牌塞到锦绣手里,锦绣一愣,眉夫人已然开口:“这是辛家的宗族令牌,辛家产业遍布各地,你在路上倘若遇见什么麻烦,就拿这块令牌去求助,他们会全力帮助你。”
锦绣眼眶一热,就要跪倒在地,眉夫人一把将她托住:“说起来我年长你这般多,说句儹越的话,与其说我们是密友,不如说是母亲和女儿。你是个懂事聪慧的孩子,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别的我帮不上,这点举手之劳还是可以的。”
锦绣哽咽,手中紧紧捏着眉夫人给的令牌,一时间百感交集:“夫人如此大恩,我实在无以为报!”
眉夫人悄悄地拭了把泪,勉强微笑着,说道:“这是我们有缘,什么报不报答的,以后休要说这种话。”
锦绣知道,今日起,她与眉家将紧紧地拴在一起,眉夫人这份情谊,足够她用一生去回报。
眉夫人也不会想到,只是因为心疼锦绣而随手送出一块令牌,却会在未来的无尽岁月里为自己谋得巨大的庇佑。眉家也会因为这份情谊而水涨船高成为帝京的霸主。
第402章 整装()
接下来的时间锦绣开始准备离开时的事宜。
铺子全部交给木沉打点,眉夫人送到铺子上的掌柜差不多将能教的都教给木沉了。木沉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大掌柜,又亲自点拨培养了几个奴隶起来,其中一个已经能担当二掌柜的职务。
山上珍奇花草益发的少,木沉干脆提高了花草价格,物以稀为贵,真正有钱的世家不会在乎这点银子。而且铺子逐步发展为以字画盈利。
国子监的学生将字画寄卖在铺子上,免了他们抛头『露』面低三下四地摆字画在街头,铺子抽取一定的佣金。那些字画通常会成为帝京闺阁小姐们争相购买的宝贝,倘若学生字画上佳,人又长得风流倜傥,那么这些字画会在被摆上去的瞬间被人抢购一空。
山上的生意主要还是聚集在野味上,木沉向锦绣支了一笔银子,在城中开了一家酒楼。
酒楼不大,但售卖的都是山上野味。
烹饪的厨子是锦绣亲自过目的,来自西域,擅长烹煮辣食。食物味道独特,再加上木沉善于经营,眉家和护卫营司府衙门的人时常捧场,生意逐渐打开了,如今已经在帝京城有了一定口碑。
铺子的事全然不用锦绣担心,锦绣又特意去了庄子,挨个挨个看了一遍,分别提出自己的意见。
其实大家都做的很好,各自做各自擅长的,庄稼长势喜人,鲤鱼肥硕,桃树盎然。
那些安定下来的难民们全部真心实意地感激锦绣,许多人跪在地上给她磕头,还有人说要在山上修建一座庙堂,供奉锦绣。
锦绣笑:“我只想做寻常的凡夫俗子,可不想做不食烟火的圣人,你们且饶过我吧。”
众人笑作一团。
从庄子回到府邸,正思忖着让程峰去请『乳』娘,就听见小厮禀报:“福晋,慕先生来了。”
慕白年?
他来做什么?
她一想,便拉下声音:“乏了,今日便不见客了。”
回头去看身边的木婂,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小厮去而复返,又说:“慕先生说想与福晋商量一下离开时需要准备的行李,慕先生府中没有马车,想从我们府上借一辆。”
锦绣一愣,什么叫商量一下?还借马车?
她蓦地坐直了身子:“请慕先生进来。”
慕白年依旧穿着白『色』长褂,纤尘不染,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时而摇晃,一副读书人温润不凡的模样。
锦绣却嫌恶地撇开眼睛,冷淡地问了句:“先生为何要借马车?”
慕白年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锦绣看了一会儿,才道:“福晋不知道?”
说着就要落座,锦绣冷冷开口:“时候不早了,先生有什么话就站着说吧,说完早早离去,我们也好宿下。”
慕白年:“……”
撵人还撵得如此理直气壮,他还是头一遭见到。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王爷都拿这个女人没法子,通常只有吃瘪的份,他又能做什么?
