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女司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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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位公子叫小厮去旁边农家叫门，要避雨。
农家的主人开门开得迟了，见门口站着本地知州的小衙内，吃了一惊。
慌地陪礼：“让小衙内久等——”
还未说完，那位公子上去就用泥脚踢到他肚子上，将农人踢倒泥窝里。
骂道：“本少爷叫门半天，你犯了三条死罪。第一，让我久等，以致于我的爱衣淋湿。第二，让我久等，以至于我的爱鞋沾泥。第三，让我久等，以至于让我淋雨着了风寒。条条都是死罪。”
那农人不该说一句：“这是老天爷要下雨，怎么倒怪在我头了。”引得那公子皱眉，喝一声：‘敢顶嘴。给我打。”
差点将那农人打死。
小厮突然在阴雨中隐约看到一辆马车：”少爷，这等农舍太烂，怕玷污了少爷的玉体。前面有马车。我们快过去躲雨吧。”
张氏见他们追过来，慌道：’老板，这些坏人追来了。“
败子先生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要爬我们的车，今天免不了这一遭了。”
果然。
那些人很快追上来，小厮喝住车夫停车，把马车帘掀开，让公子进去。
那位公子先扫视车厢里的张氏和败子先生，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马车。
到了马车里，坐在败子先生旁边，对张氏道：‘你，过来，给我脱鞋。”
说着扬起一只沾满泥土的鞋。
张氏见他傲得一头屎，心里不乐意。我虽是使女，但是说得就好像我很贱，随便能使唤一样。我只伺候老板，凭什么伺候你。
那位公子见张氏无动于衷，问败子先生：“他是你的使女吧？”
“是啊。”败子先生笑道。
那位公子突然发作，大怒道：“那她为什么不听话！”
“你身为她的主人，管教不严，让她太放肆。要么你过去扇她一巴掌，要么我替你扇她。”
败子先生笑道：“那就有劳公子替我管教管教了。”
那位公子点头称是：‘你我同为高贵之人，今天我们同坐也是一场缘分，对待这些贱婢不能心慈手软，我今天打个样给你。＂
败子先生笑道：’多谢多谢。“
那位公子站起身，摇到张氏面前：“我打你这——”
正要打，却听见背后有人大喊一声：”我打你这菊花！“
接着便感觉菊花被爆，原地缩下去，抱头痛哭。
”大哥饶命。“
败子先生之所以选择戳菊，不是节操不到位，而是车厢太小，背后踢一脚，掀翻什么的，施展不开，只能用这个损招了。
败子先生骑上去，扑头盖脸打一顿：“你可以骂你一家人个个贱种，我都不管。唯独不能骂我家妹子。还从来没有人敢说我家妹子是贱婢。”
一通打。
跟在马车外面的小厮听到动静，都冲进来。
“少爷！少爷！”
“快，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败子先生打得尽兴，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可惜自从上路，离开田城，已经月把没喝妹子熬的羊奶，吃穿不比在田城，爆发耐力什么的都大大下降。
被小厮制住。
“少爷，如何处置？”
那位公子冷笑：“我抬举你是高贵之人，要和你做个同道中人。可是你不识抬举。你刚才不是很护着这个贱婢吗？那好，如果你不想让我打这个贱婢，你就给我跪下。”
“老板，不要，让我挨这一辱吧。你不能。”
败子先生笑道：“妹子，我是男的。有些事情不体面的，理应我来承担。”
说着，竟然跪下了。
老板竟然为了自己这个使女跪在别人面前了，张氏心里五味陈杂，又感动又自责。
那位公子见状，冷冷一笑，将沾满泥的鞋踩到败子先生背上。
“现在本公子要用跪在我脚下的这块烂布擦干净爱鞋上所沾的泥水。”
