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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孟鸽传-第5部分

小说: 孟鸽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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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愿相信那只是个意外,可谁也不敢作保证,如今柏月宫才出了事,先前常去殷勤探望的人如今都避之不及,更别说乾贵妃又是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人,能回避自然回避,否则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种事是不好说清楚的。珮荨心善,自然是出于关心,可纯贵人刚刚失了孩子,若此时见着珮荨,只怕心里不会好受,到时珮荨的好意成了对她的刺激,说不定还会伤了珮荨的心。

    近日天气十分沉闷,几场雨下来也没有丝毫凉意,我去尚寝局让人送冰块过来,大总管赔笑道:“瞧我这该死的记性,这几日忙着柏月宫的事儿,竟把这么重要的差事儿给忘了,我马上让人送过去,多谢姑娘提醒,不然怠慢了公主,我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听他提到柏月宫,我顺口问了一句纯贵人的近况,他叹了一口气,走近两步低声道:“这纯贵人也是可怜,出事之后,是日日哭夜夜哭,不吃不喝的,她那身子哪受得住哇,都快不成人性了!这几日,我奉陛下之命送了好些个珍贵药材过去,瞧见她那样子,心里都怪不是滋味儿的,贤妃娘娘在一旁也劝不住,跟着一起抹眼泪呢。”

    回宫的路上,又下起一场大雨,我以手护头跑着,却在半路被人给拉住,韩佶皱着眉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一遍,我笑着说没事儿,他却不松手,面露愠色:“又想生病吗?”我自觉的垂着脑袋等他数落,他却半天没再出声,良久,将伞柄递给我,我忙摇头,“这儿离嵌巧宫很近,我没事的!”他不听,硬是要塞给我,他身后几个随从背对而立装作不知,我仍是怕被旁人撞见,忙使劲推脱:“殿下身上都淋湿了,别管我快走吧,被人看见会误会的!”他这才停下,我趁机退出伞下,草草朝他一福转身跑开。

    一声巨雷想起,雨越下越急,回到嵌巧宫已全身湿透,便回房间换衣服,却在门口听见两个宫女议论:“听说纯贵人之事与姀妃有关,尚宫局已派人去栖霞宫查问,还将韶敏给带走了!”

    “那尚宫局可不是好进的地方,不蜕一层皮是出不来的!真是想不到啊,这姀妃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了数月,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心肠竟如此毒辣。”

    “谁说不是呢!这事还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告发的,说那日去给纯贵人送汤药,半路遇上姀妃,姀妃询问了一阵,还打开盖子瞧了,今日一早让太医来查证,那药罐子里果然被加了东西,纯贵人小产很可能就是因为这!”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愣在门口,姀妃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她没有这么傻!可此事已惊动尚宫局,我只担心韶敏姑姑,即便最终证明姀妃是清白的,姑姑也免不了受苦,偏偏姀妃已自身难保,此事关系皇肆,又证据确凿,想来皇后也不便插手,旁人更是避之不及,又有谁会相助?本想去泰珩殿一趟,但这样一来,虔贵妃必将知晓韩佶同栖霞宫有联系,无异是至他于不义,况且这是后宫之事,他贸然去为姀妃求情,自是不妥。此时栖霞宫的人定在接受审问,也不能去找阿黛问问,也不知会不会对她们用刑。直到天黑,尚宫局都没再传出别的消息,想来还未定案,此事当有转机。

    我人在嵌巧宫,不便多言,便趁夜抽身去找一趟韩佶,只有向他问明情况,才能想办法帮姀妃洗脱罪名。到泰珩殿时,他正在殿内来回踱步,显然也在为此事焦虑,见到我,才坐下:“太医在药罐里发现了藏红花,柏月宫的宫女又一口咬定只有姀妃碰过那罐子,姀妃先前一直病着,宫里少不了备着各种草药,偏偏里面就有藏红花!尚宫局便是以此为由,但只要姀妃咬死不认,他们没有旁的证据,便不会轻易断案,只是韶敏已进了尚宫局整整一天,尚宫局的刑罚手段残烈,也不知她能扛过几时!“

    我不由心里一颤,鼻尖一酸,却还是忍着没哭,说:“姑姑对姀妃娘娘向来忠心耿耿,定会拼死护姀妃娘娘清白!”