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漠然了一会儿,然后恢复神朗的笑容,理一理洁白的衣袍,晃动手里的折扇,这才开了口:“皇上命小生作画,以此作为送给番邦的节礼,小生碰巧听见福晋要回南江,便随口说了句南江奇山峻岭风景独特,皇上便任命小生一同去南江取景。”
锦绣皱眉:“当真是随口一说?”
慕白年愣了愣,旋即拱手:“逃不过福晋慧眼。”
锦绣哼了一声,不与他说话。
慕白年笑着『摸』『摸』鼻子,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越挫越勇:“小生所需画材颇多,还请福晋给小生准备两辆宽敞的马车。”
锦绣眼皮一跳:“既然是皇上任命先生作画,先生何必来我这里打秋风,七王府难道能富得过皇室?”
慕白年这才尴尬起来,迟疑了片刻,便笑道:“皇室还真没有七王府有钱。”又补充了一句:“王爷很有钱。”
锦绣觉得自己没办法继续和他说下去,这个妖孽存心来气她的不成!
她说:“王爷在边塞,先生恐怕找错了人。”
慕白年只能连叹几口气,一副替宋煜找了个恶毒福晋而默哀的样子。
又恢复起正『色』,全然没有先前的顽劣,严肃道:“马车福晋不给,小生去求辽东王福晋便是。只是有一样福晋需要给小生。”
“什么?”
“血玉!”
……
辽东王府内,王语嫣也在准备离开的事宜。
『乳』娘欲言又止,王语嫣只好放下手中的单子,认真看着『乳』娘,说道:“『乳』娘不留下,我如何放心馨姐儿和育姐儿?府里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乳』娘叹了口气,倏忽道:“今日她又派人过来了,被奴婢打发了。”
王语嫣不以为然,冷哼道:“皇后娘娘的旨意,她还能抗旨不成!”
『乳』娘却有虑『色』:“奴婢听说她哭着去求王爷,王爷怒气横生,已经进宫了。”
王语嫣十分冷静:“皇后娘娘不会松口的,王爷也不过做做样子罢了,真的生气会来我这主院质问,而不是直接去宫里。等着吧,孩子终究会养在我的膝下,她菊青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养辽东王府的世子!”
『乳』娘仍旧担心:“都说人心隔肚皮,贝勒的生母还在,即便是养在福晋名下,恐怕也是面和心不和,只怕养虎为患,为他人做嫁衣啊!”
王语嫣笑:“这个我自有思虑。”又问:“前院都布置的如何了?”
『乳』娘回答:“都按福晋吩咐的布置了,安排了两个『乳』娘三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再加上我们主院的人手,肯定能保贝勒万无一失。”
王语嫣点头:“我走后,你们更要注意,千万不要让她接近贝勒,更不许贝勒有任何闪失。另外启蒙的先生也备下,从三字经开始读。”
“宫里的阿哥在生下来不久就要被送去阿哥所,我们的贝勒没有那个福分却也应当如此。王爷会知道我的良心用心,菊青虽然是他的生母但到底是大字不识的粗陋女人,如何能赢得过我!”
又交代:“我走后,府里的事就全仰仗你了。切切记住,一定要提防那两个女人,实在不行就将贝勒送去外院书房,养在王爷身边,千万不要让她们钻了空子!”
第403章 可笑()
王语嫣忧心忡忡地交代着,那边菊青已经梨花带雨地去了书房。
小厮立在书房门口,板了脸,也不管菊青妆容散『乱』披头散发,就那么欣身作了一揖,冷道:“王爷说了今儿不见客,侧福晋请回吧。”
菊青面上一沉,眼珠子吧嗒吧嗒往下砸,不去管鬓角凌『乱』的步摇,胡『乱』地将散发往后一拨,扬起一张早被泪水浸透妆容混沌的脸,哭诉道:“王爷!王爷!臣妾心里苦啊!王爷……”
小厮本就不大明朗的脸『色』这会儿又沉了几分,他下意识地往书房门口挪动几步,然后声音拔高些许,喝道:“王爷为了侧福晋的事今儿个还在皇后娘娘那里受了一顿排揎,侧福晋就不能体谅王爷的难处吗?”