败子先生明显搐了一下，对方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从小到大一直养尊处优的他还从来不知道屈辱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对方看出了这一点，得意地挖苦：“怎么，你后悔了？受不了就起来，我用贱婢擦鞋就是了。”
张氏见状，跪过来：“求你了老板，不要再对我那么好了。就让他踩我吧。”
“妹子，我已经跪下了，你让我退出，叫我情何以堪。我不会让你受半点污辱的。我会坚持到底的。为了妹子，我且忍这一遭！”大吼。
那位公子冷笑着，将鞋在败子先生背上乱擦，把鞋上的泥水都擦到败子先生背上。
“少爷，前面有个酒店，叫孙二娘酒店，看样子还算上档次，我们进去休息吧。”
“好。本少爷要休息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到泥窝里休息。”
“来人，把这两个人丢下去。用绳拄着，我牵着走，卖给孙二娘酒店做人肉包子。”
张氏和败子先生被众小厮用绳绑住，丢出去淋雨，那位公子则在车厢里牵着绳。
孙二娘酒店，一张黄底红字的鲜红招子，在阴雨中很显眼。随风雨飘着，哗烈烈作响。
孙二娘酒店内，诺大一个酒楼，不知是下雨的缘故，空空如也，让人感觉很冷。
柜台后面，坐着酒店的老板娘。
这老板娘脸搽铅粉，衣赏坦胸，露一道缝出来。
柜台上面一盆牡丹花，许多枝子上，其他全是未开的花苞，独有一朵将开。痴痴地看着那花，爱惜不已。
命小二过来浇水：”小二，快来浇水。”
小二闻命，拿喷壶过来仔细浇。
孙二娘在柜身后面发痴，脸红暗道：“明天要和武松大官人幽会。就等着这朵花开了，要用他来取悦武大官人。武大官人说了，最喜欢我把牡丹花插在奶缝上的样子”
仔细叮嘱小二：“我去街上买新衣了，你要仔细这盆花。整盆花就开了这朵花，这是明天唯一能用的一朵，少一个花瓣都不饶你。”
孙二娘刚去不久，便陆续来了几位客人。
“原来是知州大人的小衙内。请坐请坐。”
“小二，我们手上有两个人，卖给你家娘娘做人肉包子。让你家娘娘出来估个价吧。”
小二笑道：“我家娘娘出去了，先不着急。小衙内，我家娘娘不喜欢被绳子勒过的死肉，给他们松绑，活动活动。卖个好价钱。”
小衙内想想也对，便命小厮给张氏、败子先生松绑。
小二笑道：”两位随便走走吧。”
张氏扶着老板，问道：”老板，你想吃什么？“
败子先生刚才受了辱，是生平第一次，心里急火攻心，又加上淋了雨，此时病怏怏，站都站不稳。
张氏心疼，问老板几次都不说话，便哭起来：‘老板，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骂我也好。不说话算什么事啊。”
败子先生这才开口说一句：’妹子，我怎么舍的。不哭。”只给张氏擦眼泪，随后又低头病怏怏。
张氏看着在旁边高兴地喝酒吃肉的小衙内，心里暗暗恨道：“是他把老板害成这样的。是他！”
张氏见柜台上面放着一盆牡丹花，那牡丹花好精致，一朵花正开，牡丹花的叶子有安神的作用，老板受辱又害病，这样或许能让老板好受点。
正准备摘一片叶子，让老板含在嘴里安神。旁边的小二见了，赶紧跑过来，喝止：“不能摘。你若摘他一片叶子，牡丹花娇贵，她一生气，那朵正开的花就不开了。明天娘娘还等着用这朵花呢。”
张氏闻言，只好作罢。”看样子老板娘对这朵花很重视。“
”那当然。谁要是敢摘这朵花，我家娘娘立马把来剁成肉酱。”
“小二哥，我家老板病了，有柴房给我们住吗？”
小二把张氏他们领到柴房，张氏上次帮农家指导种葱，人家感谢了一千文钱，身上还剩一些，便央小二把店里的米，以及红枣等补血顺气之物，卖些给她。
“我家老板只吃惯我做的饭，再求小二哥借锅灶给我用。只是身上就这些钱，再没一文钱买你家的柴伙”
小二接了钱，道：“行吧。锅灶借你，柴伙也借你吧。柴伙钱不收你的了。”
”多谢小二哥。“
小二回到前面柜台，没站稳便听见外面来人喊：‘小二，你家娘娘买的衣服太多，叫你过去拎包呢。“
小二：”来了来了。“
