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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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微微颔首,不觉道:“说的正是呢!如贵人既然问起,本宫要说的,便是这个刺客的身份。”像是头疼一般,皇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眼角也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这刺客倒不是宫外的人,而是咱们宫里的御厨。”
“御厨?”妃嫔中因这两个字,骚乱起来。众人皆是疑惑不解,好端端的,他一个厨子行刺皇上做什么?
如玥却没有说话,只轻柔的闭上眼睛,心想,若我是淳嫔,怎么会想到收买一名御厨来行刺呢?且还是很会选的,正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究竟有什么蹊跷?如玥想得入神,猛然睁开眼睛却正瞧见淳嫔投来闪烁不定的目光。与如玥的目光相遇,淳嫔慌乱的垂下头去,隐藏了自己的视线,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懂了!如玥忽然想到了圆明园的那一日,皇后与中宫嫔因吃了人参汽锅鸡而引发中毒,心中登时恍然大悟。
“臣妾懂了。”如玥这一声响亮而有力,震得众人均是一惊,随后便收了声。“若是臣妾没有猜错,这名御厨一定与圆明园的某一位御厨沾亲,这回行刺,必然是为了泄愤,替自己的亲人复仇。皇后娘娘,如玥猜的可对?”
皇后一凛,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后才恢复了正常:“如贵人果然聪慧,这样便能猜透。”
也是这一会儿了,如玥才明白皇后为何头疼。只是不待她开口,吉嫔便蹙眉道:“皇后娘娘纲纪严明,发落了圆明园伺候的所有御厨。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就连洗菜切菜的内侍也一并驱逐,当真是干净利落。只是竟然没有料到,这宫里还有这样不怕死的狗奴才,竟敢将怒意宣泄到宫里来,令皇上犯险,当真是棋差一招哇!”
“吉嫔!”皇后严厉的喝了一声,似竭尽全力才忍住心中的愤恨:“本宫自然不会料到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何况奴才做错事当罚则罚,却也不见得人人都会这样不知死活的前来复仇。这不过是巧合罢了!怎么听你说来,倒像是本宫刻意为之的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怨怼使然,皇后的目光如短剑一般,锋利的划过淳嫔的脸庞。索性如玥正好捕捉到这一细节,笑意便在心里慢慢的腾升起来。
“皇后娘娘何必动怒呢,臣妾不过是一时嘴快罢了。”吉嫔的声音不温不火,好似极其云淡风轻的一件事儿。
可偏是她越不在乎,皇后便越是生气。
如玥趁势穷追,少不了问上一句:“皇后娘娘,恕臣妾多嘴。既然那刺客是为自己的亲人复仇,才意欲行刺皇上,而他的亲人又是皇后娘娘您发落的,为何当日顺贞门内,他竟没有一丝怨怼于您?反而险些要扭断臣妾的脖子呢?”
第216章 大内遇刺(八)()
“如贵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皇后气的脸色煞白,有些坐不稳:“难道说是本宫发落了他的亲弟,就要本宫填命才对么?还是如贵人觉得,那名叫陈德的御厨,非得扭断本宫的脖子才是正经?”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如玥故意装作急恼的样子,连连辩解:“臣妾不过是奇怪,既然是有目的的寻仇,怎的刺客偏是朝着皇上去的呢?”
“是呀,冤有头债有主,这样看来也不合情理。”吉嫔端起茶盏,轻轻划了划盖子,嗅了嗅便又搁下了。“若真是真心寻仇,总要朝着自己的仇家去才最稳妥,难道先伤害了无干之人,待到旁人来捉拿他时,再拼死朝怨恨之人扑上去,同归于尽么?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吉嫔说完话,猛然捂上自己的嘴,以极其无辜的眼神朝皇后歉意一笑:“皇后娘娘见谅,臣妾有多嘴了。可臣妾心底完全没有恶意,还望皇后娘娘宽恕。”
如玥没有忍住,忍着脖颈的伤痛,轻微侧过头去朝吉嫔微微一笑。
皇后正愁无处宣泄,看见如玥这样轻蔑的笑自己,顿时恼意丛生:“性此皇上,本就是天理难饶大罪,且还是在内宫的范围。这样严肃的且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如贵人觉得可有什么好笑?”