菊青一听这话,再看小厮不大好看的脸『色』,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哭意,依旧是可怜万分的模样,小声怯懦道:“我……臣妾……王爷……”
小厮皱眉。
跟在辽东王身边这些年,他的眼界不是寻常奴隶能比的,对于面前这位侧福晋,他实际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小门小户出身,噢,连门户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运气不差的丫鬟,耍了些小聪明缠上王爷,就期冀着能一跃上枝头,成为人中金凤凰。
这样子的人,宫里宫外都太多了。有称心如意,但更多的是……
他不觉得菊青能成为前者,她连最基本的敛声吞气都做不到,又如何去成为那人上人?
菊青还满脸局促语无伦次地站在原地,小厮已经沉了脸准备撵人。就在这时候,书房的门突然开启,穿着常服的宋哲禄出现在门口,一双潋滟的眸子熠熠生辉,直直落在了菊青脸上。
他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耐,稍纵即逝,已然恢复正常,温漠道:“让她进来。”
辽东王虽然没有多余的话,但是脸『色』并无半点温和之『色』,菊青有些忐忑起来。
进了书房,菊青见辽东王迟迟不说话,犹豫了一下,顿时先发制人委屈地哭喊起来:“王爷,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今儿个一大早,福晋就派人来抱走宁远,还说……还说以后都不让臣妾见孩子!王爷,宁远可是臣妾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福晋她……”
辽东王淡淡瞥她一眼,将她后面的话压下去:“是皇额娘让宁远寄养在福晋名下,你有异议?”
提到辽东王说起皇后,菊青顿时面『色』一僵,喉咙里的话再也吐不出来。沉默半晌,继续不甘心地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哽咽道:“皇后娘娘让宁远寄养在福晋名下,那是宁远的福分,可是……臣妾毕竟是他的生母,福晋让我们母子二人永不见面,是否太残忍了些?”
菊青是知道审时度势的,当下她柔了几分,决定打感情牌来让辽东王心软。
辽东王侧眸看着她,他对菊青的确没有几分感情,可是这个女人却为他生下了府邸的长子。这是功劳,任何人也不能磨灭的功劳。
当即舒展了眉梢,道:“这事本王只会与福晋说。”
菊青咂咂嘴,急速道:“还有……宁远尚是在襁褓中的『乳』娃娃,福晋就请了教习师父,今儿个还念什么三字经。宁远睡不好觉,哭得声音都哑了……”
话才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讲到王语嫣的错处,辽东王就面『色』阴冷地厉声质问她:“福晋懂得难道还没有你多?你一介无知『妇』人,大字不识一个,知道什么!”
皇额娘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不仅身份低微还目光短浅。襁褓中的婴儿就不能启蒙学三字经了?他才刚刚睁眼,皇阿玛就让人将他抱到隆阳殿听内阁大臣们辩论时政。
“宁远是本王的儿子,以后是要承爵整个王府的,岂能与寻常子弟相提并论。莫说是现在学三字经了,过些时候本王还要去终南山请武功高强的师父来!”
菊青哑然失『色』。原本应该是高兴王爷说要让宁远承爵的,可是她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辽东王的脸『色』太难看,语气也太过尖酸刻薄,她知道自己今日是来错了。非但没有给王语嫣上眼『药』,反而让王爷对王语嫣刮目相看。
她懊恼自责地低下头去,辽东王已经别过脸去:“回去吧,有时间找福晋的麻烦,不如自己安安静静地在院子里多读几本圣贤书。你目光短浅毕『露』,纵然将宁远交与你也会叫你养歪的!宁远的事以后就不用『插』手了,福晋安排的很好,本王很放心。”
菊青面如死灰地出了院门,独自摩梭在花园里,折腾了一上午,然后转身去了姑苏灵那里。
墨水居没了往日光华,因为姑苏灵诞下的只是女儿。女儿,格格,这个府邸最不值钱的。
汝南侯夫人很久都不来墨水居了,姑苏家以往时常派来探望的婆子也许久不曾登门,大家似乎遗忘了这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