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不嫁,师之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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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着尔兰,陈驰自然想到了前些日子他日日去往尔兰的房间,和她*整日不愿回家,更是费尽心思给她赎身,并将她娶回来。
陈驰虽然流连在各色美人之中,但尔兰是他第一个要娶回家的人,和之前那些红粉知己比起来,尔兰对陈驰自然是有些特别的。
见陈驰和尔兰遥遥相望,那犹豫写满了脸,问梅只觉得心里一寒,也忘了云绯交代的一定要保守自己的秘密,当下一扯衣袖,退出陈驰的怀里,一脸冰冷道:“既然相公爱她,又何必再来找我。”
第四十章 两女争夫()
听到这句话,陈驰忽然一个激灵,当下转过身,一把握住问梅的手腕,急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问梅此时也发现自己暴露了,咬紧唇不吭声。可陈驰却握紧了她的手,追问她:“你刚刚唤我‘相公’!你并没有嫁我却唤我‘相公’?告诉我,你是不是鹃儿?!”
问梅仍是不说话,陈驰转过身,握住她的肩,看着问梅和杜鹃那一模一样的脸,忍不住晃了晃,说:“你就是对不对?不然你怎么知道东侧的偏院,知道那里没有人去,还离主院最远?!”
问梅被他问得心中一阵酸楚,当下眼泪就涌了出来。美人落泪看得陈驰心里微痛,忍不住松了她一边肩膀,转而去替她拭泪。
“别哭。”看着问梅落泪,陈驰也忍不住软了心肠,柔声哄道:“鹃儿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我怎么会不答应你呢?我马上就让人去安排。”
见问陈驰头应允,问梅有些惊讶,这幅带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陈驰心头一动,当着众人竟轻轻吻了她一下,而后惶急地问道,“跟我回家好不好?”
问梅突然羞红了脸,低低唤了声,“相公。”
“相公。”
和她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问梅顺着声音看去,见尔兰颤抖着站在原地,一张俏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的面色愈发显得她唇色艳红如血,“你替我赎身时,是允诺娶我的。”
看着泫然欲泣的尔兰,陈驰也不由得蹙了眉,似有怜惜,“我是答应了你,可是——”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就要休了我?”尔兰哽咽指控。
谁来历不明?!你才来历不明!你全家都来历不明!
问梅心头恼怒,但面对尔兰,她显然已经习得了云绯的真髓,也没再忘记自己前些日子不分日夜学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当下嫣然如丝笑道,“谁说我来历不明了?我就是这陈家的夫人,杜鹃。”
尔兰瞪她:“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说是陈家夫人,谁信?你分明是假的!”
问梅蹙眉,笑容也敛了一分:“你是谁?我之前见过你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假的?”
尔兰闻言却笑了:“你是从轻波阁出来的!李少夫人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像你这般风尘?”
“风尘?”问梅反唇相讥,“风尘得过你幺?”
“你——!”尔兰雪白的脸泛起燥红,“你凭什么证明你是杜鹃?你刚刚明明还矢口否认!”
“凭我说她是,她就是。”
远远的,一道慵懒的声音被风吹起众人耳中,那明明不带任何修饰,却自然而然柔媚入骨的声音,让人的心都酥麻了。
大家扭头看去,见云绯一身逶迤拖地水红色水仙散花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她款款而来,面上蒙着面纱,只余一双幽冶清澈的眼睛,似仙似幻,媚眼流波。
第四十一章 为师一定为你找个风华无双的人()
在场的男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同样被邀请而来的简疏白忍不住摇了摇头,失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妹有祸害天下的本事。”
而一旁的温衍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容似乎也含了些别样的意味。“是啊。”他嘴角弧度不变,声音却变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把小云绯藏起来呢?”
