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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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的直觉很准,敏锐地感到她心情不太好,本来就不多话的他自觉闭上嘴,驾着马车赶到昨天歇脚的小镇。
镇上只有一个客栈,名字很巧合叫作悦来。
萧佑薇随身没有面纱或帷帽,走进去时精致的小脸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众人眼前,有人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
陶九知正独自坐在大堂角落吃着早餐。
萧佑薇听阿元说过,昨天她被留下后,六师兄同他们商量过怎么与爹爹联系,陶九知却说他有办法。不知道酒三娘的离去是不是因为他,如果是的话,确实该感谢他。
萧佑薇口渴难耐,过去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甩甩头还是觉得晕眩难受,陶九知对昨天发生的事分毫不提,她只好道了声谢,问清自己的房间就上去休息了。
阿元看着她素色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把她用过的茶杯捏在指间,面无表情,耳朵却泛起可疑的红晕。
“行了行了,知道你痴情,整天不苟言笑跟个闷葫芦似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陶九知夹了一筷子笋丝,漫不经心地说。
阿元不搭理,他凑近了点促狭地说:“你喜欢她多久了?哎,你别不好意思啊,七情六欲是人人都有的东西”
阿元认真地转着残留了几滴清茶的瓷杯,好像没听见一样。
“难道你害怕啊,怕她知道?啧,怂,真怂!”
他一脸嫌弃地鄙夷道,继而挤眉弄眼地说:“要不哥哥帮你啊?”
阿元这才有了一丝反应,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你能帮我什么?”
“嘿嘿,只要小爷想知道,天底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小美人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心里对你什么看法?”
“噫,不对,你不敢说,是因为自卑,觉得配不上?没底气?”
陶九知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阿元捏紧拳头,愤怒吗?可是全是实话。
他当然喜欢她,当然想知道她的一切。
看到她出现的时候他会心跳如擂鼓,听到她声音的时候他会满心欢喜,哪怕是一笔笔在纸上描绘她的名字,也像是心尖上打翻了一罐蜜糖。
可是每当面对她的时候,他总觉得还不够。
那是一种不匹配的感觉,就算他每天勤奋地读书练武,还是觉得追不上和她的差距。
即便拥有数倍于她的武力,他仍然不是能够站在同一条线上听她说心里话的人。
开始时他以为只要自己好学,总能够赶上她,保护她,可她很快就成了门罗真人的徒弟,门罗真人是什么人?前朝国师,大越皇帝的座上宾,这样的身份是他努力一辈子也赶不上的。
除非
“我知道你的身世,想听的话,拿好故事来换。”
对方慢悠悠地说。
第18章 置业()
熙熙攘攘的早市过后,梧桐街上一家装修恢弘大气的店铺打开了大门,两个身躯雄壮的大汉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出来,一左一右分立在两边。
上方的黑色牌匾上,四个金字熠熠生辉:四海钱庄。
萧佑薇穿过这两人走进去的时候,钱庄里正坐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打扮自然是华丽的,光是拿折扇的那只手就戴了三个玉戒指,只是那种趾高气扬的姿态让人很不喜欢。
那公子哥细长的眼睛慢悠悠在她这边转了转,看清她的容貌,先是嫉妒,继而嘴角一撇露出鄙夷的表情,对正在招待他的男人抱怨道:“我说陈掌柜的,你们这儿怎么什么穷酸都能放进来了?”
萧佑薇一愣,回头看看发现并没有别人,这是在说她?
他们一行人昨天才在禹城的客栈住下,她跟小二打听好四海钱庄的位置,今早换了身简单的男装出来支些银子,既然决定在禹城经商,住宅和铺子一样也不能少。
四海钱庄是大越所有钱庄里信誉最好的一家,国境内的达官富商大多偏好在这里存取银两,从来没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
萧佑薇本来也有自己的户头,可是她那张底票被湖水浸过已经看不清了,信物又落在门罗山上,一时半会补办不上,今天带来的是她从密室箱子里拿出的那张底票。
这种以衣取人的人她也不愿多留意,只当是听了几声狗叫,毫不在意地走进去,朝围栏后面的小哥轻声吩咐了一句,“取银。”
说着就要递出底票。
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顺风顺水惯了,看她不搭理自己,顿时一股火气上头,大步过来抓她肩膀:“本少爷跟你说话,你聋了是不啊!”