    他点点头:“如今所有矛头都指向栖霞宫,只靠辩解自然不行,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出真凶!有人挑起此事,纯贵人小产一事定然不是意外,既然想要刻意栽赃,必定会留下证据,只要找到源头,定能还姀妃清白。“显然他已有了打算,我亦不再焦虑,有他在,姀妃定会安然无恙,只希望姑姑能再多忍耐一阵。

第7章 醉翁之意() 
宫中这两日事多,四下不得安宁,我起了个大早,才出门就被妍耳拉住,她神色慌张的凑到我耳边,“今日定要想法子将公主留在寝宫里!”

    “这是为何?”我不明所以。

    她为难片刻,将声音压得更低,“纯贵人之事查出来了,并非姀妃所为!”

    我内心止不住惊喜,韩佶果然做到了,再看妍耳脸色不对,这才发觉事有蹊跷,不等我问,她又道:“前些日子,贵妃娘娘身子不爽,便让尚药局开了方子,每日都是品岚亲自去药房煎药,那时纯贵人的安胎药也是每日从药房送出去的,之前娘娘做药膳时又专程向尚药局要过藏红花。“

    我大惊:”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如此说来,那宫里有藏红花的人岂不是都有嫌疑了?“

    她又将我拉近:“姀妃先前只碰过那药一次,可太医说药罐里的药量根本不足以造成小产,药房的人说,品岚日日都去药房,且常和煎药的姑姑说话,如此一说,便只有千羽宫嫌疑最大。且贵妃娘娘与姀妃向来不和,现在宫里都在说,娘娘此举一来除掉了纯贵人腹中之子,二来可以嫁祸姀妃,一举两得。“我们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韩佶一心替姀妃证明清白,却不曾想到,如今姀妃无恙,倒是她母妃又深陷舆论!不让珮荨去找乾贵妃,想来尚宫局已着手调查千羽宫,但虔贵妃在陛下心中非同一般,不知会如何处理此事,若真是虔贵妃所为,他会秉公执法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讨个说法吗?

    趁夜偷偷前往栖霞宫,阿黛早已候在偏门,如今宫里戒备森严,此时前来实属冒险,但听闻姑姑身受重伤,如今天气炎热,我怕她的伤口溃烂,只能以身犯险。将柏香膏递给阿黛,这是孟家祖传的灵药,对治愈伤口有奇效,进宫时阿爹专门让我带上,我一直揣在身上舍不得用,今日正好派上用场,我给阿黛交代了用法,便想趁着没人赶回去,不想阿黛拉住我的衣袖,“姀妃娘娘说,若你来了就让你去见她!她怎么知道你要过来的?”她一脸不解,我也不明白,显然姀妃是有话要说。

    寝殿内一片昏暗,只有一处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定,她以手扶额坐在榻上,不等我行礼,道:“走近一些。”我上前两步才跪下请安,她没让起身,只幽幽道:“抬起头来。”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忽然加快,却还是听话的抬起头,谁知她忽然伸过手来,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我的下巴,尖锐的指甲似要戳破我的皮肤,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含泪望着她。可她的眼神解答不了我的疑惑,只有满眼怒火,恨不得将我吞噬般,指尖的力道加大,我不由跟着靠她更近,耳边想起她低沉深邃的声音:“你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任意妄为?韩佶是何人,他是当今的太子,大津国未来的皇帝,不是你这贱婢能高攀上的!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你都甭想打他的主意,本宫警告你,离太子远一些,否则,本宫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话毕,她终于放开手。

    我伏在地上,声音不由有一丝颤抖:“奴婢从没有过僭越之心,请娘娘明察!”

    良久,她才又开口:“没有最好!别忘了,你是从栖霞宫出去的人,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我虽做不了普度众生的佛,却能做推你入地狱的魔,你的命还攥在我手上,记住了!”

    待姀妃睡下,我熄了蜡烛从寝殿退出来。夜色暗淡,阿黛自然看不见我脸上的於伤,只问我姀妃说了什么,我只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嘱咐了几句平日里该注意的。”

    行至偏门,我犹豫良久还是拉住阿黛提醒到:“粗使宫女是辛苦些,但还算安稳,我知道你也不求别的,本本分分做好分内之事便好,遇上什么事,便来嵌巧宫找我,我现在虽有诸多不便,但绝不会视而不见。如今我不在身边,你万事小心,能少说话便少说些,要做什么先问过姑姑,不要惹娘娘不高兴,记住了吗?”她听我说了好大一通,很是不明白,我也无法多言,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姀妃此番维护韩佶,可见她虽憎恨虔贵妃,却并未因此迁怒于她的孩子,她如此生气,是怕我影响韩佶,看来她已经知道我与韩佶走得近,其实她说得也没错,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婢女,与太子如此亲近,定会遭人非议。当初为了自保,我刻意对韩佶示好,本想着能结为挚友,可这段时间下来,我越来越感受到他内心微妙的变化,我也一样害怕他将我的情义看作男女之情,却又不敢说破。我是从栖霞宫出来的,本该跟他保持距离,如今却纠缠的梳理不清,他待我与对珮荨无二,我委实不该利用他,倘若日后他真的动了情,我便是罪魁祸首,待虔贵妃之事了结,我也该同他说明。

