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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蒸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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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月绫来不及回头,便听到后面传来一片哀嚎之声,手从腰间左轮上放开,转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片混混,而这女人依旧豪饮酒,背过身朝着前方走去,似乎并不在意帮武月绫解了围。武月绫追上去,挡在这女人面前,一阵手舞足蹈,想要表达谢意,奈何人家看不懂,而且还有点烦倦,挥挥手,就走了。

    武月绫看到对方远去,也不得停留,记下今天的事情,往城门口行去。回到陆家,想了想,还是不将此事与陆子季说了,万一要是闹出事,反而害了人家,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解决,毕竟她可是有一仓库的武器。

    再过几日,便到了陆子季和顾仁义出发的日子,赴京赶春考,先走旱路再行水路,在转旱路,才能到那个繁华的长安城。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武月绫这次虽然在旁观望,可是这股千古颂传情绪依旧淋漓在她心怀。

    当陆子季换上新装,骑上骏马,背上横刀,与顾仁义一起牵着马与陆母辞别。陆母本是性格坚强之人,见到儿子要离家而去,还是不免当场涕泪而下,导致陆子季跪地握着陆母的手而哭,这一哭,倒是哭了一早晨,直到中午吃完饭,这才又再次出发。

    陆子季牵着马往荆州城行去,走几步回一头,招招手。武月绫无奈之下扶着陆母直到送到对方到了官道,陆风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官道上,陆母才肯回去。

    这一走,陆家确实感觉上冷清了许多,陆母也憔悴对靠墙坐在榻上,神色忧郁,武月绫无奈之下,只得沾湿筷子,在麻布裙上写一些安慰的话,递给陆母看。陆母微笑的看着武月绫,摸着武月绫的脑袋,把武月绫搂在怀里,放声的大哭起来。

    “子季一定会有出息的,我相信我的儿,一定会成就一番功名,我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我就算死了也值!”

    武月绫尴尬地听着陆母哭诉着,脸色微红,心说你老能不能不激动,等待老人家哭累了,伺候陆母洗漱干净,让她老人家上床休息,这才回到自己的家里。

    武月绫打开战术手电,心说自个这回完全成了人家媳妇了,想到这里脸又红了,成为别人媳妇什么的不存在的好吧!这个世界她更感兴趣的是武学,要是能学一门绝世武学,那也不枉来这里走一趟,她这时又想起了白天的那道英姿。带着幻想,武月绫睡入了唐梦之中。

    夜风瑟瑟,山野肃冷,官道处并不见驿站,陆风把一腔不舍置于心间,与顾仁义抵足而睡,一起裹在棉被里,睡在野棚中,梦里尽是平时母亲与月绫阿妹的身影。

第6章 一饼千金() 
秋末,荆州城,崔家大院。

    “怎么回事?宋宝清!为什么没有保护崔儿的周全?”崔家家主怒气冲冲,指着宋宝清的鼻子叱道。

    宋宝清正是负责崔邈安全的矮小之人,此刻正低垂着脑袋,受着崔家家主的雷霆之火。

    “父亲,宋宝清当时不在场,我让他去红绾楼给我办事了!”崔邈从榻上站起来,因为裆部还存在痛觉,便半蹲了下去。

    “你!你整天就知道寻花问柳,日夜呆在红绾楼!败坏自己名声,也败坏了崔家的名声!”崔烈怒拍膝盖,唾沫纷飞。

    “爹!父亲!儿就好这一口。。。”

    “闭嘴!你个败家子!你看看顾家顾仁义,都进京赶考去了!”

    “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读书有什么意思!”

    “不孝子!气死我了!”

    “爹,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一定要扒了她的衣服,吊起来玩赏,再抛尸荒野,让野狗吃了她!”

    “你你你!你不是不知道,长江水道的事若是没有刘刺史出手,不仅你完了,崔家也要遭殃!”

    “爹,儿下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不能给您生个孙儿了!到时候你可别指望我给您传宗接代了!”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唉,宋宝清,按我说的去做!”

