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出重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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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高高的飞起,在众人的目光里这是要飞出底线的,但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三年级的,没有来看过时令踢球的也没有想他是踢砸了!
——通过刚才的那几次射门,他已经建立了自己的权威。
当然,完全没有看过的会疑惑,而只要有一点经验的都知道,时令这是要搞事情了!
两边发出的鼓噪声更大了,万晚跳了起来——落叶球!这是一个落叶球!而且,会是这个方向的!
他能打出去,他一定能打出去!
他的身体完全的舒展开,右臂猛地出击,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什么咔擦的声音,而在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个了,球来了!
落叶球!
这的确是一个落叶球!
几乎就在万晚跳起的同时,这个球也到了,然后,在要飞出球门的前一刻,它急速的下降,如果这个时候有摄像机就能发现,这个球非常完美,因为他几乎是擦着门柱下来的——这一定是有那么几分意外的,时令不可能控制到这个程度!
这样的球,就算是万晚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扑到的,或者说,他更大的可能是扑不到!
可是这一次,他的感觉从未的好,虽然那个球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他也碰到了。
咔——
碰——
有什么声音更响了,但在这一刻,他只顾得上眼前的球——碰——
碰到了!
打出去了!
周围响起一片惊诧,六班的疯了似的高呼万晚的名字,付梓开始扭起了身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把他打出去!打出去!统统打出去!
十二班的也非常兴奋,虽然他们见多了万晚的各种神奇,但这一刻的,还是让他们兴奋!
他们的队长!
他们的门将!
范成双臂张开,飞机时的往前扑去,杨明明欢快的蹦跳着,其他球员也是兴高采烈——虽然万晚从来不让他们压到他身上,但,他们可以把他举起来!
高高的举起来,这一次,一定要举到最高!
他们奔到了跟前,然后,就都怔住了,因为万晚,还保持着刚才落地的姿势——那是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从远处看仿佛是在感谢自己脚下的大地,但离近了就能发现他几乎是跪坐在那里的——他的整个右腿,没有给身体任何支撑!
——之所以没有完全倒地,完全是因为他的手在那边撑着。
“队、队长”范成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不对,他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的身体就这么反应了,而其他人也和他差不多,像杨明明,甚至都无法开口了。
“麻烦”范成抬起头,呲着呀,“帮我,叫一下校医吧,我的骨头好像断了。”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时令的耳朵一疼,抬起头就看到王娜正揪着他的耳朵瞪着眼,他条件反射的一夹肩膀,啊了一声。
王娜的手下更用力了:“你说说你,长耳朵是干什么用的!我天天说的话都是你是不是都没听到!”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敢说话,旁边的时记到底忍不下去了:“你轻点,把孩子拧坏了怎么办。”
“我教孩子的时候不用你管!”王娜的手劲儿更大了,时令终于忍不住道,“妈,疼”
“疼?”王娜回过头眼瞪的更厉害了,“你现在只是被我拧,你要不好好学习,以后就要被社会拧!你们什么时候期中考试?别的学校成绩都出来了,为什么你们这里还没考?别是你成绩不好没给我说!”
“不是的,不是的妈,我们真没考。”
“真没有?”
“真没有。”
王娜看着他慢慢松开了手,一直看到她的手垂了下来,时记才道:“铁中上半学期都不中考的,你都忘了?”
王娜皱了下眉:“咱们那时候上学是这样,他们现在还是这样?”
“咱们那时候上学有足球比赛,他们现在也有啊。”
“足球足球!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能用来找工作吗?能加分吗?就一个奖杯,还是班里的,有什么用?现在整个绿城,你去找个地方踢都不容易,我给你说,你不准踢听到没有!要叫我说,连看你都最好别看!”
时令低下头没有说话,时记道:“班里的同学都看,你不让他看,能行吗?”
“怎么不行?别人干什么他都干什么,那别人还考第一呢,他考了吗?我给你说时记,你别老护着他,你觉得这是爱他,其实是害他,那话是怎么说的,娇子如杀子!你别老觉得这是你儿子你不护着不行。”
时记皱起了眉:“你又乱说什么啊。”
“我乱说!我哪里乱说了?”王娜的声音几乎如同咆哮,“这不是你儿子?你不是在护着他?我拧下他的耳朵你就心疼了,怎么,我碰他一下都不行吗?你要是现在说一个不行,我以后保准不着他,别说不着了,我还会供着他,以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样?”
“没法同你说话!”时机说着再次站了起来,在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看了眼时令,嘴唇翕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那边的时令,一直低着头,直到时记的关门声传来他才抬了一下头,随即又垂了下来,嘴唇更用力的抿了一下就在刚才,他以为,他爸爸会叫他,哪怕只是问他一声呢,虽然他爸爸几乎没有这么对待过他,但刚才他真有这个感觉,可还是没有
王娜在那边咬牙切齿:“又走!又走!你一个月才回来几天?回到家你不说帮我做点家务陪我说说话,吃了饭就走!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我给你说时令,你以后绝对不能像你爸这样,听到没有?”
时令慢慢的点了下头,王娜瞪着眼:“我问你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
“大声点!”
