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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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夹着腊肉做成饺子馅,包着饺子用开水煮,蘸着酱醋调料吃,味道就是不一样。
一晚上,说说笑笑,起初用六面颜色花纹不同的骰子行酒令,后觉得麻烦,直接搬出了石头剪刀布的规则,把婉儿还有小春、小蜜都灌倒了,就剩下一个半醉的花楚儿、秦怀仁,她自己也是醉的差不多了。
“石头、剪刀、布!”
“石头!”一男一女的声音齐齐想起。
“布!哈哈,楚儿你们输了!”
武月绫往花楚儿的碗里倒酒,笑着说,对方喝完之后直接趴桌子上了。抱起醉倒了楚儿,把她搬到婉儿三人睡的床榻上,脱去鞋盖好被子,让秦怀仁躺在榻上,盖上厚厚的被单,免得着凉,自己一个人坐在门外冰冷的青石台阶上发醉呆,天上没有星光,漆黑一片,好似会把这寂寥的人吞噬下来。
侧卧冰冷青石台阶,撑着小脸,不管夜风的袭扰,思绪早已经随风飘远,差不多一个月,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西游记公司加盟的酒楼,除了齐家,东市西市的酒楼和酒市都已经被她‘收购’了。
牙膏牙刷也在量产,只要有不良人的宣传,一切都会好办许多,而且杂货店也明天正式开张,今天是大年初一,明天大年初二啊,感叹一声时间过得真快,不习惯地摁了摁自己平坦的胸部,没毛病。
“公主,青石板冷,就不要坐地上了吧,”秦慕羽拿着一件青色的披风,披在了任性侧卧在地的公主身上。
武月绫闻声站起来,看着她睡眼惺忪,应该是刚刚醒来吧,带着醉意说,“我应该没有把你吵醒吧,怎么就醒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睡醒了吧!”
秦慕羽说完,疲倦却毫不掩饰地让她打了大哈欠,眼角都溢出了困意十足的泪水,不过这一双楚目散发着与青春气息不符的忧愁黯淡。
“秦妹何时如此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一个弹奏出激昂曲调的柔弱女汉子啊。”
武月绫看着她的双眼,真诚地问道,要知道,一个没有忧思的人眼睛里不会充斥着迷茫,目光更不会散漫游离,眼前这个少女该不会思春了吧,根据老处男多年的经验,很有可能。
“其实,不瞒公主,慕羽不想出阁,不想嫁一个自己不爱不喜欢更不认识的人,但是父母之命难违背,决定断发出家为女道士,只是成为了女道士,恐怕再难以回到父母的身边了!”
果然,武月绫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从听到这女子的琴音开始,她就发现琴音中的强硬格调和她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符合,甚至相悖,跟自己一样啊,外表看似小孩,实际已经是个沧桑的大叔了,一念至此,只好出言安慰,“若是秦妹不嫌弃,不如就呆在公主府如何?这样你父亲找上门来我帮你顶着!”
“这。。。”
“你赠我古琴,就当是还礼了,小事一桩!”武月绫拍拍胸脯作出担保,让秦慕羽尽管放心。
说到底,还是皇家人的本事大,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你不给面子也得给面子。当然,不排除脑袋被驴踢了或者驴踢过的脑袋,好像都是这么一回事,武月绫老不爽那个瞎喷自己的王离之了,骂人还有理了,放话有种去找他,真不愧是脑子有坑的家伙。
武月绫把秦慕羽哄开心了,自己却愁了,马上要三更了,待会得往皇城去啊,原本义父一直住在兴庆宫,基本不会去太极宫,但是过年了,新年第一天的早朝还是惯例的开。
这事情也是鱼朝恩告诉她的,因为曲江池在城外,坐车驾前往太极宫最少要花上两个时辰,等长安锣声响完了,就得上朝了。
