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娇-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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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九知自认为博闻强识,却是生平头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风俗,便好奇地追问了一句:“不然就如何?”
萧佑薇还真被他难住了,歪头想了半天,泄气道:“也不如何,顶多就是再不理你吧。”
原是无奈的话,没想到话一出口,陶九知竟当真了,反手抓住她滑腻的小手,紧张兮兮地说:“我这人一向说话算数的,你可不许不理我。”
身后聚在门前为林苍送别的人齐齐笑开。
善意的笑声包围里,萧佑薇才意识到还有人看着,羞恼地把手抽出来在他胸前一推,发狠般跺了两下脚跑回宅子里去了。
第119章 对不起,手滑了()
瘟疫的扩散速度出乎众人预料。
如今禹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发热症的病人,人心惶惶,城主府从城外的军营抽调了精兵过来防守城门,说来心酸,这些从入伍起被教育要保家卫国的男人们,此时要做的却是把手里的长枪指向本应该守护的百姓。
那是一双双求生的眼睛。
那是一双双厌憎的眼睛。
他们清楚,眼前这些竭力突破防线的百姓们,在心底里甚至是在盼望着他们死去,因为这些士兵是他们通往自由和生存的重锁,必须要把这锁狠狠地砸碎了扔在地上,这样百姓们才能奔出禹城,逃离被瘟疫吞噬的结局。
面临生死的时候,人们是抵触被隔离的,谁愿意将亲人交出去和一群十有八九要死的病人关在一起?生离转瞬间成为死别,谁能接受得了?
当然,也不乏有冷血无情的人生怕被感染,巴不得尽快把害病的人拖出家门让士兵们随意处置,只要莫再污染家里的任何一寸土地。
驿馆就这样快要被填满了。
病人在半醒半梦间口中痛苦的呻吟,清醒的人或坐或卧,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哭喊。
有的人还活着,但躯体已然在一寸寸腐烂,腐臭的气味引来了早秋的蚊蝇,可怖的斑点和腐肉上,有苍蝇坚定地停驻在上面,惨白的蛆虫在血肉间蠕动着宣誓主权。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里都是人间地狱,生者的弃土。
六师兄戴着厚重的纱罩给最后一个病人施完针,背起药箱往外走,一只稚嫩的小手无声地抓住他的脚腕。
他低头看去,是个气息奄奄的小姑娘,脖子上密布着紫红的斑点,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他认得这个姑娘,是状元街上一个租户的大女儿,家里本就独宠着弟弟,小姑娘在家时过得就像个丫鬟,租户骂她的声音能从街头追到街尾。
如今女儿害了病,租户可算是如了愿,理所应当地把她扫地出门,由士兵带到这里来的,小姑娘才六岁,懂事得很,从来不哭也不闹,似乎是明白自己已经被抛弃了,认命了吧,如今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蹲下身问她怎么了,小姑娘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娃娃,在树上”
他耐心地问:“小妹妹,你说的娃娃在哪棵树上?我去帮你取来。”
小姑娘迟钝地看向他,含糊地说:“状元街。”
“我,我要娘”
这是他听见从小姑娘口里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半个时辰后,当他从状元街头,租户门前那棵大树上取来那个布娃娃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没气了,人还保持着他走时的动作,斜斜地卧在草席上,瘦出骨头的小脸上僵着一抹微笑,还带着满满的期待。
像是做了个美梦,在梦里,也许是被她早亡的娘亲带去浪迹天涯了。
城里的街道上一片死寂,得了疫病的人是不能轻易埋进土的,他把小姑娘的遗体用草席裹起来,抱去驿馆后面烧了,骨灰装在坛子里,就埋在那棵树底下。
听说在两年前,那个被丈夫打怕了的可怜女人是在那树上一尺白绫吊死的,尸身早就被租户弃在乱葬岗了,便将骨灰坛子放在这儿,大约也算是圆了小姑娘一个梦吧。
六师兄心情沉重地从状元街回到葫芦巷,还没走近就看见巷子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几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左右站着,把葫芦巷封死了。
见他靠近,前面那个护卫把刀一横,警告道:“丹阳县主在内,闲人不得靠近!”
六师兄皱眉解释说:“我就住在里面,县主在此就不许我回家了?”
护卫愣了一下,问他:“那你,住的是哪一户?”
待护卫听明白了他住的就是葫芦巷最里面的那间,顿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收回刀腆着脸恭维一番,见他穿着大夫的服饰,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连退了几步惊慌道:“您,您就是那个给灾民诊治的神医?!”
这下也不跟他确认了,护卫乐呵呵地把他引到巷子口,嘴里连说着“您请,您请”,待他真的走过去了,听见后面传来悠长的吸气声。
六师兄唇边带笑,忽然心情好了些。
萧佑薇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端着一托盘的香茶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福婶正从里面撤出两盘糕点,她细细看去,一盘是福婶拿手的云片糕,片得薄薄的,摆成一朵花的模样,甜香里带着股芝麻炒制过特有的味道。另一盘就更花心思了,还是她跟福婶一道研究出的花式,取名叫做燕子酥。
“这是怎的?”
糕点还是热腾腾的,拿出来做什么?
福婶撇撇嘴,低声说:“那个奶嬷嬷说县主金枝玉叶,外面的糕点怕是入不得口,让我端下去。”
她向来好脾气,脸上总是乐呵呵的,极少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想必是极不高兴了,那奶嬷嬷说的话想来是没她转述的这么简单。
萧佑薇隔着大门口望见陶九知正专注地看她,再看到萧云琪眼里藏不住的嫉妒,原先十分的不快似乎降到了八分。
唇角轻扬,她端着香茶仪态端方地迈过门槛,先给随意坐在最靠门口的陶九知递了一杯,再给客座上的萧云琪身边放了一杯,茶杯刚接触到桌面,那个模样凶厉的嬷嬷毫无预兆地在她耳边喝了一句:“放肆!”
她娇躯一颤,好像受了惊一样飞快地退了两步,手上的茶杯极其自然地一倾,哗。
“啊!”
萧云琪丝毫没想到说好的给人家个下马威,最后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圆了地盯着自己大腿上渐渐扩散开的水迹,滚烫的茶水倒在上面,灼热的痛感让她忍不住离开了座位痛呼出来,“你,你”
美人垂泪自然是惹人怜惜的,萧云琪更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优势,她这身体发育得比寻常姑娘还快些,酥胸包裹在层层纱衣里,鼓鼓囊囊,包得越严实反而越容易让人第一眼注意到。
这时候随着她的急喘,胸前波澜晃动,配上那满眼痛出的泪花,真是让人移不开眼了。
崔氏大怒,还没发难,就见这个气质丝毫不逊于自家县主的少女露出无辜又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啊,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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