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出重围-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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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荣耀面前,所有的隔阂所有矛盾都不算什么了,在万晚摆的火锅面前,他看着时令,只想着以后,他们能取得更多的荣耀。
他们能在省赛上有所斩获!
他们甚至能在u16上有所表现!
再然后呢,他们能以另外一种身份进入商城!
直接就是职业队!
也许,不见得是职业队的一线队,但,他相信那一天也不会太远的!
可很快现实就告诉了他什么叫残酷,他们踢败了十六中,却输给了二中。
他们怎么能输给二中呢?
但,这就是现实!
他们就是输给了二中!
不过在那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时令!
当时令倒下去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人都炸了,他想也不想的向那边冲去,就想能在他倒下去之前接着他,但他和时令之间间隔的太远了,无论他怎么努力,他依然——
“时令——”
他终于叫了出来,声音,都有几分嘶哑,而在叫过之后,他的神情则是恍惚的。
时令倒在了地上,他冲过去,抱着他,看着他发红的脸,只觉得那么的惶恐。
那一刻,他忘了比赛,忘了冠军,忘了那最后一个球!
他跟到医院,一直到确定时令没事才安心,在这之前,无论多少人劝他,他都没有离开,回到家里,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冠军,但也没有太多的遗憾。
他们这一次是输了,但他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他们只是准备还不够充分,等到明年,他们一定能拿到冠军的!
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也是,准备这么告诉时令的。
是的,他还想着怎么安慰时令。
这家伙,为了那最后一个球,把自己的骨头都给踢断了,该要怎样的在意啊!
可结果呢?
想到在时令病房里看到的那一切,他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的充满了讽刺。
他想自己总是妄作聪明,总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谁知道,他才是那个最笨的!
他——
电话突然响了,他一怔,过了片刻,才拿起手机——不是齐进的!
当然不是,从声音就知道不是,不过在看到是马进德的号码后,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他沉吟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儿?”那边传来马进德的声音。
“干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一处立交桥旁边,车辆往来,人流攒动,竟然是市区最繁华的地方。
“嗯想请你吃饭。”
齐振云有些吃惊,不由得又抬了下头。
马进德不是没请他吃过饭,不过大多都是早上,还大多都是煎饼
想到煎饼就不由得想到时令,想到时令,他就不由得心乱,他摇了下头:“在哪里?”
“啊?”仿佛没有想到他会就这么答应,那边的马进德反而怔了下。
“在哪里吃饭?”齐振云又问了一遍。
马进德说了个地方,离他们的学校不是太远,离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则有些距离了,不过他也不在乎,反正他也不知道要干嘛,还不如去见见马进德。
马进德约的是一个烤串店。
过去大家都是在路边吃烤串,现在路边摊不让出了,只有改到屋里。
说实在的,环境是更好了,温度也适宜,但老板的生意却没有早先好。
好像大家就不适应房间里的环境似的。
齐振云去的时候,马进德已经在那里了,他还要个包间,闹的齐振云一头雾水——这家伙难道以为他会喝多了撒酒疯吗?
怎么可能?
“在外面吃就行,这里有最低消费啊。”
“啊,嗯。”马进德有些慌乱,“那个,没、没事。”
齐振云歪了下头,马进德道:“我有钱!真的,今天我领你去的那个地方,对面有个小区你知道吗?水系那边,我家在那里有房子的!”
齐振云怔了怔,点点头,像是明白了,其实,不是太明白
之所以不明白,除了他并不是在这一片居住外,还有一个,就是对房子没有太明晰的概念
这一点,就像他对饭店的划分。
路边摊,店铺,五星级,私房菜
有错吗?
还真没有,但其实还是有差别的。
比如平时吃个火锅吃个烤串的店铺是店铺,海底捞必胜客的店铺也是店铺。
这两者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对于一般人来说,差别还是很大的。随便一个地方去吃火锅,也许只需要二三百,而要去海底捞这样的地方,同样的菜同样的人,说不定就要翻倍。
这就像同样的榴莲披萨,路边小店里卖68,必胜客却会卖86一样。
时令一听说马进德家的房子立刻大吃一惊,齐振云却是有些懵逼的
不过他大概能够理解马进德的意思——别看我们家是卖煎饼的,我也是有钱的!
他理解,饭店老板却不是太理解的,直到发现齐振云脚底踩的是斐乐,这才放心的出去端菜,再之后,就是齐振云吃惊了。
太多了!
先是肉,再是菜,到最后还有馍片?
他看向马进德,马进德红着脸:“中午没吃饱”
齐振云眨了眨眼。
“我想你也是所以,咱们多吃点,嗯来吧!”
他说着,就率先拿了个肉串,齐振云满心疑惑,但也开始吃了起来,他不是很有胃口,吃的也不香甜,不过那边马进德却吃的很卖力气,他慢慢的,也被带动了。
两人吃了十来串肉之后,马进德道:“班长,你家有几套房子?”
“啊?”
“我们家有两套不,应该说是三套!在老家有一套,在这里有一套,还有我们现在住的一套!我们家,有三套房子!”
齐振云再次怔住了,不是马进德说的话,而是他这种神态。
很认真,却带着一种癫狂的样子。
第二百五十章()
“三套!”马进德伸出手,再次强调,“我们家有三套房子!”
齐振云抿了下嘴,心中不仅有些迷惑。
如果是时令,这个时候已经惊叹了起来,如果是董金泽,这个时候也瞪大了眼,甚至如果是李致远,这个时候也要骂上一句了。
但他没有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少房,只是有时候听过他妈妈接电话,说中介烦人:“房子的事已经交给他们了,也让他们吃佣金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过来,这点事都干不好,还要他们干什么!”