如玥沉下脸来,委屈不已:“皇后这样问,倒像是臣妾幸灾乐祸了。臣妾可真真是冤枉啊,您瞧,臣妾的脖颈伤痛未消,又岂会觉得这是好玩的事儿。若非皇上骁勇打掉了陈德的匕首,臣妾可能已经丧命了,还怎么笑得出来。”
“既然你知晓就好。”皇后压住怒气,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圆明园毕竟离皇后有些距离,也许那名刺客根本不知晓处置了他亲弟的人是皇后娘娘,还当是皇上的意思也未可知。这样,他才会将满心的怨怼发泄于皇上一身,险些犯下弥天大罪。”淳嫔总算是开腔了,听起来是在为皇后娘娘开脱,实则,却是不想令皇后怀疑、怨恨自己而已。
李贵人“啧啧”了两声,不禁道:“淳嫔娘娘说的极为有理,这样一来,就解释通了如贵人方才心中的疑虑。这么说来,刺客根本不知晓究竟,不过是心急着复仇罢了。”
“那皇上岂不是代人受过?”吉嫔捂着胸口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多亏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如玥深吸了口气,附和道:“吉嫔娘娘说的正是,索性皇上平安无事,这便是最好的了。”
“不对!”吉嫔摇了摇头,鬓边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噼里啪啦的作响,只看得皇后眼花缭乱。“若非如贵人拼死护驾,皇上也不可能安然无恙。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皇后娘娘您的罪过可就大了。照这么看来,最得上天庇护的应该是皇后您了。否则,您要怎么谢罪呀!”
“你!”皇后气的险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尤其是今日这个吉嫔还穿了一件金橙色的旗装,金边的并蒂莲花格外耀眼,刺得皇后双目微痛。
吉嫔忙起身告罪:“臣妾闻听皇上遇刺,受了惊吓,昨夜未眠,这才导致今日头重脚轻,言语冒失,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冷哼了一声,不悦道:“平日里,你爱玩笑几句,本宫从未计较。旁人也是能包容则包容,可是这会儿,吉嫔你未免也太不知深浅了吧!皇上遇刺这种事儿是能够随意玩笑的是非么?你眼里可还有皇上,可还有本宫,可还有宫规么?如今你已经是嫔位,太重的话本宫亦不想于你多说,可你自己心中得有数,别失了自己的身份。”
吉嫔顿了顿,好不容易抑制住情绪,凄然的跪倒在皇后座下:“臣妾冒失了,请皇后娘娘恕罪。”说是这么说的,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吉嫔分明不是想哭的样子。
倒也罢了,可如玥怎么偏觉得她是想笑呢!
“皇后娘娘!”如玥思忖着开口:“无论刺客究竟为何行刺,总归要问过他本人才知晓。若非如此,咱们在这里妄加揣测也实在无用。如今刺客身在慎刑司,想来必然能够有令他招供的法子,只待皇上亲自审核,再作议处不迟。”
“皇上伤着了,却坚持着上朝处理朝廷大事。本宫还要令皇上操心这等糟心之事么?”皇后为难不已,缓缓开口:“何况,此事既然是因为本宫处置御厨而引起的,必然要有本宫亲自担待。之所你叫你前来,也只因那刺客险些取了你的性命,问过你的意见总归是最为稳妥的。”
这么说来,皇后便是想让如玥来背这个黑锅了。匆匆忙忙的处死了行刺的陈德,若令皇上不满,也是因为如玥心急要解挟持之恨才这般急不可耐的将人处死。好似这样一来,刺客行刺的动机倒不那么重要了。
如玥是多么想站起来,指责皇后才是背后为祸之人,根本刺客就是冲着她来的。可惜手上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心里的火一股一股的往上蹿,偏偏宣泄无门,如玥实在觉得力不从心,想起华妃的龙裔,除了揪心一般的疼痛,如玥只觉得满嘴苦涩。
“皇后娘娘的心意,便是如玥的心意,相信也是后宫妃嫔们的心意。皇后娘娘在此,如玥又岂敢有自己的心意。”这样虚以委蛇的话,如玥可以说的滴水不漏,可为祸之人就在眼前,偏就是自己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
吉嫔还跪着,皇后丝毫不为所动。也幸亏吉嫔自己根本不以为意,跪着就跪着,乐得其所似的。
诚妃显然不受如玥这一条,满心的愤懑,冷然睨了如玥一眼,接茬道:“皇后娘娘,既然如贵人这样说了,便由你代她决意吧。反正只是有惊无险,这会儿如贵人不依然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么!”