    宋宝清抬起头,毕恭毕敬地走到崔烈的面前,顺着耳朵听着,等崔家家主说完之后,点头哈腰连连称是,缓缓了退出去。随后又是传来父子俩的互骂声,一个顶嘴,一个骂不孝。

    这崔家的三个儿郎,就数好色的崔邈最顽劣,其余两个虽不成事,但也不至于这般闹事。

    三郎崔胜喜于击鞠,凡是陪他击鞠的人,不管是仆从还是混混,一场都会赏十文钱。大郎崔浩则是贪吃,整日在食肆出没,有次为了吃牛肉,与崔家楼的掌柜串通好,顶着官府禁令偷宰牛畜,因为受到揭发,也闹出一趟笑话,若不是其父崔烈与荆州刘刺史关系甚好,怕也是要坐牢。

    太阳早早升起,武月绫从床上起来,吸了吸鼻子,发现自己脑袋有昏沉,这应是感冒了,摸了摸额头,确实有些发烫。

    无奈之下,只得先去陆家,打水,烧热水,洗一个脸,喝点白开水。

    不多时,陆母便起来了,武月绫顶着头昏,帮忙打好热水,让陆母洗脸。武月绫看着陆母的头发,昨夜还未见有白丝,今早一看竟然生出了好几根银白的发丝,不由地叹息一声,看来这做母亲的,确实很爱她的儿子。

    昨日子才行,一夜华发生。

    陆母洗漱完,转而看向武月绫,却瞥见武月绫脸色不见血色,有些苍白,精明的眼中闪过疑惑,不觉皱起眉头,“月绫,你这是感染风寒了?”

    武月绫看向老人沧桑而精明的眼睛,只得点点头。

    “这怎么行,感染风寒是大事,你身子骨弱,生病可就坏事啊!你先扶我去山坡上,采点治疗风寒的草药。”陆母拿起拐杖,伸出手让武月绫来扶。

    武月绫直摆手,老人家却倔着脾气,愣是让武月绫扶着她到山坡上采了好几株她不认得也从未见过的药草。回到家后,拿着药草熬出一碗青色的浓汁。武月绫看着冒气充满草香味的汤汁,轻轻的泯一口,舌头苦得发麻,不禁怀疑,这东西真的能喝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东西是我早些时候,还未嫁人时,那次也得了风寒,便按照我阿娘叙述采了一些草药,煮了一碗药汁,喝下后风寒也是好了。”陆母看到武月绫似乎不能忍受其中的苦味,便开口安慰道。

    武月绫看一眼和蔼笑着的陆母,捏起鼻子,往嘴巴里猛灌,喝完后硬生生的咳嗽几声,苦得眼泪都出来。

    陆母上来拍着武月绫的背,慈祥地安慰着。之后,武月绫准备好中午的面饼,便往荆州城行去,走在路上,身上也冒出一身热汗,风寒引起的身体虚弱确实有些改善。

    来到房掌柜处,帮忙处理一些账务,便受到了顾家楼掌柜的邀请,说是有些专门为武月绫小娘子准备了一些吃食。

    武月绫算完账,和房掌柜请个假,便与那胖胖的掌柜一道,途中才知道着红光满面的掌柜姓赵,本就是荆州人士。来到了顾家楼,她坐到一处好位置,店小二(博士)上菜,一盘清蒸的大鹅,一碗拌料酱醋,看上去可口诱人,还有一大碗白香的米饭。

    武月绫感觉身体稍微好些,又见到桌子上好菜好肉,胃口大开,刚夹起一块鹅肉时,突想起陆家陆母,寻赵掌柜讨一张油纸,包起半只鹅,再添些酱醋料在上面,打包好,这才端起饭碗开吃。

    赵掌柜假意低头看账,实则偷瞥武月绫,见到武月绫把半只鹅都打包了,心中略有所晓。陆家陆子季为功名而行千里迢迢到长安去考取功名,这陆家预定的媳妇也懂得孝敬陆母,这真是陆家几世修来的福分,想到这里不觉喟然一叹,自家少爷何时能遇到这样的媳妇啊,人家还不一定承顾家的情呢。

    不过这考功名之事,倒是难得,若是自家少爷考上了,陆子季没有考上,若是少爷带着功名向武月绫小娘子求亲,武月绫小娘子也没办拒绝才对,毕竟陆子季落榜了,这般想着,又是呵呵地笑了起来。

    门外秋阳高照,不多时,微微热闹的店里走进一个穿着青色袍衫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朝着菜单牌子看去,带着两个狗腿仆从,选了一个位置就坐下。

    小二连忙过来端茶倒水,不过人家似乎瞧不上这竹筒,手一推,将竹筒杯子打翻落地,茶水洒了一地。

    “给我上最好的清酒!这种木头疙瘩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店小二心中苦闷,却只能谄媚地笑着,一边收拾一边连连点头让客人稍后。

    武月绫闻声瞄了过去,看着人来头,估计又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反正又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说不定是个靠爹吃饭的富二代。