萧佑薇头也不回地抓住他的手,瞬间发力,一米七的个子被她干脆利索地摔在地上。
她顺手抓回刚刚松开的底票递进去,平静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哥,“我要取银,麻烦快点。”
公子哥摔得不重,但他自觉丢了脸面,爬起来叫道:“等等!就他这穷酸样哪会有银子存在这儿,别是偷了谁掉的底票吧?!”
萧佑薇见里间的人果然迟疑,顿时脸色一冷,“我只听说四海钱庄凭票取银,没听说过看衣取银的道理,你若做不了主,就叫上头的出来。”
说着用力拍了一下木质桌面。
那张底票被掌风带起翻了个卷儿,被暗处的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哎呦,我说今早起来怎么听见喜鹊喳喳叫,原来是贵客到了,大龙,怎么做事的,还不去给客人倒茶?!”
一个衣着华贵的大胖子从暗门拐出来,直朝萧佑薇这边走来,脸上堆着腻人的笑。
萧佑薇是故意拍桌子的,她看见刚刚那个叫大龙的人下意识往里看,就猜到有职位更高的人在那儿。
四海钱庄的底票是有区别的,根据存银多少和顾客身份的高低,依次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级,底票乍看都相同,其实符号不一样。
她手里这张是第一品,天。
公子哥懵了,“你,你,邹主事?”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这小子什么身份,居然能把邹主事引出来,还这么客气?就算他爹来了也没受过这待遇啊!
胖子看都没看他,只是殷勤地问萧佑薇:“小兄弟消消气,请这边坐,平日里爱喝什么茶?”
萧佑薇摇摇头,“不必了,劳烦准备一千两银票,我还有事。”
邹主事一愣,伸出一根粗短的手指试探地问:“只要一千两?”
“只要一千两。一张五百两,剩下的作散银给我。”她强调。
“噢”邹主事愣愣地点点头,“您稍等。”他走进里间找出个薄册子,对照底票勾画了几笔,接着取了一张薄薄的银票并着底票一起交还给她,又在柜子后面细心数了几遍,捧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有劳。”萧佑薇低声谢过,忽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对了,邹主事知道禹城买卖地产商铺该去什么地方吗?”
“这个,小兄弟可以去状元街看看,门口挂赤缎祥云旗的便是,宅,地,商铺,家奴,均可买卖,只是要多交一份佣钱。”
萧佑薇明悟,其实就是做中介服务的,完事了交笔中介费,双方都省事,再次跟邹主事道了声谢。
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从头到尾没看过那公子哥一眼。
实在不巧,她从梧桐街问了路线,找过去才发现那家门口挂旗子的无牌店面大门紧闭着。
状元街离梧桐街不远,萧佑薇走过来就注意到,两条街交汇的转角刚好有个挂着出售牌子的店铺,折回去在附近问了一下,说之前是做书斋的,亏损经营久了,卖书的老伯年事已高,打算回乡养老,正想把店铺转卖出去。
她在附近转了几圈,书斋左边紧靠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右边是家绸缎庄,斜对面五十米左右是四层高的大酒楼,出门右行过了石桥,还有个生意不错的茶楼,不少百姓坐在露天的桌椅上边吃茶边听书。
地段还不错。她暗暗忖度。
萧佑薇要来了书斋老伯的住址,打算这两天去把店铺盘下来。
看看日头,正巧肚子有点饿,她在茶楼简单用了饭,还打包了一份芸豆卷。
回到客栈。
“师兄,我看中了状元街的一个铺子,打算在那儿做生意,你呢,有什么打算?”