简疏白温衍扭头,见温衍抬手摩挲着下巴,视线紧紧锁定在不远处的云绯身上。而那双常年含着笑的眸子里,似乎不仅仅是师傅对徒弟的*溺了,还多了一点儿别的东西。
简疏白仔细看了看,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的眼神,忽然读出了什么。
这种目光……似乎是男人对女人的目光。
简疏白的视线在温衍和云绯身上来来回回,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云绯直直走到问梅面前,将手里的东西呈了上去:“陈少夫人,这是你曾托云绯保管的东西,现在如数还给你。”
陈驰低头去看,一时眸中微动。在他的目光触及那些首饰、衣服时,骤然缩紧了瞳孔。
这些都是杜鹃的所有物,陈驰毕竟和她成亲有段时日,自然是识得的。
“你果然是鹃儿!”看见这些,陈驰的眼中不是震惊,而是惊喜,那种珍宝失而复得的惊喜。
问梅咬咬唇,抬眸幽幽看他一眼。
陈驰倾身抱住她,紧紧抱了片刻,才问她,“你为什么会去轻波阁?”
问梅轻笑了声,眼底却含了泪,“你说我不及风尘女子,说她们有的我全都没有……我,我只能去自己学……”说着,那泪又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你真是傻啊。”
许久之后,陈驰叹了口气。
身旁本是呆愣的宾客中忽然有人鼓起了掌,渐渐声音越来越大,一阵一阵,不停歇。
云绯看着相拥的两人,缓缓勾了嘴角。接着,她环视了下四周,在角落处找到了温衍和简疏白,而后直直朝他们走去。
见云绯过来,简疏白站起身,把座位让给他。而温衍则抬眸笑吟吟将她看着,声音悠悠拖长:“今天为师算见识到爱徒这‘绯色倾城’的来历了。”
听见温衍夸自个儿,云绯一改在人前的妩媚惑人,反而有些尴尬,连连解释道:“那都是虚名,虚名。”
“是吗?”温衍清俊的眸子微微一抬:“唉,你若是嫁人了,为师该怎么办啊,想想就寂寞。”
“师傅放心!只要师傅不让徒儿嫁,徒儿一定不嫁!”云绯一脸认真道,就差要举手发誓了。
看着云绯这样子,温衍忍不住一笑,然后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提醒我了。不然从今儿起,咱就定了这个规矩吧。疏白上头还有个皇帝老儿,为师是做不了主了。至于云绯,一日为师,终身就是你的长辈,你这嫁不嫁人,似乎真得为师说了算啊。”
听见这话,云绯不知道想到什么,心里微微一动,表情也柔软了下来。她隔着灯光瞧着温衍风华清俊的脸,轻轻笑道:“那就拜托师傅给云绯挑个好夫婿了。”
“那是自然。”温衍目光一柔:“我家小云绯倾国倾城,为师一定为你找个风华无双的人,这才配得上你。”
云绯看着温衍嫣然一笑。谁都没想到,这个玩笑最后一语成谶。
第四十二章 和云绯杠上的青莲楼()
解决了杜鹃的事,云绯只觉得心情极好,连和简疏白斗嘴斗输了都不生气,实实在在清清闲闲地过了十几天。
看着毫不掩饰喜悦的云绯,简疏白不由得摇摇头:“赢了一回就这么得意了。”
“那是。”云绯笑盈盈回答:“碧嫣的事让我吃尽了闷亏,虽然最后师傅来了扳回一局,但想起来实在是不爽。既然他们这么爱给我们惊喜,那这次我就给他们一次惊喜呗。有师傅在这里,我就不信他们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一旁的温衍撩了撩下摆,笑道:“爱徒高估为师了,若是乐正岑亲自来,为师不一定有辙。”
乐正岑这个名字云绯是知道的,炎派的现任掌门,据说也是个容止可观的男子,这让外貌派的云绯一直想见一见来着。
只是,他从来只出现在传说里,她也没见过。
想想有点吃亏,至少炎派那边,还有流水的叛徒可以给他们描述温衍的模样,而流水这边呢?简直是对这个乐正岑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云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简疏白:“师兄不是说,派人去打听一下吗?这朝廷的人都是吃白饭的么,消息呢?”
“有查到符合条件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但是他们也只是见过,没有拿到更多的消息。”
“见过?哪里见的?”
简疏白顿了顿,道:“青莲楼。”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云绯忍不住皱了皱眉,感叹道:“这青莲楼还真是和我杠上了啊。唉,我是欠了他们老板银子吗?”