“听到了!”他立刻大声道,那边的王娜却把眉皱了起来,她看着时令,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一段,她都有这种感觉,当然,她一直看时令都不是那么舒服的,这是她的眼中刺,虽然,这是她自己找的,可这个刺还是刺。不过在很多时候,她也会忘了这根刺,毕竟,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就算是一根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是会被磨钝、变软,甚至给自己找一层伪装,虽然想起来的时候还是锋利的、疼的,可是不想的时候也就那么过去了。
但是这段时间,这根刺好像变的不一样了,她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但她不喜欢这样,想到这里,她的眉皱的更紧了:“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时令抬起头看着她,咬了下嘴唇,他这个反应令王娜更加不舒服,她推了时令一把:“我问你哪!”
“那那那是你让我,大声的啊”
王娜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她的这个语调时令实在是太熟悉了,当下就忍不住一哆嗦,头又低了下来,王娜却不依不挠:“我问你说什么呢!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时令只是低着头,他这个惯常的动作总算是令王娜平静了一些,不过她还是推了时令一把:“我给你说!我就看你这一次期末考试了,你要考不好,别说你爸护着,谁护着都没用!听到没有?我说你听到没有啊!”
时令的身体僵了片刻,然后慢慢的,点了下头,那边的王娜看了她片刻,转过了身——“莫不是到了青春期?”
她想着,都说青春期的小孩会比较麻烦,时令也开始了吗?
那可不行!
她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一声门响,再回头,就不见了时令,她有点发呆,又连忙跑时令屋里,可这里依然没有,她又去看了厕所,还是没有,她呆立了片刻,然后啊的大叫了一声,顺手就砸了身边的椅子,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有些狰狞了,她又站了片刻,然后飞扑到桌前,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时记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这令她更加怒不可遏,等到接通立刻狂吼了起来:“你在做什么?你在哪儿!”
“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儿子离家出走了!”
“我说时令离家出走了你听到没有!”
“我现在就回去。”
那边说着,就挂了电话,王娜却再也控制不住的把电话摔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时令当然是没有离家出走——起码他内心里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他只是,想出来,虽然在过去他不会真的把这种想法成行,但这一次,他却有些忍耐不住了——他知道他应该继续忍耐,只要忍过去了,也就算了,可是他就是无法忍下去,所以,在发现王娜转身后他就跑了出来,不仅跑出了他们家的大门,还一口气跑出了小区,而一直到这里,他才清醒过来——他下面,要上哪儿?
他迷茫的在街上走着,周围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然后他才意识到,因为跑的太匆忙,他竟然忘了穿大衣!他就这么,穿了一件毛衣就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感觉到了冷意,但随即的,又有一种快意——他没有穿大衣,他和往常,不一样!
想到这里,他挺了下背,几乎是昂首挺胸的走了起来!
而过往的路人,更加惊诧了,还有的在窃窃私语:“那小孩是怎么回事?”
“别看别看!”
“说不定有病呢!”
这些话传到时令耳中,要在早先他一定是畏缩的,而且一定会低下头快步离开,但是这一刻他就像被什么控制了似的不仅没有丝毫难过,还有一些显摆的感觉——看吧看吧,我就是没穿大衣!看吧看吧,我就是不一样了!看吧看吧,你们都来看我吧!
随便你们看!
我不怕,我不在乎!
我什么都不在乎!
他几乎是梦游似的在街上走着,一直到,和马进德撞在了一起。
在什么东西上头状态中的时令简直有些不可一世,他的头昂的高高的,走路的状态一蹦一蹦的,而且还完全不看路,旁人觉得他不对劲儿都远远的避开——甚至有人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报警,唯独马进德停在了那儿。
在第一眼看到时令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衣服也就罢了,主要是那种神态,那种旁若无人的姿态,那种仿佛天老大他老二的骚包样,是时令?
别是他的什么双胞胎吧!
有那么瞬间,他真是那么想的,然后,他就站在了那儿——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叫住时令。
时令明显的不太对劲儿,但是关他什么事?
然后,还没等他犹豫好呢,时令就自己一头撞了上来!
“马——进德?”时令抬起头,有些犹疑的看着他,马进德点了下头。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马进德嘴角一抽,勉强忍耐着没有骂人,他翻了个白眼:“你在这儿干什么?”
“啊?”
“我家就在这儿住呢,你呢?”
“我?”时令一怔,其实这里离他家也不是太远,但在这一刻,他就没有办法像马进德似的顺嘴说出他家也是在这里住的那是,他家吗?
“还有,你的衣服呢?”
“你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啊!”
“我走走。”时令说不出什么,只有勉强找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走走?”
“嗯,走走,就那个随便走走。”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做了个扩胸运动,仿佛自己正在休闲的运动。
马进德狐疑的看着他,然后忽然的拉住他的手,时令一惊:“干、干”
“跟我来!”没等他说完,马进德就道,时令被他拉着走了两步,就不愿意了,“干什么啊。”
“让你来你就来,你来不来,你不来我打电话给齐振云了。”
时令本想转头就走的,听到后半句僵在了那儿:“给、给班长说什么?”
“说你不知道怎么就发病了。”
“我没发病。”
“走不走?”
时令半垂着头,用右眼的余光斜了他一眼,终于不再说什么,马进德冷笑了一声,放开了他的手:“跟着我。”
“你只要不跟,我就给齐振云打电话。”
“马进德,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爱管闲事。”这个时候时令已经没有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状态了,不过还残留了一点气势,在又被马进德刺激了一下,到底嘟囔了一句。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你还能这么说话。”马进德脸一黑——管闲事!管闲事!谁tmd爱管闲事啊!不过今天的这个时令,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对劲儿啊,早先比赛的时候也没这样啊,难道是因为那个万晚?可是他同万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