武月绫心说我还没上过朝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倒是有着浓厚的兴趣。
不多时,鱼朝恩过来了,看他的样子,也是一宿没睡啊,熊猫眼深深的。
让他驾着车马,离开公主府,朝着城门行去,自个在车驾上休息一会,大概三个时辰后,新年的第一抹朝阳升起,武月绫下了车马,看到了巍峨的皇城门,从朱雀门入内,来到承天门,便看到了在正衣冠的一些官员,大多都不认识。
不过有一道身影却很熟悉,那人正是贺老丈,上去恭贺新年好,做个揖。
虽说大家都是顶着一双熊猫眼,不过贺老丈这一身紫衣却是十分的精神,不像个钓鱼的老叟。
等到在百层阶梯上烧起一堆火焰,等待百官将一些旧东西旧物扔进去烧干净咯,这才入殿内朝见圣人。
等到结束了朝会,众人都去领‘年终奖’了,新年圣人也会发一些福利给大家,至少武月绫是这样理解的,自己跟太子还有俩位公主都各自在国库中领一些米、布、牲畜等等。
当然,这还不是重头戏,重头戏在今天晚上,义父在兴庆宫宴请百官,自个也在其中,武月绫索性让他们今天晚上见识一下天上开花。
对于烟花,除了取悦义父义母之外,武月绫不打算大范围的推广,难免会有心机之人会跟自己有同样的想法。
白天趁机补补觉,晚上带上一车的烟火,来到了兴庆宫,原本打算一个人来,结果花楚儿非要进宫看看,无奈之下,只能让她乔装打扮一番,变成公主府的下人来搬运烟花,叮嘱她不要发挥盗贼的本性,被抓住那就完蛋了。
刚下车驾,就看到挂满了灯笼的火树,这些火树有秩序地插满了宫内的空地,还有悬在高空的火轮子,这火轮子上全是灯笼,照的闪亮闪亮,宛如一盏大电灯,光芒照耀着整个兴庆宫。
酒过三巡,武月绫请奏,“义父,今日新年,儿有新物请义父观之!”
“何物?”李隆基趁着酒兴,笑着问向武月绫。
武月绫站了起来,把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摆在席位中间,眯了一眼伸直脖子看向这边的狄耿,唬得对方像乌龟一样缩回了脖子。
“此物为花,它能在空中开出花来,不知道义父义母相信吗?”
李隆基看看玉奴,见到爱妃有些好奇,自然点头让武月绫表演出来。
“可是,义妹啊,这东西如何开出花来,这可不能骗人啊!”李亨坐在父亲席位下的左边第一排,灵巧地替父亲问话,这般作为正附和了李隆基的面子。
抱起方形的烟花筒,特意看向狄耿所坐的方向,反问像周围带着疑惑的人,“请义父义母移步,它能在天上开出花来,不知道诸位信不信?”
“既然公主这么说,我等自然是信的!”陈玄礼本来还有问题没有问公主,见到公主故弄玄虚,也勾引了他的好奇心,她究竟是如何杀死那个刺客的。
来到殿外,武月绫特地跟义母打个招呼,虽说咱俩年纪差不多,这仅仅局限心理年纪,生理上认了义母那就是义母了,这种感觉对武月绫来说十分的微妙。
在空地处,让乔庄的花楚儿点燃了引信,武月绫乖巧地回到了义父义母的身边,随着一声声爆响,天空绽放了五彩缤纷的花朵,虽说只是一瞬的光和热,却把美丽印入了所有人的心中。
“这东西有多少?”杨玉环一见天上的烟花绽放,跟个小女孩子一样激动地连连拍手,问向身边的武月绫。
“只剩下八个了,这烟花正是献给义父义母,希望俩位大人能喜欢!”武月绫单膝跪地,抱拳称贺,诚意十足。
李隆基见到玉奴笑容如此灿烂,心中亦是欢悦,加封了护国公主一千户,这一举,引得太子李亨微微眯眼,表面上恭喜义妹,实则妒然。
在百官之前,欣赏天上烟花的李适之胳膊被挤了一下,随后听到了李林甫的声音,拍着同僚的肩膀,心说这个说法好啊。
李适之快步走到圣人面前,行一个大礼,“陛下,这烟花有如我大唐的国运,一朵比一朵鲜艳美丽,新年观此烟花,不仅陛下万寿无疆,我大唐国运也将永久昌隆!”
这般话语一出,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们怎会不清楚,立刻行跪拜之礼,齐声称贺陛下万寿无疆,国运昌隆!