    千羽宫被查,珮荨数日不得见虔贵妃,哭闹不止,我和妍耳哄劝不住,请来韩佶,仍是不管用,她两天未曾好好用膳,陛下担心她饿坏身体,便将她带到亓元殿照料,一时之间,后宫又众说纷纭,都猜测虔贵妃最后或许真的会平安无事。

    珮荨搬到亓元殿,我随着过去伺候,几日下来,只觉得陛下对珮荨确实极为疼爱,每次珮荨询问虔贵妃之事,他都极有耐心的解释宽慰,但只要珮荨不在身边,他的武装便会尽数褪下,变成一个怜惜儿女,担心心爱之人的寻常人,虔贵妃出事,他的担心不会少于太子,不然也不会仅仅两天时间就添了华发,此时的他应当和太子一样,盼着乾贵妃洗脱罪名,却又怕此事真是她所为。

    这几日的亓元殿清静得出奇,除了珮荨,再听不到旁人的声音,想要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却又怕此时站错立场惹陛下不快,便暗暗关注着千羽宫的风吹草动,只有皇后,惦念陛下的身体,下午带了些茶点过来,彼时太子也在,向陛下汇报完前两日在宏德院听学的心得,正要退下,陛下将他叫住,“近日尚宫局彻查柏月宫之事,千羽宫上下受审,你母妃被禁足已有三日,你向来熟知礼法,未曾对后宫之事多言半分,但她是你母妃,朕想听听你有什么想说的。”

    韩佶直直跪下:“尚宫局办案,儿臣不敢多言,但母妃协理后宫多年,从未有过差错,她的秉性为人,没有人比父皇更清楚,儿臣相信,尚宫局定能还母妃以清白。“

    韩佶退下后,皇后为陛下呈上芙香羹,“太子自幼吃苦耐劳,才智过人,除了太傅的教导,自然也离不开陛下的影响,陛下睿智明断,他学得丝毫不差,而他身上的聪慧果决,便是得益于虔贵妃。“

    陛下只喝了一口羹汤便放下汤匙,问:“你想说什么。“

    皇后轻笑一声,道:“见着太子,便想起了哲伦,不由心生疼惜。”

    陛下也跟着感叹一声:“袭格继位,哲伦已是东渡的皇后,她自幼聪颖懂事,十六岁出嫁东渡,如今也是一国之母了!再过两月便是太子束发之礼,到时候让她随袭格回来一趟吧。“

    皇后大喜,俯身谢恩,陛下也微微一笑,继续喝羹汤。临走前,皇后道:“此事栖霞宫也受了牵连,姀妃跟着遭了不少罪,陛下若得空,不如去栖霞宫看看,姀妃定会高兴。”

    陛下沉思良久,晚膳时分召了轿辇去栖霞宫。

    带珮荨去泰珩殿的路上,她不解的问:“为什么父皇不一起去?”

    我笑着安慰:“你不是想见母妃吗?他正忙着救贵妃娘娘出来呢?“

    “真的吗?我能见母妃了!”她惊喜的跳起来。

    我见四下无人忙将她按住,低声嘱咐:“现在还不能宣扬,知道吗?”她似懂非懂的点头。

    晚膳过后,珮荨歇在泰珩殿,我同韩佶坐在院子里,这场风波已近尾声,夜又安静如常,他长长的舒一口气,道:“昨日你说已能断定此事与母妃无关,我本还诧异,下午在亓元殿见到母后,便觉此事已有转机。”

    我点点头:“想来陛下心中已有决断,所以才会去栖霞宫,不过,俪妃毕竟是寰方的郡主,若是深究下去,必然影响两国关系,但此事关系皇嗣,贤妃膝下无子,好不容易纯贵人有了身孕,却胎死腹中,若就此作罢,只怕闫氏一族不会罢休。“

    韩佶也点头表示赞同:“此事确实棘手,既要安抚闫氏一族,又不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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