另一边,简疏白看了温衍一眼,又说:“所以,师妹近日还是注意些为妙。我最觉得陈少夫人的事,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虽然云绯爱和简疏白抬杠,但她自然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认真。现在见简疏白说得这么笃定,她歪着头想了想,道:“说得也是。好久没见过她了,快半个月了吧?不然我去陈府看看她近况如何。”
云绯到达陈府已是下午,当家丁进去通报了之后,杜鹃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大门口,一身梅红色衣裙衬得她脸如白玉,气色极好。
“云绯姑娘,你怎么来了?”见到云绯的时候,杜鹃眼睛都亮了,喜形于色。
看着杜鹃这个样子,云绯忍不住摇了摇头,暗想之前自己在轻波阁教她的,她怕是都忘记了。不过,这也说明最近陈驰确实待她挺好,她才会不自觉地流露本性。
“我就是来看看你,最近可好?”云绯进了大门,跟着杜鹃往里面走,一边问道。
杜鹃轻轻一笑,眉目温婉,“谢谢云绯姑娘挂念,最近都挺好的。”
“陈公子呢?”
“相公带着家仆出去采办东西了。他说,我的衣饰还是太少,他去给我置办一些。”说这话时,杜鹃微微笑着,眼眸里漾着压抑不住的幸福。
虽然杜鹃渐渐忘记了自己教她的那些,但云绯还是乐意看见她幸福的。尤其过了些日子又传来她怀孕的喜讯,云绯也为她感到开心。
第四十三章 时隔多年,君心可念()
就在云绯以为杜鹃的事情是自己胜利了时,却忽然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证明了男人的乌鸦嘴,有时候也挺有效的。
这天,云绯收到了一封信,邀她去茶楼一叙,落款人是许久不曾见到的岑岳。
难得岑岳在方倩的温柔乡里还记得自个儿,云绯自然不会推辞,下午按时到了岑岳说的那个地方,果然瞧见岑岳坐在二楼雅座里,依旧一身玄色锦衣,丰神俊朗。
“岑公子怎么想起我这个昨日黄花了?”云绯走进去,在他对面坐下,笑吟吟问道。
岑岳笑着看向她:“你若是昨日黄花,那南朝其他女子连黄花菜都不是了。”
云绯笑了声,道:“这该不包括你的方倩美人吧。”
提到方倩,岑岳的表情似乎动了一动,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指了指窗外,道:“今天有庙会,不如待会儿一同去看看?”
“岑公子相邀,云绯自不推却。”云绯应得极为爽快,也不问他为什么邀请自己去,这倒是让岑岳没想到。
他看着她那一双幽冶清澈的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双永远象是笼着冰霜的眸子,忽然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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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从屋顶跳进顶楼的窗子里,忽然一个急停,身后跟着来的简疏白不慎撞到窗棂上,碰了一身灰。
“师傅。”简疏白咳嗽了两声,“这里都没有人,我们有必要跟做贼似的吗?”
温衍没马上回答,而是抬了下袖子,带起一阵风来,也带起他衣服上的灰。跟在身后的简疏白全给吸了过去,忍不住直呛咳半天。
师傅你绝对是故意的!
憋得脸发红的简疏白揉了揉鼻子,匆匆赶到温衍身边,愤愤然不得纾解。
“要做贼那也是雅贼。”温衍看在简疏白肩膀上用力地拍了几下,接着说:“再说,哪有为师这么风华绝代的贼?”
简疏白蹙了蹙眉,论口舌,他偶尔还能和云绯争一争,但和温衍……还是认输吧。这么想着,简疏白举步朝前走去,一边说着“徒儿去看下房间里有没有人”,一边进了顶楼唯一的一间房里。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简疏白压低的声音:“师傅。”他只是叫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但是温衍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深意,眉头微动,也跟着走了进来,拨开纱幔直直走到里面。
“师傅,这里。”简疏白站在梳妆台边,指着手边说道。
温衍闻声走去,见简疏白手里捏着一支簪子,很简单的玉质凤凰簪,但凤凰的翅膀好像少了一半,有断裂的痕迹。
看着这支簪子,温衍淡淡的眸中忽的有什么一沉,而后衍生出无限情绪来。他伸手接过簪子,表情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