早先他妈妈带他出去旅游,有的时候是住酒店,而有的时候,则是住公寓——因为买过那里的房子,所以可以免费入住其他地方的公寓。
他从没有问过家里有多少房,因为从来没有操心过。
而同时,他周围也不太有讨论这些的环境。
他和他爸爸那边的人来往不多,他妈妈倒没有故意拦着,只是他每次加入那边的聚会都会不太舒服。
比如,他那些堂哥表弟们会看他的衣服,然后带着一种混杂的语气说,是xx牌子的吧?
如果他点头说是呢,就会有人说,这种东西就是卖人傻钱多的
如果他说不知道呢,得到就是一个古怪的微笑,还有很多那种彼此了然的眼神——他们的彼此。
除了这些,大人们的讨论也很无趣,他早先被问的最多的是——你们今年又上哪儿了?
然后就是,你妈真有福气。
有一些不太客气的,甚至有过这样的话——你妈妈就是不太孝顺!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胀红了脸,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只是心中不断的大叫——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妈妈?
凭什么!
为此,他还问过齐进,齐进沉吟了片刻:“不用理他们。”
“但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妈妈!”
“因为你妈妈不太参加我们这边的聚会?”他爸爸这么说着,但语气也是不太肯定的。
“这就是不孝顺吗?”他想了想,又问,“但爸爸,你不是也不参加妈妈这边的聚会吗?”
“是啊。”
他还记得当时齐进的表情很有些苦涩
那个时候他不能理解,他想,如果说他妈妈是不孝顺的话,那是不是说,他爸爸也是不孝顺的?
这种想法太可怕了,让他有很长时间的迷惑。
从其他方面接到的所有信息,都是人要孝顺,特别是他们中国人,这是中华民族的美德,这是他们先天的传承。
但是按照世俗的评判标准,好像,他的父母都不够孝顺?
可是,他的父母怎么能不孝顺呢?
难道他的父母都是不好的吗?
直到后来他才能够理解。
他的妈妈到他爸爸的那个圈子里不舒服,他爸爸到他妈妈家的那个圈子里一样。
很多他们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到了对方的圈子里,都是别扭。
不仅他们自己别扭,对方也别扭。
比如他妈妈喝的水,在他们家她都是喝依云,到了他爸爸那边的聚会里,她如果还是这样,就免不了要受各种复杂的目光。
但是她妈妈本来就是这样的!
再比如他爸爸,初中毕业,就是踢球,他不会英语不会法语不会西班牙语,而他妈妈家的那个圈子里,却是免不了要带上一些这些东西——并不是鄙视他爸爸,而是,有一些意思,真的只有本国的语言才能更准确的表达出来。
他这才明白,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都互相努力过,然后,就放弃了。
就像他,后来也很少再去他爸爸家的圈子里,再去的话,就会特意的挑上自己最普通的耐克阿迪之类的运动衣。
可就是这样,也免不了要听点酸话。
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学会充耳不闻了。
他爸爸家的圈子,他进的少,对于房子,也没什么感觉,他妈妈那边,他去的倒多些,但没有人提房子。
而他妈妈那边,人口也很简单。
他妈妈是独生子女,他姥姥有两个兄弟,都是很有名气的老教授,他姥姥的哥哥,他只见过一次,八十多岁的老人,对研究还是很有热情,两次见面都在说自己的研究,那个他应该叫舅爷的人对什么都不关心,用他下面舅舅的话来说就是从没感觉到过父爱,可奇怪的是,他那两个舅舅都很有出息。
下面的那个小舅爷却是另外一种风格,对学术不是太有追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年纪大了思想僵化了,再研究也研究不出来什么了,不如到处去看看,于是,自他有印象,就是这个小舅爷到世界各地的记忆——后来有了微信,就经常能跟着他这位小舅爷到全世界看风光。
他妈妈喜欢旅游,是喜欢那种人文。
罗马竞技场的夕阳,巴黎香榭舍的树叶,这是她妈妈的追求;
而他小舅爷追寻的则是极限,六七十岁的人了,甚至自费去了南极!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没有听到过什么房子。
当然在新闻上他是听到过一些的,比如房价上涨,房租上涨,什么银根缩紧之类的,但那离他的世界实在是太远了,所以他听听,也就罢了。
而现在,马进德不断的强调自己家有三套房子,则让他开始回忆有关房子的消息。
好像,他们这里的房子一万多一平方了,不过这是均价,所以一般市区的是要更贵一些的?
马进德说的那个地段,并不是太好的,应该不会超过两万。
不过就算是那样,那房子如果不是特别小,也应该有二三百万了?
二三百万!
齐振云对房子没感觉,对钱还是有的。
所以他揉了揉鼻子:“你们家还蛮能挣钱的。”
“你也这么觉得?”
“那些钱不是很容易挣吧?”他想起,有时候骑车见临街店铺招人,大多是三千左右的底薪——就说还有提成奖金什么的,这样的薪水,也很难达到五千吧,要挣到二三百万那真是这辈子都不见得很有希望了。
“是啊,不容易,很不容易。”马进德看了一眼齐振云,“李致远他们天天喊训练苦,但训练随便能多苦?咱们训练都是从六点多开始的,而我们家卖煎饼,我妈妈过去四点都要起来!四点起来,十二点还不见得能睡,没有休息天没有节假日,生病了也要坚持,一年里唯有春节能休息几天,但也只有三天。我大姐,那个时候天天被我妈妈逼着洗菜洗衣服,多冷的天,都让她用冷水,洗的我大姐直哭,却还被我妈妈骂。他们舍不得吃,那个时候我们最好的饭食就是猪耳朵,十块钱的猪耳朵,是我们一家四口的。我爸爸说这日子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