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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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江湖人,是不会被儿女情长左右的,显然,云曦不适合江湖。
云曦休息了两日,锦绣就给了她一大笔钱财,只说:“帮手从哪里找我不过问,只要你把我指定的那个人安安全全带回来就成。”
云曦很乐于做这样的差事,当天就拿了银票离开。
王麟的死不仅让方氏一夜之间变得疯癫,同样也让王语嫣生不如死。
不止是她,许妈妈和灵境皆是痛哭了一场,作为五福公府出来的婢子,对旧主人还是很有感情的。特别是当她们得知方氏疯了之后,许妈妈哭得嗓子都哑了。
菊青进来请安时,就看见主仆几个都是眼圈红红的,王语嫣臂弯处扎了一朵白『色』绒花,到处弥漫开一股肃穆悲悸。
菊青心领神会,面上跟着『露』出悲哀之情,实际心里则是冷笑连连。
方氏那种恶毒的『妇』人,疯了正好。疯了就没有人再拿她的老子娘做筏子威胁她,至于死去的王麟,菊青根本不想想起这种人。
虚情假意地挤出几滴眼泪,王语嫣到底还算顾忌她是有身子的人,让灵境搬了根绣墩来。
第246章 安慰()
假模假样地安慰王语嫣:“福晋您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王爷该心疼了。夫人有五福公看着,一定没事的,您千万要保重啊。”
语气是不是真切,这会儿也没人追究了,王语嫣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根本懒得搭理她。
菊青也不气馁,双手轻轻掠过小腹,温和的言语随之而出。
“臣妾昨儿个去书房的时候,正好看见姑苏姨娘。姑苏姨娘亲手煲了猪手汤给王爷,王爷还夸姑苏姨娘手艺好呢。”
果然前一秒还沉浸在悲痛中的王语嫣,这会儿猛然抬起头来,黯然的眸子瞬间恢复光华,冷冷地注视菊青。
顺道瞟了眼许妈妈。
许妈妈立刻有几分站立难安,羞愧之『色』溢满脸上。
王语嫣冷眼看菊青:“你与本福晋说这些做甚?姑苏姨娘是王爷的妻妾,我难道还能禁足让她不去见王爷吗?”
菊青哂笑,顺着王语嫣的话往下说:“福晋宅心仁厚,人人称赞,自然不可能做出小肚鸡肠之事。只是臣妾觉得姑苏姨娘虽是王爷妻妾,却也该在福晋统率之下。姑苏姨娘岂能厚此薄彼,只孝敬王爷而怠慢福晋呢?”
王语嫣冷笑:“菊姨娘今儿是来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吗?”
菊青立刻『露』出仓皇之『色』,小脸变得惊慌不安,忐忑道:“臣妾并非刻意挑拨福晋与姑苏姨娘,只是觉得气愤难耐,替福晋委屈。”
许妈妈古怪地看她几眼,冷然道:“福晋都不觉得委屈,你何必说这些。传出去还以为是福晋容不下姑苏姨娘,世人只怕要非议福晋骄纵自大,容不下内院之人,菊姨娘这是要把福晋往风口浪尖上推啊!”
就吓得菊青立刻跪倒在地,不断磕头告饶:“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王语嫣面『露』不耐之『色』,到底顾忌菊青肚子里的孩子,朝灵境递了个眼『色』,灵境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磕过头的菊青这会儿更加神情低敛,不敢妄言一句。
王语嫣冷漠地看了她一会儿,幽幽道:“姑苏姨娘去王爷那儿是有要紧事说吧?”
菊青怔愣了一下,又看了眼四周,才悄声道:“臣妾进去的时候他们就停止谈话了,只是臣妾在屋子外头隐约听见姑苏姨娘提馨姐儿。”
馨姐儿?
王语嫣面上一冷,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菊青则惶恐地不敢往下说。
王语嫣淡淡扫了眼屋子,将不相干的人都打发出去,只留许妈妈和灵境作陪,才厉声道:“说吧,你都听见什么了。”
菊青面上僵硬,思忖片刻,才严肃道:“奴婢在屋外的时候听王爷说想替馨姐儿请封号,可是姑苏姨娘……姑苏姨娘说馨姐儿……馨姐儿年纪太小……还说现在的局势不适合太张扬……王爷就没有再提。”
“混…账!”王语嫣怒不可遏,手边的茶盅被掀翻在地,圆鼓鼓的茶盅盖子咕噜噜滚了老远,留下一地水渍和茶梗。
菊青则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再说话。
许妈妈忙安抚王语嫣,并冷脸将菊青打发了:“菊姨娘请先回去吧,福晋忧心母家之事这几天都没睡过安稳觉,这会儿正是心绪不宁的时候。”
菊青赶紧请安离开。
王语嫣的怒火并没有因为菊青的离开而收敛,反而更加控制不住。
“她姑苏灵未免欺人太甚!竟然挡了我馨姐儿的好路!”