小二走后，坐着吃喝的小衙内突然止了筷，浑身颤抖，鼻孔张开，癔症一般。
小厮见了，知道小衙内花痴犯了，要闻他最爱的牡丹花香，才能解救。正发愁，下着大雨，哪里去找现成的牡丹花。
却看到柜台上面一盆牡丹花摆着，上面枝子上一朵花开的正好，见四顾无人，便剪来给自家少爷。
”请小衙内嗅花。“
小衙内接过花，狠嗅几下，吸得太猛，把几片花瓣吸扯下来，直吸到鼻孔上粘住。
吸过瘾后，把牡丹花插戴在头上。
手上拿两个鸡腿，摇摇摆摆道：“走，咱们去喂喂狗。”
朝张氏他们呆的柴房走去。
第66章剪枝条，开牡丹（）
“老板，你先在这里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烧点热粥喝。”
柴房里全是硬柴，没处睡，还好有个麦秸堆，较为柔软，张氏把老板扶在里面躺着。
败子先生淋了冷雨，又受了一辱，身子瑟瑟发抖。
心里呕气：“我身为梁山泊的地下钱粮筹集者，虽然身份特殊，只有父亲，宋江叔，吴用叔，三位知道我的身份。梁山泊其他人一概不知。但是，我到梁山泊来，虽然未通书信给这里，宋江叔身为梁山泊第一把手，耳目遍及济州，早就该发觉我到此，为何迟迟没有派人暗中保护我，也没有叫人前来接应我。这是为什么难道，梁山泊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了吗？”
败子先生正在寻思，张氏已熬了一碗粥来，屈身到他身边，服侍他喝了热粥。
败子先生喝了妹子的顺气粥，赶紧气顺了好多。
“老板，你睡一觉，病就会好了。”
张氏坐在老板旁边，让老板的头枕着自己，小心安慰老板。
砰！
突然听见外面嚷闹，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小衙内戴着花，摇头晃脑，将手里的两个鸡腿丢在地上：”那两条狗，过来吃食。“
败子先生的气刚顺些，又见小衙内过来侮辱自己，又发起病来，浑身颤抖，嘴唇发白。
张氏忍不住怒道：‘你们已经把老板折磨得够惨的了。还想怎么样。”
小衙内冷笑道：＂我要补偿你们。给你们道歉。要么你们自己来吃，要么让我的手下像按狗一样，按着你们的头吃。”
小衙内身后的几个小厮见张氏和败子先生无动于衷，要邀功，便过来拉扯张氏。“好啊，我家少爷的命令也有赶不听的。找死啊。”
“你不是说老板已经够惨了吗，那我们就来折磨折磨你吧。”
说着拖张氏出来，张氏心道：“就算里面下了毒药，我吃了，他们就不会找事了。不能再让老板受委曲了。“
张氏拿起鸡腿，吃一口，便感觉恶臭无比，都是坏掉的，吃了肯定坏肚子。
张氏只吃一口，勉强咽下去，便呕呕声，苦咳几声。
败子先生虚弱地爬起来：“我知道你们是冲我来的。我来吃。”
”妹子，你退下。“
败子先生见张氏犹豫，一把夺过来。
败子先生把一个鸡腿吃了，地上还有一个，要捡着吃，被小衙内一脚踩住：“等等，给你加点料。”
把鞋上许多泥踩在上面。
“吃吧。”
败子先生见了，脸色煞白，呕呕几声，吐出一团血乎乎的东西。
身子朝后一仰，要栽死过去。
张氏赶紧扶住。
小衙内得意地摆摆手：’我们走。“
张氏抱着老板，恨恨地看着小衙内离开的背影，见他头上戴的那朵牡丹花最为耀眼。
败子先生急火攻心，吐了血，眼看活不成了。
张氏看了，心如刀绞。自责道：‘老板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她知道，现在唯一能救老板的办法，那就是帮老板报仇，让老板把这口气顺过来。
败子先生抱着张氏，委曲无比，脆弱无比，“妹子，我恐怕是活不成了除非你帮我报仇，帮我”
说着又吐一口血，把张氏的衣服都染红了。
张氏想到小衙内头上戴那朵牡丹花，心生一计，握着小拳：‘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那个小衙内很快就会遭报应的。”
张氏安慰老板睡下后，便悄悄出去，到前面柜台看了一眼。
“刚才看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