自然,皇后是不愿意听这样的话。一大清早传大家聚齐在这里,无非就是想逼迫如玥将刺客处死。可偏是她能忍得住,纵然是面对险些将自己掐死的人,也能这样不愠不怒,当真是气死人了。
“诚妃尝尝面前的莲子羹吧。”皇后凌厉的剜了诚妃一眼,惊得诚妃连忙噤声不语。
倒是李贵人凑趣儿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全凭皇后处置吧,臣妾也没有异议。”李贵人这样一带动,先后也有不少妃嫔一并请求。
皇后难排众议,便唯有点头允诺:“既然如此,本宫心里有数了。”目光低垂,触及吉嫔之时,皇后才“唔”了一声:“你怎么还跪着,往后说话,自己注意着点,起来吧。”
吉嫔笑盈盈谢过,并无半点悔意:“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必然谨记。”
如玥似想起了什么,不经意道:“皇后娘娘,臣妾多嘴问一句。那刺客陈德,是否已经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了。究竟有没有受旁人的唆使才敢犯下这等恶罪的?”
淳嫔微微抬头,目光飞快的扫过如贵人的脸庞,却没有说话。复又若无其事的垂下头去,好似事不关己一般。倒是皇后显得稍微有些不自然,遂以愕然掩饰:“并未有什么旁人指使之类的说辞啊!如贵人这样问,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哦,倒也不是。”如玥微微一笑,似是而非道:“不过是臣妾听闻慎刑司处置了两名方才圆明园护送圣驾回銮的侍卫,说是昨晚上送进去的,今儿一早就断了气。臣妾想着,既然有这样凌厉的刑罚,若那陈德当真遭人指使,必然是能令他供出来的。所以才多口问了这一句。”
皇后的眉心微微颤动几下,倒坦然了许多:“如贵人倒是消息灵通啊,自己带着伤,也不忘关心后宫诸事。”
“臣妾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想来后宫里最为操心忧怀的,也唯有皇后娘娘您了。”如玥拍了拍衣襟,似嫌恶般道:“臣妾方才喝药不慎弄脏了衣裳,这会儿皇后娘娘若无其他事儿,臣妾想先行告退了。”
诚妃还想说什么,却因着皇后点了头,便生生的咽下了。
“行了,你们也都跪安吧!”皇后显然是无力了。这个钮钴禄如玥,当真是沉得住气,竟然一点也不心急。待到众人散的差不多,皇后才道:“诚妃、淳嫔,进内寝与本宫叙话。本宫这里还有好些疑问未曾解开”
淳嫔颔首,将心绪全然湮没于心底,乖巧的随着皇后与诚妃退入了内寝。
第217章 大内遇刺(九)()
皇后蕴了一口怒气,自顾自的端身正坐好才道:“淳嫔就竟是怎么办事的,也当给本宫一个交代吧?”
诚妃想了想,在皇后一侧的位置上,缓缓的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或者她不说话比较好,毕竟淳嫔的心性早已不是她能理解的范畴了。只是,从她自己的感觉来讲,淳嫔的野心很大,这样埋藏极深的女子,皇后也未必究竟掌控得了。
淳嫔一颤,不解道:“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并不明白。还请皇后娘娘明言。”说这话,淳嫔凄凄婉婉的跪地,扬起因疑惑而略显得委屈的小脸,与皇后对视。
不管是皇后也好,诚妃也好,竟然都看不出她眼里一丝一点旁的东西,当真是令人嗔目。皇后重重一掌,指上的纯金燕归来护驾伴随着“嘭”声,在香楠的小几上砸出小凹来。“好,你不明白,本宫就与你说明白。”
淳嫔许久没有这样跪着,只觉得膝盖生疼。恨意在她心底很深的位置,早已沉淀的如同无物。任是旁人再怎么羞辱责怪,也丝毫不能撼动半分。“皇后娘娘”淳嫔喏喏着小声唤道。
“本宫令你想法子,好生处置此事。你可倒好,竟然连皇上都险些丧命了。且说,你寻来的人,竟还是圆明园被本宫发落了的御厨兄长,岂非将矛头直指向本宫。你这哪里是要行刺如贵人,根本就是要取本宫的性命。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么?”皇后的脸色阴沉,目光闪烁着满满的愤恨,像是一团熊熊的火焰,一旦扑过来,就会将淳嫔燃成灰烬。
“皇后娘娘,不是的,臣妾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淳嫔急恼,紧着跪到皇后身边,仰起头诚恳道:“臣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