    其实武月绫猜得不算错,这家伙其实不是一个富二代,而是一个官二代,荆州刺史的刘骥的大儿子——刘文馥,平时娇生惯养,到外头亦是这般高贵的模样。

    赵掌柜看一眼那发脾气的客人,顿时记起来了,这不是刘刺史的大郎吗?怎么会来这种小店,于是亲自跑到厨房,一边交代店小二,一边拿出瓷碗,亲自去给人家赔不是。

    “哈哈,稀客稀客,刘公子有幸光临顾家楼,是小店的荣幸!我亲自给刘公子斟酒赔个不是,小二不懂事,您别在意。”赵掌柜一副小人样子,又是倒酒又是赔笑。

    “嗯,若不是红绾楼的菜肴吃腻了,女人看遍了,也不至于来这里吃食。”刘文馥张嘴满口傲气,歪着脑袋看向赵掌柜,略带挖苦的说着,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多时,这刘文馥桌子上就上满了好几道菜,还有一坛上好的清酒,刘文馥看一眼丰盛的菜肴,心里还算满意,一挥手,让身边站着的狗腿子掏出一贯钱,先付账。

    武月绫看着那满桌盛宴,心想这家伙点菜够奢侈的,问题是能吃完吗?

    刘文馥夹起一口菜,喝一口酒,朝着店门外看看,又往里面瞧瞧,发现武月绫容貌清丽,就是有些偏瘦,不觉心生喜欢。

    “去,把那小娘子叫过来陪酒!”刘文馥指着武月绫,对着身边的狗腿仆从说道。

    赵掌柜一看这刘文馥要去找武月绫的麻烦,心中暗叫不好,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急的满头大汗,这怎么办?明明只是按照少爷的吩咐,请人家来吃饭,这要是闹出事情,少爷肯定怪自己,但那刘文馥他也得罪不起。

    武月绫见到两个家伙走了过来,神色玩味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地握紧手里的饭碗,不会是来抢我饭碗的吧。待其走近后,一人道,“快过来,我家公子要你去陪酒!”

    武月绫愣了愣,心说这俩货好像是那个穿着青袍衫男子的仆人吧,陪酒?几个意思,合着要老子当陪酒女?滚犊子吧!不搭理人家继续扒饭。

    “你是装聋还是作哑,听到没有,刘刺史的大公子,请你去陪酒!够赏脸了吧!”另外一个狗腿仆从神气叨叨,指着武月绫喝道。

    刘文馥闻声抬抬脑袋,也不关注那边的事情,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赵掌柜偷看一眼刘大公子,见对方神色倨傲,只喝酒,不关注这边事情,心思斗转间,脑中灵光一闪,趁着这两个狗腿子仆从还未用强,急忙过来帮场。

    “两位,她有残疾,是个哑巴!不能说话!这要是陪了大公子,岂不是损了身份!”赵掌柜顶着一张和善胖脸,对着两个仆从解释道,故意在残疾与哑巴两个字上压重声音,让刘文馥听得清清楚楚。

    刘文馥停下筷子,啧一声,一琢磨,也有道理啊,不过不知是真是假,转头朝着武月绫看去。

    赵掌柜说完朝着武月绫挤挤眉头,暗示武月绫趁机溜走。武月绫怎么会不明白,人家是刘刺史的儿子,开罪不起,便抱起桌子上的油纸包,怯生生地缩着脑袋,张嘴像是说话,愣是没有声音,从旁绕过两个仆从,跑出了店门。

    赵掌柜领着两个仆从回到刘大公子的身边,一边小心的赔笑着,一边说去外面请一个会唱歌跳舞的胡姬来给刘大公子解解闷。

    刘文馥摇摇头,说在红绾楼见多了,实在没什么兴趣,本来今天这个还有些姿色,可惜是个哑巴残疾,就这样作罢。刘文馥吃饱喝足,剩下的让两个狗腿仆从吃掉,待桌上食物被吃得差不多了,刘文馥带着两个仆从便离开了。

    武月绫回到布行,继续帮助房掌柜记账,大大小小的账项,基本已经全部了解,对于在唐代如何经商倒也是有些了解。提早完成账本,便在坊里逛上一圈,一些小商人吆喝着叫卖,露天而摊,与顾家开店经商相比,显得寒酸落魄,小商人确实不容易。武月绫觉得自己从这种小商人做起实在太难了。

    这卖东西还受到官府的节制,倒是很不好办,不能随时随地做买卖,少了很多便利。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武月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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