请封了的格格不同于一般世家格格,未来嫁人也好,封地也罢,都要高人一等。姑苏灵断了馨姐儿的好事,王语嫣这做母亲的自然愤怒难耐。
许妈妈和灵境没有王语嫣这般愤怒,或许因为王语嫣是馨姐儿母亲的原因,一旦遇见和自己孩子有关的事就有些失控。
许妈妈很冷静地分析这件事:“福晋不要听信菊青的一面之词,姑苏姨娘是否有说过这些话咱们谁也不知道。”说着很是愧疚地福了福。
这些日子因为五福公府的事,许妈妈根本没心思派人去盯着墨水居,所以才让姑苏灵钻了空子,竟然狐…媚到了王爷跟前!
王语嫣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语气里的愤怒依旧没有消散:“我自然知道有菊青添油加醋,但此事未必不是真的。王爷很早以前就提过要替馨姐儿请封的事,王爷说馨姐儿是辽东王府的大格格,以后也是辽东王府的脸面,封号自然不能落在其他府邸格格后面。”说着有几分咬牙切齿起来:“姑苏灵!”
许妈妈和灵境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只能顺着她的口气往下劝:“现在的确是紧要关头,五福公府又出了那样子的事,格格的事往后压一压也是好的。”
灵境激灵道:“王爷那么疼爱咱们格格,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替格格搏个好前程的,定然不可能委屈了咱们格格。”
这马屁并没有拍到王语嫣的心坎上,反而弄得王语嫣冷笑不已:“疼爱?王爷有多久没去看过格格了?你们以为王爷心里真的有馨姐儿?菊青那贱…人不过怀了身孕,王爷就送金送银,千万般小心对待,对咱们馨姐儿和育姐儿何尝有过这样的体贴?”
说着自嘲一笑:“我算是看明白了,女子贱…命不如男,王爷是盼着有个儿子继承爵位,格格再好也抵不过一个男孩儿!”
许妈妈赶紧安慰她:“福晋您说这些丧气话作甚,太医都说了,只要您将身子调理好了,子嗣自然会有的。”
王语嫣怅然若失地靠回软榻上,神情幽幽没有一丝精神气,似自言自语般低喃:“许妈妈,我不会有孩子了,我的身子骨自己知道,是我没这个福分。”
灵境急的直跺脚,许妈妈沉默了一下,将头压低几分,悄声道:“福晋怕什么,咱们不是还有菊青吗。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福晋您的!”
王语嫣睁大眼睛,似笑非笑,好一会儿才幽然问:“倘若她诞下的还是格格呢?”
许妈妈面上一僵,身子骤然又压低了几分,语气凛然而沉肃:“福晋糊涂,菊青肚子里的一定是贝勒,绝不可能是格格!孩子会养在福晋名下,您就是孩子名正言顺的额娘!这府邸也只会有一位贝勒!”
第247章 幡悟()
丫鬟彩儿扶着菊青缓缓走出王语嫣的院子。
彩儿是菊青央求辽东王自己选买的奴婢,又是一众婢子中一等一的机灵,逐渐成了菊青的心腹。
“福晋似乎不大相信姨娘说的话,”彩儿斟酌道:“若是追查起来定然会查出姨娘在说谎的。”
姑苏灵的确去过书房,却从未提过馨姐儿的事,当然辽东王也没有要为馨姐儿请封的意思。
“她不会查的。”菊青很肯定,甚至得意一笑:“她向来疑神疑鬼,这黑锅姑苏灵是背定了。”
说着双手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弥漫开为人母的慈和,语气里透出一股子说不出的闲适惬意:“狗咬狗才好,咱们只用远远看着。”
没有身孕的姑苏灵能让王语嫣视为眼中钉吗?彩儿就『露』出狐疑之『色』。
菊青看了不禁咧嘴:“你没看见王爷看姑苏灵的眼神,只恨不得立刻将她吃下去。姑苏灵年轻漂亮,又与王爷有母家情分,这关系谁能越得过去?”