萧佑薇捏着芸豆卷,状似活泼地问。
从她被酒三娘留下之后,再见六师兄就明显觉得他情绪不对,总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连吃饭都是小二送进去的,她看见外面有卖他爱吃的点心,就寻个借口来找他聊天。
六师兄怔了一下,淡淡地说:“还没想过。这个你拿着,防身用。”
他把一个纸包递过来,萧佑薇打开一看是个特制的针囊,里面整齐地插着两排银针,看着个个银光透亮,可她知道绝对是根根要命的货色。
她吐吐舌头,小心地收好,撒娇道:“师兄,我都看好了,那条街上还有个空铺子,要不你也去,开个医馆,咱们还能互相照应呢!”
六师兄眉头浅蹙,沉思了一会儿,略带敷衍地说:“再说吧。”
表情仍是淡淡的,心事未解的样子,不过自从她收下针囊,他情绪明显好了不少。
倒是答应了今晚开始为阿元施针,也算是件好事吧,萧佑薇心里叹着气,背对房门想。
第19章 古叟()
烛光微晃。
银针尾端轻颤,闪烁着光芒。
六师兄专注地把一根根银针插在阿元头顶的多个穴位上。
许久,他停下动作,长吐出一口气,神情带了些疲惫。
“怎么样?”刚走出门,萧佑薇迎上来关心地问。
六师兄在她期待的眼神里点点头,“药确实有效,不过他颅内有淤血,完全清除还需要时间。”
他想了想补充道:“最多三年。”
萧佑薇笑了,“好歹有个盼头,师兄,开医馆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
六师兄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我还能说不吗?”言下之意,是答应了。“我有事问你,那个陶九知,是什么来历?”
萧佑薇微怔,摇头说:“不清楚,只知道是做情报生意的,我怀疑他身带官职。他曾说自己外号‘魅影如风’,似乎在江湖上是有些名气,师兄听说过吗?”
六师兄也是摇头,“你知道我对江湖事向来没兴趣。那天我听到”
他把萧佑薇回客栈那天陶九知和阿元说的话一一转述,萧佑薇的脸色变了几次,最终沉吟道:“如果他真的知道阿元的身世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是不是来者不善。”六师兄接口。
萧佑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远后,走廊上无声地出现了一道青影,骨扇遮面,眼含几分自嘲的笑意,“你瞧瞧你,好心被当驴肝肺,无趣,无趣。”
次日清晨,萧佑薇先去阿元房间看过,发现还在沉睡,问了六师兄,说是情况正常之后才放下心,两人匆匆用完早饭,让小二把马牵过来。
从禹城到桃花庵所在的山大约需要三个时辰,中途在小镇外让马儿休息了一会儿,临近正午才到桃花庵。
一个面相沉稳的尼姑迎上来问好,萧佑薇回了个礼,客客气气地说:“我们有事求见庵主,不知是否方便?”
尼姑一愣,面带为难地说:“庵主正有访客,恐怕二位有什么事吗?”
萧佑薇想着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笑了笑说:“只是看中了山下那片桃林,想同庵主商量买下来。”
尼姑恍然大悟,摆摆手说:“那施主可找错地方啦!那桃林不是桃花庵的产业,做不得主,做不得主的!”
一问才知道,早在桃花庵建立之前那片桃林就在了,当时是一位古叟在打理,自从三年前林子里住下一位嗜酒的美貌女子后,古叟露面得就少了,如果他们想买桃林,最好去跟这二位问个清楚。
萧佑薇心想她说的这个嗜酒的女子应该就是酒三娘了,可是三娘已经走了,又没提过桃林的归属,看来还是要找那位古叟才行。
从尼姑口中得知古叟在后面那座山上开了几间茅屋,从山下就能看得见。谢别了尼姑后,萧佑薇苦笑着说:“真是前路多波折。”
六师兄安慰地摸摸她的头:“不过是多耽误些时间罢了,不过你要这桃林究竟是做什么?”
萧佑薇笑了笑,也没躲开,只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六师兄见她卖弄神秘也不追问,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古叟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他们见到他的时候,他身穿粗布麻衣,提着担水正在浇园子,虽然上了年纪,但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身强体健,精神矍铄。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蕴藏着一种古朴沉着的力量,看似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山间农夫,可是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