等待烟花散尽,酒席作罢,巨大的火轮也熄灭了,大年初一总算是捱过了,这些官员不用陪圣人过年了,都可以放个长假在家陪老婆孩子。
在假期中,李林甫通过力士悄悄的觐见圣人,数陈李适之以容易散尽的烟花比作国运实乃不对,而且护国公主贵为公主,却作贱经商,实在有些出格。
李隆基细细思量,觉得李林甫说的对,对于李适之的好感瞬间降到了冰点,没过多久,一道针对护国公主的敕旨亦颁发了下来。
荆州,十里村,孤灯长久不熄,陆子季握着半卷千秋战法的残卷挑灯夜读,推演缺失的地方,而顾仁义早已经睡着了。
漫漫长夜,唯有一卷兵书,无尽寂寥相策。
第90章 赏梅()
新年才过,又下起了小雪,按照谚语讲,这是瑞雪兆丰年。
雪飘落不多久,长安城启夏门处。
一群人正在道别,其中一老一中还有一少,这是公输家三代人,他们都是巧匠。
“岑夫子,您教了机玄一个月的论语,学生实在无以为报,祖父说,您喜欢收集夜光杯,加上学生赠与的这一盏,正好集齐八盏(疯狂暗示!)。”公输机玄年龄看上去不过十三岁的样子,说起话来老套沉稳,跟他祖父一个模子出来的,将夜光杯赠与恩师,又长跪于地,雪簌簌而落,顾不得膝盖一片寒冷湿透,正色道,“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是我第二个父亲,夫子受学生长拜!”
这话说得站在旁边的公输战不舒畅了,自个可是你生父啊,你当着爹的面跟岑夫子这样说,不给这个亲爹的面子啊,而且他感觉到脑瓜顶的头发有些不自在,连忙把带绒毛的胡帽按住,帽子绝对不能动。
“哈,机玄有大志向,能教你这样的学生我也很开心,我作为落第之人,曾几度到长安。都说十年磨一剑,我磨了十年,还是一把钝剑,身心俱疲啊。这夜光杯确实挠到我的痒处,我这半个夫子就勉强收下了,暂时告别了,我想去寻寻贺老丈!若是有机会,定然向贺老丈推荐推荐你!”岑参扶起了长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收起夜光杯,转身负起一杆长枪挥手告别。
“父亲,我何时能达到老师的高度啊,您看,雪中的背影好潇洒啊,”公输机玄挥去不舍,白气从口中冒出,仰慕地望着前方。
公输战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微微喷出一道白色的热气,“别忘了本,我们世代为匠,靠得是手艺!”
“是!儿受教了!”
雪点点滴滴,浅覆了地面,白色染上了公主府,也染上了早起晨练的军人肩头,却染不上盛开在枝头的淡淡红梅芽。
踏雪寻梅,一步一步地朝着林子里行去。
婉儿在旁边打着油纸伞,紧紧跟着小娘子的步伐。
雪花跳跃着,起落不定,聚散在青衣群摆周围。蒸腾的白色热气喷涌出口鼻,搂住了一圈雪灰,带着它们消散了。
“小娘子,等等婉儿。。。”
李婉儿越跑越追不上公主的步伐,饱满胸脯起伏间,樱色红唇呼出阵阵翻滚的热浪,好似正在咆哮的蒸汽机头一般。
停驻下脚步,武月绫拉住了婉儿冰冷通红的小手,用披风替她卷住,继续踏雪寻梅。
原本只是小春说林子里的梅花好似开了,大家都没想到公主就这样硬顶着风雪来到园林里寻梅花,这可把小春吓坏了,她现在还在抽泣着,都是因为自己的多嘴,才会让公主这般不顾身体地朝着风雪中闯去。
花楚儿踩着树枝头,紧跟在纸伞的后面,忧心忡忡地看着前面的一片雪树,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哪里能寻得到梅花,不得不替小娘子的身体捉急。
武月绫踩着风雪,拉着婉儿往园林里疾步而去,她想看梅花,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有种难以平复的感情在冲撞着,大概是因为看雪看得太多了吧。
在林子里四处寻视,除了雪片落入胸口的冰寒溶解之感,入目而来的只有口中白气与雪花组成的朵朵团团地白茫茫。
“小娘子,为什么想看梅?”婉儿低声问,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实在太冷了。
武月绫转过头,带着柔情望向婉儿,察觉到她有些畏惧寒冷,彻底脱下了披风,往婉儿身上罩去。
“梅花,我稀罕!”
“小娘子若是稀罕,婉儿替小娘子去找,”婉儿说着又将披风理顺往小娘子的肩边挂去。
只不过被挡了回去,披风又回到婉儿的身上。
“我稀罕,是因为梅花带给我一股傲雪凌霜的感觉!婉儿,你应该能理解的!”武月绫再次离开了纸伞,青色裙袖随风雪而舞,黑色长发迎雪风散乱,银簪坠入雪层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