“可是……福晋不会给姑苏姨娘机会的。”彩儿叹了口气,若是辽东王不能宠幸姑苏灵,姑苏灵就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真正让王语嫣忌惮的是子嗣,而非区区姑苏灵。
菊青就皱眉看了她一眼,冷然而笑:“机会总是有的,上天不给机会,我们难道还不能推波助澜?”
……
辽东王的日子不大好过,先是王麟的事,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将王语嫣送去南江的书信劫持了,刑部愣是咬定辽东王府干预朝廷办案。再后来又是方桧,罪证如山根本容不得狡辩。最可气的是竟然有人绑架眉徒寻的儿子,要求用方桧的罪证来换取眉公子。
这下无论是谁都会以为是他对眉家下手的,原本还有几分隔岸观火的辛家一听见这消息,顿时打消了和他合作的念头,重新回到眉家同一阵营。
失去辛家这等巨擘的支持,等同于少了一只臂膀,叫他如何不心痛,不惋惜?
眉徒寻已经将罪证送去了,虽然只是拓本,对方也没有胡搅蛮缠,竟然当天夜里就将眉公子送了回来。
辽东王彻底清醒,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
罪证落在眉徒寻手里还好说,只要方桧那边咬死不承认就好了,若是落在别有居心的人手里,谁知道知对方会怎么利用。
突然他有些心神惶惶,第一次对前途产生浓浓的『迷』茫。
跟在辽东王身边的小厮左顾右盼好一会儿,才忐忑地上前,有些惶然道:“王爷,恐怕巡防营的人不会来了。”
辽东王所在的位置是帝京城的一座酒楼,酒楼算不上最顶尖的,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在这种地方宴请巡防营的长官也是很好的。
明明约好了正午时分前来详谈,现在……
他打开包厢的窗棂,从这个位置往下看,正好能见游人如梭,多是饭后闲逛的帝京富庶人家。酒楼的门口清清静静的,早过了饭点。
看来对方的确是爽约了……
这些日子,护卫营、巡防营和禁军的人都是如履薄冰,虽他几次三番礼贤下士,对方都不温不火。
叹了口气,准备关上窗棂离开,却在这时突然看见酒楼外走来一位紫衣女子。那席紫衣华贵异常,在蒙蒙光熙里掩映出一片亮丽的光华。
不禁让他想到许多年前,少年偷偷『摸』出宫,心扉悸动等待恋人时,安希肴就是穿着这样美艳的紫衣,在人群中款款而来,仿佛坠落人间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心里的那丁点惆怅突然消散大半。
当看见女子容貌时,辽东王终于舒展开眉梢,抿嘴吩咐身边的小厮:“去请姑苏姨娘来。”
当穿着紫『色』锦裙的姑苏灵缓缓到达厢房时,房内早就订好的膳食全都摆上了,热腾腾的冒着气浪,让姑苏灵震惊之余又有些微微的惶恐。
辽东王很坦然,屏退了下人,笑道:“原本是宴请一位故人的,故人有事耽搁了。”
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席位,姑苏灵微顿了一会儿旋即上前。
落座后才听辽东王问起:“一个人出来闲逛?”
姑苏灵赶紧低敛道:“臣妾自到王府以来还未回家探望过,今儿个得空去姑苏府地走了一趟,顺道看看母亲和祖母。原本是要回王府用膳的,想着路过这里干脆就进来了,没想到竟然碰见王爷。”
辽东王点头:“本王也许久没有去姑苏家了,不知太太身体可好?”
姑苏灵莞尔:“祖母今儿个还念叨着王爷呢,说王爷您在外头忙上忙下很是辛苦,愣是要臣妾带一匣子浆漼的血燕,让臣妾好好给您补一下。”
“浆漼?”辽东王诧异:“浆漼的琼浆是不错,血燕却不及北淮的。”
姑苏灵略有尴尬地用帕子掩了掩唇角,才说道:“表哥姑苏营郎年前调去浆漼补了缺,是他让人不远千里送东西回来孝敬祖母的。”
这下轮到辽东王尴尬了。
姑苏营郎是二房的长子,他却不晓得这些年姑苏家的发展。略略沉『吟』了一下,看姑苏灵时不免多了几分不同。
他这些日子奔走于各权贵世家,竟然忘了母亲的娘家姑苏家,那也是一尊巨擘啊!遍布启国各地的姑苏家子弟是最有力的屏障!
他忽然有几分幡然醒悟,当初汝南侯提出将自己的女儿嫁到王府,表面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